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一幹領導的興致,便放在了無常隊員正借助於器械,進行的氣息、氣法的訓練上。便讓風塵這一個“作者”給大家解釋、科普一下,風塵便簡單的陳述了一下關於氣是什麽、如何運作、蘊含了怎樣的規律,又如何利用這一種規律,製定出相應的訓練計劃,雖是浮光掠影,卻也讓一幹大佬讚歎連連……一頭花白的,鋼針一般的頭發的,為首的領導轉了一圈,說道:“風塵同誌,我們看過你的資料,你在兩年以前是並沒有這樣的身手的……方便給我們說一說嗎?”


    風塵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開始,應該算是在老家的一段時間……那一段時間,心情不是很好,就全國各地的隨意走走散心。在華山上見了一位得道的真人,提點了我幾句。我就迴了村子,一人居住在村外,想要清淨一下……”


    “欲要靜,必先要放下。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懵懵懂懂的接觸外界之聲、色、象,形成一種認識。放下的過程,就是將這些放下,讓自己恢複到那種如同嬰兒初生,還沒有接觸到這些東西的一種狀態……我養了一些雞、兔子,為了去掉可欲,我每日勞筋骨,食無味,一人獨居。這一個過程,對我而言,是極其重要的——我放下,然後再拿起來。以前我拿的東西,就是胡亂抓的,之後拿起來的,卻是係統的,是真正掌握了的。而這一種過程,就是逆反先天,成就嬰兒……”


    “成就嬰兒之後,於自身狀態之把握、運作,便要超過常人許多。而後逐漸的,利用了科學的原理、知識,利用數學工具。”


    “才一步一步,有了如今的成就!”


    風塵說的簡單——但這個簡單的過程中,所體現出來的東西,卻並不簡單。風塵做了一個比喻:


    放下的過程,就像是一個以劍為命,劍不離手,劍斷人死的劍客,放下手中的劍的過程。放不下手中的劍,那麽他的手中始終都握著劍:於是,就拿不起筆,提不起槍,他們認為劍就是自己的命,所以怎麽也放不下。


    為首的領導點頭,說道:“都是一樣的道理。想要抓起一樣東西,就要放下一樣東西,人隻有兩隻手,而人的認識,卻隻能是一個!一個人如果存在兩種認知,那就是精神分裂,是病……要適應現代化的戰爭,也是一樣的。就像你說的,你要把手裏的大片兒刀放下,然後去拿起衝鋒槍。把腦子裏的捉對廝殺,列陣迎敵扔了,去學習如何開炮,如何指揮。海陸空不要相互鄙視,都認為自己是老大別人是陪襯,隻有充分意識到彼此的作用,合作無間,才能產生化學變化……”


    一行人紛紛應是。


    之後,便又有人問風塵剛才他“臉變黑”的問題。


    風塵便解釋說,是聚氣的原因——和一般的硬氣功沒什麽不同。隻是一般的硬氣功聚氣沒這麽厲害,隻是變紅,不會變成赤黑罷了。這一個解釋,大家也都是樂意接受的!


    中午體驗了一餐無常的飯食,下午的時候,他們終於見到了無常大隊的格鬥訓練,也見到了所謂的“大九天式”。


    一群親身經曆過戰爭的領導看的直吸冷氣。他們完全能夠感受的到這一條格鬥術中所包含的殘忍!


    李鐵也在一群領導麵前秀了一把手藝,把餓鬼叫出來摔了一個七葷八素——沒法子,這群人裏,風塵他打不過,隻能被摔。能打過的,又隻有餓鬼練的最好,身體最抗造。身子在堅硬的地麵上摔的砰砰作響,餓鬼卻若無其人的摔倒了、爬起來,尤其驚人的,是從餓鬼脖子上傳遞出來的力量——李鐵感覺,一係列的扭脖子必殺,估計都快要在這小子的身上失效了!


