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嶠查不到景致的病房,其實是蘇幕遮的功勞,他早在景致入院的時候,就做了些動作,讓景致的名字從這邊的記錄中消失了。所以,當初景致入院的消息才會被他們瞞了那麽久,而今剛好派上了用場,至少可以暫時擋開徐嶠。

    “這樣啊,徐嶠姐姐,會不會是景致已經出院了?今天程諾在事務所見一個重要客戶,耽誤了會兒時間,看起來已經過點了,我也就是來看看她走了走。要不……”

    “哎呀,不用那麽麻煩了,來都來了,不如就一起上去看看吧!”

    徐嶠也不知道是真的聽不懂她的拒絕,還是裝作聽不懂的在演戲,居然還親昵的攬著蕭瑜的胳膊,就往住院部裏走。迴頭還不忘招唿已經跟上來的程諾,那眼神在蕭瑜和程諾之間掃了一圈,看的蕭瑜差點以為自己和程諾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奸情。

    深唿吸,蕭瑜在跟著徐嶠走了幾步,這不,剛到住院部大廳,還沒站穩呢,就撞見了黎晝。

    “黎晝!”能在這裏見著他,蕭瑜簡直和見了心中傾慕已久的偶像一樣,撲閃著長長的睫毛,瞧著他,就差沒熱淚盈眶,鼻涕橫流了。

    盤算著要怎麽暗示他。

    “小瑜瑜,你來了!”黎晝熱情的奔過來,還像以往一樣給蕭瑜打招唿,讓蕭瑜本能的覺得窩心。嗯,還是這樣好,至少可以迴到從前的感覺了,但願他和景致也能修複往昔的關係,雖說這個可能性很低,而且兩人之間還有一條裂縫,但至少希望他們不要因此而斷絕來往。

    轉眸,黎晝碧藍如海的眸子裏又出現了那道身影,高大的宛如蕭瑜的保護神,有些占有心的將蕭瑜全在懷中保護起來。他心中暖暖一笑,再看了眼蕭瑜,想著她能幸福,真的很好。可轉即,他的臉上有偽裝了一抹莫落的表情,瞧著程諾,那眼神,就像是被誰拋棄的小貓小狗一樣,柔柔的看著蕭瑜,往她麵前湊,如果有條尾巴,她可以保證,那是在搖晃著的。

    “小瑜瑜,你移情別戀,你重色輕友,我迴來了那麽就你還沒給我一個熱情的抱抱呢!”

    聽了這話,蕭瑜又嘴角抽搐,腹誹著,黎晝童鞋一定是少年期喝了太多洋墨水的緣故,荷爾蒙旺盛,而且因為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他比較喜歡賣萌……灰常萌。

    但是,正事還是要辦的,並且是第一位的重要。

    蕭瑜幹咳兩聲,把話題從抱抱上,轉會她要去的地方,並且朝他不落痕跡的猛使眼色。估摸如果這種暗示擺在明處,

    著看見的人有一般會認為她是眼角抽筋了。

    “黎晝,你來的正好,阿致是不是被蘇大哥給先帶去我爺爺家了,怎麽前台說沒有她的入院信息?”

    黎晝同學認真的思考了下,目光瞧瞧的瞄了眼挽著蕭瑜的女人,隻覺得這個女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很差,尤其是那雙眼睛,一點也不真誠。就和她唇邊的笑一樣,虛假,虛偽,仿佛一層質感低劣的塑料麵具。但隻要蕭瑜或者程諾的目光一掃向她,她臉上那個麵具就立刻精細化,細化到幾乎完美無缺。

    這讓他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情敵。

    但會是誰的情敵呢?如果是蕭瑜的,那這個女人大概現在已經被蕭瑜給踹飛的更高更遠了。如果不是,那隻有一個可能,才會讓蕭瑜問出剛才那些奇怪的話,就是說,她是景致的情敵。

