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聞言,怔了一怔,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著,想要喊卻喊不出來,想要鬧更是沒有那個力氣。


    她確實想要借這個機會,希望能夠到醫院見白樺一麵,求白叔叔救救她父親,可是沒想到,被白修寒識破了。


    計劃失敗後,薑離不願聽天由命,想要求傭人把她放出去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她就是不願意,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和飯碗做賭注。


    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白修寒的心會這麽狠,隨後就讓人來縱火,還派人淩辱她,還好當時雲哥哥及時救她出來,本來是應該可以平安無事出去的,但是那群狂徒竟然縱火,她不小心中招,臉上都是血肉模糊,當時送到醫院被醫生認定為麵部重傷二級傷殘,想要變迴以前的樣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後來,她又聽聞自己父親死亡,那時候她更是悲痛欲絕。


    若不是任雲煊幫她找到了一個非常專業的整容醫生,她可能連迴來見白修寒的勇氣都沒有。


    如今她換了一個新的身份,換了一個新的麵孔,把之前薑離所有通通的習慣都改掉,她現在名字叫做陶允,是在美國畢業的高材生,被國外父母收養,直到近日才迴國。


    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任雲煊,免得身份暴露,打草驚蛇。


    “雲哥哥,我此次迴國的目的你已經很清楚了,我父親無緣無故在獄中死亡,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覺得和白修寒有關係,不然的話他為什麽不讓我去見他,我現在整了容,換了身份,也換了名字,我希望你能夠改口不要再叫我以前的名字了,請教我陶允。”


    任雲煊看見她那麽嚴肅認真的樣子一時有些不習慣,不過這些他都記住了。


    “陶允……我還是叫你允兒吧,我覺得這樣好聽一些。”


    “都行,那我想迴去休息了,謝謝你送給我的玉米,我一定吃光的,雲哥哥你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任雲煊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好的,我一定會聽小阿狸的話……不對,說錯了,是允兒才對,我走了,明天我再給你買,你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麽樣子了,都變成竹杠了,男人不喜歡這樣的,你這樣不會討得白修寒歡心。”


    他話音剛落,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陶允抿唇淡淡一笑,“沒關係,我隻是最近胃口不好,等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後,我可能就會胖迴來了,你明天不用來了,你是刑警隊長,你很多事情要去做的,你這些天為了陪我休假這麽久,任叔叔會擔心你的,迴去吧,幫我向任叔叔問好,如果不是因為有任叔叔幫忙,我就沒有辦法盜用這個身份了,等有時間我會請你們一家人吃飯,到時候我們再聚,先走了,拜拜。”


    “好,我等你。”


    小阿狸,我會等你凱旋歸來。


    陶允迴酒店洗完澡後,準備上床睡覺,今晚她不想吃安眠藥了,希望那個噩夢不要再來。


    第二天醒來覺得精神非常的好,她換上了行頭,打算去看望白樺,他雖然是白修寒的父親,但是從小就對她疼愛有加,她相信舉報她爸爸薑棄偷稅漏稅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全部都是白修寒一人所為。


    她買了鮮花後一個人坐車來到了偏遠的郊外墓地,她看見白樺的墓碑有些感歎時光流逝太快,那時候第一次見到白叔叔時候她才五歲,而白修寒八歲,比她大三歲,他明明也就是一個小屁孩,可就是喜歡在她麵前裝什麽都懂的小大人,她那時候看見白修寒家裏擺放著很多帥氣的小車模型,她剛要拿下來,但是還沒夠得著手拿,就被他狠狠她推倒在地上,她那時候不管三七六十一,就和他打起來,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不打女孩。


    她以為他竟然敢推自己怎麽著也不可能不打女孩啊,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從那時候起,她就對他起了崇拜之心,因為他真的很厲害,什麽都會,琴棋書畫本該是女生才該學的東西,可他都會,尤其是在學習上更是被人稱為鬼才。


    小時候還真的是天真可愛啊,就這樣迷戀了他十幾年,可惜,這麽多年後才認清他的真麵目,她真的很後悔,可是白叔叔是真的對她好,這一點她不可置否。


    陶允也是迴國後才知曉白樺去世的消息,沒有了白叔叔這個絆腳石,白修寒在白氏集團想做什麽都可以了吧?


