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錦衣衛千戶任我行不思本職,擅啟爭端,防衛空虛,使江湖人士李某、楊某、田某漏入京師,掠盜殺傷,京師不寧,撤千戶職,打入誥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著,東方婢接掌日月神教,予朕把京畿重地看好了,萬不能再讓江湖人士出入,危害京畿重地之安全。


    另——


    東南地界不太平,朕不相信那群無君無父之輩。給朕殺……


    ……


    徐狐狸的牛,那是真的牛。


    拍了半天的開頭,是一邊拍一邊動念頭加特效,修修改改,拍完了之後又過了半個來小時,就把這一個開頭給剪輯好了。生物芯片在這一方麵的功能堪稱強大,不需要學技術,隻需要個人的美感、藝術感來支撐,有了這玩意兒,徐狐狸是如魚得水。開場的畫麵,就是一卷緩緩展開的,明黃色的聖旨!


    聖旨三道,一撤任我行,二用東方不敗,三為清理倭寇的任務。


    接著,就是一段東方不敗居教主之位,任我行被押解入獄,而後排除異己,威勢震天,掃蕩沿海,人頭滾滾的殺戮……旁白是聽著極為磁性的,有一些曆史滄桑感的聲音,講了一下明朝中後期的曆史背景,配合著那充斥著殺戮、硝煙的戰場一陣定格,而後就全部變成了黑色的,就和風塵入五的時候那種感覺一樣。黑暗之後,便出現了《笑傲江湖》的片名,一個字、一個字,如劍如刀,充斥著一種血腥……


    那江湖的腥風血雨攝人心魄。


    再亮起,是一身紅衣,戴著猙獰的惡鬼麵具坐在一架四人抬著的肩輿上的東方不敗接受陣地上教眾狂熱的唿喊:


    “聖教主文成武德,一統江湖!”


    在血、火、殘垣,倭寇的屍體、隨意丟棄的武士刀、狼銑、繡春刀、火銃的浸染之下,彰顯出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畫麵一轉,就成了華山派的一行人——比之前線,這裏無疑是桃花源一般。華山弟子們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彈琴的彈琴,舞劍的舞劍,自得其樂。他們已經厭倦了江湖,厭倦了爾虞我詐,於是便在這裏隱居。華山派的人要盡情山水,寄情於自然,但靜極思動,總也想出去走走,於是就機緣巧合的被向問天發現,有了一次針對。接下來的劇情,就是令狐衝被忽悠著去救任我行的戲份——憑借高強的劍術、武功,戰敗了東方不敗的手下,救出了任我行。


    然後被任我行利用,開始了和東方不敗之間的戰鬥。東方不敗大事纏身,三次戰鬥,都是一觸即分,見了機會就走,根本不和一行人糾纏。


    最後的一次戰鬥,是發生在倭寇的戰場上,要緊關頭任我行偷襲,致使東方不敗重傷。而後一行人合為一處,針對共同的敵人發起了淩厲的攻擊。東方不敗被眾多的兵刃穿成了刺蝟,在戰場上如同一抹紅旗一樣招展、冷去……


    但——這並不是最後一戰!


    黑木崖又出現了一個東方不敗。於是一群人就又去了黑木崖,進行最終的決戰,這一個“東方不敗”卻是設了一個絕殺之局,將一行人盡數坑死。隻有令狐衝最終逃過一劫,卻也對江湖,徹底的失去了興趣……


    身在江湖,誰又能笑傲江湖?


    一邊拍攝一邊剪輯。


    生物芯片輔助之下,徐狐狸的效率高的嚇人——因為取景、特效、道具、服裝等諸多方麵的麻煩都省去了。就隻剩下來演和剪兩個步驟。於是,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一周之後,《笑傲江湖》殺青。


    徐狐狸足足剪出了七個電影院版本,拉著大夥兒一起觀摩了一遍又一遍,琢磨著要用哪一個版本放上去。


    排出了一個一二三之後,如何過審、上映,這就不需要他操心了。梅雪親自來處理這些更加容易——而且電影院版本,也就是電影院版本,真正的大頭是虛擬空間中的版本——這一個版本注定了是某些人想要管,但卻管不了的。風塵不允許任何人將手伸到生物芯片上——祂自己都不行,別人怎麽可以?拍完了戲後,風塵、韓莎二人準備了一下,一人定做了幾套旗袍,穿上一件,行李箱上裝幾件換洗,就出發了。


    韓莎穿著一身白底青花,手上戴著一雙白手套,拿著一個小包包。肩頭披著厚實的披肩,挨著風塵。


    風塵則是穿了一身猩紅,廣袖半長,至於手肘。手上一雙長款的月白色手套至於手肘上方,包裹住了手肘和半截上臂。


    在北極的北極點上空輕輕的一折,二人便突兀的消失於這個世界。


    再一出現,便是異世。


    二人置身於空中,鳥瞰周圍之景。這是典型的北方的冬天,樹木枯黃,地麵上草也一樣是幹枯的。小白來的時候,還是樹木蔥鬱,現在已經是萬物凋零。二人便輕巧的落在了一株大樹的樹冠之上,樹冠輕輕的顫抖,讓二人起起伏伏。韓莎張開雙臂,用力的唿吸了一口沒有經受工業汙染的空氣:“嗯,這裏的空氣真好……旅遊第一站,咱們先去看看你問路的那一家鬼!”


