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猶豫不決時,我想起了龐統。謀士中有一種是以君主的利益為最高準則,不分對錯,隻為主公服務的謀士。而龐統恰好就是這個類型。所以這種事情他比任何人都適合。我單獨召見了龐統,並讓周圍宮人離開。進而帶龐統進入密室,開始商談一切。

    當我將天影閣的資料放到他的麵前,讓他閱讀完畢後。他不禁發出了一聲讚歎,然後說道:“陛下,您是想讓臣下接管天影閣嗎?”“那是自然……”“那臣鬥膽問一句,天影閣的職責是什麽?又有什麽樣的權力?”“天影閣是一個密諜組織。負責調查各個勢力的情報。但除了各個影和部首,下麵沒有處置情報的權力。各個影和部首,可以對情報進行處理,但對於相關人員沒有處置權。天影閣隻對皇帝負責,其他人沒權力命令或使役你們。”“微臣明白了……”“你現在的麵臨的挑戰有兩個:一是,曹操、袁紹等人的情報網對天影閣的侵蝕;二是,對外——即烏丸等各族部落的控製和情報收集。”“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但說無妨……”“微臣以為,此番天影對此事的處理,雖不上佳,但並無大過。陛下的疆域內不會允許有不聽號令的臣子存在。袁紹既然有向周宓下手的跡象,而且他和曹操陛下遲早要解決。那麽此番清除袁紹勢力就並無過錯可言。而且陛下不妨就此向曹、袁攤牌,看他們究竟是忠還是奸。”“我如何向他們攤牌?”“增兵幽州,派大將鎮守。伍瓊雖然不錯,但尚不足以獨當一麵。”“朕就依你所言……”

    話說曹操圍了白馬,而駐紮在城外的袁尚的大軍卻在曹操圍城大軍包圍圈外。雙方現在兵力雖然有差距。但在態勢上,曹軍略有不利,畢竟內有堅城外有牽製,屬首尾被擊的兩線作戰局麵。加之曹軍的戰力卻大大強於對方,所以也足以相持,問題在於相持可不是曹操的目的。

    雙方十一月開始交兵,曹操傾盡全力苦戰百日,一直到了年底,別說攻占白馬城了,就連正兒八經的攻城還沒得到過機會,對小輩袁譚,曹操開始另眼相看了。原來袁譚采取的戰術極為實用:擺出一副弱者的姿態,從不與曹軍在城下列陣交鋒,新兵一律上城頭,自己卻率寶貴的精銳騎兵不定潛伏於哪個城門,隻要曹操的攻城步兵一靠近,便不時突然殺出城來,獵殺一陣即迴城內,曹操的騎兵不敢過分逼近白馬城,怕遭到城上弓弩之大量殺傷,強橫的曹軍竟然對此簡單的守城術無可奈何。

    但總的戰場態勢無疑是曹軍占著上風,白馬的袁譚軍畢竟是處於被圍狀態。可再加上城外的袁尚可就是另一迴會事了。曹軍欲攻城,不但城內的袁譚出城突擊攻城部隊,背後的袁尚也趁機出寨騷擾曹軍背後;曹軍欲先拔袁尚營寨,那黎陽城中的袁譚卻又不時地出城打擊曹軍後背。曹操隻得兵分兩向,被動應付,欲要同時圍攻兩個方向的敵軍?兵力又稍顯不足。其實不完全是兵力的問題,而是曹操去燒一個可以戰勝袁尚的,獨擋一麵的將領。好在袁氏兄弟雖相互救援,卻盡量確保自己的實力不受損,虛招多,真玩命少,不然曹操就真的有問題了。

    可是時間久了,後勤供應成了大問題,軍糧俱從遠方調運,士卒勞苦不說,還要分出野戰部隊給予沿途護路,戰事的實質問題是曹操拖不起了。

    曹操先連日召集謀士、將領們開會,決定大軍的去留。眾人的意見基本傾向於及早退兵為上,可是曹操不甘心呢。漸漸的,袁氏兄弟也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二袁開始各自集會動員,並宣傳說曹軍即將敗走,大破曹軍就在近日。

    曹操聞聽大怒:小輩安敢欺我?竟然妄想捉我曹某?且看你二人腿有多長!隨即下令:全軍立即準備撤營收兵,那袁譚、袁尚已經覺察到了這兩天曹軍不正常之動向,經仔細審問捉到的零星戰俘,知道了曹操今晚欲趁夜棄寨突然退軍,怎能容你這麽輕鬆一走了之?當下二人飛騎約好舉火暗號,於亥時同時進兵,除留守白馬的少數步兵外,全軍出動,趁曹軍倉皇敗退兵無戰心之時,追尾掩殺,必可大勝!

