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劉璋“火並”的時候,曹操已經度過黃河進軍黎陽。在黎陽與袁軍大戰起來。此時負責黎陽守備的審配是胸有成竹,隻等曹軍到來,他心想:我在四門都給曹軍設好了陷阱,那曹操不是一向身先士卒嗎?但願你風采依舊,這次要讓你魂歸故土,身留冀州!。看到袁氏兄弟到達,他微微一笑:“二位少主一路風塵,請先到府中休息。延津和白馬的事情,老臣已經有所耳聞。二位少主果斷棄城,當真是英明之舉。現在我們合兵共拒曹操。助攻那麵老臣會陳明厲害,相信主公絕不會反對的。來人……帶二位少主去休息……”袁氏兄弟聽到審配這番言辭,欣然而退。

    從鄴城來黎陽的路上,審配就計劃好了一切,袁紹的步兵主力大半都留在了黎陽,此時袁尚和袁譚帶領一部分騎兵和步兵到達,更是充實了黎陽的實力。審配有信心打退曹操。看袁氏兄弟離開,他迅速命令手下人:鑿冰,將黃河上的冰全部鑿開,防止曹軍渡河!

    可惜他晚了一步,曹操已經帶人悄然度過黃河。這次曹軍的先頭部隊度過黃河,自然搶先守住河岸,讓大軍迅速渡河。防止審陪鑿冰。袁尚一到,久行駛起少主的權利,臨行委派蘇由、審配合守黎陽。袁譚也不示弱,派張熙協助審配。

    誰知那蘇由機靈得很,一見曹軍勢大,馬上暗中聯絡曹操,願為內應,共破黎陽。可惜這蘇由做事不密,被審配得到了風聲,二人各帶本部兵馬竟在黎陽城內廝殺了起來,結果通敵的蘇由畢竟不得人心,被審配殺了個全軍覆沒。蘇由率幾名親信拚命殺出了一條血路,逃到了曹操軍中,做了投降將軍,戰場起義雖功敗垂成,但黎陽的軍情無疑再也沒有了秘密。其實曹操不止蘇由一條內線,他在黎陽中還有另一條內線:那就是審配的部將馮禮。馮禮早就與曹操暗通了消息,願為曹軍內應,爭取立功受獎,獻城封侯。所以,在圍攻黎陽當日,曹操便組織了一支三百人的敢死隊,隻等馮禮趁夜值班時打開城門,一舉突破黎陽!

    沒想那審配卻是個真材實料的將才,對馮禮的舉動也早有覺察,佯裝不知,暗做準備,就等那曹操身先士卒進城了!隻要曹操進城,那他就死定了!

    夜晚三更,雲低月暗。敢死隊員如同一陣無聲的微風,飄近了黎陽城門。城樓幾下燈搖,城門吱呀洞開,士兵們悄無聲息地撲進了黎陽,破城隻在旦夕!突擊隊進去了!曹操抑製住心頭的興奮,揮手後麵的大隊跟進,看來要畢全功於一役了。突然間,城頭火把四起,鼓鑼齊鳴,一陣呐喊,亂箭射下,與此同時,城樓上無數巨石接連砸下,瞬間城門木欄已被亂石封死,沒進城的部隊死傷狼藉,潰退下來。

    曹操耳聽得城內殺聲連天,慘唿聲聲,心內陣陣揪疼,他知道:全體敢死隊員完了!其實現在的曹操應該慶幸才對:素來偏愛一馬當先的曹操今天在後催陣,實屬死裏逃生。隻是可惜了那三百名敢死的勇士,集體走入了墳墓。曹操一看局勢瞬間逆轉,壓下心中的痛,傳令:圍而不攻,部隊十中抽一,開挖圍城塹壕,或者說是地道。挖出的土近城堆成土山,他也學一迴當年袁紹在官渡時的空中作戰,隻不過審配不會造"霹靂車"。

    壕漸深寬,土山漸高,城內的審配差點笑倒:地道嗎?我早給你預備好了斷溝;土山?現學的曲兒唱不得,且等你堆得與城齊時,看俺怎樣破你的笨招!

