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段默了很久,方助理不停的拿袖子口蹭額頭上的冷汗,心說,祖宗,拜托你的想象力不要那麽豐富!

    在偷偷的瞥一眼身後一直在監聽電話,現下眼中饒有興味的瞅著桌上那堆監聽器材的上司,方助理這心裏頭又哀怨了,可有怨無處訴。他深知,頂頭上司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但電話那頭的小姑奶奶……也是,一時間,他隻能徘徊在兩難的境地裏,那叫一個糾結。

    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沒說話,他迴頭再次看向身後的男人,幹脆說了句極為官方的話,敷衍蕭瑜。“這個……蕭小姐,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還要看boss的意思。如果小姐您急著想要知道,那我,我現在幫您去請示一下吧!”

    還boss?丫怎麽不幹脆讓人直接喊king!

    蕭瑜同學忍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不由得開始琢磨,這家事務所真的有程諾或是慕寒所說的那麽好嗎,怎麽她覺得這裏頭的人那麽不對勁兒呢!

    要不,給程諾去個電話也問問?蕭瑜也糾結了,好半晌,她才幽幽地冒出一句,還算客氣的話,“請不請示的就算了,別打擾你們……boss工作了。”

    叫出那聲boss時,蕭瑜還有點猶豫,咬了咬唇瓣糾結的想著,他們不是律師事務所嗎,怎麽不叫律師啊,大狀之類的,非挑boss這個詞,怎麽聽著和漫畫似的?

    姑奶奶,我感謝你!

    方助理再次蹭額頭上的汗珠,一手抓緊了手機,就差沒對她感恩戴德的早晚三炷香了。這小姑奶奶,總算是鬆口了,轉即他又想到了什麽,趕忙跟著又追問了句,“那麽,蕭小姐明天可以來上班嗎?”

    上班……這個問題很嚴肅,蕭瑜童鞋表示,她還是要考慮考慮的。

    “我們boss說了,因為您是慕少的朋友,所以有什麽條件您盡管開口,我們都會盡量滿足。”方助理開始想,這位蕭瑜小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會和報刊上刊登的一樣嗎?

    看著上司眸光裏那層直達眼底的溫柔,方助理堅定的否決了那個想法,覺得這位蕭小姐一定有什麽特別之處,才會讓他的上司如此看重。

    要知道,他跟隨這位上司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若說這男人有多冷酷,多犀利,多淩厲,他能幫你擺事實、舉例子,就算說上三個晚上也說不完。這男人雖說對誰都是笑臉三分,可那笑容永遠都隻停留在表麵。而像現在這麽真心實意的笑容,潤澤,柔和,泛著一抹仿佛比思念更

    為深切的色彩,大概隻屬於電話那端的女子吧!

    百煉鋼成繞指柔,這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呢?這些年向往上司身邊擠得女人千姿百態,要什麽樣的沒有,可他從來都隻是客氣的應對。事務所裏的小姑娘們瘋傳說“誒,程大狀是基友吧”,“是攻是受”,“我覺得吧,方助就是他基情的另一半”,諸如此類的留言還有很多,上司聽了也隻是笑笑,依舊站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屑理會那幫女人。

    但蕭瑜,卻是個例外。

    說真的,他還真想見識見識,這樣一個能讓上司為她一再破例的女人。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清朗的女聲,方助理的心思才被猛地拽了迴去。

    “我明天盡量去吧,盡量……”考慮了會兒,蕭瑜還是不敢保證的給了個模糊的答案。雖說那個boss有保證,而她身後還有慕寒、程諾,可她為什麽總覺得這個boss就是個怪叔叔!

    方助理差點沒笑出聲來,他現在已經在想,明兒蕭瑜見著上司的情景了。轉身,他對上司比了個手勢,上司挑眉,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掛電話了。方助理點點頭,和蕭瑜又寒暄了兩句,順帶給上司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掛斷了電話。擦著額汗,他苦笑著轉過臉對坐上的男人遞了個無奈的眼神說,“程大狀,您這樣嚇人家,就不怕人家不來啊!”

