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雙掌作雙劍,劉若峰在石室內再一次練起“雙劍神功”三十六式。此日非彼日,紅色紫果已經助他大幅提升了功力,在與厲千山等人的交手中又煉化得不少異種真氣,此刻把雙股劍法舞將起來,當真劍氣縱橫,滿室嘶嘶作響!練到攻招,劉若峰都要把劍氣疾指偏殿橫梁“的盧”馬眼睛的方向,可惜沒引出什麽動靜。正當劉若峰不抱希望之時,最後一招“劍指中原”疾施而出,強烈的劍罡射向遠方,隻聽“鏗”的一聲輕響,機關被掌劍罡風擊中,石門無聲無息地打開,現出了向上行的石階。劉若峰驚喜地沿石階上行,先帝爺畫像明顯已經後退,露出了地穴的進出口。走進偏殿,劉若峰發現無甚意外,街上更夫敲著寅時,忙返身下去。

    這迴石室的門不會自己滑出來了。劉若峰放心地鑽進通道,在每個石室門口都大聲喊道:“再不出去!天色一亮就出不去了!”

    司馬天義這才從書籍中走出來,對四個石門中聞聲出來的眾人道:“今夜什麽也別帶出去!這裏麵的東西無一不是稀世之寶,不到關鍵時刻決不能用!今後怎麽辦?再議吧!”

    眾人齊聲讚同!遂隨手都嚴嚴地關上四間寶庫的石門,走出了地底石穴。進入偏殿之內,劉若峰伸指彈出一股罡風,正中“的盧”馬眼睛,觸動了機關,有著先帝爺畫像的這堵牆滑向前來,把地穴壓了個嚴嚴實實。眾人走出偏殿,劉若峰依然鎖好殿門,迅速離去。

    經此一行,司馬天義已經鐵了心要助女婿外孫圖謀天下。或者說是展開爭奪天下的一係列行動。他對劉孤帆道:“事已至此,還是先募集兵員,操練人馬,待機而動了!如果能逼楊勁歸順,就少招募二十萬新兵,至少省兩千萬兩銀子!”

    劉孤帆道:“楊勁的問題很複雜,又牽扯到關一嵐,還是拖一下的好。唉!還不知嵐兒對起兵之事態度如何。他如持反對意見,還真難以說服。他畢竟已經有自己的思想!”

    司馬天義道:“按理,嵐兒應該是自己的人才是!司馬世家的‘玄天帝訣’是祖宗傳與他的!”

    劉孤帆道:“先在兩川募兵吧!楊家的事,還應看楊勁如何打算!端王畢竟也有奪位之心!”

    司馬天義道:“一邊募集兵員,一邊舉漢中和劍閣十五萬兵馬挺進兩湖,斷了楊勁後路再說”

    劉孤帆道:“如果這樣的話,應該先以靈藥提高峰兒兩位舅爺的功力才成!”

    司馬天義道:“這件事你與嶗山二老商量著辦吧!如能達到一流境界,當然有助於成就大業!”劉孤帆道:“是!孤帆馬上去辦!”

    ………………

    擂衣江邊。青山腳下。茅草房內。一家人正在用著簡單的晚餐。有米飯蔬菜還有山上打的野味,散發著一股清新的鮮香。關鳴鷹、關一川父子二人一邊喝著自釀的米酒,一邊聊著兵營募兵的事,兩人臉上都有著一絲淡談的愁緒。

    關鳴鷹道:“你們那姓邊的千夫長非要五十兩白銀不可麽?我們家怎麽會有一員名額呢?”

    關一川道:“還不是姓姬的那小子從中作怪!他非說我們家還有個老二應服兵役,邊長官不聽我解釋,要我要麽交人,要麽交銀!五十兩白銀一分也不能少!”

    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關一月道:“要錢沒有!大不了我替二哥當兵去!正想出去闖闖呢!”

    關一川笑道:“月兒又胡說,軍營裏哪有女孩兒家去當兵的?要是二弟在家就好了!”

    關鳴鷹道:“要不我去頂嵐兒應個卯吧!軍營中總要有火頭軍吧!”

    呂娥道:“那怎麽行?你一大把年齡,出個三長兩短怎麽辦?要不,我們一家逃出去,去成都府找一嵐可好?一嵐說,找到那個什麽劉老實綢緞莊就行了!”

    關一月拍手笑道:“好!好!我早就想出去找二哥了,你們偏不讓!”

    “你們逃不掉了!千夫長早叫我帶人圍住了你家!乖乖交銀子吧!”說話的是個矮胖子,眯著雙三角眼,肥大的軍裝也沒掩住胖大的肚子,一臉奸笑的站在院子裏,身後是一群兵卒!

    關一川大怒道:“姬富!你不要逼人太盛,當心老天爺降天雷劈你!”

    姬富笑道:“我等著!你叫他來劈吧!小的們,把關一川捆到姬家堡,等家裏拿錢來再放人!”

    眾兵丁擁上來,拿繩子綁了關一川,往外就走!

    關一月跳出屋外,大喊道:“不許綁我哥哥!我跟你們去當兵!”