    一切不出所料,曹營已是空寨,袁譚親自下馬檢查軍灶,發現餘火剛熄,看來那曹操並沒有走遠,最起碼還撤不過黃河,現在掩殺正是時機!兵貴神速,現在時間就等於勝利,兩兄弟用不著商量、猶豫什麽,不約而同地吩咐步兵隨後跟進,兩人幾乎帶著搶功的意味同時率輕騎撲向了曹軍輜重!

    很快,二人就追上了曹軍的輜重。可是忽聽得後方的步兵喊殺聲陡然四起!二人同時明白上當了,馬上率部迴救步兵,卻不是那麽容易了:來路已被不知多少曹軍封鎖,黑暗處看不清曹軍設置了幾道步兵防線,無數的箭弩飛石亂射過來,騎兵無法突進,跟進的步兵處境不妙!自己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點起火把無疑成了敵軍箭弩的目標。兄弟二人明白,現在隻有兄弟同心,合力衝過去,形成摸黑亂戰,方有一線生機。如等到天亮,曹軍摧毀了步兵,再以車陣弓弩圍逼被困的輕騎,自己就隻能自殺或被俘了。

    兩兄弟各有所長:袁譚長於戰場指揮,於困境中作戰極為冷靜,心理極具韌性;袁尚不隻是臉蛋長得俊美,身材也甚健壯有力,戰場廝殺剽悍異常。此時雖遇突變,二人卻並未慌亂,立即各自集結部隊,合兵一處相互掩護側翼,開始了不計傷亡的向來路衝鋒。曹操其實壓根就沒有過撤軍的打算,是袁氏兄弟的狂妄提醒了他,既然任何人都認為曹操要急於撤軍了,那今天的戰機就肯定會出現的。

    曹操今天的計劃已經全盤實現,二袁追來。白馬空虛,曹操自然借機攻克白馬。老袁都沒鬥過曹操,他曹操又怎麽會誰給兩個後生!

    白馬攻克,曹操令徐晃收白馬,自己親自攻擊延津。延津的袁熙和高幹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曹操圍了延津,這對表兄弟,麵臨著選擇:

    一、就地死守,把曹軍熬敗;

    二、向鄴城的袁紹緊急求援,重新裏應外合破曹兵;

    三、全力突圍棄延津,迴黎陽整軍再戰。

    可惜三條都行不通:第一,延津城內糧草並不富裕,又不能如曹軍那般得以陸續補充,一旦糧盡之日,即城破人亡之時,此計不妥。第二,調鄴城或黎陽重兵前來解圍,如此鄴城或黎陽必危,那曹操又如此奸詐,安知不會乘虛襲擊黎陽?萬一當今皇上,萬一要讓周宓突襲鄴城,有怎麽辦?不能做此選擇。第三,放棄延津,那黃河以南就都姓曹了。

    此時的曹操已經有了破袁熙和高幹的計策——圍城打援。以虛兵圍城,實際是以主力一部於黎陽城南要道構築堅固之阻擊陣地,那負責黎陽防務的審配必發重兵來救袁熙和高幹兄弟,而曹軍的絕對主力卻是以逸待勞於黎陽與延津之間,待黎陽援軍一到,就一舉擊潰黎陽袁軍,然後全力先拿下黎陽,如此延津的袁熙、高幹自然成了無根秋草,枯敗有日也!

    計定則速行!曹操連一天也不敢耽擱,於袁氏兄弟敗迴黎陽的次日便全軍出動,主力直插黎陽城南,看來河北大局即將確定!

    就在曹軍剛剛到達黎陽城下,還未構築陣地,卻捕到一名病倒在路邊的袁軍士兵,據供稱:袁家兄弟已於昨夜三更率部棄延津而走黎陽。曹操不禁暗自慶幸,如果袁熙和高幹要是早渡黃河的話。曹操是到不了黃河這邊的。因為一旦黃河對岸沒有了自己人,審配絕對會鑿破黃河的冰,讓曹操無法渡河。

    黎陽大戰在即,鄴城的袁紹卻在想如何收迴幽州和並州兩塊地盤。他開始準備聯合烏丸。共同攻擊這兩個州。至於黎陽,他堅信在三子一侄與審配合兵後,曹操沒能力打下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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