    “黎晝,你倒是說句話啊!”蕭瑜催促。

    黎晝挽起眉眼,一聲帥氣的米白色襯衫西褲,將他整個人的身形剌的頎長,同時,也讓他的臉色變得更為柔和。淺淺的梨渦浮上雙頰,襯得他那本就顯小的娃娃臉,更為俊秀可愛。

    “還沒走呢,我這才給她辦了在出院手續,估計你們問的時候那個信息也跟著進了儲備裏,所以服務台查不到吧。”碧藍色的眸子波光粼粼,猶如一片鵝毛輕輕地落入了他碧藍的眼睛裏中,掀起瀲灩水潤瑩彩的波紋,柔的足夠融化人心的冰尖。他用餘光掃了眼若有所思,眼底帶著得意之色的陌生女人,又看向被那女人挽著的蕭瑜,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玩笑著說了句,“誒,小瑜瑜,我還有別的手續要去辦呢,就不送你上去了。你到樓上要緊緊的跟著程諾走,六樓,下電梯往西側轉彎,你別又進錯地翻了,弄出什麽心理陰影來,程諾可就要怪罪我了!”

    說完他轉生就走,動作幹淨利落,但在離開時,蕭瑜清楚的看見他嘴角的弧度,以及眼底閃爍過的一抹深意。

    往西,往西,蕭瑜念了兩遍,忽然想到,vip病房區可不就在婦產科病房的對麵嗎,而婦產科是走道朝東麵,那vip病房應該就在西麵了。這小子,原來是在和她打這個啞謎,看來後麵的事情她會安排好,那她現在就隻要帶著徐嶠上樓了。

    先不問徐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是真心要來看景致,還是假情假意的作秀,今兒她都要把她帶上去看看,讓她先死心再說。

    可是,移病房應該需要不斷時間吧,蕭瑜想了想,在徐嶠開口催促時,她就接尿遁,跑了

    ,並讓程諾在這裏陪著徐嶠,等她出來。

    這時,借故走出住院部的黎晝,給現在還應該在景致病房裏待著,陪著景致的蘇幕遮去了個電話,雖然對方語氣極為不善,但黎晝的口吻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隻是三言兩語的將在大廳看到的事情,和從蕭瑜眼中讀到的含義與猜想說了一遍,後讓他趕緊把人移走。

    一般情況下,一個醫生是不可能又這種權利的,尤其,蘇幕遮童鞋還是個翹了自己科室的班,跑到景致這邊來閑逛遊的。不過,他還就是有這個本事,幾個電話,敲定,並找了護工來,在幾分鍾內迅速的收拾好對麵走廊盡頭的一間極為幽靜的病房,甚至不誇張的說,他還幾乎將病房還原了。一室消毒水的淡淡氣息混著並不濃鬱的花香,加上一些藥味的輔助,整個病房別說是桌上、沙發上、茶幾上的擺件,就連空氣裏的氣息都改變了。一點也不像是沒人住過的病房,反而像是帶了很多天的結果。

    他甚至還高超的弄了個副本病曆,隨手填上了些鬼畫符似的東西,插迴景致床頭的袋子裏。

    剛好這時,還蹲在洗手間裏的蕭瑜同學,忍著洗手間裏刺鼻的消毒水味,給蘇幕遮發了條消息,“狼來了,收拾好了嗎?”

    ——準備完畢,獵夾放好,請帶狼上來。

    蕭瑜看著那則消息,忍不住捂著嘴偷笑,起身正要出去,卻聽一道極重的關門聲傳來,接著是一個熟悉且厭惡的聲音傳入耳中,似乎在誰說著電話。

    “單子我拿到了,結果也看了。”

    這個聲音讓蕭瑜的腿邁不動了,她沒有聽人壁角的惡趣味,隻是蕭瑜很感興趣,是什麽單子,什麽結果,能讓那個囂張的不可一世的蕭雪,也蔫了?

    於是,她豎起耳朵聽著,下一句就讓蕭瑜立刻明白了,那個蕭雪在和誰說話,又是為什麽事而發愁。

    “天瓀,我該怎麽辦啊!那個賤丫頭說的是真的,我不是我爸的孩子,這要是讓我爸,讓爺爺他們知道了,蕭家哪裏還會有我的地位啊!還有陸煜……”電話那頭的夏天瓀似乎打斷了蕭雪的話,說了些什麽安慰,但蕭雪現在壓根就聽不進去那些安慰,急躁的吼了句,“我不急,我怎麽可能不急。夏天瓀,我和你之前那麽對她,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跑不掉!還有,你給我想個辦法,我不能讓老太太都偏幫了她去。如果讓老太太也知道了這件事,她要也不想著我了,那我在蕭家就什麽都沒了!夏天瓀,你沒得選擇,我們是一體的!”

