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降將大都留任。兩個萬夫長還升了職,擔任前軍副統領。現在的三名萬夫長全從原來的小乞丐中拔擢。不過他們的名字還是後來由司馬曉倩取的,分別叫宮非、邊緒、許灝。三人對張半城與成都孤苑都是忠心耿耿。從一名小乞丐成長至萬夫長,這其中的驚人巨變隻有在成都孤苑這樣的世家豪門才可以順利完成。這時候,前軍將士的旗幟和盔甲仍然是伍家軍的顏色和款式。兩名降將也仍然是伍家軍萬夫長的盔甲,走在大隊的最前邊,張半城則緊緊地跟在兩人身後。如果兩人最後關頭搞鬼,張半城會毫不遲疑地將二人斬殺當場。

    亥時,前軍抵達六安,大隊呈現出旌旗歪斜,盔甲不整,火把淩亂,驚慌失措的形狀。眾軍對著城牆上高聲大喊道:“開門!快開門!正陽兵販了!”

    城牆上頓時緊張起來。一名將官高聲問道:“誰攻占了正陽?你們領軍的將領呢?”

    降將之一高聲道:“劉宗在此。是李天霸率武城伍習雲將軍的降卒賺開了城門!在下不敵李天霸,隻好率殘部逃來!明天,李天霸一定來攻六安!我軍必須作好準備!”

    城上將官道:“你等先在城外歇著。已派人通報鍾大帥,他下令開門,你們才能進城!”

    劉宗仍高叫道:“士兵們疲憊不堪!許多人有傷在身。你若不開門,我讓這萬餘人散了吧!”

    城上將官道:“要散便散吧!殘兵敗將,拿來何用?老是給伍王爺丟臉!”

    劉宗高聲道:“我可以解散兵士,一個人去找伍王爺領罪,散兵若去投李唐,你將百死莫贖!”

    正在僵持不下,鍾敖異終於上了城牆,大喝道:“誰敢去投李唐?我滅誰的九族!”

    城下士兵嘩道:“不放我等進城,無路可走!不投奔李唐怎麽辦?”

    鍾敖異大怒道:“誰說不讓你等入城?總要驗明身份,才能打開城門!劉宗何在?”

    城下劉宗大聲道:“大帥!末將在這裏!”將一支熊熊燃燒的火把照向自己的臉!

    鍾敖異看清果是劉宗,自己麾下萬夫長之一,當下不疑有他,下令士兵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等到城門打開,張半城暗暗傳令,每人頭上縛上一條早準備好的白絹,自己率先衝入城內。城內一員將關迎上前來,張半城並不答話,靠近前去,突然一槍刺出,正中心窩而死!頭縛白絹的士兵發一聲喊,見守軍便殺。張半城棄馬登城,來尋敵方主帥。豈知鍾敖異見中了訂策,早已如飛而去。張半城提氣直追。開始還有點蹤跡,到了城北的山林邊,再也不見蹤影!張半城記好所處地勢方位,轉身迴來。劉若峰的中軍大隊正好到達城外。張半城派一個千夫長前去稟報情況,自己抓了個俘虜帶路,帶兵直撲對方駐軍的兵營。伍家軍兵營內亂作一團。統帥失蹤,數達五萬餘之眾無所適從,幾名萬夫長莫衷一是。張半城率領頭紮白絹的萬餘士兵殺入軍營,雷霆般一聲大喝道:“漢家大軍在此!降者跪地!可免一死!”

    聲音清晰地鑽入每個人的耳鼓,功力淺的已被震傷耳膜,大都自知不敵!跪地求降!

    劉若鋒幾乎兵不血刃連下兩城,而且還是六安這樣的戰略要地,降兵八萬餘人,狂喜之極!當下通霄都不休息,督促大軍結營紮寨,把降兵全部圍在中間,方一一派人清點。又由甘如怡押了降卒清點府庫錢糧,果然充溢之極,大軍糧餉一時之間不用著急。

    攻占了六安,漢家軍有了再與其它反王叫板的資格。劉若峰的兵力接近二十萬人,正陽至六安一線駐了五萬,六安駐守五萬。六安和沈丘之間北上通道紮了個十萬軍隊的大營,把方圓二百裏地牢牢地置於自己的控製之下。這片中原南部一角的地區形勢變得撲朔迷離。李唐由北向南縱向占了一條直線,劉若峰的漢家軍則由西向東占了兩塊不小的地盤。雙方十字交叉暫時互不幹涉,卻醞釀著極其殘酷的不可調合的利害衝突。

    六安府衙內。劉若峰正在大宴全軍千夫長以上的將領。他笑容滿麵地舉杯道:“六安大勝!張半城將軍有勇有謀功不可沒!劉宗將軍賺開城門也是奇功一件!兩人均賞黃金千兩!前軍其餘千夫長以上將官賞金百兩!全軍人人賞銀十兩!來!為兩位將軍幹杯!”

    劉宗道:“大帥厚賜,劉宗慚愧!方今河南境內伍福與其師複出,已攻占隋軍兩座城池!我等若攻沈丘,彼必來增援,必須想好對付伍福師徒的萬全之策!”

    劉若峰道:“無妨!對付伍福師徒,本帥與內子足可力敵!諸位今日且請寬心痛飲!”

