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近距離被這堪稱“生化殺器”的惡臭一熏,張天野的嗅覺罷工,但鼻腔內的黏膜卻是一陣灼熱、刺痛,眼淚婆娑、痛哭流涕。也是他手快,趕緊的將瓶蓋重新擰住,從源頭上掐斷了味道擴散,緩了有三五秒,等那股惡臭被風吹散了,他也緩了過來。眼淚汪汪的扭頭看風莎燕和安落:“有你們這樣的嗎?扔下我一個人躲!”


    剛才抱怨完一句,就聽下風口有人大聲的疑問……“嘿,哪兒來的臭味兒?這一股風都兜過來了嘿。”“聞著像水臭,真他媽是馬桶的管子漏了吧?”“打物業,讓物業來看看嘿!”“真臭……咱們換個地方……”


    張天野左顧右盼,做賊心虛,看著沒人注意,就直接將礦泉水瓶子丟盡了附近的垃圾箱裏毀屍滅跡。


    嗯……這下沒人知道味兒是從哪兒來的了。


    用力揉了揉鼻子,苦哈哈道:“哎喲我這鼻子……跟讓人打了一拳似的。”三人沿著一條蜿蜒的地磚路出了公園,就近去了一家商店,花了128買了一個不鏽鋼鍋——張天野的嗅覺逐漸恢複,也不那麽的嗆鼻子了。便提著不鏽鋼鍋,換了一個沒人的旮旯,拿著扇子就是一下,不鏽鋼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上麵結出了一層橘紅色的顆粒,那些顆粒如同受潮了一樣迅速擴散,最後整個鍋都變得麵目全非……張天野用手輕輕一掰,不鏽鋼鍋就被掰下來一塊兒。


    酥的就像是酥餅一樣。


    張天野“嘖嘖”有聲,將扇子插進了自己的領子裏,背在腦後。說道:“真厲害,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這絕對是工業文明的大克星!”


    “你有工夫,就做一下詳細的實驗。各種的材料都試驗一下,真空環境、普通環境、低溫環境、幹燥、潮濕……”


    “等好兒吧,試驗完了我把結果傳你。”


    最後一項:火。


    這一個並不方便嚐試,隻能放在和實驗一起進行。三人隨意閑逛,風莎燕很有興致的買了一兜子紫色、紅色、黃色、綠色的各種鮮豔色彩的毛線球,還買了針棒。一直見了夕陽的餘暉,三人才進了一家不大的燒烤店,點了一桌子的燒烤,吃了一個盡興之後,風莎燕才和安落、張天野分道揚鑣。


    無形的力場圓潤,懸浮於九天之上,整個人便以每小時一千多公裏的速度迴到了基地上空落下。


    y字形的山穀中七魄、王佳樂正在林間捉迷藏。三隻山雞嘰嘰喳喳的亂飛亂叫,見了風莎燕後,就都跑了過來。


    “姐姐,你迴來了?有沒有給我們帶好玩兒的東西?”


    “兜子裏是什麽?”


    “嘰嘰喳喳……”


    風莎燕打開購物袋給幾個小家夥展示了一下,見裏麵都是一些毛線團後,也都沒了興致。風莎燕笑,柔聲說道:“我買了毛線,給你們織頭套啊。就像是這樣的……”她拿出《時尚圈》的雜誌,將裏麵帶著漩渦頭套麵具的模特展示給十一個小家夥兒——在t台上,越來越多的設計師要求模特戴上類似的頭套,遮住麵容,是為了觀眾將注意力集中在模特展示的服裝上,而不是容貌上。


    畢竟她們、他們是服裝模特,是為了展示服裝的。又不是為了展示化妝品的臉模!


    但不可否認——戴上了各種各樣的頭套的模特,反倒是讓人更覺神秘、誘人。反倒是讓台下的觀眾一陣好評。


    正可謂是“歪打正著”。


    “好漂亮,我也要我也要……”


    “都有。”


    風莎燕無語——這有什麽好爭的?


    夜裏,便選了線,一邊繼續垂釣,體味那一場一場的人生、輪迴,一邊開始自己的針織大業。“織毛衣”的手工藝她是不缺的,針棒在她手裏快速的滑動、跳線、穿插,紡織出彈性的球麵,表麵上隆起了一圈由窄到寬的螺旋狀,但從裏麵看去,卻又是分外的平坦,就像是方便麵一樣。風莎燕的手快速、準確,隻是一個小時左右,就將第一個頭套織完……頭套的針法,是內用鬆緊針、外用花式——麵部以螺旋為造型,螺旋的起點就在鼻尖的位置,沿著發際線,頭發的部分則是一條一條的棱,形如履帶。頭套後麵包裹發髻的部分,則是被織成了一朵牡丹花的形狀。