    “我了解她。”豐神俊朗的男人慵懶的靠坐在真皮軟椅上,手上把玩著一隻鋼筆,嘴角勾著讓人怎麽都猜不透的笑容,“還有,這是情趣,你不會懂得……”

    情趣!方助理被雷了個外焦裏嫩,懂這情趣的那都不知正常人,絕對!但這話他絕對不敢說出來,隻是在心裏嘀咕了幾句,拿了上司簽好的文件,就離開了辦公室。

    掛了電話後,蕭瑜保持著同一個坐姿呆坐在畫架前已經快有一個鍾頭了,可她,愣是一筆都沒畫下去。想找程諾問了個清楚,但說他“朋友”的壞話是不是不好?找慕寒吧,那小子聽完後就會笑,笑完了還說風涼話,說什麽指不定那個“怪叔叔boss”還能和她來段特別的情緣呢,那就正好和劇本一樣了!

    聽完那明顯嘲笑的話,蕭瑜她還能淡定嗎,隨口罵了慕寒幾句,就直接掛了電話。

    幾番考慮,她最後決定,還是去那個事務所看看,實在不行她就把慕寒揪出來,讓他陪著去。決定後,蕭瑜想到去上班需要正式些的衣服,可打開衣櫃一看,那一櫃子的小洋裝徹底把她給打敗了。吐血,她那個和謫仙似的娘

    把她當洋娃娃了,除了小洋裝,還是小洋裝……各色淑女的、公主的、可愛的裙子都不適合事務所那種地方。

    於是蕭瑜撥通了景致的號碼,想讓她陪她去逛逛街,買幾套職業點的正裝。奇怪的是,等了很久那邊才接通電話,而且接電話的人不是景致,是景揚。

    “喂,蕭瑜,你找景致?”景揚的聲音不複前幾次聽到的輕快舒暢,似乎異常疲倦,沙啞的像是在病中。

    “嗯對,景揚……哥,景致不在嗎?”蕭瑜的聲音也壓低了些,因為景揚忽然的笑聲而不安。

    “她不在,她走了……”那端的景揚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笑聲詭譎,語調卻一場淒迷,讓蕭瑜忍不住又往歪處想了。哥哥病了,妹妹走了,這簡直就是廣電總局下達的禁播劇情啊!蕭瑜下意識的抱緊了電話,還沒開口問景揚知不知道景致去哪裏了時,景揚疲倦的聲音就跟著傳來,一改往日戴著麵具的痞氣,懇求道“六嫂,我求你一件事兒,我求你看見景致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不會去找她,但我要知道她是否平安!”

    蕭瑜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咽下的無數苦楚,看的到那憋紅了眼眶也不讓眼淚流出來的隱忍。一口氣提在嗓子眼裏,蕭瑜想著他和景致之前的種種,徹底懵了,難道,難道真合她所想的一樣!

    “景揚,景揚你不會是……”

    “嘟——”聽筒裏傳來一陣忙音,電話已經被景揚給掛斷了。

    蕭瑜被弄懵了,但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那個答案,想要找到景致,在一次撥通了景致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撥過去,每次都響到提示“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但正因此,蕭瑜更加肯定,如果景揚不想聽電話,早該關機了,但他一直開著,是否是在等待什麽?比如景致……

    想到這兒,蕭瑜趕忙行動起來,但因為太匆忙,從椅子上站起時,她被地上的畫具箱絆了下,身體整個超前衝了下,差點就和地麵親密接觸了。穩住身形,她也顧不了散落滿地的畫具了,從梳妝台的抽屜裏翻出那個新生通訊錄,給同學、老師挨個去了電話,問他們有沒有見者景致。等打了幾個後,她忽然發現自己急糊塗了,居然忘了給黎晝去個電話。從手機裏調出他的號碼,蕭瑜按下通話鍵,可黎晝居然關機了!

    怪事,這事兒絕對不正常。

    坐在地板上,蕭瑜開始責怪自己,而這時一陣叩門聲傳來,緊跟著門就開了。

    “瑜兒,聽徐叔說你一天都沒下樓,這可不……瑜兒

    ,瑜兒你怎麽了!”推開門,看見坐在一片狼藉中耷拉著腦袋的蕭瑜,程諾急了,趕忙衝過去扶起她,急切的問。

    蕭瑜一把抱住他,“程諾,景致不見了,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不知道景致去哪了!”她嗚咽著,似乎真的很害怕。雖說她才和景致認識一個月多點兒,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再加上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她已經真的把景致當做死黨了,可現在,她居然一點也沒察覺到,景致就消失了,猶如人間蒸發,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瑜兒,你都找了誰?”程諾安撫著她,撫摸著她的後背,“是誰告訴你景致不見了的?”

