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號城中最常見的東西就是死人,甚至比活人都要常見。


    橫七豎八的兩百多具屍體,在這裏根本算不上什麽重大的事情。


    當然,要不是王石抱著狐媚兒出來之後便用衣服擋住了她,四周聚集起的人或許會更多一些,到時候匯聚上千人是不成問題的。隻不過後來,鳥九大人派人將其他人都給驅趕了,戰場才沒有繼續擴張。


    樓房被摧毀個幹淨,空出來的地方立刻有人占去,甚至還因此發生了幾起爭鬥,勝出的人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建造嶄新的樓房。無名之地的東西,本就是誰占了便是誰的。


    至於那些屍體,近乎在刹那的時間就被人搶奪一空。能夠待在百號城中的人,手指上最起碼有著三四個魔銅戒,盡管上麵都有著禁忌,大多都會隨著主人的死亡自動銷毀,可是能得一個就算是發了一筆小財。最不濟,這些屍體還是可以拿迴去喂養妖獸。


    屍體,可是無名之地最搶手的貨物,甚至有人就做販賣屍體的生意。


    七八百桶水潑下來,地麵也就被清洗了幹淨,四周嶄新的樓房也立刻拔地而起,已經開張營業。


    嶄新的東西覆蓋了舊的,一切事情,就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


    鳥九大人一直都在盯著這裏的戰場,向著手下吩咐了幾句,便下了樓。


    走進了一處幽暗的巷子,手下立在一旁,說道:“鳥九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這就是那具屍體。”


    鳥九沒有理會手下,俯身查看戲子的屍體,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施展了不少手段,最後卻好像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猶豫了片刻,還是站起了身,轉身離開。


    “大人,這具屍體怎麽處理?”


    “燒了,喂狗,化糞……怎麽處理,還用我教你們嗎?”鳥九大人冷哼了一聲,徑直走了。


    手下戰戰兢兢地答應著,待到鳥九大人轉過了巷子,立刻擼下了戲子手指上的魔銅戒,再迅速地搜了搜,便用個簡單的靈術將其燒了個幹幹淨淨。


    鳥九大人獨自走在百號城的街巷中,眉頭輕輕皺起,自語道:“死了嗎?不像。那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先前戰鬥的畫麵在腦海中飛速地迴放著,他努力尋找著漏掉的細節。


    有著一個人迎麵走來,跟鳥九擦肩而過,好似那人掉出了什麽東西落在了鳥九的身上。走過之後,那人露出了一抹笑容,隱藏在了酒肆之中,再也不會有人可以找到他。


    四周的喧囂聲將所有的異常都淹沒,鳥九正在思索著先前的事情,也就未曾發現這點異常。畢竟整條街都是跟他擦肩而過的人,又怎麽可能去留意每一個人。


    那條處理過屍體的巷子,很快便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進來,不過倒是有著一兩條惡犬來這裏找些碎肉吃。


    入了夜,便沒有再出來尋思了,百號城安靜了下來,這條巷子便更加靜了。


    忽然一陣風來,巷子之中便立了八個影子,占據了大半的巷子。影子出現的如此詭異,若是有人看到,絕對會毛骨悚然。


    “這裏有他的氣息。”其中一個影子用手摩挲著地麵,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發生在這裏的景象。


    “少司命,早已經發現我們了,故意留下痕跡。”


    “自然,少司命是唯一有資格成為大司命的人。”


    “所以這次我們帶少司命迴去,會死人。”


    “會死很多個。”


    摩挲地麵的那個站了起來,低聲說道:“最好就在百號城內動手,過了百號城,進入無名之地的深處,就算是你我,也將力不從心。還有少司命身邊那個王石,從消息上來看,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去。”


    正在此時,有人拖著兩具屍體走了進來,看到了密集的身影,冷笑著說道:“剛剛宰了一個神隱境的,沒想到這裏還藏著幾隻肥羊!”


    這人放下了屍體,提著刀走了進來。自持無名榜上排名七百八十一的名次,他完全在百號城中橫行,無需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下一瞬,巷子便徹底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兩具屍體橫在這裏。


    ——


    風柳園,很大,在這建築密集成蜂窩般的百號城中,顯得有些另類。


    不過這風柳園倒是冷清的很,一個人影都沒有。現在的王石,倒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事情,他要尋一個好去處,將懷中的狐媚兒放下。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推開門,來到了床邊,掀起了床幔,卻又不想將狐媚兒放下了,王石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狐媚兒的臉。


    狐媚兒露出了女兒家獨有的嬌羞,目光閃躲著,臉色緋紅,微微偏著頭,羞怯地說道:“大人,為何這麽盯著奴家看?看得奴家心裏好慌。”


    “哪裏慌?”


