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混沌中,歲月不計年。


    有未知存在開天辟地,造化諸界,混沌初開後陰陽分離,陽氣成神,是為元始天尊;陰氣聚魔,是為元祖天魔。


    二者互為死敵,鬥了個兩敗俱傷,最終元始天尊分化肉身與元神形成玄天巨網,結成星河天繭,困天魔於諸世之外,再以元神化作十方天幹神獸予以鎮壓,結束了第一次大戰。


    這是荀爽所能知曉的曆史,當初被記載在十方俱滅這口天神兵上,荀氏祖上曾有過機緣,元神出竅窺見一二,故而記載在了史冊上。


    “元祖天魔與元始天魔有什麽關係?”項稷一怔,兩者名頭有些相似,莫非前者還跟天魔功有所牽連不成?


    荀爽搖搖頭“有些關係,但不多,元祖天魔強絕恐怖,是太古霸主,上古諸神的死敵;而元始天魔隻是曆代天魔門門主的稱號,可以追溯到殷商末年的那位紂王之師。


    但嚴格意義上而言,元祖天魔是我們世間一切‘魔"的源頭,他雖被元始天尊封印,但仍有力量分化而出。


    第一次力量滲透形成了混沌天魔,一統天下,麾下有兩員大將,大天魔與大天妖;後來諸神發現此事,聯手降下天譴,混沌天魔硬撼天譴八日後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地妖魔之氣。


    大天魔與大天妖趁機吸收上位,取而代之,爆發了大戰,最後以大天魔的勝利而告終。


    而大天魔一身精華凝聚成的功法便是天魔功,也正是天魔門的絕學,曆代元始天魔修行之路,更會因此聚攏大天魔元神碎片附體,越練到高深便越容易被奪舍,故而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商紂末年,其時紂王無道,殘虐天下,不但激反了天下諸侯,更引來妖魔伺機作亂,紂王本人以天魔門主·元始天魔為師,修煉了一身驚世駭俗的天魔功。


    麾下則有天妖傳人·妖帥,不但得到了大天妖的隨身法寶天妖戰甲,更練成天妖屠神法,助紂為虐,禍亂眾生。


    隻不過始終邪不勝正,妖帥雖然厲害,到頭來仍是敗於周天子的先天乾坤功之下;元始天魔被紂王叛變設局擊敗,吸功利用,最終紂王也被姬發擊敗,自焚而死。


    在那之後,依附在妖帥與紂王身上的天妖魂與天魔魂皆失去了肉身,元氣大損,被迫逃遁,但大天妖運氣欠佳,直接被太上老君抓拿而封印在兜率宮的八卦爐之內。


    而元祖天魔被幾度削弱後的第二次滲透,便是分化出十大魔珠,欲吸收凡塵俗世的負麵情緒而形成十大魔兵,結果卻被曆代天子阻止打敗,至今也未成。


    項稷手中的帝恨便是其中之一,對應著怨恨魔珠與魔之右臂;他心中了然,這般看來上古、太古的們彼此亦有強弱之分。


    元始天尊與元祖天魔自然是一檔;女媧等第一批大神是一檔;後續諸神與大天魔、大天妖又是一檔;還有飛升者們,天上地下的強者太多了。


    細細想來,他們現在所涉及的,也不過是凡間爭霸,多是受這些影響下才形成的特殊格局,自殷商、春秋戰國及秦漢都是如此。


    “而且,近來還有一件事,昔日北冥觀內的大師兄,河內司馬氏的‘孽子",司馬攻叛逃出了洛陽,他已墮入魔道,一路上以天魔功擊殺了百人,將血肉與元神、乃至內力全部吸收幹淨,儼然瘋狂了。”


    跟著,荀爽道出了一樁變故,就在秦始皇陵現世後,北冥觀便生變了,甚至有踏足星宿序列的生靈被擊殺,體內序列媒介也被奪走,誰也不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麽。


    什麽?!建業兄他?項稷心中一震,頓感不可思議。


    當初所見時,那位司馬攻還是充滿了不屈,怎會突然就墮入魔道,一路殺出去?其中是有人引誘,還是另有變故不成。


    “而今別說其他州郡,就是洛陽都是風雲變幻,隱有大亂之兆,不得不防。”


    荀爽也隻能告誡一聲,哪怕是司馬氏與他們荀氏這些以易術聞名的世家,也很難看清楚天機了,太混亂。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初宏帝使出天驚地動,致使各地爆發天災,到現在也沒平息。


    “荀師當前,晚輩有些易術問題想要請教。”項稷忽地想起自己近來鑽研周易與大六壬,眼下不就正是學習的好時機嗎?