    “教授,室友,同學我都問了。黎晝我也打了電話,但他關機了……”稍頓,在程諾的安撫下,蕭瑜的理性壓製住了感性,奪迴了主控權,這才將景揚的種種表現說給他聽。

    安靜的聽完,程諾突然笑了起來說,“如果是景揚,那就沒事。”看著蕭瑜疑惑的眸光,程諾伸手掠過她耳邊的一縷碎發,半眯著眼睛說:“你不知道嗎?景揚和景致的感情很好,一次景致和他鬧脾氣,到外頭多了三天,那三天景揚就和瘋子似的,和你剛才說的差不多。不過等景致玩夠了迴家,兩人就又好了,放心吧!”

    “真的?”蕭瑜表示懷疑。

    “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嗎?”程諾反問,但他麵色鄭重,眼眸真誠,讓蕭瑜看不出半點破綻,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

    她也希望景致隻是出去玩幾天那麽簡單。

    “好了,快去洗洗,換身衣服。瞧你現在這樣子,弄得和在碳堆裏滾過的小野貓似的!”程諾指了指蕭瑜的手,因為用碳素筆化了一天的畫,她這手上也染了碳素的顏色,從灰溜溜的,別說,還真像外頭瘋玩的小野貓。

    蕭瑜靦腆的笑了笑,抬頭對上他促狹的目光時,蕭瑜嘴角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邪惡。

    她猛地伸手,朝他的臉色貼了上去。

    “啪”的一下,程諾英俊的臉龐瞬時多了兩個淺淺的灰色手印,顯得有些滑稽,卻讓蕭瑜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壞東西”,聽著蕭瑜清脆如鈴,終於釋懷的笑聲,程諾幹脆直接捉住蕭瑜的手,往她自己臉上蹭去,和她笑鬧了好一會兒,這才拖著她去了浴室裏。

    大手握著小手,兩人的手交握在水中,互相揉搓著泡沫,仿佛在戲水一般。從鏡子裏看去,兩人麵上都很狼狽,笑容倒是十分幸福。蕭瑜懶懶的靠在程諾的懷裏,背緊緊地

    貼著他的胸膛,貪戀著他給予的溫暖與安全感。突然轉過臉,她湊向程諾的唇,偷嚐了下,又紅著臉離開,不等程諾抱住她,她就和滑魚兒似的溜出了程諾的懷抱,十指也從他的指尖抽迴,“你先洗臉,我去拿衣服。”

    蕭瑜掩飾著心底的羞怯快步遁走。

    等蕭瑜拿了衣服近來,程諾已經洗完臉準備出去,但在那之前還不忘調侃蕭瑜兩句,說偶爾嚐嚐碳素的味道也不錯,這讓蕭瑜剛涼下來的臉再度紅了。看來她的厚皮臉還沒練到程諾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呐。

    被蕭瑜推出來的程諾,看著關上的浴室門,眸光流轉著異樣的色彩,宛如彩虹劃過天際。他伸手摸了摸嘴唇,眼底的笑意就更深了些,但轉即又想到了景揚,笑容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為了不讓蕭瑜聽到,程諾去了書房,先給景揚去了個電話,但那邊始終沒人接聽,他隻得給徐晉去了個電話。

    徐晉剛從部隊迴來,趕迴家還沒進門,就接到了老六的電話,連忙接聽。

    “老六,怎麽,不忙著追你的小女朋友,到有空來找你哥哥我!”一上來,徐晉就拿蕭瑜調侃程諾。

    “大哥,景致不見了。”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程諾上來一句話直擊要害。這讓徐晉也跟著嚴肅起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低低的應了聲,“嗯。”

    “你知道原因吧!”程諾的聲音平靜如常,但熟知他的徐晉已經能夠感覺到他話語中隱藏的波瀾了。

    “知道。”家裏要和景家聯姻的事兒他早就知道,而且妹妹喜歡景揚多年,一心就想嫁給景揚,父母當然也會盡可能的滿足掌上明珠的心願。

    “那請你幫幫景揚吧,徐嶠是你的妹妹,但景揚……也是你的七弟!”沒有等徐晉迴答,程諾就掛斷了電話,給何岑念發了個消息,就出了書房。

    他的時間掐的剛剛好,這時蕭瑜已經穿戴整齊的從臥室出來,和他迎麵撞上。此刻程諾早已掩去那些不想讓她知曉的東西,換上笑容凝望著她。她的眸依舊清澈,猶如一潭春水般柔軟,似乎容不下任何髒東西,讓人不忍破壞。