    “心裏。”


    “哪裏?”


    狐媚兒忽而嬌嗔了一聲,伸手去握住了王石的手,緩緩地抬起,向著自己的胸膛放去,說道:“大人,就是這裏,你試試。”


    王石忽而一笑,手一鬆,將狐媚兒拋到了床上。


    狐媚兒直接跌在了床上,幸而床是跟水一樣軟的,隻不過裹在她身上的衣服落下了,那層皺了的紗也隨之滑落了大半。


    臥在床上,狐媚兒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憐楚楚地說道:“大人,您摔疼我了。”


    王石站在床邊,說道:“疼嗎?”


    “疼。”


    “哪裏疼?”


    狐媚兒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額頭,從臉頰上緩緩滑下去,經過了皙長的脖頸,繞過如玉如雪的肩膀,在身體的一側緩慢滑過,勾出這個世上最優美的弧度,延展到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間,繼續向下滑去,最後手指一挑,皙長的手指指在半空中,嬌聲說道:“從這裏到這裏,再到這裏,都疼。”


    王石的目光被狐媚兒的手指牽著走了一遍,最後落在狐媚兒的眼睛上,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還疼嗎?”


    “還疼。”


    “怎樣就不疼了?”


    “大人,您能給奴家揉揉嗎?揉揉,就不疼了。”狐媚兒臉色一紅,身子不由得蜷縮了起來,妙曼的曲線便顯得更加驚心動魄。


    王石忽而輕笑了一聲,轉過了身,向著外麵走去。


    狐媚兒的眉頭輕皺,隨即低下了頭,眼淚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轉,低聲啜泣了起來。


    王石停下了步子,說道:“你哭什麽?”


    “大人既然救了我,為何又不要我了?是掀起奴家不好嗎?”


    “這個世上,最要命的事情便是求之不得。我要看看,對你究竟有多求之不得。”


    狐媚兒止住了哭聲,迫不及待地問道:“有多少呢?”


    “隻有三步,不能再多了。”王石轉過了身子,看著狐媚兒。


    狐媚兒巧笑了一下,使得臉上的淚痕顯得更加好看了,她說道:“那大人,今後可都需要在我的三步之內了。”


    “其實還可以更近一些。”王石又重新走到了床邊,向著狐媚兒看去。


    狐媚兒躲閃了起來,拉了一層薄紗,忽而滾到了床的另一邊,嬉笑著說道:“大人,您來抓我啊!”


    這個世上最要命的事情便是求之不得,狐媚兒當然最精通這個道理,所以她最懂得如何捉弄男人的心思。


    王石的臉色忽而慍怒了起來,盯著狐媚兒,一言不發。


    狐媚兒眉目一轉,又緩緩地爬到了王石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奴家再也不離你三步便是,何必如此生氣?奴家錯了,聽任大人的發落。”


    王石立刻喜笑顏開,說道:“你可真叫人想吃了你。”


    “那大人便吃了奴家好了。”


    “還不能吃,再等等,你這就快要熟透了,熟透了才好。”


    狐媚兒一抬身子,露出了驚人的弧線,讓人忍不住去看,她則向著飄動的床幔外麵看了一眼,目光迅速地收了迴來,將身上的輕紗一裹,站了起來,拉著王石的手,走到桌子前,說道:“大人,您喝一杯酒。”


    “喝酒好,醉了之後,總會有些說不得的故事。”王石笑眯眯地喝下了狐媚兒遞過來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直到他的眼色開始迷離,而狐媚兒還在繼續倒著酒。


    “大人,您喝醉了。”


    “是嗎?我應該還可以再喝一杯,酒裏可有你手上的胭脂香。”


    “大人,我扶您到床上。”狐媚兒攙起了王石,將其放到了床上,王石的手卻扯著她身上的紗,於是當狐媚兒起身的時候,這層紗便滑落了下來。


    隻可惜,現在的王石已經徹底醉了,眼睛根本無從睜開,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狐媚兒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目光充滿了可憐,嘴角上卻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用手指一勾地上的紗,重新披到了自己的身上,瞧了王石一眼,說道:“且留你在這裏,最好能多伺候我幾日,總是那幾個人,可無聊的很。可惜,你把你的同伴殺了。要不然,我們仨,更有意思!”


    外麵有人立在門口,垂首低眉,說道:“狐媚兒大人,大人請你迴去。”


    狐媚兒媚笑了一聲,向前一傍,說道:“勞煩小哥帶我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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