    作為當代的周易大師,荀爽的易術造詣遠超於他,指點修行大六壬豈不是如魚得水?


    當即他便將己身參悟大六壬時的疑問與不解道出,聽的荀爽眉宇舒展,由驚詫轉笑道“好小子,你竟身懷大六壬之術,這可是真正的易道精粹,通達命星與命格的‘道"。”


    自古以來,六壬與太乙、遁甲合稱為三式。壬通根於亥,亥屬於乾卦,乾卦為八卦之首,其次亥為水,為萬物之源,用亥是突出“源”字,而奇門、太乙均參考六壬而來,因此六壬被稱為三式之首,在易道中有著無比崇高的地位。


    難道易命圖本身就是大六壬的最終‘道果"?所以才能更改命星與命格···項稷目光閃爍,心中湧現出一個猜測來。


    那麽上一代大六壬的修行者又是誰?是否與伏羲大神有關?


    種種念頭浮現,又很快消散,項稷全身心投入到了大六壬的修持中,荀爽在旁講解,逐漸通悟。


    在河圖五行中,以水為首,十天幹中壬癸都屬水。壬為陽水,癸為陰水,舍陰取陽,故名為壬,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故為六壬。


    以十二辰分野做天盤,地支十二辰方位做地盤。天盤隨時轉運,地盤一定則不變,以推測事情全過程。


    天盤以太陽日行為主,一年三百六十度,二十八宿。地盤以地球四方、五行河圖洛書為準。太陽日行加占時則形成正反的六壬格局,合之則為天地人之際。


    六壬修行難度較大,主要是它每考查一事物時都采用立體形式,全方位、多種思維的方法測算,其課體雖有一定,但課式信息量卻有上萬個,對元神強度要求很高。


    故而項稷直到現在才開始修行,還刻意請漢易大師荀爽相助指點。


    此法若是修成,他那自創臨摹的‘乾坤功"也能補全,更進一步,結合卦象與十二天幹地支神締造全新框架。


    與此同時,遠在冀州的張角卻是跋山涉水,一路來到了西蜀之地。


    他前來拜訪天師道,但當代的龍虎真人卻在洛陽,並不能與他相會。


    負責留守天師道的傳人便將他引入了金頂之上,瞻仰一番兜率宮恢弘。


    它坐西朝東,五進而起,九根大柱支撐屋麵,象征九五之尊的帝王宮殿,彤壁朱扉,重簷丹楹,上覆灰色琉璃瓦,四周為花崗岩護欄,甚是莊嚴。


    “很久之前,我便有來兜率宮的想法,可惜忙於太平道事務而不能成行。


    鬼門關開時,那張古怪麵具意欲何為?偏偏在我日夜苦思如何改變現狀,如何讓宏帝掀起的天災消失時牽引我來此,它有辦法?


    還是說,源頭正在兜率宮內。”


    望著離開的道童,張角深吸一口氣,取出了一張金麵獠牙的麵具,一種妖異之感頓現,與這道門清淨之地格格不入。


    峨眉金頂兜率宮,相傳乃道家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所建;太上老君當年下界掃蕩妖魔,留下傳承普度世間,迴歸天界前在兜率宮內留下了一座八卦爐。