    看

    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位置,隻不過,她現在大概還不知道,蕭家隱藏著的更大的秘密。這女人,實在是蠢得要命,這種事情也敢告訴夏天瓀那種人渣敗類,現在,就算是給陸煜,或者是疼愛她的那個老太太去個電話,都比這個來的要實際。至少,以陸煜那種變態的個性,為了和蕭家合作,或者是爭取更大的利益,他一定會將蕭雪的身份兜全了。至於那個老太太,嗬嗬……

    想到她,蕭瑜搖了搖頭,眼底浮起一抹冷色。

    “我不管,過兩天就是我的婚禮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蕭瑜那女人會讓誰來給我當伴娘……什麽訂婚宴,奶奶和陸家已經商量好了,訂婚宴和婚禮和在一起辦,所以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夏天瓀,別忘了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那天,我不要見到蕭瑜,絕對不要!”

    蕭雪的怒吼聲響徹整個洗手間,蕭瑜很想笑,難道她就那麽確定,這個洗手間裏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嘛?

    隔壁的蕭雪掛了電話,氣哼哼的跺著腳上的高跟鞋,接著是一陣紙張撕碎的聲音,然後是衝水聲。大概是等確認想要衝掉銷毀的東西完全沒了時,她踩著重重的步伐走出了門,“咣當”,又是一聲巨響後,蕭瑜確定她走出了洗手間。

    又等了會兒,蕭瑜緩步出來,在洗手台前整理整理自己,這才迴到了大廳的休息區,找到程諾他們。一旁等的快要沒耐心的徐嶠第一時間走上前來,在蕭瑜身邊轉了一圈,目光關切的問她,“蕭瑜,你沒事吧,我瞧你去了好一會兒功夫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我都還好,謝謝徐姐姐關心了。”蕭瑜淡淡的說了句,轉眸看著程諾詢問的眸光,搖了搖頭,伸手勾住他的臂彎,笑了笑道:“走吧,我們上樓去接景致吧!”

    樓上,挪動到了vip病房的景致在聽完蘇幕遮的解釋後,淡淡一笑,表現的波瀾不驚,極其淡定,這讓了解景致的蘇幕遮表示很詫異,但很快又為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擔憂了一把。

    按理說,景致發怒的征兆有兩種,前一種是一般的小打小鬧的發脾氣,表現特征是獅吼功出現,行為上則異常粗暴,偶爾會讓人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的小獅子不是個妹紙,而是個漢子。但後一種則是被人惹到一個境界的盛怒,他這輩子也就見過一次,還是因為蕭瑜,可這次他有預感,風雨前的平靜是她再次將怒火噴發到頂端前的克製,壓抑。

    靠坐在床上玩著psp的景致,緩緩的說出兩個字,“徐嶠”。

    一旁一

    直不露聲色的盯著她看的蘇幕遮愣了下,茫然的望著她,遞去疑惑的眼神。

    景致又說了一遍,“徐嶠,我哥的未婚妻,她叫徐嶠。”

    這下,蘇幕遮算是明白過來了,景致越來實在分析,纏上蕭瑜,想要算計他們,卻又被他們給反算計的人是誰。

    “你準備怎麽辦?”

    “你認為呢?幕遮哥哥,如果是我,你準備怎麽辦。”她依舊像小時候那樣喊他,而不是玩笑的叫,蘇校草。這讓他覺得溫馨,且踏實多了。

    “如果我是你,大概……”

    蘇幕遮的話還沒說完,隻聽門口傳來一陣女子嬌柔的笑聲,好聽,卻又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那個聲音顯然不屬於蕭瑜,大概就是景致所說的那個徐嶠了吧。那女人戲謔的說了句,可聽著總有些不懷好意的感覺,“喲,這裏頭到底是元首啊,還是景致妹妹?蕭瑜,你不會認錯路了吧,指不定就是對麵的病房區!”