    餓鬼王越脖子上的兩條虯龍運起力量來,又粗又硬,並且還特別的滑溜,稍微一動,就能有泄力的效果。


    等再過上一段時日,他都可以不用戴著護具進行訓練了。


    至於之後的,開展的一些特殊訓練,諸如爆破理論速記、小竅門、小妙招之類的東西,槍械的使用保養,如何在理論上突進之類的理論課題,一幹領導人並沒有什麽興趣聽……這些旁的部隊也都有,不過是大同小異罷了。晚上安排了一個小時左右的座談,說了一些話,諸人便安排了休息。第二天的時候,以惡鬼眾為一方,普通隊員為另一方的,一場戰場綿延了整個基地的訓練區域的“戰爭”就開始了。


    托了山林中眾多的監察設備的福,領導們守在投影之前,就能看到戰場的動態。通過屏幕的切換,沙盤的推演、標注,一場戰鬥就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一場戰鬥的速度很快,無論是惡鬼眾一方,還是普通隊員一方,都將一個快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正常戰鬥,極少見到試探、再試探的情況。通常而言,是試探一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對於這些隊員而言,試探就是進攻,進攻也是試探——進和退,都是第一時間決定的,而這一個決策的過程,快的超乎想象。基於同一種思維模式,同一種戰鬥理念所形成的默契,將這些人統合成了一個整體。


    接觸、迴饋、反應……整個戰場的形式,就在這最簡單的邏輯是非中,快速而協調的進行。


    看似混亂,卻有條不紊。


    敵、我雙方,都形成了一種聯動。他們的動作,有一些甚至快的超過了這些將領的思維速度——在沙盤模擬上,他們剛想著這一下應該發出什麽命令的時候,實際上戰場的士兵已經做出了選擇,假如做出一個比較……一群將領對視一眼,眼中所蘊含的意味,卻不言而喻!都不禁想到了一個可能:


    假如自己是一方指揮,現在正麵對無常這樣一隻軍隊,會是什麽情況?自己的軍隊的反應,是要經過上報-參謀-命令-執行這一個過程來完成的。在這一個過程中,無常的軍隊的反應已經不能夠用“快”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本能”!


    就像是人被燙了手,立即就會把手縮迴去一樣的“本能”。


    當這一種“本能”組成一個大的邏輯體係……


    這,就是一個怪物。


    諸位領導首先看到的並不是無常的戰鬥技巧和戰鬥意誌,而是這樣一種堪稱奇葩的反應機製——整個戰場並未因此發生混亂,反倒是敵我雙方都在同樣的快速反應之下騰挪、躲閃,閃爍出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芒。第二個注意到的,則是士兵的行進方式——他們全程都是趴在地上的,但行動的速度卻快的驚人,靈動的如同壁虎。往往鏡頭中一閃,就過去了。


    一位領導問:“這,就是打敗了獵豹的戰法?”


    李鐵道:“是我們敗了。”這廝一臉“實事求是”的態度,可神情中的得意卻是怎麽都掩飾不去——不是老子放水,他能贏個屁。對於這位領導說的“打敗了花豹”的說辭,他嘴裏不承認,心裏可是很受用的。跟著,就說道:“是的,這就是我們無常的戰術——和我們的司命有著說不清楚的幹係……”


    “哦……”


    一群領導來了興致,李鐵就又是一陣吹。將風塵的戰鬥理念給這些人說了一下,最後還添油加醋,說:“司命說了,格鬥也好,戰爭也罷。實際上判斷的對錯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夠快——夠快,隻要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錯的也可能是對的!慢了,對的也都是錯的!就和那個電視上什麽武術大師之類的一樣,整天擺姿勢教徒弟,說敵人怎麽打我我怎麽反擊,你可以這樣這樣……都是扯淡。打起來管那麽多幹什麽?先一個眼泡上去,能躲得開算你運氣,躲不開咱們再來一個。”


    “哈哈哈,這話夠賴的……我怎麽都感覺人家風塵同誌說不出這麽糙的話來。肯定是你李鐵添油加醋來的。”


    “首長,您這是不知道咱司命的狂野——臨戰狀態和平常,完全就是兩個人。打起來那叫一個不講究!”


    “怎麽個不講究法?”


    “您說司命厲害吧?那一身武功高的沒邊兒了,我根人一比簡直就是三歲小孩子,隨手玩兒。就這樣,我跟他對練,他有時候還偷襲……他這玩意兒簡直就是一個武林敗類,下三濫……”


    一群人聽的笑,首長問風塵:“有這迴事兒?”


    風塵否認道:“別聽他說沒影兒的。打他我還用偷襲?隻是又一次說起來了一些事,我說這玩意兒不用講究那麽多,終究是誰站著、誰躺著的問題。能不動手就讓人躺下那自然是最好的,不能將自己置身於險地——那種認為自己很聰明,可以耍天下人,以身做餌之類的,我認為很傻。遇見了敵人,不應該一見麵先罵一句‘你麻痹’,直接先崩他一槍看看死不死,沒死就補一下,死了以後再罵不遲!”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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