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出院。”他已經聞夠了消毒水的味道,最重要的他真的分分鍾都不想再見到那個讓他無比火大的醫生。雖然樂於助人是好的品德,值得歌頌表揚,這一點毋庸置疑。


    “出院?現在?”樂嘉容詫異的看著他,“醫生說可以出院了麽?”


    “不是他說,而是我想!”男人也有任性的時候,他衣服都換了,基於禮貌,這才一直等著樂嘉容來,和她商量商量。“我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呆了,大不了我迴家養著唄,總比住在這裏強。”


    樂嘉容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我需要先去問一下醫生,如果他說你可以迴家休息,那我們在出院。不然,一切免談。”在健康問題上,一切任性的要求她都不予理會。


    陸季雲的臉拉的老長,難得心血來潮的民主一迴,結果上來就吃了一個閉門羹。什麽時候他在她的麵前變得那麽沒有威信了,說話那麽不好使了,這感覺怎麽就這麽的糟心呢。


    “行了,我說陸董事長,你就別生氣了,這俊臉都快變成驢臉了。好啦,我去找醫生了,你在這裏等我啊。”樂嘉容轉身,笑著嘟囔道:“怎麽和三歲小孩子一樣,吃不到糖就要哭!”


    陸季雲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嗆得猛咳嗽,咳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嚇得已經走出房間的樂嘉容又麻溜的走了迴來,拍背給他順氣,生怕他把肺都咳出來了。


    “我的天啊,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這麽糟糕,莫名其妙的都能咳成這個樣子,竟然還妄想著出院。我給你說,這事兒你想都不用想了,絕對不可能!”


    好不容易氣順了,陸季雲啞著嗓子控訴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說的那麽雷人,我會變成這樣麽。你給我說清楚了,誰像三歲的孩子了,誰吃不到糖要哭了,還有誰的臉是驢臉?這麽嚴重失實的話,你是怎麽昧著良心說的出來的。”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你別起了。大爺,你還是趕緊迴床上躺著吧。”樂嘉容像哄孩子一樣,“你最英明神武了,最芝蘭玉樹了,最英俊瀟灑了,好不好?”


    “說謊的人一點都不可愛,你還敢不敢再假一點!”陸季雲轉身,拒絕和滿嘴跑火車的女人交流。


    這大爺還真的是難伺候,樂嘉容無奈的笑了笑,為他蓋好被子,轉身就要走,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你別去問了,我今天不出院了。”想出院不過是不想讓她太辛苦,總是這麽來來迴迴的兩邊跑,也不是常事。不過,既然出院讓她這麽擔心,那他就再忍忍吧。反正這麽長時間已經忍過去了,還在乎多那幾天麽。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一本正經的說,“你還發著燒呢,上來。”


    樂嘉容的眼睛瞪的很大,她咽了咽口水,不確定的問,“你…你讓我睡你旁邊?”


    “嗯,”陸季雲一臉無辜的問,“有什麽問題麽?”


    “我們?”樂嘉容又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陸季雲,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和我?”


    “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麽?”


    天啊嚕,他真的讓她陪床啊。樂嘉容的心像是脫韁的野馬,又不受控製了。本來就溫度過高的臉,感覺要燒起來了。


    “現在?”她的聲音有點抖。


    “不然呢?被窩我已經暖熱了。”陸季雲打了一個哈欠,“我好困。”


    樂嘉容咽了咽口水,美色可人,秀色可餐,她的心已然開始蠢蠢欲動了,那貓抓一樣的瘙癢,讓她忍不住想要伸出罪惡的魔爪。“現在…現在是白天啊。”


    “白天怎麽了!”這女人說話能不能別吞吞吐吐的,“白天就不能睡覺嗎?”看她磨磨唧唧的,陸季雲懶得再和她多說廢話,一把把她拉倒在床上,果斷的給她下了命令,“脫鞋,蓋被子,睡覺!”


    樂嘉容聽話的照做,她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像個僵屍一樣。


    陸季雲感覺到她的僵硬,側躺著,單手支著頭,烏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要笑不笑的樣子,讓樂嘉容更加緊張了。


    “你的心跳的好快!”他壞笑著,“和我躺在一張床上,讓你這麽的緊張?”


    “廢話,這可是我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和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拜托別再這麽看著她了,還有他的眼神怎麽就那麽不懷好意呢。她承認她是沒有戀愛過的菜鳥,但這並不代表她沒吃過豬肉就沒見過豬跑!


    “緊張什麽,我是你的未婚夫,早晚要經過這道程序的,你還是早適應早好。”


    樂嘉容猛地轉頭看向他,“什麽,我們結婚之後要睡在一張床上?”他們是假的,怎麽能同居呢?