    “徐姐姐,這是我們三哥愛屋及烏,怕有人傷害到阿致。”蕭瑜笑的意味深長,垂眸轉身時,斂去眼底的那瞥警告,開門走入病房。

    而這時,景致剛好轉過頭,和坐在病床旁的沙發椅上的蘇幕遮淡淡的笑著,說了句,“嗯,我們想到一起去了。”等蕭瑜他們進門,景致勾起有些疲倦的笑容,招唿他們。

    “蕭瑜你來了,”景致紮著晶晶亮的眼睛看著蕭瑜,旋即目光有落在了程諾身上,僵了下,還是有些怕他那強大的氣場,和笑麵虎似的表情。“程諾,你也來了,嗬嗬……”低聲叫了他的名字,微微點頭,寒暄一句,就算是打過招唿了。

    “嘻嘻,我和程諾來接你出院。”蕭瑜同蘇幕遮打了個招唿,轉向景致,覺得她的目光穿透了自己,仿佛看向了身後,就順著她略帶疑惑的目光看過去,抬手指了下徐嶠說,“嗨,忘了介紹了,景致,你昨兒沒去徐大哥擺的宴。這位啊,就是徐晉大哥的妹妹,昨兒就是特別為她接風洗塵的。”

    蕭瑜並沒有介紹說,徐嶠是景揚的未婚夫,因為景揚昨天已經態度明確的解除婚約了,那單方同意婚戀,領證也是不合法的,就自動忽略了未婚夫一說。

    四目相觸,景致的眸光很冷,冷的讓蕭瑜也跟著揪心了一下。

    她像是看見了一個陌生人,陌生的景致。

    雖說,她和景致相處的時間不久,但她的眼睛一直是暖的,就像她整個人一樣,似火,猶如朝陽,每天都生機勃勃的。難道是

    這一次的事情對她造成了傷害,所以……

    蕭瑜疑惑的朝著蘇幕遮遞去詢問的目光,卻被身後突然擠上來的徐嶠打擾到了,沒等到她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聽徐嶠那嬌柔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說景揚哥幹嘛那麽寶貝這個妹妹,你們一個個也都那麽護著,原來是個大美人啊!”

    這到底是誇人呢,還是罵人呢?蕭瑜怎麽聽這話怎麽都覺得別扭。轉臉朝徐嶠看了眼,蕭瑜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女人,果然還是討厭的很!

    看看景致依舊淡然沉穩的臉,蕭瑜不知是怎麽了,忽然心裏所有的擔憂全放下了。雖說她沒見過如此冷的景致,但她卻能感覺到她心底的火,以及她眸子深處隱藏的一抹邪惡。

    “你好。”景致朝徐嶠點了點頭,麵上依舊冷冷的,似乎完全沒有她是客人的概念。

    但徐嶠的臉皮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還是說她就是那麽的“單純”,居然一點也不被她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所冷凍著,反而還能熱情的貼上去。

    “我家徐嶠,以後就叫我嫂子吧!”不請自來也就算了,現在還親昵地坐在景致的床邊,捉著她剛打過吊針的蒼白的柔荑,撫摸著她那還有點泛青的手背,憐惜的瞧著她說,“真可憐,好好的,怎麽就病了呢?這往後的比賽,你可要怎麽參加啊……阿致,你可要好好養病啊,不然會錯過了我和你哥哥的婚禮,我還打算你來當我的伴娘呢!”

    垂眸的瞬間,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似乎還有些得逞的快意。

    景致心裏顫了下,泛起冷意。

    她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來示威的,並不是因為她知道了什麽,而是一種女人的直覺。直覺告訴她,現在,這個女人就是一直蟄伏的豹子,隨時隨地可能會出來,狠狠地咬她一口。但徐嶠既然是徐家的人,就應該又徐家人的特征,比如,忍,比如,偽裝。

    那麽,既然她可以偽裝,她為什麽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還是先叫姐姐吧,畢竟你和我哥還沒結婚,叫嫂子會給我哥哥引來非議的。我的病,也不礙著你們的婚禮,至於伴娘,徐嶠姐姐,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答應過景致,這輩子隻給她當伴娘,如果她後結婚,那就是她給我當伴娘,除此之外,就沒別人能請得動我了,不好意思。”笑著說完,景致抽迴手,並沒有去看徐嶠的臉色,而是緩緩轉頭。清冷的美目中劃過一絲狡黠,她看向蕭瑜說:“瑜,幕遮哥哥已經把我的東西

