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油花,算是見識過真正世麵的人,怪人更是見過不少,還是沒有見到過像眼前這麽奇怪的人。


    一個是朋友關係,一個是仇人關係,怎麽看都不可能結合到一起,必定是拔刀相向的,而此時呂相子卻提議一塊去找王石。要不是腦子中搭錯了哪根筋,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殺死王石,已經不僅僅再是一個任務,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心結,或者說是心魔。被王石有意無意地戲耍了兩次,油花一生無敗績,要是不能過去這個坎,絕對會影響以後境界的修行。


    找到王石,對油花來說並不是多麽困難,畢竟跟王石接觸過了很多次,對他的氣息早就熟悉無比。而油花又是頂尖的殺手,追蹤能力自然是最頂尖的。


    能夠找到王石,卻並不代表能夠殺死對方,這裏形勢的複雜情況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不僅有著江北陵那樣強者,更有著殺手榜的排行第二,油花沒有把握能夠從這樣一批人手中搶到王石的人頭。


    這裏麵,恐怕除了殺手榜排行第二的那四個恐怖的人物,恐怕沒有任何人有十足的把握帶走王石的人頭。更何況,這裏麵有沒有隱藏超強的殺手,還是個未知數。


    要是一切都順利,油花能夠順利地從所有人手中搶到王石的人頭,也不可能在這麽些人的包圍之下闖出去。現在的局勢還不是很明朗,不到最後逐鹿的時候,還需要再有一些耐心。


    另外,王石也不會是那麽脆弱,一般人是不可能殺死他的,現在麵前的宋生跟呂相子要真的是王石的朋友,那麽他們兩人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隻不過很短暫地一思考,油花就決定跟呂相子他們一塊去找王石。


    宋生沒有想到呂相子會說出那樣的話,也沒有想到油花就這樣簡單地同意了。從剛才油花的表現來看,他明明是跟王石不死不休的關係,此時竟然敢跟自己為伍,一方麵證明了油花的強大,也證明了王石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


    沒有多說什麽,呂相子衝著油花微微笑了笑,在最前麵領路,向著某個地方走去。


    想要了解一個人,可以與他相處,也可以從他最親近的那些人口中了解,而從敵人那一方麵,了解起來肯定更為方便一些。


    這個世上,想要殺死你的人,一定會很好地研究你,就比如油花對王石的研究,隻不過他在某些方麵還沒有完全明白。呂相子會邀請油花,就是因為他是王石的敵人。


    想要弄清楚王石是怎樣一個人,就需要去看他身邊所有的人,這其中能夠獲得很多有用的訊息。


    整座城池並不是很大,呂相子帶著兩人走的方向又正好是王石所在的方向,所以用很短的時間就能夠靠近。


    然而,走了不過三步,就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暗殺,當然這些殺手沒有一個是以身犯險的,都是留下的各種陷阱。


    對於油花來說,這些陷阱有些小兒科,但是他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先前短短一瞬間的交手,油花的吃驚可並不小,能夠在一招之內便破除他這雙手的人,呂相子可以說是第一個。


    更為重要的是,油花根本看不透呂相子的境界,隻能模糊地感知到個大概,靈壓很縹緲,卻很強大,就像是一片大霧一樣,看不真切。


    走在最前麵的呂相子,平穩地向前走著,身前升起了淡淡的水霧,形成了一層光膜,看起來都沒有氣泡堅硬,好似吹口氣都能將其破壞掉一樣。


    然而,所有的陷阱,撲到這層薄膜上麵,都莫名其妙地消失掉了。


    在每一步都有著無數陷阱的情況下,呂相子的速度沒有被影響,平穩地向前行進著。油花眼中有著一抹異色閃過,卻也很快就消失,暗自藏在了心中。


    已經見識過王石那樣的妖孽,宋生對呂相子的能力也就見怪不怪了,隻是一副對妖孽想當然的態度,隨意的跟在呂相子的身後,沒有任何的提防心思。


    隱藏在暗處的江北陵,將這一切都收錄到了心中,不動聲色地繼續潛入到了某個角落。原本他還想試探一下油花的實力,此時看起來沒有什麽必要了。有著呂相子這樣的怪物,一般的試探根本沒有作用。