    “你見過剛結婚就分房而睡的夫妻嗎?”陸季雲痞痞的笑了,“本來伯母就懷疑咱們的關係並不真實,你這是專門送破綻給她呀。”


    必須要走到這一步嗎?樂嘉容有點糾結,雖然她很喜歡陸季雲,可奈何他對她並沒有那方麵的想法。雖然單相思很苦,但隻要能靜靜的看著他,也是一種幸福。


    對於她來說,陸季雲現在就是一朵可遠觀而不可褻焉的蓮花,她隻要默默的欣賞就好,絕對不能存了一張紙的心思。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住在了一起,她是否能夠把控住自己,她真的沒有一點信心。


    畢竟之前隻是接了個吻,就讓她晚上當了好幾迴流氓,做了好幾迴春天的夢想,害得她沒羞沒躁的臆想著讓她難以齒口的事情,簡直是要了命了。


    “那倒是沒有,可是我們和他們不一樣呀。他們是真夫妻,有感情基礎,而我們是假的呀!”


    陸季雲挑眉,“誰說我們是假的?”


    “啊?”


    “等我們去民政局拿了紅本本,你敢說我們是假的?你問問國家的法律同不同意!”


    樂嘉容一臉懵逼,什麽時候他們簡單的感情交流,上升到國家層麵了。


    “嗬嗬,”她幹笑兩聲,“你別誤會,剛才是我用詞不當,我收迴之前所有有歧義的句子。”


    陸季雲收起了嬉皮笑臉,他緊緊地皺著眉頭,有些難過的看著她,淡淡的問,“我聽出來了,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呀?”


    “天地良心啊,我絕對沒有!”樂嘉容側過身,汪汪水眸直視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解釋,“你可千萬不能冤枉我!”


    她那麽喜歡他,怎麽可能會討厭他呢!


    “那你就是喜歡我咯?”


    “是…”樂嘉容急急的收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按捺住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佯裝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你的臉皮怎麽這麽厚啊!”


    陸季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的臉皮的確不薄,但你的也沒薄到哪裏去呀!行了別在這兒純情了,我都快困死了,趕緊就寢吧您嘞!”


    這男人最近是中了什麽邪了,怎麽就沒個正經呢。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弄得她心亂亂的,總是東想西想的。


    樂嘉容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用力的捂住嘴巴,才能擋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


    他他他他不會是在撩她吧。


    莫非他也是喜歡她的?


    有這個可能嗎?


    看著已經安然進入夢鄉的陸季雲,樂嘉容果斷的搖了搖頭,哪個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能睡得像頭豬一樣,舒適安然!


    難道她就這麽沒有魅力嗎,竟然讓他一點點的興趣都提不起來,身為一個女人,這是不是有點太悲哀了!


    樂嘉容在她的自怨自艾中睡著了。而此時,本應熟睡的陸季雲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睡得安然的女人,又動了動越來越緊繃的身體,無奈的苦笑。


    這算什麽?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單人床實在太小,陸季雲感覺自己都懸空了,他隻好往樂嘉容那裏靠了靠,思考了大概不到一秒鍾,就果斷的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身,兩額相抵,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無限循環中,慢慢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實在太舒爽了,安然無夢。


    樂嘉容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一歪頭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嘴角猛抽的樂母,她樂滋滋的打招唿,“媽,你來了,季雲呢?”


    樂母的表情變得很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你們…”白天睡在一張床上,成何體統!


    “我們怎麽了?”咦,她的肚子上怎麽這麽重啊,樂嘉容一摸,頓時僵住了,糟糕,她忘了他們…“媽,別誤會,我們隻是純睡覺!”


    樂母一頭黑線,她假裝給陸季雲倒水,避開了這個尷尬。“快把季雲叫醒吧,不然一會兒飯該涼了!”


    ……樂嘉容覺得她的運氣著實不太好,最近什麽倒黴的事情都被她給遇上了。她輕輕的搖了搖睡的正酣的陸季雲,小聲叫他,“喂喂,快醒醒,吃飯了。”


    陸季雲支支吾吾的哼了兩聲,摟著她腰的手又緊了緊,瞬間又睡了過去。


    樂嘉容戳了戳他的胸膛,又揪了揪他的耳朵,“喂喂喂,快醒醒,我媽喊你起來吃飯了。”


    “唔~”陸季雲揮開搗亂的小手,嘟囔了兩句,轉過身準備接著睡。


    我的天,就沒見過這麽賴床的人!樂嘉容靈動的雙眼轉了轉,她伸出小手,摸了一會兒冰涼的椅背,等到手冰的有點僵了,這才偷偷摸摸的把手伸進了被窩裏麵,微微掀開他的睡衣下擺,直奔目的地!


    被突然襲擊的陸季雲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他轉身怒目圓睜的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罪魁禍首,十分不滿的控訴,“你這是在幹什麽,嚇我一跳!”


    “誰叫你賴床呢,我都叫你好幾遍了,”樂嘉容指了指旁邊,小聲提醒,“我媽來了,正給你盛飯呢。”


    陸季雲急忙坐起來,樂嘉容順手就幫他整理了有些淩亂的頭發,還拍了拍他有些皺褶的衣服。


    “伯母,你什麽時候來的?”


    “在你們睡的正香的時候,”樂母揶揄道:“你們倆個也真是的,太陽這麽好,出去外麵散散步,反而蒙著被子睡懶覺,還真是懶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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