    收拾的差不多了,有些小東西,你幫我收拾收拾吧。還有……可不可以麻煩你家男人,幫幕遮哥哥把我的東西拿到車上去,等下黎晝把檢查報告拿來,我就可以走了。”

    “嗯,好,沒問題。”蕭瑜眨了眨眼睛,和程諾交換了個眼神,程諾朝她微微頷首,接著三人默契的彼此交換了個眼神,蘇幕遮先上前一步,同程諾離開,留在這病房裏的蕭瑜開始收拾景致所為的小東西,不過就是些小衣服,還有女孩子的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耳邊還是徐嶠的噓寒問暖,景致應對的非常自如。

    “嗬嗬,阿致啊,你真有趣。我家的意思呢,是希望我這次來s市可以習慣這邊的生活,還有和景揚多多相處。當然了,如果能盡快結婚是最好的,家裏老人很想看到我可以幸福。”

    “徐嶠姐姐,這麽著急結婚,不會是有了吧!嗬嗬,我哥可不要當便宜爸爸……唔,開個玩笑而已,你別把臉色弄得那麽難看,我哥最喜歡的是——美人。”眨眨眼睛,景致低頭又翻了一頁畫冊,濃重的油菜渲染了畫冊中絕妙的景色,看著它就覺得身心舒暢。但毫不懂畫的徐嶠看來,那就是一頁彩圖,根本沒有什麽意義可言。

    恨得牙癢癢的徐嶠此刻死死地握著拳頭,看著景致那未施粉黛即使有些病容的蒼白感,卻也掩不住本身風華豔媚的臉龐,暗自妒恨。轉眸又瞧見蕭瑜,杏眼粉臉,螓首蛾眉,瓊鼻似玉,唇豔欲滴,身姿纖細窈窕,肌膚如冰勝雪,即使還在忙碌著做一些她平時都交給傭人幹的活兒,那動作,那份情都比自己強上百倍。難怪,有這樣風姿綽約的美人,還有個風華絕代的妹妹在身邊,景揚能不動心嗎!所以,她隻要調開這兩個黃毛丫頭,獨占景揚,自然就會成為他眼中的唯一了。如此一來,收服了景揚後,在收拾這兩個黃毛丫頭,也就沒人敢說什麽了吧!

    想到這兒,徐嶠的心情稍微舒暢了些,暗喜接下來的日子,景致要和蕭瑜去郊外的宅子住,正好幫她把景揚隔開了。

    “嗬嗬,你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一點也不好笑。不過,姐姐原諒你,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話!”她到自來熟,伸手按了下景致還要翻書頁的手,朝收拾東西的蕭瑜努努嘴道,“真羨慕你們,感情真好。不過我聽說蕭瑜的媽……”

    “徐嶠姐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不用我這個小孩子來提醒你吧!再說了,你還不是我家人呢,就算是我家裏人,也不能隨便非議我的朋友。”望著為自己忙碌的蕭瑜,景致心中暖暖的。

    “嗬嗬,嗬嗬,我這也是關心……”徐嶠的話在景致淡漠卻倔強的眼神裏,漸漸頓住。她也不隻是怎麽了,居然會被個小孩子嚇著。當然,這個想法在多年後的她看來,是那麽的可笑,可笑道近乎悲傷。

    “徐嶠姐姐,阿姨難道沒有教過你,說人壞話也要背著人嗎?嗬嗬,看來徐家家風還真是光明磊落啊,不過,你自己也是在豪門裏,水有多深,你難道不知道。那妹妹我這個小孩子今天也叫你一句,做人別太裝,裝多了那可真是要吃不了兜著的。”

    語帶深意的,蕭瑜背對著徐嶠說完話,剛好拉上了那個裝著零碎東西的小包,轉身朝徐嶠看去,那目光依舊溫柔無害,仿佛好欺負的小獸,可現在,徐嶠卻覺得自己有些拿捏不定了。

    這個蕭瑜,或許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連大哥都要退讓幾分的程諾都被她給占了,還有那個大哥說過在蕭瑜麵前不要提起的林老八,昨天對蕭瑜的哪一個眼神不是憤恨,可卻是敢怒不敢言。看來,她需要更小心的應對才是了。

    “蕭瑜,瞧你說的那的話,我不過是覺得阿姨委屈,替阿姨鳴不平。”哼,不過就是個私生女,有什麽好拽的!

