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軒最恨有人在自己麵前搬弄是非了,這也是為什麽他待如玉如常人不同的原因。如玉便是生得再如何天姿國色,也不過是個朱唇萬人嚐的卑賤之人。但如玉性子爽落,敢愛敢恨,這叫蘇子軒格外欣賞。

    是以晨間時,妙姿與妙音之間的明爭暗鬥叫蘇子軒立時失了耐心。商場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他不喜歡到了家也要被人這般耍弄。他倒要看看,妙姿這一次,能使出多少高明的招數來。

    妙姿自然是不知道蘇子軒心思的,隻是看見蘇子軒麵色一沉,心底便有些竊喜,麵上卻有些著急,想要叫翠兒不要再說下去。翠兒自然不管不顧,低著頭便將一切和盤托出,“胭脂姐姐一直細心照顧著姨奶奶,還請大少爺做主,救胭脂一命。”然後,翠兒看了一眼妙姿,又是重重磕了個頭,“我家姨奶奶平日裏隱忍,奴婢照理不該這樣說的,可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少爺也不能不管。”

    蘇子軒順著翠兒所指,看著妙姿,妙姿卻是眼圈一紅,衝自己弱弱地笑了一下,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同。蘇子軒眯了眯眼,反手一用力,拉過妙姿到自己懷裏,指腹一用力,正好露出妙姿臉頰上的紅腫。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幹的。蘇子軒麵無表情地對著翠兒,“內宅的事,你一個婢女也敢捅到本少爺這兒,念你初犯,初七,扣她兩月月銀。”手一揮,卻是讓翠兒跟初七一同下去,懷裏妙姿輕輕靠著蘇子軒,眼底波光粼粼,麵上的笑卻顯得更加嬌柔。

    等到初七與翠兒都出去後,蘇子軒也不鬆開妙姿,反手一攬,將嬌小的妙姿抱著走到書桌前,手臂一掃,卻是將桌案上的東西都給撥到地上,驚得妙姿小臉一白。蘇子軒嘴角含著笑,托著妙姿讓她抵著自己坐到書桌上。

    這樣的姿勢,叫妙姿羞紅了臉,難堪地別過頭去,卻正好露出一段白嫩滑膩的頸,還有雪緞搭著的那截漂亮鎖骨。蘇子軒娶這兩房美妾進門,可從沒說隻是裝裝樣子。蘇子軒的目光染了火,一寸寸燒上妙姿粉嫩的頸,直漫上那小巧玲瓏的耳垂,叫那處粉嫩透著陽光,像成熟的櫻桃,格外誘人。

    蘇子軒的唇舌,就這樣邪佞地挑住那粒動人的耳垂,舌尖勾著耳垂抵著牙關開始肆意啃噬擠壓,唿吸噴灑在妙姿臉頰一側,整個人刹那間酥軟,灘成一汪水,隻能軟綿綿地攀著蘇子軒的肩,眸光微眯。蘇子軒嘴角一勾,火熱的唇舌就這樣放過耳垂,尋到妙姿的香津美舌,手也不空著,一隻手扯開妙姿的腰帶,繞過那段小蠻腰,扶著她的後脊上下滑弄,停在那柔

    軟處反複揉捏。

    至於另一隻手,卻也半點不閑著,斜插入衣襟,隔著肚兜開始惡意跳動妙姿的情潮。麵頰緋紅的妙姿,就好像是水捏成的一般,紅唇微張,目光柔柔地看著蘇子軒。蘇子軒貼著她的唇,哄她替自己解開腰帶,那一處昂揚蓄勢待發。

    妙姿嚶嚀一聲,卻是不敢再看一眼,蘇子軒嗤笑一聲,雙手抱住妙姿的腰,將她整個人對著自己那一處做下去,大手狠狠地捏了妙姿的臀一把,隻那一陣絞得生疼的快意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才迴過神。

    蘇子軒將妙姿的衣裳像朵怒放的芙蓉花般撥開,綿軟上紅梅俏麗,在蘇子軒的掌心被肆意揉捏,而蘇子軒總算看到妙姿最最名副其實的樣子。對妙姿,他極喜歡她此刻落在自己身上時那嬌羞的扭動,每一次都叫他酣暢盡興。

    妙姿為這羞惱人意的動作挑得渾身酥麻,想要逃卻又沒法子,隻能扭得更厲害,卻是火熱的最後一刻,聽見蘇子軒輕笑出聲。

    “就衝著你這漂亮模樣,我才不罰你,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讓孫媽媽重新給我找個小妾迴來……”麵若桃花的妙姿一下子臉色發白,蘇子軒倒也憐香惜玉,舌尖舔著她的唇,“若叫我盡興了,這次就算了,知道嗎?”說著手又掐了她的臀一下。

    妙姿心底惶恐,但動作卻是愈發放縱起來。這蘇子軒果然厲害,妙姿該慶幸,她沒將主意打算到蘇家人身上,不然蘇子軒也不會睜隻眼閉隻眼了。

    “隻要能將杜如蘅趕出蘇家,我升你做妾,我蘇子軒名副其實的妾。”

