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沒有上鎖,顯然臥室裏的人不認為這個時間會有人“到訪”,門沒有任何阻力的被踹開了,由於力量過猛,那扇實木門打開後徑直撞在側麵的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此時臥室中的情景已盡入童詩心的眼簾,滿地衣衫盡褪的狼藉,滿室**頹靡的氣味,薄被擰結著遮掩在床上赤裸的一對男女身上,那女人驚叫一聲後,驚慌中急忙拽過薄被蓋在了臉上,那一瞬,童詩心沒有看清她的樣子,隻看到露在薄被外麵的一頭紅色長發,以及右手白皙手腕上的一個翅膀紋身,而男人好像被撞門巨響驚醒一般,慢慢撐起身子,迷茫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童詩心“詩心,你不是去t城出差了麽?這麽快就迴來了麽?”這個說話的男人,就是童詩心的初戀以及她的現任未婚夫——陳逸揚。


    看到這個場景,童詩心一陣氣血翻湧,腳下不禁一軟,差點倒在地上,而陳逸揚一臉擔心和慌亂,看到童詩心臉色蒼白差點摔倒時,不禁伸手想去扶她,剛一起身,卻發現自己身體裸露著,陳逸揚表情瞬間凝固了,轉頭麵帶驚疑的往床上一看,當看見露在薄被外的紅發女郎後,忽然渾身顫抖起來,好像才發現自己做了對不起童詩心的事情,轉身不顧自己渾身赤裸,慌忙抓住童詩心手腕,語氣急切的說“詩心,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是……”,不等他說完,童詩心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七年了,陳逸揚,七年了!沒想到我居然看錯了你!!”童詩心從來不相信“七年之癢”的,她反而覺得,隻要兩人在一起坦誠相待,真心相愛,所有矛盾都會融化在彼此的感情中,可殘忍的現實打破了她天真的想法,原來有些事情不會隨著相處時間愈長變得愈加穩固,反而脆弱如紙,禁不起生活中一點激烈的撞擊,當激情碰撞時,那薄如紙的感情就會瞬間燃燒殆盡,隻剩下可有可無的一片灰燼。


    此時童詩心心中雖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但現實的打擊讓她頭腦更加清醒,她微微仰頭,極力控製著幾欲滴落的淚水,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會表現出懦弱和痛苦,她不會悲戚慟哭的指責男人的不忠,也不會怒目猙獰的謾罵女人的不恥,雖然她不舍,不舍七年的感情轉眼成空,不舍七年的等待一揮即逝,但她是童詩心,她寧願玉碎不願瓦全!


    就在她準備轉頭離開的時候,陳逸揚忽然大吼一聲“詩心,小心!”,童詩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來自腦後的劇痛淹沒了神智,眼前一片模糊,隨後失去了知覺。


    “滴答…滴答…滴答…..”隨著一聲聲清脆的滴水聲,童詩心慢慢睜開了雙眼,她茫然的環顧四周,可眼前就像遮著紗簾一樣,映出的事物都模糊不清,童詩心使勁甩了甩頭,可能用力過猛,腦後出現的劇痛一下讓童詩心清醒過來,昏迷前的事情像倒帶一樣,清晰的出現在了她腦中,未婚夫被她捉奸在床,之後她就被人打!暈!了!是誰打暈她的?難道屋裏除了陳逸揚**婦外還有第三個人?陳逸揚最後的嘶吼顯然是要提醒她小心,那陳逸揚到底知不知道第三個人會襲擊他?或者陳逸揚在演戲?無數的問題蜂擁而至,使得童詩心腦後又傳來一陣陣疼痛,顯然腦後傷的不輕,她抬起手想去摸摸傷情,卻驚恐的發現,她雙手已經不能動彈,不是失去知覺,而是被人綁住了!


    她現在才看清自己蘇醒後的處境,原來她被人捆在了椅子上,嘴被堵住的同時,雙手也被反扣綁到椅子靠背上,雙腳被分別綁在兩條椅子前腿上。童詩心一下慌了,事情發展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在未婚夫家裏會遭人襲擊,而且顯然襲擊她的人並不打算放過她,他們到底要對她做什麽?童詩心越想越害怕,於是開始使勁的掙紮,卻發現這繩子綁的很有技巧,無論她怎樣掙脫,繩子非但沒有鬆開,反而隨著掙紮越來越緊,直到感覺手腕快勒折時,她才停下來。“冷靜!冷靜!”童詩心喘著粗氣低聲對自己說,她深吸了幾口氣,使勁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慌張隻會讓情緒越變越壞,反而不利於現在的局麵,而越冷靜,越有利於思考,也能想到更好的應對方式。她現在被捆綁著,周邊空無一人,顯然捆住她的人不認為她會提前蘇醒,或者認為她不可能逃脫,既然這樣,她就有時間和機會思考怎樣求救或脫身!


    童詩心開始環顧四周,看看是否有可以逃脫或求救的機會。隻看了一眼,童詩心就知道她被綁在什麽位置了,玫瑰花紋的瓷磚,陶瓷一體的梳洗櫃以及小巧洗衣機上的吹風機,都清晰的告訴童詩心,她現在就被綁在陳逸揚的浴室中,而她身後就是曾經精心挑選過的嵌入式按摩浴缸。這個地點對於童詩心很有利,因為整個房間的設計都是她和陳逸揚一起完成的,就是為了結婚後倆人能有一個舒心的小家,雖然她因為最近忙,一直住在公司宿舍中,但這裏的裝飾布置她絕對不會忘,尤其是那個嵌入式按摩浴缸,對於當時還隻是工薪階級的他們來說略顯奢華,猶豫好久才決心買下的。對於這裏,童詩心很熟悉,她知道,梳洗櫃第二個抽屜中就放有陳逸揚的刮胡刀,上麵的刀片就可以幫她解決現在的難題。


    童詩心距離梳洗櫃很近,也就1米的距離,她嚐試著利用腳尖著地的方式挪動椅子,但當她一翹起椅子,綁在手上的繩子就會縮緊,勒得手腕疼痛無比。就在童詩心努力移動椅子接近梳洗櫃時,浴室外麵響起了腳步聲,童詩心立即停了下來,聚精會神聽著門外的聲音。“噠…噠…噠…”隨著腳步聲越走越近,童詩心也越來越緊張,當腳步聲停在浴室門口時,她的心仿佛要從嗓子裏跳出來,就這樣束手無策的當待宰羔羊,童詩心既害怕又不甘,但她知道,她隻有保持安靜才不會讓她變得被動,於是她閉上眼睛,裝作沒有蘇醒的樣子。終於,門打開了,浴室門外的人也漸漸露了出來,那是一個高個壯漢,裹在一身黑色服裝裏,隻露出來兩個小臂,左臂上有道猙獰的疤痕,壯漢臉上帶著陳逸揚從意大利旅遊買迴來的黑紫色威尼斯麵具,顯然是從屋裏拿的,猙獰的麵具搭配高壯的身形,讓壯漢更有壓迫感。他走進浴室先是走到梳妝鏡前擺弄了一下麵具,似乎對這種裝扮非常滿意,在左右照看時,壯漢從鏡子反射中看到了依舊“昏迷”的童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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