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方麵,武林正邪相持的局麵沒有任何改變!

    數十戶木姓苗民整體遷入青城孤苑,算是霸占了劉孤帆的那一大片產業。探馬飛報劉孤帆,昔日的青城孤苑苑主也無可奈何!誠如苗疆毒王木岩所說,苗人住過的地方,還有誰敢去住?

    苗民遷入之時,木岩下令宴飲三日,從木家莊到哨口鎮再至青陽觀,處處紅燈高懸,殺豬宰羊,猜拳行令,飲酒作樂。木岩有些兒恃毒驕橫,根本不把被逐出青城的劉孤帆放在眼裏。

    幾十戶苗民散居在寬闊的山莊內,光成熟的耕地就種不完。閑時仍可上山打獵,追逐猛獸,享受在苗疆居住時放懷山林的樂趣。苗民們發現,往內地的遷徙,完全提高並全麵改變了他們的生活。因而他們視毒王木岩為苗家保護神,有的人家還立上牌位,旦夕敬香跪拜。

    木岩的師弟原來名為木珍,幼年就走出苗疆,到漢人或其它民族居住區拜師學藝,不僅精通漢話,而且研習漢族語言文字,是個不可多得的漢族通。由於頻繁出入苗漢居住區,為苗、漢兩個民族,兩種文化的交流做出了較大的貢獻。木岩認為他能勝任青城派掌門,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論武學修為和武功高低,木珍都比木岩強過太多。論施毒的手段和法門,木珍也要略勝一籌,他的喂毒暗器已達六種之多,製毒解毒的本領在苗寨中應該無人能敵。

    劉孤帆昔日居住的大院已一分為二,一半住著木岩,一半住著木珍,兩家各有院門出入。

    在木岩家中,客廳裏正擺著一桌酒席。木珍坐在首位,木岩打橫相陪,兩家的妻子兒女俱都在席中落坐。相談甚歡。木岩道:“師弟,山頂大殿以然修建完畢,不如你擇個吉日搬上山吧!你畢竟是青城一派的掌門人!怎可久居山下!”

    木珍喝了口酒,笑道:“這個掌門是師兄封的!我看不如就由師兄任這個掌門,名正言順!”

    木岩道:“一派掌門,什麽都必須懂!師弟,你看我究竟懂什麽?”

    木珍道:“以武降人!以德服人!師兄兩項皆能,這掌門人有什麽做不得?何況有我輔佐!”

    木岩把一杯酒一口喝幹,堅決地道:“不許再推托!青城派掌門就是木珍。擇日登殿受禮!”

    木珍推辭不得,歎了口氣道:“師兄一意孤行,如生後患,勿怪師弟沒有提醒!”

    木岩道:“無妨!有我倆在,西川武林格局斷不會變!師弟帶齊弟子家人上山便行!山上一應供及自有哨口鎮逐日送上,如有其它需求,派弟子下山來辦理就行!”

    木珍不想做這個青城派掌門,自有他的道理。苗族和漢族文化上的巨大差異,使苗族很難進入漢人的上層領域,即使偶爾擠進去了,早晚也會在競爭中倒退而出,狼狽而逃。青城山離成都府這樣近,武林中好手如雲。隻劉孤帆妻舅司馬世家的勢力,要滅掉青城易如反掌!木珍卻說服不了木岩。木岩隻相信苗人的好勇鬥狠和毒功,別的道理怎麽說都聽不進去。

    在木岩的執意安排下,青城派掌門繼位大典在青城山頂的青城宮舉行。宮殿內外披紅掛彩,通道上都鋪了紅色地毯,殿簷下掛滿紅色燈籠,吉日般的喜慶氣氛籠罩著整個山頭!

    宋飛虹擔任司儀之職。巳時正,宋飛虹朗聲宣布:“青城派第四代掌門人繼位大典現在開始!”刹那間,山上山下鞭炮齊鳴。鼓樂喧天。十八支長號嗩喇發出一連串“嗚……嗚……嗚”的長鳴,顯示出典禮的隆重與氣派的不凡!

    宋飛虹高聲喊道:“請青城派第四代掌門人木珍木大俠榮登掌門之位!”鞭炮聲再次炸響,鼓樂也再次吹打!長號大嗩喇的嗚嗚聲也再次撼人心弦。

    宋飛虹喊道:“參拜新掌門人!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自木岩以下,所有派中弟子俱按職級排列,整整齊齊地下拜,再下拜,陣勢頗為可觀!

    宋飛虹喊道:“肅立!請掌門人訓誡!”

    木珍隻得站起身,以低沉有力的聲音道:“青城一脈,傳以四代。茲爾四海動亂,江湖並無寧日!一眾弟子,必遵守本派十大誡律!應天順人,護派倡教!無分民族,同氣連枝!保我青城氣運千年不衰,萬年不敗!既盟誓約,生死不棄!掌門號令,一體遵從!上下一心,振興青城!自今日始,青城派轄區之內,士農工商,各安本份,照納捐例,施加保護!一派之興,一方之興!蒼天垂鑒!憐我一脈,從此而名動天下,揚威武林!"