    蘇家有祖訓,是不給納妾的。妙姿與妙音名義是妾,但下人們也都知道,其實不過是收了房罷了,連正經的妾也都不算,自然先前老夫人同妙音說的話,也是真的。妙姿比妙音聰明,她不打算去討好老夫人,畢竟老夫人不管她們做什麽,都是看不起青樓出身的她們,何況連妾都算不上。

    真正能叫她們過上好日子的,隻能是蘇子軒。隻要叫大少爺喜歡自己,願意抬連自己的名分,那才是最重要的。想通了這一點,妙姿也就明白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是什麽了。

    蘇子軒現在有膽子違背祖宗家法,將妙姿與妙音接到府裏來,不過是為了逼蘇老夫人答應自己和離,但蘇子軒沒想到那杜如蘅竟是個這樣倔強的人,寧可死也不願和離,明明這是對兩人都好的出路,不是嗎?既然杜如蘅不識相,蘇子軒隻能退而求其次,讓這兩房不安穩的侍妾動手了,他知道,女人比男人更懂得如何傷害女人,而

    不管是妙姿還是妙音,她們既然出了春風館,剩下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掌控她們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將杜如蘅趕出家門。

    妙姿渾身癱軟,連動根手指頭就覺得累得不行,但她還是顧不得係好衣裳,便下了地,腿心酸軟地跪伏在蘇子軒腳邊,身子半軟地替蘇子軒整理幹淨後,自己才整好衣裳,身子軟軟地走出書房。

    初七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書房外頭,翠兒卻是臉色緋紅地站在邊上,瞧見姨奶奶出來,原本動人的身姿,此刻更像是透了蜜水般甜軟,而整張臉更是粉嫩含俏,至於那眼眸底的朦朧春意,更是叫人羞怯非常。

    翠兒扶過妙姿的胳膊,走出清客齋。這時候的翠兒哪裏還有那個心思去問姨奶奶胭脂的事,但想著姨奶奶被寵愛,而自己也被罰了月俸,胭脂姐姐該是沒事才對。

    蘇子軒慵懶地坐在書房裏,適才的情事叫書房裏蔓起一抹味道。蘇子軒盯著那書桌,涼涼一笑,卻是站起身。到門口時,蘇子軒吩咐初七,“準備熱水,再派個手腳利落的打掃好書房。”初七點點頭,立馬下去吩咐。

    清客齋後院有個小庭院,除了負責打掃的人,平日裏不準人走動,但風景卻是極好的。蘇子軒胸口憋悶,沐浴淨身換了身袍子便抬腳往庭院那邊走去,初七是知道少爺規矩的,在涼亭裏準備好一壺熱酒跟幾碟小菜後就退了出去,整個庭院裏隻剩蘇子軒,對著眼前的清亮湖水,眸光深沉。

    他開始討厭自己了,蘇子軒想,從什麽時候起,他竟也有了這樣的感覺?

    剛才,弟弟蘇子轅來找他,為的竟也是那個啞巴。他不知道那個啞巴究竟哪裏好,他真心對待的娘親和弟弟都一定要他接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連話都不會說,如何配得上自己?他要的琴瑟和鳴,她或許給得起,但他沒法子想象自己一輩子都要跟個啞巴在一起,她不會勸慰自己,不會同自己撒嬌亦或者是爭吵,隻是一段會動的木頭罷了,難道他真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他是蘇子軒,有自己的抱負。或許,他從沒想過要攀附妻子得到什麽利處,季家小姐也隻是恰好被提起罷了。若這門親事是他自己選的,別說是季家小姐,便是天家公主他也不會動心的。可現在不管是弟弟還是娘親,他們都勸自己靜下心來待杜如蘅,卻沒有人考量過他心底的苦嗎?

    就因為杜如蘅不會說話,所以大家都要自己接納他?那這世上可憐人憑的多,自己也都要去救濟不成?蘇子軒苦笑,他也不想成今天

    這模樣的,可他是真不想要這門親事的。或許就像剛才弟弟說的那般,他來娶杜如蘅,結局才會更好一點,但他不舍得,不舍得叫一個啞巴將弟弟給拖累了。

    “大哥,你跟娘親盼我求功名,有朝一日能光宗耀祖,但卻一樣沒有人問過我,我是不是真的想進那官場,或者趨炎附勢,或者一輩子鬱鬱不得誌。其實,我隻是喜歡讀書罷了,就弟弟這性子,哪裏做得來官?莫說光宗耀祖,隻怕哪一日還會給家人招來禍患。娶她,對我們倆兄弟,或許早就能各自解脫了。”

    蘇子軒沒辦法忘記那一刻弟弟臉上的悵然,難道他一直來都做錯了嗎?還是說真像弟弟說的那般,他們從一開始都錯了?可即便是錯了,現在也來不及挽迴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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