    此爐有三昧真火長燃不熄,以之開爐煉藥,可以煉成珍貴無比的九轉金丹,服之不但可起死迴生,更能令凡人因此得道成仙。但要煉製九轉金丹,則需要以多種珍貴藥材配合。


    當初秦始皇陵內被大羅刹吞服的,便是半顆金丹,但多半是未達九轉,在歲月流逝間也有所損耗。


    而這兜率宮裏裏外外,遍植了各種異種奇葩;若在往日前來,那麽踏入宮門,便有仙香滲體,叫人精神亦登時為之一爽,外加上靈禽瑞獸悠遊其中,確似人間仙境。


    眼下,不知為何,這麵具像是在蠱惑他一般,做出了種種迴應。


    戴上麵具,便能知曉蒼生因何苦厄;便能知曉如何讓百姓富足;便能知曉如何化解天災……


    “若你真能做到,又豈會隻是麵具?蠱惑人心,貧道倒要看看你是什麽來頭。”張角一指點中麵具,旋即一張符紙燃燒掠過雙眸,眼前世界頓時大變樣。


    環首四顧,張角觸目所及之處,隻見四周竟有無數屍骸散落遍地;其中有飛禽,有走獸,但數量最多的,赫然還是人,那些屍首骨骸之上還有不少半腐爛的肉絲。


    點點妖火在半空中沉浮,數以千萬計的枯骨在哀嚎,就仿佛這些人死後依舊怨魂不滅,要將世間上所有活著的生靈也統統拉下來和自己為伴一樣。


    “好濃厚的妖力,竟是被麵具引動的。


    如此有別正道之物,怎會引我來此?”


    張角暗暗心驚,感受到了詭異,兜率宮內又怎會有吸引這等妖物的東西了?


    一念至此,他卻不由邁動腳步,向著兜率宮內走去,想要看看究竟有什麽古怪,一邊也暗暗催動了神農尺精元,以防萬一。


    若是項稷與荀爽在此,當會大吃一驚,看出這麵具的來路,與殷商之末,紂王手下的頭號大將‘妖帥"有關,那是得到了大天妖附身的屠神法傳人,一身戰力恐怖。


    上古時期,大天妖與大天魔激戰七天七夜,天妖落敗,本身妖力元神遭大天魔吸蝕殆盡;繼而大天魔挑戰天帝戰敗,粉身碎骨。


    大天魔一死,天妖元神獲釋,尋得傳人蚩尤,蚩尤攜神兵虎魄挑戰天帝傳人·軒轅黃帝,結果也是粉身碎骨,落敗在神兵太虛之下。


    於是天妖元神依附於胄甲碎落凡塵,有一塊肩甲被妖帥意外拾得,潛心修煉妖法,後將肩甲改鑄成麵具,死後失落冥府,鬼門關開之日飛落張角手中。


    而倒黴透頂,被太上老君關押在丹爐內的大天妖元神自然不甘受困,從未停止過向天妖戰甲求救,結果隻有這被鑄成麵具的一塊有所迴應,不斷蠱惑張角,加深其來拜訪天師道的念頭,才有了今日。


    要知道,這套戰甲被天妖用自己的精純妖力淬煉了無窮歲月,早已生出靈識;其實也等於是天妖的一部分身體。


    天妖戰甲與狼牙棒便是不下於天神兵的強橫之物,隻可惜兜率宮是道教聖地,那些得到天妖戰甲而被其操縱的人根本無法進入,所以到最後,天妖妖魂的脫困大計也始終不能成功,隻能安心靜待時機。


    直到今日,同為道門的張角來拜訪,才有進入兜率宮的機會。


    而此刻,剛一進入兜率宮內,張角便被兩樣事物所吸引。


    一件是坐落正中的八卦爐,另一件則是被符籙貼滿包裹的巨大狼牙棒,雖然已經被重重封印,但棒上倒鉤卻依舊閃爍著某種仿佛幹涸人血也似的暗赤光芒,久看之下,更覺勾魂攝魄。


    忽地,似是感應到麵具的靠近,八卦爐劇烈顫動起來,張角一聲輕咦,一手握著麵具緩緩上前,手中捏著一張符籙點燃,直接貼在了爐壁上,竟真的讓丹爐安靜了下來。


    但也就在此時,一抹綠光驀地被麵具唿應自丹爐內衝出,直接衝入了張角的眉心祖竅中。


    轟嚓!


