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日,戚長征都是與兩位道人在一起,有心算無心,兩日過去,與兩位道人之間關係處得很是融洽。


    這日便是啟程前往泰上元門之日,三人早早來到東廣場,泰九峰已經不見,隻有長春子在,身邊還有三位道人,加上戚長征三人,他們六人便是這次薑九黎新收的隨侍,至於這次招收的弟子,有專人帶往泰上元門。


    當真要前往泰上元門,戚長征說不緊張是假的,外形雖有改變,但也隻是遮掩了本來麵目,若是熟悉的人遇見,通過身形以及每個修士不同的氣息感應,想要隱瞞不是那麽容易,特別是薑黎,若是讓薑黎見到他,保不準就有暴露的可能。


    好在這幾日與兩位道人相處甚歡,薑黎的孤僻性子也有了解,沒有意外情況發生的話,當不會在泰上元門遇見他。


    一行都是融元境以上修為,沒有使用飛行法寶,薑九黎在前,長春子與古奇護衛兩側,其餘六人還要靠後。


    肉身飛行速度極快,比使用飛行法寶快上許多,對於融元境以上修為的修士而言,飛行法寶更多時候用於元力損耗恢複之用。


    半日時間過去,便飛臨泰上元山。


    泰上元山險峻高聳,參天古樹隨處可見,其中木元氣最是濃鬱,飛臨泰上元山範圍,便有修士前來相迎,並跟隨在後。


    頓飯工夫過去,跟隨薑九黎的修士就達到數十位,遠處群山環繞間出現一大塊空地,就見泰九峰自薑九黎眉心飛落,隨即放大,大小正好與空地契合,薑九黎與古奇飛落泰九峰,身周修士都飛向泰九峰周圍,空中便隻剩下長春子與戚長征六人。


    長春子也沒有多留,交代了白眉道人幾句便自離去,白眉道人顯然不是初次到來泰上元門,熟門熟路的帶著戚長征五人去往一處處洞府,這些洞府距離泰九峰不遠,隱入周邊山峰中。


    每個修士都有獨立的洞府,白眉道人安置完另外三位修士,方帶著戚長征與須彌真人去往另一處山峰,這處山峰緊鄰泰九峰。


    白眉道人帶著二人進入一處洞府,笑道:“你們二人的洞府就在左右,須彌在左,琅琊在右,不著急前去,我這有長春子老道贈送的佳釀,過會兒他也會前來,不等他了,我們三人且先飲用。”


    二人都說好,邊喝邊聊,不久長春子便前來,哈哈笑著說三人不仗義,喝著他送的佳釀卻不等他前來什麽的,白眉與他當是極為熟悉,一口一個老道叫著,還說贈予他的就當他來做主,是為接待須彌與琅琊,可不是為他。


    長春子也不介意,喝了杯酒,說道:“白眉與我乃是同門師兄弟,我是師兄,跟隨聖子的時間長些,你們二人都是白眉引薦,與其他修士不同,我自是信得過的,聖子信我,自也信任你們,日後便與我一同隨侍聖子左右。


    不過,有些話我要先說明,聖子這段時間心緒不佳,原因嗎,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幾分,當著聖子的麵可別絮叨,袁紫衣與戚長征這二人更是不可提及,惹惱了聖子我也救不了你們性命,這點切記。”


    須彌與戚長征都說記下了。


    長春子接著說道:“還有一人,你們能不提也盡量不提,今時不同往日啊!聖子也需提前部署,你們都不是外人,我便說與你們知曉。


    外界瘋傳的宇文妲己你們也應當知曉,便是新任的元門聖女,說起這宇文妲己,也怪聖子自己,擄了迴來還未來得及收服就被元主相中了去,外界還有傳聞,有說聖女陰元已失的,還有膽大妄為說元主看走了眼的,嘿嘿,你們不會這麽認為吧?”


    須彌悻悻一笑,戚長征也露出悻悻的表情,說道:“現在自不會這般認為。”


    長春子與白眉道人就笑,白眉道人說道:“我對他們說,他們是不信的,還得你說他們才信。”


    長春子笑道:“元主豈會看走眼,你們倆啊,真沒眼光。”說罷嘿嘿笑,戚長征與須彌真人便都陪著笑,長春子擺擺手,接著說道:“這事不談,繼續先前的話題,聖子部署針對的就是宇文妲己,有一點外界不知,我也沒告訴過白眉,你們聽了切不可外傳!”