    徐嶠不漏痕跡的翻了個白眼,轉眸有和和氣氣的看向蕭瑜。

    蕭瑜不在意的聳了下肩,淡淡的迴了句,“我媽不需要你同情。”說完不等徐嶠再說話,她一記冷冽的眼神射過去,立刻讓徐嶠閉上了嘴。看看景致,蕭瑜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暗示,知道她是要自己和徐嶠談談,有些話她在這裏,徐嶠這種還稍稍識時務點的人不會說出來。會意一笑,蕭瑜拎起小包,對景致緩緩點頭道,“阿致,我先出去看看程諾他們弄好了沒,你在這裏等我。”

    “好,我等你。”景致合上手中畫冊,實際上已經對蕭瑜有了暗示。蕭瑜再次頷首,輕慢的瞥了眼徐嶠,雖說沒有了昨晚的熱絡,但該做的戲還是做足了,招招手算是道別。

    其實,她更想說的不是再見,而是再也別見。

    出了門,蕭瑜將房門掩上,留下細細一條縫,看了眼最後守著門的何岑念的心腹,低聲道:“你們兩看好了,可別讓剛剛進去的那個女人欺負景小姐。多謝。”

    “蕭小姐,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那個女的要敢欺負景小姐,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給擺平了!”左邊的壯漢得意的看著右邊的那位,搖搖手指。可蕭瑜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自信而喜,反而露出一抹有些高深莫測的表情,和他們大哥的樣子特別的像。

    不,就連口吻都很像。

    “別掉以輕心,就算是個女人,也要小心點。”

    兩個手下立刻嚴肅起來,小聲的迴答“是”,繼而目送那輪窈窕的身影緩緩而去。

    房間裏,單獨留下的景致、徐嶠相對坐著,徐嶠的臉上還掛著微笑,似乎眼中還有著對幸福的憧憬。她緩緩的對景致說著自己對景揚的愛慕,一字一句,字字都透著兩人的感情有多深,有多少年,怎麽奠定的。但景致完全無動於衷,似乎徐嶠說的是一個與她無關緊要的人。她就那麽一直看著,看著徐嶠的紅唇上下掀動,看著她緩緩訴說……像是在看一場很滑稽的劇幕。

    終於,在景致沉默的強大威壓下,徐嶠的獨角戲快要唱不下去了。

    “……阿致,坦白說我今天來找你,是有私心的。我知道你和你哥哥的的感情很好,但我相信,不會和外頭的傳言一樣。我也有哥哥,我明白你對兄長的那種感情,就像我當初,我哥和裘歡在一起,我心裏也很不舒服,總覺的屬於自己的人,屬於自己的那份疼愛被人奪走了似的。但後來,我慢慢克服了,我看著他們幸福,我就覺得自己很幸福。”說著,徐嶠抬起頭,看著景致,伸手我這景致的手,壓著她,逼視著她的眼睛,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極為誠懇的說:“景致,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祝福我和你哥哥,能得到幸福。但你也知道你哥哥那個人,隻要有你在,你永遠都是第一位,所以,我還有個請求,求你出國留學,求你離開他。你放心,我會說服你爸媽的,也會說服你哥哥。我們當女人的,一定要自強!”

    “說完了?”

    “呃……”徐嶠有僵住了,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景致那雙比冰霜還要冷的眼底,突然閃爍著陰鷙的寒意,似乎想要將她狠狠地凍住一般。下意識的,她竟然像是被控製了似的,點了點頭。

    著魔了?

    “那我也告訴你幾個秘密吧,徐嶠……姐姐!”景致展顏一笑,漂亮的貝齒朝她載滿妒恨卻苦苦掩藏的眸子打招唿,略顯蒼白的紅唇緩緩掀動,嘴角的笑意邪肆的有些殘酷。“第一,你所聽到的傳言不是假的,第二,我和我哥哥在不在一起都是合法的,請不要用那麽齷齪的眼神看著我。我不喜歡被一個思想齷齪的女人那麽看著,尤其還是個法盲,她根本配不上我哥。第三,即便我離開,你依舊的不到我哥,他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在我的手上了,如果你隻是喜歡我哥哥這個人,我可以找慕寒幫你,在國外訂一個和我哥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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