    張半城道:“六安守將鍾敖異昨晚在城北藏匿,估計今日仍未離開六安。這可是心腹之患!末將請求帶一個千人隊對城北城內及城外山野展開搜索,務要將之逐出此城!以保安全!”

    劉若峰道:“此事不能耽擱!賢弟這就去吧!你的慶功酒留著迴來喝!”

    張半城立即起身離席,叫了萬夫長許灝以及也是乞丐出身的千夫長周固,出了府衙。周固迴前軍大營帶出自己的一個千夫營,跟著張半城、許灝直奔城北。六安城北是靠山而建的。一條橫街就建在山坡邊緣,城門卻在山坡北邊的懸崖絕壁下,絕壁也便代替了城牆,城牆上有梯道直通山頂上的一座道觀,是六安人閑暇之時遊覽的首選去處。

    千夫營來到北城,張半城把士兵分散開來,挨家挨戶,逐街逐巷地仔細搜索。要求士兵們尤其注意地下通道或地底石室等可以隱藏人員之處。他自己則帶了兩個十人隊,沿北坡搜入山林。地勢越來越高,搜索也越來越細,連每一個岩縫都要伸入戈戟刺上兩下。除驚跑了幾隻小動物幾條蛇之外,士兵們什麽也沒有發現!再往前,便是高懸的峭壁,色澤天然,未見任何人工雕鑿的陳年舊跡。張半城轉過身,領了兵士們轉到另一麵的緩坡,繼續向上搜索。一條石縫,一個犄角旮旯都沒有放過。直捜到山頂的道觀前,仍是一無所獲。此刻已經酉末,天色眼看就黑下來了,張半城毫不氣餒,伸手敲響了觀門。好一會,才有個庸懶的道士打著哈欠來開門,張半城從他身上聞道了濃洌的酒味,心裏不禁警惕起來!沉聲道:“奉命捜查隱藏的敵軍,眾道友請勿移動位置,聽候捜查!違者以通敵論處!”

    那道士道:“此乃千年道觀!皇帝來六安都要觀禮布施!豈容爾等放肆!”

    張半城道:“莫說才千年,就是萬年道觀,本將軍今天也要搜上一捜!弟兄們!給我動手!”

    “且慢!”一個威嚴的聲音道,大殿中走出一個人來,不是鍾敖異是誰?“關上大門!今日本將軍且來個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以消除此城被攻占憋在胸中的這口悶氣!”

    大殿、偏殿、客舍中湧出上百道士,把張半城等二十餘人團團圍困在前院中。張半城此刻若要脫身,運功跳出院牆就是。但他不可能丟下他的士兵。他運足十成功力,手中鐵槍紅纓一抖,劈麵刺向鍾敖異,槍尖帶著強勁的罡風,似能穿破丈厚的石壁!

    鍾敖異也運足十成功力,長劍掄圓,在身前劃出一大片圓圈,一個個套在槍尖上,完全化解了槍尖上的罡風。還把張半城逼得退了一步。

    張半城大喝一聲,鐵槍當鐵棒使,一招“以正逐邪”橫掃而出,罡風更加猛烈,砭人肌膚。

    鍾敖異卻不予抵擋,長劍直點棒身,借力後躍,向道觀後院逸去。

    張半城打得興起,哪裏肯放?挺槍直追而去。轉過偏殿,越過一長排道士住房,正是道觀寬闊空曠的後院。鍾敖異站住身形,哈哈大笑道:“原來也是渾人!你這一追,那些兵咋辦?”

    張半城挺槍直刺,道:“先拿下你再說!若傷了我兵卒!我把觀中道士斬盡殺絕!”鍾敖異仍往後退,繞過了一棵巨大的燈柱!“叮”的一聲,張半城的鐵槍正刺在燈柱上,一聲輕響,地麵突然現出一個陷阱,張半城猝不及防,帶了鐵槍直跌下去!

    鍾敖異笑道:“進了此處!從沒人活著出來過!何況你這麽笨!”仍然轉出殿外,吩咐士兵裝扮的道士把進入院內那二十名士兵綁了,連夜從後山秘道押解出城,送往他處。

    張半城被摔得七葷八素,睜開眼睛卻被嚇了一跳。滿地都是屍骨,光亮竟然是從屍骨中發出來的。上前看去,屍骨中竟然散落著幾顆大小不一的明珠。俯身撿起了最大最亮的一顆,四下照去。發現死者衣物不是一個朝代的東西,很有一些年代久遠的服飾。這個千年道觀,地牢中死去之人說不定也有上千年!此牢四麵都是山石,都被地下丟棄的刀、斧、鞭、錘擊打過。想是進來之人為尋活路,揮動兵器亂砸亂劈了一番。既然千餘年誰都沒有能出去,我老張就不要去費那個氣力了!還是坐下養養精神吧!隻見骸骨中未有立錐之地,便出手去歸順。掀開屍骨,掃開衣衫等雜物,卻發現了一大堆寶貝。武功秘籍、神兵利刃、珠寶玉石、青銅鼎器。可惜都是這些人隨身帶進來的,就連這道觀的所有者也沒辦法進來收取。當下不再細看,反正自己早晚也是一具屍骨,何必去勞心勞力地欣賞和思考?

    清理出來的地方緊靠一麵破損最大的山壁。把鐵槍靠在山壁上,坐下來運功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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