    霎時天降霹靂,恐怖的雷光轟擊在金頂之上,震動整個天師道。


    發生了什麽?!


    眾人無從知曉,隻能見到穹頂間陰風怒吼,邪雲蔽天,翻滾雲海中,變幻出了無窮無盡猙獰恐怖的魑魅魍魎形相,沉甸甸越壓越低。


    這些妖物紛紛地伸出鬼爪,拚命向大地亂抓亂扯,像是要將一座座繁盛富庶的城池驟變異域鬼界,就仿佛九天十地之間所有最邪惡最汙穢最恐怖的妖邪都已經盡數聚集於此。


    噗!


    張角咳血,大蓬墨綠色妖血灑落,滴落地麵青石板上,嗤的一聲地腐蝕出幾十點深深凹坑


    這直接刺激到了他體內的神農尺器靈與精元,柔和碧光治愈下逐漸讓他傷勢恢複,嘴角的妖血也恢複成鮮紅的人血,意識有了刹那的清醒。


    “唔···呃,體內好似多出了些什麽,這股力量很強大,甚至與高天之上的命星都有所唿應。”


    張角捂住額頭,顯得有些痛苦,體表忽地燃起了大片慘綠火焰,鬼麵奔湧,令他一身藍色雷霆都被渲染,漸漸妖化。


    手中九節杖竟哧的一聲爆碎,與那杆層層符籙包裹的天妖棒融為一體,迸發震天雷響。


    唰!天妖麵具顫動,想要貼到臉上操縱張角意識,卻被神農尺精元牢牢抵禦,讓張角從容恢複,露出異色,一把拿開。


    “大天妖的遺物與傳承?他的魂魄為何會在天師道中?


    但··我卻未必要排斥他。


    天妖屠神法,又有什麽不好?


    這股


    力量,這股妖力它便在告訴我,可以助我達成太平道的夙願。


    可以給這天下一個太平盛世,人人都吃得飽,穿的暖,再不會有親人餓死。


    可以讓那肆無忌憚的,昏庸宏帝付出代價!讓這天命,迴歸正軌!


    但妖孽之言向來不實,豈可被蠱惑?


    宏帝昏庸,宦官亂世,天災年年不斷,若是修妖能換來天下安平,那麽舍我一人又何妨?


    我張角的命,又如何重的過十三州黎庶?”


    張角靠著意誌成功從天妖元神影響下掙脫了出來,抬起頭時麵容的變化已被壓製大半,左眼如舊,隻是右眼化成了綠色,瞳孔內怨魂哀嚎,妖氣衝天。


    天妖元神太過可怕,就算是神農尺精元與器靈也無法抵擋所有侵蝕,是他的意誌足夠強硬。


    看了一眼被貼滿符籙的天妖棒,張角果斷將之舍棄,帶著身上的天妖麵具衝了出去,離開了天師道。


    他要以自己的方法去尋找,去對抗,去達成天下太平的夙願。


    但,那口關押著天妖元神的八卦爐,已然空了。


    天妖出世,附身張角。


    大賢良師隱沒,太平妖道降臨。


    與此同時,洛陽皇城內。


    一位身著紫綬八卦道袍,頭頂雲紋衝天冠的老人輕咦,驀地掐指測算起來“咦,怎會如此?原本測算中的濟世道人為何有了幾分妖道氣象?我天師道的封印出了問題不成?”


    旁人訝異,這位龍虎天師怕平日裏儀態優雅出塵,一派有道之士的模樣,怎麽今日卻這般變色了?


    “不好!大天妖魂魄脫困了,妖星大熾!


    要滅此妖星,隻有天子命格的紫微命星才能針對。”


    半響,當代天師勃然色變,盯住了天外群星,隻見那一顆慘綠色妖星果然璀璨生輝,已然附身降世之人!


