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兒更慶幸,宋雲禮沒有現在就跟自己要解藥。


    能讓人心身邊的東西,哪裏可能會有解藥?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當宋雲禮真的讓她如願的時候,他也能毒發……


    時間上,應該是差不多了……


    可兒自己都不相信,原來自己竟然可以這樣瘋狂……


    不過她還是很相信宋雲禮那個男人的能力……


    可兒不知道的是她這瘋狂的舉動,全都落入了重樓的眼中。


    重樓不敢說話,卻始終在暗處觀察著可兒的一舉一動……


    他知道媽媽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很想去看看媽媽,但是怕打草驚蛇,媽媽囑咐的事情他還沒有做,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時機,一舉將可兒擊毀。


    想要做皇後,想要父皇的愛,這樣狠毒瘋狂的女人,怎麽配?


    而宋雲禮果真如自己所答應可兒的那般,讓他的人在朝堂上反對宋雲謙封後。


    雖然宋雲謙在朝堂上的堅決讓他們意外又心驚,但是震驚之後他們的態度卻愈發地堅決,如果這件事情皇上的堅持獲得了勝利,那以後關於國家大事,哪裏還會有他們置喙就得餘地?


    所以,之前各有所圖的人仿佛約定好了一般,果斷地站到了宋雲謙的對立麵上。


    宋雲禮的人是奉命而為,陳元慶雖然人在邊關,但是他的人都很清楚,陳元慶是想要柔妃做皇後的,現在陳元慶不在,如果他們不阻止讓宋雲謙封溫意為後,那他們必然要承受陳元慶的怒火,所以他們的態度也是堅決的,至於梁輝張先輝等人的餘黨,除了想效忠皇上的,其他的人則是要用自己的態度遞一份投名狀,不管是給陳元慶還是給宋雲禮。


    當然,在宋雲禮損兵折將之後,他們更多是想像陳元慶靠攏。


    各方利益權衡之下,他們反對的聲音愈發堅決,甚至有的老臣因此痛哭流涕,那言之鑿鑿的話語,好像宋雲謙封溫意為後,會國將不國。


    宋雲謙隻是笑著看著神色各異的群臣,在他們精疲力竭之時,突然好心情地開口問道:“後宮不可一日無主,之前溫意執掌鳳印,現在她現在在昏迷之中,這鳳印該給誰掌管?”


    宋雲謙等於變相地問他們,他們心底屬意的皇後是誰。


    “皇上,柔妃是陳將軍胞妹,如果讓柔妃娘娘執掌後宮,那陳將軍在邊關必然會心生感激,沒了後顧之憂,他才會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皇上,太子冊封會在年後進行,至於後宮鳳……”


    “太子之母如貴妃,雖然在後宮位份更高,但是卻是南詔公主,非我族類……”


    “如貴妃入宮半年有餘,在宮中一直安分守己,從未有過僭越,現在更是撫養皇子,功在社稷……”


    “柔妃性情溫婉,敦厚,更適合做一國之母……”


    “……”


    “……”


    宋雲謙聽著他們言之鑿鑿的話語,嘴角的冷笑越來越重。


    隻是簡單的一個提議,就將之前堅決反對自己封後的陣營分化,真是不堪一擊呢……


    “各位臣工迴去好好想想,掌管後宮之人,朕對這掌管後宮之人隻有一個要求,朕希望他們也能像溫意一樣有功於社稷。”


    宋雲謙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驚雷一般響起在眾臣的耳畔。


    他們這才發現,之前那總是溫和地聽著他們討論的帝王也會輕而易舉將他們帶入坑中。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執掌鳳印的人必須要比溫意更心懷百姓。


    溫意可以為了萬千中毒的百姓舍棄自己全身的血液,可以為了阻止兵變以身擋刀,溫意……


    其實他們都清楚,溫意為皇上,為國家和百姓做的事情,是他們這些大男人都做不到的。


    所以沒有人能比溫意更好,這一點皇上很清楚,他們也清楚,隻是他們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如果各位臣工能找出這樣的一個人,就告訴朕,不僅是執掌鳳印,她就是朕的皇後。”


    宋雲謙笑著說話,依然是之前那個溫柔仁慈的君王,隻是沒有人看到他眸色中的冰冷。


    “皇上,你用這樣的要求來選取皇後,這對後宮中的娘娘不公平,溫意是飛龍門的門主,如果她不是飛龍門的門主,克州的事情她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就妥善解決……”


    “如果我將飛龍門門主的位子給他們,他們又能為朕,為這國家做什麽?”宋雲謙笑著站起身來,不無嘲諷地問道。


    眾臣都沉默下來……


    “如果飛龍門門主的位子給了如貴妃,沒準現在南詔已經打開了咱們大梁的國門,如果給了柔妃娘娘,那估計飛龍門還會如之前一樣,沉寂在百姓之中,或者,會和陳將軍一起威逼皇上,將皇子過繼到柔妃名下。”


    蕭相見眾人都沉默不語,不無嘲諷地言道。


    “蕭相慎言,如貴妃才不會做出有損我大梁的事情,她在嫁入大梁的那天起,就不再是南詔的公主,而是我大梁的貴妃了。”


    “柔妃娘娘性情溫順,怎麽可能做出威逼皇上的事情,蕭相你危言聳聽了。”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們心底清楚,在老臣的心底,不管皇上封不封溫意門主為後,她都是當之無愧的皇後娘娘,隻有她配做我大梁的皇後。”


    蕭相高聲說完,就跪到了大殿上,請求皇上封溫意為後。


    張司空也從群臣中出列,跪在宋雲謙麵前,高聲喊道:“我大梁的皇後,溫意當之無愧,臣願意陪禮部尚書一起參詳封後大典事宜。”


    “皇上,萬萬不可,您封溫意為後,將先帝的顏麵置於何地?您封溫意為後,要怎樣堵住天下百姓之口,皇上,您萬萬不能糊塗至此。”一個須發皆白地老臣見朝堂風向已變,大聲哭喊道。


    宋雲謙聞言看向那老臣,須發皆白,一臉無畏地看向自己。


    宋雲謙記得他,那是父皇的死忠,這些年一直被自己冷落……


    宋雲謙不由得笑了,他沒想到,在朝堂上,反對態度最堅決的竟然是父皇的這位股功之臣。


    他和其他反對者的出發點不同,他們為了自身利益,而這老臣,為的是先帝顏麵。


    隻是這個忠心的臣子可能不會知道,他效忠的先帝早就沒了什麽顏麵,一個強搶兒媳的父親,一個覬覦兒媳的君王……


    不過宋雲謙此時心底非常清楚,即使是那仙逝的父皇都沒辦法阻止他封後的腳步。


    “如果朕執意要封後,陳大人準備怎麽做?”宋雲謙突然笑著看向那個老臣,嘴角帶著笑意,沒有人看得出他心底蘊藏的情緒。


    “老臣隻有一腔熱血,希望能喚醒皇上的孝道。”那老臣看出了宋雲謙眼底的憤怒,卻絲毫不以為意,高聲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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