“這裏並不是死者的死亡現場,可是兇手的拋屍現場,房間並沒有留下兇手的指紋、腳印,可見兇手的反偵察意識很強。死者的財產沒有損失,生前卻遭受了侵犯,可以確定為這是一起人為的奸殺案。”警察看著悲傷欲絕的樂嘉容輕聲安慰,“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請你節哀。”


    樂嘉容沉默了很久,警察還以為她太悲傷了,歎了口氣,正準備離開,卻聽她說,“警察同誌,我有有件事情需要給你們稟報。今天,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個男人,他說話顛三倒四的,但我想了想,那個人恐怕和這起兇殺案有關,因為他提到了所遭受的恥辱將會全部被抹去。”


    “竟有這樣的事情,”警察詫異的看著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得請你跟我去警局走一趟了。”


    “沒問題,警察同誌,懇請你們一定盡早破了這個案子,給她一個公道!”


    樂嘉容跟著警察去了警局,陸季雲自然是陪她一起的。她一五一十的將那個男人給她說的話複述給了警察,還十分配合的迴答了警察的提問。等她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迴程的途中,一向嘰嘰喳喳的她安靜了下來,她靜靜的窩在坐在上,痛苦的抱著頭,之前看到的一切不斷的在他的腦袋裏麵迴現。她確定,一定是認識她的人下的手,就算不是兇手,也是幕後真兇。


    “嘉容,到家了。”陸季雲先下了車,然後打開她的車門,沉默的將她抱了下來。輕柔的把她放在沙發上,他半蹲在沙發旁,看到她蒼白的小臉,心疼極了。“嘉容,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才有力氣去幫助她沉冤昭雪。所以振作起來,一旦你垮了,兇手就得意了。”


    “季雲,”樂嘉容突然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恐懼的盯著他看,“我突然覺得,兇手可能就在我們的身邊,他一直在盯著我們。看著我們在苦苦的掙紮,季雲,我害怕,那我媽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別擔心。我剛已經通知少堃了,這會兒伯母她們正在來的路上。”


    “謝謝你,原來你都已經想到了。季雲,你說到底會是什麽人,他說的話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麽。意想不到的驚喜,心心念念的故人,還有曾經遭受過的恥辱。他是想告訴我,他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幫助我見到心心念念的故人?”


    樂嘉容冷笑,“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他呢,未經我的同意,就這麽的自作主張。”


    陸季雲緩緩的坐在了地上,沉默了好久,這才啞著嗓子說,“嘉容,我其實有一個懷疑對象。”


    “你懷疑是她?”


    “我的確有這個懷疑,但是我想不明白她這樣做有什麽意義。這個女人和她並沒有任何利益上的牽扯,除掉她對她有什麽用。而且,兇手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如果真的想起什麽警示作用,最簡單直接的應該是給我打電話。”


    “是啊,我也想不通,所以才會很疑惑。可是我剛才捋了捋咱們的人際關係,好像沒有什麽仇家啊。而且,兇手竟然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那必定是調查過我的。”


    樂嘉容頓了頓,“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而已,要不然就是我是你的未婚妻這個身份,擋住了誰的路了。可是這也不對,如果是因為這個,他們直接就殺我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氣氛一度變得很壓抑,兩個人一個坐沙發上,一個坐地上,都聳拉著腦袋,苦思冥想。


    樂母深知,陸季雲不會無緣不顧的半夜讓她們收拾東西搬到這裏,她關心的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剛才問少堃,他死活不告訴我,快把我急死了。”


    “冤枉啊伯母,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季雲就給我說了一句,務必要把你們毫發無損的送到這裏,其他的真的一個字都沒有多講。”


    樂母這會兒滿心的疑問,她本來都已經睡了,接到了少堃的電話,沒敢耽誤,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還跑到客臥叫醒了賈春香,兩個人風卷殘雲的收拾,心急八荒的。


    “那我冤枉你了啊,季雲,你快點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


    “你們還記得我們上次去櫻花大道找的那個女人麽?”


    賈春香的臉一白,想起上次被拒之門外,她就想起樂雲生之前幹的畜生不如的好事。


    “今天我們才發現,她死了。”


    “什麽?”賈春香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她死了?什麽時候死的?”


    樂嘉容沉重的說,“確切的說,咱們上次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出事了。今天我接到了殺人兇手的電話,聽他的意思,他這麽做是為了我。”


    樂母和賈春香不約而同的抓著樂嘉容的胳膊,關心的問,“那你會不會有事(危險)?”