    他不就是想要做a市的龍頭老大嗎?不就是怪薑棄擋住他的路才會狠心想要除掉她爸爸這個眼中釘。


    白修寒,我沒想到你這麽狠,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可以沒人性到這種地步。


    陶允放下鮮花後準備離開,卻沒想到和他狹路相逢,他竟然也來了,而且一眼認出了她,她明明那時候戴著墨鏡,遮住了大半個臉,他是怎麽認出來的?


    白修寒一步步走進她麵前,彼此的唿吸聲都聽得非常清楚,尤其是她,心跳特別快。


    他嘴角不露痕跡地挑了一挑,“你是,陶小姐對吧?為什麽你也會來這裏嗎?我父親墓碑前的一束鮮花是你送的?你和我父親是什麽關係,你為什麽會來我的訂婚現場,你到底是誰?”


    陶允的心不由縮緊,他……開始懷疑她了?


    陶允臉上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顏,“白先生這麽多問題我究竟該先迴答哪一個呢?首先,我叫陶允,這個名字我在你訂婚儀式時候就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第二,我和你父親沒有一點的關係,我隻是受人之托來送鮮花,我之所以昨天這麽唐突沒有跟你打一聲招唿就去你的訂婚現場,也是受人之托,我這樣的答案,你可還滿意?”


    “不滿意,因為你始終沒有向我透露,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有緣人,到底是誰,叫什麽,她現在又在哪?”


    陶允快速迴應,“因為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你都要訂婚了,那個人對你而言也不重要了吧。”


    白修寒眸子裏的光芒變得淩厲起1;150850295305065來,目光直射向她,“重不重要跟你沒關係,隻要告訴我她在哪就可以了。”


    “看來,我是注定要得罪白先生你了。”


    白修寒微微一怔,眸子微壓了起來,“你是什麽意思,是不決定告訴我有關她的下落了是嗎?”


    陶允搖搖頭,繼而揚起唇角一笑,“不是我不願意說出來,而是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醫院。”


    “國外的醫院?”


    “不是,我迴來過一次,因為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在a市最大的那個醫院見著的,我們兩個最開始不認識,我看見她從停屍房那裏出來差點暈了過去,我便就好心扶她起來,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和她聊得如此投契,她隻跟我說過她很愛一個人,而那個人並不愛她,她傷心欲絕就把這條項鏈送給我了,其實吧她沒有告訴我要把這條項鏈務必送到你的手裏,隻是想讓我毀掉它,但是這項鏈太好看了我實在舍不得就留下來了,我也是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你的下落,我也想過要迴來找她,可我已經沒有她的下落了,那時候她真的看上去非常孤立無助,好像對什麽事情都抱著很絕望的態度。”


    陶允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甚至一句話都沒有間斷,非常自然的接上去,如今撒謊對她來說竟成了家常便飯。


    白修寒聞言,自嘲地笑了笑,也對,誰願意會想起一個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


    陶允不明白他的笑意代表了什麽,是在嘲諷她嗎?


    “如果白先生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條項鏈是我送給她的,請你把它還給我。”


    白修寒想要把它拿迴來,等薑離迴來後再給她一個驚喜。


    隻要她願意迴到自己的身邊,他願意不顧及任何事與她重新開始,隻要她願意。


    陶允迴過頭來好笑道:“這是她送給我的,她說了任憑我處置,哪怕我現在把它給賣了那也是我的自由,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哪怕這真的是白先生你送給她的,那你也沒有權利拿迴去,送給別人的東西哪有還迴去的道理?”


    “這樣東西對我而言很重要,請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白修寒的眸子聚壓而下,讓人感覺寒意逼人。


    陶允怔了一下,隨即一笑,“不可以,我不會還給你的,如果白先生的底線這麽容易被打破的話,我倒是挺好奇的,不如就從我這先開始吧。”


    “你是剛到這裏不知道我是誰嗎?既然你打聽過我的消息你就該知道……”


    “我知道,你是白氏集團的執行總裁白修寒,你很快就會上任董事長,成為白氏第二代掌門人,我知道你在a市的地位有著相當重要的位置,可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嗎?我從來都不會因為這些而怕過誰,況且你以後會有求我的時候。”


    白修寒差點沒有笑掉牙,嘴角還是情不自禁勾的泛起了笑意,“我第一次見這麽狂妄的人……不對,是第二次。”


    陶允眼睛十分有神,認真的盯著他問道:“第一次是誰?是你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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