    自古正邪有別,就似水火不容,妖星陰邪惡毒,但恰好天生就被帝星所特有的天子之氣所克製。


    而但凡成皇稱帝者,皆號為天子。


    何為天子?即天命之子,身為天子者,必定背負天命而生,‘多為"開朝帝者。


    其人生來,便得天獨厚,無論遭遇再大的災厄也可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甚至能在關鍵時刻引本命帝星顯現,吸納星光帝氣為己用,力量提升兼本錢增加,自然無不可克服之困難,更無不可滅之強敵。


    如今要想降伏這顆妖星,便隻能由宏帝親自應對,派遣人手了。


    但,漢天子才與秦二世交過手,天劍硬撼炎帝劍,真的還有餘力收拾這些嗎?


    天師不知,他也沒資格入朝堂上諫,隻能將消息傳給自己的好友荀爽、護龍山莊總捕頭等人,以期他們上奏。


    而在梅花觀內,項稷卻是就此長住了下來。


    一晃就是兩個月過去,亦是新年開春時節,驚蟄來迎,到了他收集春雷,為風雷甲尉儀式做準備的時候了。


    三月五,驚蟄。


    玉堂值,五行劍鋒金。


    轟隆!


    雲層之間,春雷一聲響,激發萬物勃勃生機。


    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浸潤田野山地。


    項稷立在梅花觀之頂,周身六大卦象繚繞,光武元神一手指天,驀地運起紫雷神功直衝雲霄。


    隆隆!悶雷之音頓響,那浩蕩春雷中頓時有一簇青雷被吸引,歪斜著劈落,正中他天靈。


    “春雷一響萬物發,果然生機濃鬱,儀式所需的四季之雷我已得其一。”


    體內天雷滾滾激蕩,他輕鬆收服了這團春雷,將之挪至眉心祖竅內,還不到動用與融合的時候。


    而春雷所帶來的勃勃生機也讓項稷的肉身得到滋潤,他意外的發現,自己壽元竟然增加了一年,這實在是稀奇。


    “若是將夏雷、秋雷與冬雷皆收納,不知能提升多少年壽命?還是說,隻有代表生機的春雷初次有此功效?”


    項稷思量,更偏向於後者,畢竟其他三雷都有不同的象征,世上也沒有這麽好的事情,否則全天下的人都去收集春雷去了,哪裏還輪得到他。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便靜心呆在了梅花觀內,跟隨荀爽學易,不斷鑽研著大六壬的玄妙,逐漸有成。


    直到兩個月後,朝堂上的一樁變故降臨,再度震動天下。


    176年五月,永昌太守曹鸞上書為“黨人”鳴冤,要求解除禁錮,宏帝不但沒有聽從,反而收捕並處死曹鸞。


    接著,宏帝又下詔書,凡是黨人門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罷免,禁錮終身,並牽連五族。黨錮的範圍擴大,波及更多的無辜者。


    經此一役,皇城內格局大變,世家士族遭到強力打壓,宦官勢力再度占據上風,一時得誌,行事愈發偏激,肆意妄為。


    “山河,你前往涼州的日子,也許要提前了。”


    也就在這一日,楊咎到來,找上了項稷,眼下朝堂紛亂,中常侍王甫作為楊彪的政敵,正在絞盡腦汁的使手段攻訐打壓。


    而作為羽林右監的項稷自然也成為了打擊的對象,在城內難言安分,更何況他還殺了王甫之子王萌,若是暴露出來,那可就事情大發了。


    “師傅怎麽說?”項稷沉吟,他若前往涼州,恐怕短時間內是不會迴來了。


    但軍功提升很直接,立的越多就升得越快,自然適合他這種一心衝殺的莽夫,也省得操心洛陽內的風風雨雨。


    “族叔運作了一番,你此次前往涼州報道,乃是赴任尉官,亦有熟人在軍中照看,可保你無虞。”楊咎說的很直白,廟堂有人,軍裏也有人,你就放心去避難立功,鍍金高升吧。


    這對於袁氏、楊氏等頂尖世家而言,也是常規操作,隻不過嫌少有族人前往參軍,護衛邊疆而已,大多都是走廟堂升遷之路,因為庇護更多,族中高官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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