    百花之中,牡丹最貴,也最雍容。


    她撐開頭套,套在自己的頭上。頭套不鬆不緊的貼合了皮膚,將腦後盤了發髻,用頭套的牡丹花箍住,再收緊了下麵的口子,在發髻根部纏繞一下、打結。


    粗糙的毛線帶著彈性,網孔疏漏,絲毫沒有窒息感。


    視野有一些細微的影響,卻並不大。


    眼睛通過毛線、毛線之間形成的孔洞,可以很好的吸收外界的光線,將外麵的情形看清楚……


    唯一的缺憾就是有點兒紮……


    她想:“應該上一層裏子,最好是選擇彈性好的真絲麵料,換成棉的也行……”想著,就把剛剛織好的頭套從頭上取下來。又開始加工第二個頭套——這一次的頭套,麵部換成了五角星的形狀,第三個則是一圈一圈的太陽花的圖案……加工完三個頭套後,便停了垂釣,靜了一番,便去睡了。


    翌日下午,頭套的款式、數量已經增加到了十四個,達到了除去父母之外,人手一個的數量。


    伽羅瓦飄過來找她,說:“我想,我已經可以勝任數學的研究工作了。”


    風莎燕問:“你已經了解完了?”


    “是的!”


    “真不愧是天才……”風莎燕感慨了一句。


    而伽羅瓦的“天才”一般的學習數學的速度,的的確確就是等同於他的閱讀速度的。隻是用了二十四個小時左右,他就完成了自己的數學水平升級,將他短暫的生命之後的數學成就納於胸懷。風莎燕便停下手頭的事情,帶著他,將他介紹給了研究天團們,至於未來他們如何研究,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遠在“第二世界”,風塵、韓莎二人在一條裂口邊緣落下身形!


    韓莎一身雪白的緊身棉衣,戴著一副毛茸茸的耳罩,捂著棉布口罩。風吹的睫毛一陣顫抖,她眯著眼,朝著裂縫看下去,隻能看到底下細細的一條線。


    “寶寶你說咱們今天會不會又白跑啊?”韓莎說了一句,然後就大叫了一聲:“山崩了,地陷了,轟隆隆……”


    說山崩,山就崩……處於陡坡之上的雪垮塌、滑落,大塊大塊的俯衝下去,揚起了大片的雪霧。那當真是天塌地陷一般的景象,宛如是世界末日一般。風塵拉住韓莎的手,一起去看那雪崩的場景,一直等平靜下來,這才說:“這裏虧得沒人,要是有人,還不一下子就都給埋了!”


    韓莎很是不在乎,說:“反正能來這兒的除了不是人的,就不是好人。那些個探險家啊冒險者啊什麽的,都是什麽玩意兒,是吧?”


    “這倒也是……”


    二人一躍而下,這大裂穀的深度有六千多米,落下去後風塵便輕車熟路的帶著韓莎一路搜尋,進入到了一個冰洞之中。


    這裏的地形、結構在下來之前就用神束線簡單的探查、解剖過。所以風塵對這裏哪兒有洞、哪兒能走,有一個基本的概念。一團雷光亮起來,將周圍黑黢黢的冰洞照的明亮,像是置身於水晶宮一般。這裏沒有風,空氣陰冷、幹燥,雷光在二人身前的三尺處無聲無息,距離始終不遠不近。忽然,一個藍色的光點出現在視野中,風塵不僅停步,韓莎也跟著停步。那藍色的光點在冰層之中,顯得有些模糊!


    但形狀上,卻像是一隻飛蛾的形狀……韓莎指著藍色的光點,問風塵:“寶寶,那個是不是就是魔鬼之語?”


    “不確定!”風塵盯著那光點,囑咐韓莎:“你到我身後,小心一些。我看看那個光點究竟是什麽……”


    神束線張開,筆直的神束線在風塵的控製之下,開始精細的作圖,劃出一道道的參考線,確定一個又一個的交點、中心點、端點,經過一連串的複雜操作之後,一個陣法終於形成。在麵對冰層凍結之中,那極有可能是魔鬼之語的小蟲子的時候,風塵充滿了小心、謹慎——那一份小心,既有一些是小心魔鬼之語那種力量,又有一份小心,則是小心在融開冰層的時候傷害到魔鬼之語……


    昆蟲畢竟是嬌弱的——誰又能知道,除了這一隻魔鬼之語外,是否還能夠遇到其它的魔鬼之語呢?


    冰……在融化。一個僅僅一寸直徑的圓形孔洞緩慢的凹陷下去,融化出來的水一點一點的滴落,卻流下來至於半途,就變成了一條隆起的水痕,下麵的點鼓起來一些,新的水則是在不斷的流下。


    風塵小心翼翼的融化路徑內的冰,但祂通過陣法製造出來的溫度卻並不高,並且盡量的隻是保持剛剛好可以融化冰,卻並不會因為冰的導熱,讓裏麵的那個藍色的光點受到溫度的影響,導致某些不好的事情發生——萬一溫度上來了,但卻被隔絕在冰川中,一下子窒息死掉了怎麽辦?


    腸子都會悔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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