    心中將情況分析了一遍,江北陵繼續著手上的屠殺,將一大批小雜魚埋葬,之後開始等待著某個時機。


    ——


    麵對著三方的襲殺,王石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應對黑袍的攻擊。


    蝌蚪文狀的沙土,就好像活的水蛭,在瘋狂撲在身上的同時,也在無限製的滋生。剛剛被一觸及,王石的雙腿就感到了一陣麻木,靈力已經基本不能夠達到雙腿上進行有效的控製了。


    一旦耽擱了,王石都不敢保證自己的雙腿是否還能保存下來。相比之下,拓撥野跟東宮長的攻擊就顯得可以暫緩一些。


    毫不猶豫地將妖刀厭殺插入了黃沙之中,經過轉化的靈力,變成了鋒利無比的刀鋒,將黃沙中的靈力都切斷。


    能夠將離火術參悟到“虛化”的境界,王石對於刀法的掌握,自然也是達到了“虛化”,甚至已經到了真正的玄靈術。


    水蛭一樣的沙土斷了靈力的供給,卻並沒有立刻死亡,猶如壁虎斷掉的尾巴一樣,繼續瘋狂地蠕動著,想要紮進王石的雙腳之中。


    王石剛剛一接收妖刀上迴饋的訊息,心頭不由得一動,然而他再一感知,臉色不由得變了變。雙腳已經開始石化,變成了真正的石頭。


    情況已經相當危機,容不得王石進行過多的思考,他立刻當機立斷,揮刀刺入了雙腳。


    與此同時,拓撥野跟東宮長已經襲殺到了不足三步的地方!


    三步,不過是一劍的距離,根本容不得半點的反應。


    忽然,沉寂的力量動了動,王石的眸子變得更加漆黑了些,也就更加冰冷,豁然出刀!


    闊劍橫劈而下!


    王石沒有去硬抗,甚至都不算是真正地出刀,他是將妖刀厭殺別到了後背上,如同剛剛要從背上拔刀的姿勢。


    與此同時,王石的身子驟然前進,闖進了拓撥野的懷裏。


    闊劍劈下!


    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弧線,直接劈在了王石的後背上,而此時妖刀厭殺剛剛好到達了準確的位置,擋住了闊劍!


    在出刀的同一瞬間,王石後背上的肌肉都聳動了起來,如同一個個細小的觸手,緊緊地握住了妖刀厭殺,為其提供足夠的力量。


    然而闊劍的力量還是太大,致使妖刀還是嵌入到了王石的肉中,然而此時的王石的左右手一齊握刀,暴力地一扭轉,將妖刀厭殺轉成了一個角度,原本是跟後背垂直的刀身,此時則是跟後背平行。


    憑借著刀尖出微微翹起了弧度,加上妖刀本身橫斜的角度,讓妖刀別住了闊劍,此時妖刀一轉,就如同齒輪之間的相扣一樣,也將闊劍帶動著一轉。


    然而此時東宮長的銀針襲殺而來!


    拓撥野的闊劍,就如同一閃大門,由妖刀厭殺一別,驟然關上,成了一麵盾牌!


    原本拓撥野跟東宮長的聯手攻擊天衣無縫,再加上黑袍所施加的禁錮,可以說是甕中捉鱉,然而還是被王石以極為巧妙的攻擊化解。


    在一瞬間挑斷黑袍的控製,然後驟然爆發,鑽到拓撥野的下方,利用拓撥野的闊劍當成盾牌,擋住東宮長的銀針。


    這一切看起來簡單,卻要有著精妙到毫巔的掌控,畢竟隻是三步的距離,能夠做出的事情的很少,甚至都不容許人做出一個動作,必須很好地掌控到每一個細節。除此之外,還需要強大的力量,要不然非但利用不到拓撥野的闊劍,還會被拍成碎片。


    拓撥野畢竟是一頭猛獸,此刻展露出了猛獸的本質,粗壯的膝蓋驟然頂起,如同破城門的巨柱,向著王石的胸膛上頂去。要是被頂實了,王石的胸膛必然會被直接洞穿。


    此時的王石立刻鬆手,身子微弓,雙臂成肘,直接向下墜去,用雙肘來對抗這一頂膝!


    轟!


    巨力傳來,幾乎將王石全身的骨頭都震裂,而他此刻也從一側倒飛出去。


    不去在乎身上各處傳遞而來的疼痛,王石立刻從後背的肌肉之中抽出了妖刀厭殺,瘋狂地向前劈砍。


    黑袍的手微微愣了一下,仔細迴味著剛才的感覺,不由得推測出了一個驚人的結果,然而也僅僅是一瞬間罷了,他立刻開始操控大地繼續進行攻擊。


    現在任何事情都是不重要的,唯有殺死王石才是第一位的。拖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這樣的事情本不應該發生在一個氣海境的身上。


    龐大的力量從手中傳遞到地下,黑袍開始展現他真正的實力。除了老大,黑袍無疑是其中實力最強的一人,再加上拓拔野跟東宮長的力量,足以滅殺王石。


    此時一直都在旁觀的老大,好似是喘過了一口氣,恢複了一些力氣,緩緩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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