    “在看什麽?”蕭瑜看看他忽然垂下眼簾,如黑色羽扇般的長睫毛,在走廊裏明亮的燈光下投下了一片陰影,在下眼瞼上。收起滿腹心事,蕭瑜又挑起唇角,好像在想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曾想過,自然的挽住程諾朝她伸來的手臂,隨著他的步伐下樓。

    “看你,瞧瞧我的小野貓洗

    幹淨了沒!”沒有事務可以逃脫他的眼睛,包括蕭瑜掩藏的很好的情緒。但他並沒有問,也沒有點破,還是繼續和她笑鬧,做著情侶間應有的親密,沒有逾越半分。

    “我要是小野貓你是什麽,老貓嗎!”瞪著他,蕭瑜不服氣的頂了迴去。

    程諾看著她淡笑不語,等上了車後,程諾發動車子時,忽然笑嗬嗬的說了句,“瑜兒,什麽時候我們過一窩小貓崽吧!”

    ……

    很想和普通情侶一樣,手挽著手在商場的旗艦店裏逛遊一圈,然後再到樓上挑個餐廳來個燭光晚餐,無奈兩人最近風頭太盛,不僅僅是那緋聞滿天飛的報紙,還有他們出挑的容貌、背景更容易讓人們記住他們。這不,才進商場,就有個小女生捧著個本子來找蕭瑜,說很喜歡她的畫,求簽名。

    蕭瑜頓時囧了,她不是明星啊,小姑娘你不用這樣吧!

    見蕭瑜遲疑,那小姑娘就有些沮喪的垂下頭,唉聲歎氣的說:“蕭瑜姐姐,您是我的目標,我也是學畫的,希望有一天可以畫出您那樣的作品。所以……所以給我簽個名吧,權當給我個鼓勵!”

    看著小姑娘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蕭瑜最後還是妥協了,接過她的素描本,隨手翻了翻前幾頁的畫,讚揚了兩句,並指點出幾處技巧問題,在一頁空白處寫下一行娟秀的字,落款去沒有寫自己的名字,而改用個英文名。

    不是她多心,隻是上輩子的前車之鑒,讓她對陌生人不得不反,即使眼前的還隻是個孩子。

    那小姑娘接過本子,捧著,心裏樂開了花,笑眯眯的看了蕭瑜好一會兒,說了句,“蕭瑜姐姐,我們班上好多女同學都羨慕你,說你們就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的真實寫照。但男生大多都羨慕這位……叔叔,捶胸頓足的恨自己沒早生幾年。”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留下眯著眼睛偷笑的蕭瑜,以及被“叔叔”二字刺激到的程諾。

    這孩子的一席話可苦了蕭瑜。

    感覺到程諾心中的在意,蕭瑜的手輕輕打在了程諾緊緊握著她腰側的手掌,指尖緩緩地從他的手背上劃過,促狹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程諾說:“叔叔,你捏的我腰很疼誒!”

    “你個小壞東西,還好意思笑。”程諾一揚眉梢,“什麽叔叔,這叫成熟!”

    “嗯嗯,成熟!”故作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蕭瑜覺得腰際的手鬆開了些,這才揚起下巴,湊到他耳畔說:“我對小屁孩不感興趣,就是喜歡成熟的……叔叔!”

    果然,男人就和小孩一樣,就算是程諾這樣的男人都不例外。這不,馬屁拍完,程諾同誌的臉色立刻轉晴,勾著她轉進一旁的旗艦店裏,給她挑了幾套職業裝。

    進店、挑選、欣賞、付款……整個過程,那些個看人眼色吃飯的導購小姐,都爭先恐後的朝這邊湊,一來是想從蕭瑜身上很賺一票,二來,也想看一看最近報刊的頭版人物,以及程諾這位號稱是鑽石級單身漢的人物。當然僅僅是看還不能滿足,她們更想得到程諾的一眼請來。隻可惜,直到他們出門,程諾都是目不斜視,即使斜視,那也是從她們身上直接穿透過去,看向她們身後打樣的服裝。好似她們對他來說,就是一陣空氣,拂過就過了。

    買了衣服吃過晚餐,程諾突然問蕭瑜,“後麵還有安排嗎?”