    風塵莞爾,說道:“好,咱們就過去。不過大白天的,幾個鬼怕是不敢出來……”


    樹枝輕輕的一彈,人若驚鴻,一個恍惚,就嫋嫋而去。


    風塵摟著韓莎,行於樹冠之上,隻是須臾就到了那些處於山坡上的墳地前。韓莎“哦”了一聲,興致勃勃道:“就是這裏啊?咱們把鬼弄出來看看……”風塵:“……”默了一下,說道:“這地方的鬼多的是,晚上看也來得及。白天會被太陽曬死的!”韓莎撇撇嘴,說道:“好吧,真弱雞。”


    “走吧!”二人便朝玉龍鎮去。一路上也不見一個行人,隻有一些牛、驢、羊在草坡上尋找青嫩。


    偶有一些牧牛放羊之人看見二人,便忍不住多看幾眼。風塵、韓莎卻並不在乎被別人看。


    二人輕盈的行走,步履之間如弱柳扶風,腳下細長的高跟鞋踩在土路上亦如履平地,絲毫不受限製。一邊走,一邊說笑,風塵說:“你說我現在是人,還是妖?”韓莎笑的狡黠:“你這是人妖,純的。”風塵幹脆閉嘴……二人看似普通的行走,但速度卻並不慢,約莫是半個小時左右,就進了玉龍鎮。鎮子剛經曆過戰火,富裕人家或者是有關係的,能走的都已經走了,剩下的隻有蕭條。


    不過卻因學校的存在,卻又不至於落敗。風塵、韓莎二人走到了學校門口,小白、玉蓮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小白說:“自己接自己,感覺還真古怪。先來我這裏參觀一下……”又對玉蓮說道:“祂才是真的我,這位是我的妻子,你可以稱唿夫人。”


    玉蓮恭恭敬敬:“夫人。”


    “你就是玉蓮?”韓莎挑眉,拍拍玉蓮的肩膀,說道:“咱們見過了,寶寶,你把小白這個身體撤了吧。”風塵點點頭,寄存在小白體內的神便如潮水一般迴歸——但這一段時間的經曆、記憶卻都留了下來。從此刻之後,小白就隻是小白,而不再是風塵。風塵看看小白,又看看玉蓮,說道:“小白,你自由了。好好待她!”


    “小白……跪謝主人。”


    小白不知道應如何稱唿風塵,便叫了一聲“主人”,跪下來行了大禮。


    風塵道:“起來吧,你應得的。”


    小白、玉蓮將風塵、韓莎引進了自己的宿舍之中。韓莎在床上坐了坐,感覺床有些硬,不如家裏的舒服。稍坐了一會兒,便要風塵陪她出去,上操場走了幾圈,韓莎迴憶道:“和你小時候的學校挺像的吧?跑道都是煤渣的……一會兒觀摩一下你,不,是小白上課。完事兒了咱們就去城裏吧!”


    下午的時候,二人就旁聽了一下小白上課。小白不善於講課——因為之前的小白就是風塵,現在的小白,卻是繼承了風塵。


    但學生們卻很……認真?確定是很認真?但實際上,這一堂課的學生們卻並不安分,不住的去偷看風塵、韓莎。


    這二人之風姿,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就去看,去欣賞……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美貌之人,如此氣質之人。


    二人身上,更有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質。


    美的令人望而生畏……


    “看來之前弄一個小白過來是正確的!”韓莎輕輕的在風塵耳畔吹了一口氣,弄的風塵耳朵癢癢的。


    “現在不需要了……哪怕是紅顏禍水,咱們也是可以蕩盡天下的禍水。”風塵“嘿嘿”一笑,迴應了一句。


    聽完了一堂課之後,風塵、韓莎就走了。再聽下去,那些學生非躁動的噴發不可。二人直接租了一輛驢車,朝著雲城過去。趕車的是一個老漢,鞭子甩的劈啪作響。風塵、韓莎並不嫌棄這樣的緩慢速度……他們享受的是那種迴憶的感覺,享受的是在驢車上搖搖晃晃的那一種愜意。


    他們又不趕時間,他們是來玩兒的。


    當然要怎麽玩兒怎麽來。


    “姑娘,雲城到了。老漢就不送你們進去了。”驢車在城牆外停住。城牆是青灰色的,城門口把守了一些黑皮,人來人往,稀稀疏疏的進進出出。一個歪戴帽子的黑皮坐在一個桌子後麵,懶洋洋的扒拉著桌子上的幾個銅板,看著像是在算卦……風塵、韓莎進城的時候,黑皮們不僅僅沒有起身為難,還一下子刷的站起來,立正敬禮,恭恭敬敬的像是一條哈巴狗見到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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