    長春了頓了頓,接著說道:“宇文妲己乃是戚長征的道侶。”


    白眉與須彌都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戚長征沒想到長春子說的是這個,稍愣神,忙作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長春子繼續說道:“別說你們吃驚,我剛聽古奇老兒說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小。戚長征讓聖子大跌顏麵,聖子原打算抓了宇文妲己要挾他,沒想到她竟會被元主看重,一步登天,成為元門聖女,說來也是命運使然,就連聖子也是措手不及。”


    白眉插話:“宇文妲己原是戚長征道侶,袁紫衣已經能確認是他的道侶,這戚長征究竟是什麽來頭?”


    長春子道:“屁的來頭,在他少年時期,還被我抓過,不過此事不能談,就說這戚長征,境界低微卻是膽大妄為,連暴君都敢騙,沒少落了聖子顏麵……


    你們別問,具體如何騙了暴君我也不知曉,我也不敢打聽。隻知道他是修元界中部什麽鬆鶴觀的修士,與那曲岩,曲岩你們都聽說過吧?三千多年前就已名動修元界中部地區,說是化嬰境修為就能無敵融元境。


    我起初是不信的,但聽聞他在赤焰戰場的表現,還與暴君稱兄道弟,不由得我不信,這戚長征與曲岩的關係很近,暴君什麽個性,我們都知道,那就是個不認親兄弟的主,聖子就是擔心因為曲岩的關係,他會偏向宇文妲己,所以才會開始布局,現在你們明白了吧?”


    三人都說明白。


    長春子也未再談及此事,四人飲酒敘話,多是說一些泰上元門典故,末了,長春子親自帶著二人去往各自的洞府,方才告辭離去。


    離去前,他曾玩笑般的對戚長征說過一句話,讓戚長征的心揪了揪,他問的是戚長征是否去過冰極原,還提到冰極原享有名望的琅琊冰府。


    戚長征自然是說未曾去過,道號由來也是師門所賜,長春子也沒多問,顯然不認為戚長征的道號與遠在數千萬裏之外的琅琊冰府會有什麽關聯。


    一連數日,戚長征都沒有妄動,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其實他在聽了長春子一番話之後,對薑九黎已經不存在多大的怨念。


    雖說宇文妲己是被他擄來泰上元門,卻是因禍得福,成為與他平起平坐的泰上元門聖女,薑九黎此舉當可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其布局針對宇文妲己卻也讓戚長征心裏不爽,留在泰上元門未離去,已不是非要以斬殺薑九黎為目的,想親自見見宇文妲己的念頭更多些。


    戚長征所處洞口的位置,能看見泰九峰,運足目力也能看見醉心亭的情形。


    這幾日他都是在洞府出口修煉,修煉之餘便會觀察一番泰九峰,經常看見薑九黎在醉心亭出現,還有一次看見一副活春宮,也隻有那次他離開了洞口,進入琅琊仙宮偷窺少女修士戲水,然後自己也在大湖內暢遊許久。


    期間與小金憶玩爽片刻,還與鍾離婉約照了麵,看見對方,他腦子裏就出現對方出浴的模樣,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鍾離婉約也隻是麵色微紅,隨即避開,倒是慕容秀笑得古怪。慕容秀就住在鍾離婉約對麵,也不知道那日的情形有沒有落在她的眼中,戚長征身正不怕影子斜,卻也不在意。


    又是數日過去,戚長征已經熄了對付薑九黎的心思,想要在泰上元門對付他,還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說泰九峰周圍隱有多少修士,單說泰九峰內,就有長春子與古奇存在,二人始終有一人會在薑九黎左近,哪怕是薑九黎尋歡作樂,也有一人在周圍警戒。想要接近薑九黎都是困難的事情,更不用說對付他了。


    他已經在考慮是否就此離開泰上元門,宇文妲己身為元門聖女,地位雖高,境界卻低,想要成為名副其實的泰上元門聖女,非朝夕之功。也就是說,戚長征想在短時間見到她也是極難之事。


    又是數日過去,他已經沒了繼續等待下去的耐心。


    青雲國的形勢還不知如何,那是他安身立命之地,是他在修元界的家鄉,滯留在此地時間過長,曲岩與莊小蝶、二蛋他們也不知道會遇見什麽。


    妖族的存在他倒是不擔心,每迴想起鬼泣山,想起謝紅纓她們形容的邪修,他的心裏就七上八下的,恨不得就此日夜兼程趕迴青雲國一看究竟。


    這日,戚長征已經在尋找離開的借口,忽然聽見天空響起一聲馬嘶,極為熟悉的白龍馬馬嘶聲。


    舉目望去,果然是宇文妲己的契約妖獸白龍馬,此時的白龍馬比離開他那時更見壯碩,展翼已有五六丈寬,再看背後那人,可不就是宇文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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