    “我沒事,今天已經報警了,我也配合了警察錄了口供,但是我害怕兇手會對你們不利,沒想到季雲早就安排好了。”


    這還真的是晴天霹靂啊。客廳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所有的人都變得噤若寒蟬起來,賈春香的心更是跌進了穀底。


    她忍不住的歎了句,“哎,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雲生的事情還沒解決,這又出事了。”


    樂嘉容的腦袋裏麵好想忽然劃過了一道流星,刺眼的光芒劃破了她混沌的腦袋,她突然靈機一動,激動的說,“對,樂雲生,我知道兇手這樣做的意圖了。”


    賈春香驚恐的問,“難道是雲生做的?”她微胖的身體搖了搖,頭暈目眩。


    “你沒事吧春香?”


    怎麽可能會沒事呢,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


    “姑姑,你別急,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他做的,但是和他有關係。我和季雲才撤銷了對樂雲生了控訴,然後另一個控訴人就離奇的死亡了。我們和樂雲生都是有聯係的人。”


    她想了想,接著說,“而且,兇手說我的意外驚喜是心心念念的故人,竟然說是故人,那一定就是和我很相熟的人,而樂雲生絕對符合這個條件。”


    眾人沉默,陸季雲接著說,“也就是說,兇手之所以這麽樣,是想要樂雲生的控訴不成立。”


    “對,之前她的樂雲生的態度忽好忽壞,沒有下定決心是不是要真的置他於死地。女人嘛,都是感性動物,恨的時候恨不得他立馬死掉,可是有時候想起他的好,心裏麵還是有一些柔軟的。”


    賈春香的臉色很難看,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樂雲生做的,但是和他都有莫大的關聯。


    這都她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真的是家門不幸,怎麽會出個如此敗壞門風的東西。


    “可是就算她死了,我們撤訴了又能怎樣,警局已經立案,調查取證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他還是難以逃脫法律的製裁啊。”


    陸季雲搖了搖頭,“嘉容,你可能不了解,故意傷人罪和殺人罪可不一樣。雖然樂雲生家暴,但是孩子還未出生,不算是完整的生命,目前采取出生說。現在我們已經撤訴了,如果她的家人不提起上訴的話,那麽樂雲生真的很有可能被無罪釋放。”


    “而且,我有一種感覺,她的家人絕對不會提起上訴的。”


    賈春香的臉色並沒有因為樂雲生可能被釋放而有所緩解,反而越發的凝重了。


    即使樂雲生因為這樣出來了,但是這對他的名聲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結合這幾次他一直對她避而不見,由此可見,或許他對這件事情是知情的。


    樂嘉容的臉色同樣難看的要命,“那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她豈不是…”


    “涉及到家庭矛盾的,法院都趨向於從輕,為了家庭的和諧,社會的穩定吧。”陸季雲知道樂嘉容此時此刻定然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他摸了摸她的頭,輕柔的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往前看了。”


    “妹子,你說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賈春香再也經受不住良心的折磨,痛哭起來,“本來就是雲生對不起那姑娘,現在她還因為雲生慘遭橫禍,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這幾次我去見雲生,他一直都對我避而不見,他到底是想幹什麽呀,妹子,你說,他怎麽會這樣啊。”


    樂母還沒來得及安慰,隻聽她接著罵罵咧咧的說,“雲生的良心是被狗給吃了嗎?他的心怎麽那麽狠啊,竟然殺人,他怎麽不上天啊。哎呦,我就算是死了,都沒臉去見祖宗啊。”


    姐弟倆相依為命,本來以為弟弟出息了,她也跟著沾點光了。結果呢,他好端端的弟弟怎麽變成了一個殺人惡魔了。


    “姑姑,你別哭了。”


    樂嘉容現在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賈春香了,她知道賈春香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受,她也沒好到哪裏去。如果樂雲生真的無罪釋放了,對她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而是心頭上揮之不去的陰翳。


    “如果我們剛才的推論成立的話,那麽樂雲生近段時間就會出來了。”陸季雲冷靜的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兇手的真實意圖是什麽,還是不要單獨行動了。少堃,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了,不管伯母她們去哪裏,你都要保護她的安全。”


    陸季雲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樂嘉容,“包括嘉容,從今天起,絕對不允許單獨行動。不管去哪裏,都必須要和我報備,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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