    等曹操在城外堆的土山已經基本與黎陽等高了,曹操的下一步就該搭木架、建閣樓了,再往後就該黎陽的袁軍享受當初官渡曹軍的"幸福生活"了,據曹操所了解:黎陽還沒有對空武器"霹靂車",看你怎麽得意地悠閑守城?

    搭木架的木材開始艱難地運上土山,審配還是鎮靜如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曹軍終於把架材運上了土山頂,那兒成了一個大平台,平台上是熱火朝天的建設工地,審配照樣無動於衷。看來曹軍是準備晝夜施工了,傍晚,黑白班的士兵開始交接,土山上的人一下多了一倍,警戒的部隊也到了換崗的時間了,情形有些看似混亂……

    審配看準這一時機,衝旁邊一揮手。黎陽城頭傳來了一陣梆子急響!無數的箭弩從城頭飛向了土山上的人群,曹軍猝不及防,傷亡慘重,平台上幾乎不見了一個活人,那箭雨並未停止,所有的人都退下了土山,像一陣大風從坡上刮過,鮮血與屍體布滿了土山坡。箭雨中,曹軍眼睜睜地看著城頭搭過來無數木梯,大量的袁軍踏著木梯衝過了城頭,瞬間占領了曹軍的土山!這下土山背後的曹軍也待不住了,居高臨下的袁軍射下的不僅有箭弩,還有剛剛費力抬上去的巨木石塊,現在開始省力地還給曹軍,不遠的曹操目驚口呆!

    曹操苦思了一夜,欲求破城良策;土山上的袁軍勞苦了一夜,在緊張地繼續曹軍未完成的工程,不過不是築木架,而是立簡易寨牆,天明以後,寨牆與工事已經基本竣工,曹軍已經不可能仰攻奪迴土山了。曹操很明白:自己費力出資賠人命,替黎陽構築了一批前哨掩體,這下黎陽更穩固了。

    但曹操卻繼續學官渡時的袁紹,地道戰還是照樣準備不誤,士兵們輪流作業,進展雖慢,但還是堅決從地下向城內挖去,把個黎陽的守城主帥審配猜思得不住搖頭:曹操就這點本事?

    審配也就堅決地等待曹軍從洞裏鑽出來,你既然學習袁大將軍的攻城手段,那咱就不妨學習你曹操的守城妙招,整一個官渡攻防戰的翻版,隻是克隆的對象調了個,審配就是當年官渡時的曹操,曹操就是當年官渡時的袁紹。隻是二人對調了一下。

    實際上曹操現在已經不在黎陽前線了,黎陽的前敵總指揮現在是曹洪,圍城的、挖洞的都是曹洪所部,這是待在城裏的審配無論如何都估計不到的。善於接受教訓的曹操不會與審配在黎陽死耗下去,吩咐曹洪繼續深挖洞,自己卻率主力暗度陳倉,大軍主力轉撲向了冀州廣平郡的邊境小城毛城。那裏是袁軍通往上黨的糧道口關,地勢險要,但一旦控製在曹軍手中卻便等於卡住了黎陽的喉嚨,沒有了後續的糧食供給,看審配還憑什麽困守下去?

    守衛毛城的是武安長尹楷,雖率兵不多但所占地勢險要,論說怎麽也不會失守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但他做夢也沒料到曹操會丟下黎陽不顧,親自率大軍長途奔襲這偏遠的邊塞小城,驚慌之下,兵無鬥誌,毛城被曹操輕鬆襲破。自此,冀州與並州的交通被曹軍徹底切斷。

    黎陽的西北方向現在成了曹軍的地盤,曹操又馬不卸鞍地直襲邯鄲,袁尚的邯鄲守將沮鵠乃沮授之子,為人處世大有父風,但卻沒福氣繼承父親的智慧才能,再加兵力懸殊,敵至突然,慌忙中登城防守,卻擋不住曹軍同時從四麵登城,結果邯鄲失守,沮鵠殤命於潰軍。