    宋飛虹道:“自今日始,本派大慶三日!除當值弟子不能飲酒外,其餘均無限製!所有觀禮佳賓,除參加今晚在山上大殿的喜宴外,一律安排哨口鎮大客棧‘青羊樓’食宿,一體享受佳賓待遇!慶典典禮部分結束!午宴開始!”

    鞭炮、鼓樂再響!山頂之上,人聲鼎沸。青城宮內,宴已排開。一派喜慶景像!

    甘如怡與吳元孝陪同附近幾家莊院的莊主及親屬共坐一桌。由於始終存著戒心,甘如怡基本上是一口水也不會動的。喝啊吃啊都隻是做個樣子!頻繁的挾菜,卻都是放入別人的碗裏,頻繁的倒酒,酒都是倒入別人的杯子裏,是以甘如怡相信自己不會中什麽手腳。

    迴到青陽觀自己居住的房間裏,甘如怡突然覺得頭暈腦漲,天眩地轉,勉強走到床邊,摔倒在床上,立即人事不知,昏迷過去。

    漸漸的,甘如怡蘇醒過來,赫然發現自己的床上多了一個人,微弱的燈光下,一張岩石般皺折的黑臉映入眼簾,不是木岩是誰?甘如怡拉過錦被掩住已經被撕開衣服的胸部,驚道:“木前輩,你這是何意?”

    木岩笑道:“美女,老夫一向中意於你!你若從了老夫,包你在青城派前途無量!”

    甘如怡道:“從你原是不難,但必須你情我願!如是這般下毒強為,你隻能得到一具死屍!”

    木岩道:“我莊中之女無不以能侍候老夫為榮,偏你這般倔強!也罷!依你當如何?”

    甘如怡道:“給我解藥,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月之後明媒正娶!隻居住哨口鎮!”

    木岩道:“老夫原想今夜成就好事!你既然要行周公之禮,老夫聽從。這便給你解藥。一會兒有人送酒菜來,你可放心食用。要對你下毒,你就算永遠不張口都沒有用!”說罷丟了個小瓶子在桌上,開了門揚長而去。

    甘如怡又驚又喜。驚的是毒王下毒的手段太高,自己怎麽防也沒用!喜的是暫時騙過了木岩,仍保住了清白之軀。隻要逃離青城,就等於逃離了木岩的魔掌!不過自己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木岩一定已經安排了人輪班看守,這就要看自己能否把握住機會了。

    果然,從第二天開始,甘如怡的身邊便多了幾個保鏢,六木頭一天換一個領班,除了入廁之外,幾乎一步不離。甘如怡如表示不耐煩,值班的木頭一定解釋,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要見木岩,卻被告知按苗家的風俗,兩人這一個月都不能再見麵。

    甘如怡既鬱悶又焦急。短短一個月何其易逝。難道真要做那個苗人的女人麽?或者隻有求死一途了。就算是死,也要用毒藥毒爛自己的肌膚,絕不能讓醜陋的毒王玷汙自己的身子。

    那一日,又有十多戶外地苗民前來木家莊尋求庇護,木岩高興之下,喝了個爛醉如泥!連當值的二木頭也獲準迴木家莊大飽口腹。甘如怡見機不可失,用迷藥迷翻了木岩派在身邊的四個弟子,換上一身苗族服飾,匆匆離了青陽觀。一路上到也無人盤問,於是忙施輕功逃至哨口鎮,在鎮尾馬店隨便買了匹馬,快馬加鞭向成都府狂奔。

    晚間抵達成都,甘如怡住進了關一嵐、劉若玫常住的那家客棧。又換迴漢人服妝。要了點飯菜,向小二打聽關一嵐、劉若玫的去向。小二自然迴答不知道。

    甘如怡十分焦急,今晚若找不到庇護之所,明日一早木岩就會率追兵趕到成都,要是被抓迴去,立刻會被木岩淫辱,那還不如一死相拚算了!

    夜很深了,甘如怡房中的燈光仍然亮著,顯然輾轉反側,夜不能眠!突然,有人拍門。

    甘如怡開門一看,門外站著小二和一位老板模樣的人。問小二道:“你有何事,帶人找我!”

    小二身後之人道:“本人劉老實,青城孤苑在成都府的負責人。聽聞姑娘打聽關少俠和大小姐,特來相見,看有何事可以為姑娘效勞?”

    甘如怡尤如見了救星,忙請入屋內,施禮道:“小女子甘如怡,原為楊勁效力,蒙關少俠不殺之恩,一直想棄暗投明。誰知與朋友誤交毒王,被逼得無處投奔!”當下把與夏獨為友,認識其師木岩,殺迴青城,奪占青城孤苑,改木家莊,木珍奪青城派掌門人,木岩下毒逼奸,無奈允婚拖延,伺機逃至此地的情由,詳詳細細地敘述了一遍!

    劉老實道:“你既來至此間,就算安全了!我如今帶你去見苑主和夫人,求他們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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