    “沒啊!”該辦的都辦完了。

    “那剩下的時間陪我去個地方。”

    聽程諾說這話時,蕭瑜正坐在程諾車子的副駕駛座上,借著燈光,打量著手中的兩條領帶,滿眼歡喜。

    剛才在versace的旗艦店裏,她就一直讓程諾試領帶,說是要買給幫她找了事務所工作的慕寒,程諾雖然一臉不樂意,但這是他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萬般無奈還是要老老實實的是領帶。蕭瑜並不知道實情,就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說要給慕寒買而吃醋,其實他並不知道,蕭瑜這兩條領帶可不是要送慕寒,而是要“拴住”他。

    想到這兒,蕭瑜的唇角又翹了起來,想著明兒送給他時,他會是個什麽表情呢?

    “瑜兒,不說話我就認為你是默認了。”見蕭瑜笑得開心,程諾的眸光顫了顫,他忍著想把那兩條領帶給絞了的心思,發動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別說他小氣,在感情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真的是愛,那就絕對大方不起來!

    “嗯嗯,我剛剛已經點頭了,你沒看到嗎?”蕭瑜附和著,把領帶放迴包裝盒內,轉過臉看向程諾。“諾,你不會還在為兩條領帶吃醋吧!”

    程諾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她臉上的笑,以及那兩條討厭的領帶上了,那主意她點沒點頭!想想,他又是一肚子火,這個慕寒,真是太讓人不爽了!

    “諾”,見程諾不說話,蕭瑜忍著笑,嬌嬌的喚了他一聲,並戳了戳他的胳膊,在下一個紅燈處,蕭瑜靠近程諾耳邊輕聲說了句話,就讓程諾迅速的變了臉色。轉頭,程諾看著她沒有絲毫斂去的笑容,心中蕩漾著一股暖流,

    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說,“小妖精,你就是我的克星啊!”

    綠燈亮起,程諾開車駛往下一個目的地,剛才繃直的嘴角卻因為她的那句話而彎了,眼底也泛上了層比一江春水還要溫暖的柔波。車內,舒緩的canon鋼琴曲的旋律不斷重複,而她那句輕柔的話卻仿佛也隨著音樂劃入耳中,在耳畔不斷迴旋——“諾,我人都是你的了,這醋就少喝兩缸吧,對胃不好!”

    在下一個轉彎口,程諾忽然減慢了車速,並在下一個路口的停車區停下。

    “到了,瑜兒。”

    這裏的夜景很美,四周霓虹迷亂人眼,但她的眼睛卻始終落在不遠處的玻璃櫥窗內,那裏擺著的是——婚紗。

    “程諾,你是帶我來……”蕭瑜看了看遠處,又將目光收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程諾。沒等她說完,程諾已經點頭開口,“來試禮服,訂婚用的。”他攬住蕭瑜的肩膀,帶著她朝婚紗店的方向邊走邊說,“至於結婚禮服我想從e國的皇後街訂。瑜兒,我說過,我要給你最好的,我要你成為最風光的新娘,過最幸福的人生!”

    他的甜言蜜語,和他的人一樣,很實在。但也就是他這樣的實在,讓蕭瑜仿佛聽到了心間的一聲脆響,一塊包裹著心髒的病,又碎了。轉即被一層暖流覆蓋,異常窩心,舒暢。

    張了張嘴,蕭瑜試圖想要告訴他,但不知怎麽,那句話她就是遲遲說不出口。而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令蕭瑜皺起了眉頭,轉即冷色浮上眉梢。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畫壇那個不要臉的賤蹄子,生下來的小不要臉的賤人!”

    “怎麽,知道自己是野種,所以不再吧野種掛在嘴邊,改賤人了?嗬嗬,看來等你知道你自己才是賤人的時候,才能學得會什麽是‘禮義廉恥’。”蕭瑜莫名的火大,明明在最窩心溫暖的時刻,這死蒼蠅一飛出來,直接破壞了。

    轉臉,她看見了陸煜意味不明的邪魅笑容,眸光微微顫了下,剛要開口,卻聽那陰絲絲的邪笑傳出,讓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接著,陸煜那不疾不徐的話,更讓蕭瑜心中一震,“蕭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嗬嗬,怎麽沒見著景小姐?難道她……失蹤了?”

    ------題外話------

    親們,妃妃臨時有事,隻能先寫這些了,晚上再加更一章,麽麽~預告下,下一章女主要開始“特別私人助理”的工作了咯,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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