    毛城、邯鄲易手,毛城近旁的涉縣、邯鄲東北方向近在咫尺的易陽也處於絕境了,涉縣長梁岐、易陽令韓範見勢頭不妙,趕緊改旗易幟,主動歸順了曹操,曹操最喜歡這樣的"明智"之士,當然不吝重賞,二人都被榮賜爵位關內侯。

    曹操大軍像支大型旅遊團一般,繞黎陽三麵掃蕩了半個冀州,可是鄴城的袁紹克坐不住了、袁紹大怒之下派郭圖來打曹操。他以為這隻是一路偏軍而已,沮受雖然麵臨喪子之痛,卻比袁紹冷靜的多,他知道那絕不會是一路偏軍那麽簡單。他再次勸阻袁紹這次,卻落得和田豐一樣的下場——進班房。袁紹信心十足的讓郭圖去收網,卻不知知網裏的是條鯊魚!不到一個月,消息傳來,郭圖也搭進去了!袁紹怒不可遏,命令張合和逢紀去打曹操。張郃進諫道:“主公,此番曹操必定是大軍出動,我們正應該派兵援救黎陽。黎陽一旦解圍,曹操的糧道也久斷了。他大軍在外斷了補給,那時我們在攻擊曹操,必定事半功倍。”袁紹此時已經失去理智,說道:“張郃!你是不是暗通曹操!來人……給我拿下。”然後改派高覽合逢紀攻擊曹操。

    曹操一看袁紹動了,自然欣喜異常,令夏侯淵和二人在毛城對峙自己率領大軍趕迴了黎陽。迴到了黎陽前線,那審配還穩在城頭觀山景呢,對於城下挖洞的曹洪部刻意怠工,認為是曹軍的士氣逐日低落。但曹操知道,袁紹已經有所察覺了,就是把黎陽圍成鐵桶也不大保險,所以采用圍攻呂布於下邳的老辦法,掘壕黃河!

    黎陽雖有黃河水源,但城大卻非昔日下邳可比,光塹壕便須開挖四十餘裏,那城內的審配能乖乖等著你把他困死在城內嗎?一旦出擊騷擾,士兵們是施工還是作戰?專派部隊掩護,少了抵不住袁軍的攻擊,多了又怎麽抽調挖壕的兵力。曹操胸有成竹:還是抽調十分之一的人力,慢慢地挖就是了,不急,那審配不會搗亂的。諸將領半信半疑,各自分段開始了掘溝工程,曹操又吩咐:壕寬兩丈,不用深挖,掘走地表數尺硬土即可。

    那還能引得進黃河水來?不光將領們這樣嘀咕,城頭的審配也不禁心中暗笑:這種勞軍力無用處的塹壕挖它何用?淺得簡直無知:人隨便跳下爬出,怎擋我大軍出入?

    唯有一點危險:那座土山下麵被掏空了,這樣下去,守在上麵的士兵可能會出事故。於是審配幹脆把士兵撤了迴來,索性再看一次笑話,讓你盡量地順利挖下去,你挖上半月,填平它興許不夠我一夜工夫。施工的曹軍也挺配合,盡毀土山,平了費力開挖的地道。在審配看來,這曹操純粹是生了孩子就掐死,就圖折騰著玩了。塹壕漸深,城內的審配準備幹涉一下了:明天就突然出兵平了它,讓你再挖上半月,反正挖坑比填坑費勁得多。誰知第二天一早士兵來報:那城外的塹壕裏竟然灌滿了大水,寬逾兩丈,士兵們冒死靠近探了一下深淺,深也兩丈有餘,現在沒有舟船誰也出不去了!

    審配突然覺得自己跳到了那城外的塹壕裏,渾身頓時變得冰涼:被那曹操給耍了!肯定是昨夜曹軍全部出動,一夜拚命,挖深了塹壕,自己早出動一天多好?

    不愧袁軍現在第一智囊,還真讓審配估計得百分之一百正確,那曹操還就是這麽幹的,磨了半月多,就是為了這一夜,這一夜竣工了四十裏周長、寬深各兩丈的圍城塹壕,現在圍城大功告成!現在就擔心一件事了:袁紹是否能於城破之前迴救黎陽?如果這種事情出現了,那將又是一場功虧一簣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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