    姬富道:“軍營裏可不要女人。也罷!我收你做姬家堡的三姨太,那五十兩白銀我出了!”

    關一川怒道:“你做夢!你敢打我妹子主意,小心我燒了你姬家堡,殺你個滿門不留!”

    姬富道:“走走!有銀子哪兒找不著漂亮的丫頭?何必與姓關的鬥狠?記住!你們隻有三天的時間!過了三天,將關一川押迴軍營,光用營杖打也給打死了!”

    剩下來的一家三個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如何辦才好!這擺明了是姬富在找麻煩。關鳴鷹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得罪了姬家堡。地租是年年交齊的。年、節禮敬從來也沒有少過。要不就是關一嵐走的那年,托錦官塘一農人帶來了二百兩銀子,使一家人近年來生活好了一點,於是讓姓姬的聽到了風聲,所以才趁征兵之機挑唆幹邊千夫長,意圖榨取錢財!

    三天的時間到哪兒去找五十兩銀子?關鳴鷹的心裏怎麽也想不出辦法來,難不成,反了麽?反誰?當然不會是大隋朝,朝庭隔擂衣江也實在是太遠了!那麽,反成都府?好像也不是!征兵令雖然是成都府下的,但那是對成都一府的百姓,決不會專門針對我姓關的一家人!於是,隻剩下一個千夫長,一個姬家堡了。反這兩處,倒不是什麽大問題!目前一家四口的武功修為,在千百人中進出應該不會有難度!尤其是老大一川,他自修煉雙玄神功以來進境神速,像他軍營裏的千夫長,十個也休想打贏他一個。要撚死姬富應該如同撚死個螞蟻。

    但這樣就可以反了麽?再窮再苦,關氏一門都始終忍辱負重地生活著,從來沒有為生活的清貧與艱辛抱怨過誰。作為老百姓,一輩子逆來順受似乎是當然的事情。但任憑惡人如此欺淩,在從前可能隻有忍了,因為沒有反抗的本錢。現在麽,也許到了該認真地想想的時候了!

    姬家堡內。姬富與姓邊名寬的千夫長正在酒桌上胡吃海喝。邊寬一邊啃著手上的雞腿,一邊問姬富道:“你算沒算,這次征兵下來我們能弄到多少銀子?”

    姬富喝了一口酒道:“少說也該有上萬兩吧!反正該打的主意都打了!那麽些有錢的富戶,寧願出一千兩銀子也不讓兒子當兵去,可惜富人還是太少了!”

    邊寬道:“實在交不起的窮人就算了!比如關一川家!他畢竟也在軍營裏待了好幾年!”

    姬富道:“不行!這小子平時看著就不順眼,我趁勢收拾他一下!再說他還有個妹妹呢!”

    邊寬笑道:“人家有個妹妹關你老姬什麽事了?你可別把事情弄大了!”

    姬富道:“放心!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他隻要把妹子給我當三姨太,兩家還是親戚呢!”

    邊寬喝下一大口酒,笑道:“原來你的算盤是打在這兒!小心啊!風流債可不好還呢!”

    姬富也笑道:“放心,改天我會把銀子都送到你府上!我一文不要!但事情都要任我去作!”

    邊寬笑道:“好吧!你去作威作福吧!我也懶得管你!反正不會有損本千夫長的利益!”

    姬富帶著酒意走進牢房中的通道,來到單獨關了關一川的房間前。問道:“想好了嗎?”關一川一直在打坐練功,本來不想搭理他。突然心中一動,道:“想好了什麽?”

    姬富笑道:“你把妹子嫁給我,我馬上讓你當百夫長!怎麽樣?劃算吧!”

    關一川道:“百夫長又不缺,你說當就能當上?再說了,朝庭的官又不是拿來做交易的!”

    姬富道:“你懂什麽?我給姓邊的撈了上萬兩銀子,一個小小的百夫長他能不讓我安排?”

    關一川道:“不是還有兩天麽?你讓我好好想想!對了!你這兒的夥食也太差了吧!”

    姬富以為有機可乘,哈哈笑道:“馬上給你上好酒好菜!早這麽明白不就沒什麽事了麽?”

    關一川眼看姬富搖擺著走去,心裏十分好笑。這個惡人自以為得計,卻讓關一川弄明白了許多過去模糊的道理。現在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地方豪強卻隻會欺壓百姓,禍害萬民。比如這個姬富,買通了邊寬一人,就在地方上橫征暴斂,搜括地皮,簡直是無惡不作!一個姬家堡竟然有這麽大的牢房,關押了上百名欠租欠債及交不起征兵費的窮人,還有何天理?進來前,他關一川還隻想著一家人的事。問了問這些受難的鄉親,這才知擂衣江邊已是民怨沸騰,隻需一顆火星就能點燃的幹柴烈火!那麽,這顆火星就是自己!就是這次征兵!修煉出一身功力,自當報效國家,服務桑梓!如果還隻顧自己,那還算是俠義之人麽?牢中眾人,俱都願跟著自己懲治惡霸!整肅風氣,還鄉親們以太平日子!關一川啊!該大顯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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