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鋒,蕭瑜好歹完勝兩局,卻依舊小心的提防著顧妍,似乎天生和她不對盤,兩看相厭,但都將那份厭惡藏的很深,並未曝露。兩人相對打著太極,漸漸的蕭瑜完全占領上風,但以顧妍好強的個性,她怎麽會接受這樣的結局,這不話鋒一轉,轉到了蕭瑜的“弱點”上。

    “說真的,我真羨慕你,蕭瑜妹妹。”

    一口一個妹妹,叫個沒玩了是吧!

    你丫當這古代啊,叫聲妹妹本小姐我難道就成小老婆了?哼,那可是重婚罪,要讓她知道了,第一個去當良好公民,還會奉公執法的一紙訴狀遞上去,把那種渣類老公告上法庭,順道離婚!

    蕭瑜微微挑眉,示意她繼續。

    顧妍的眸光這次毫不掩飾那種曖昧,朝程諾的背影看去,眼底泛上一絲不明的情愫。“羨慕你又程媽媽那樣的婆婆啊,要知道,程媽媽那樣沒有架子,有學識有修養的大家閨秀現在可是難見到了。我以前去程家玩,程媽媽對我就和對女兒一樣,所以我說我羨慕你,程媽媽對你也一定像對女兒那樣吧!”

    對女兒?蕭瑜想了想,可腦海裏都是那個狐狸般的恩師顧敏之的影子,還真沒想到哪兒對她和對女兒一樣,就在喝完程諾送到她唇邊的最後一勺湯後,任由他擦了擦唇瓣,這才抬頭對顧妍搖了搖頭。

    顧妍的眼睛在她搖頭的瞬間閃了閃,似乎有些得意,可蕭瑜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把她快要飄上雲端的心直接扯了下來,那感覺就和從雲端被人給踹了下去,一跤摔倒地麵,還順坡滾到了坑裏是一個樣子。

    “唔……我想對待媳婦和女兒應該是兩種概念,你說呢,顧小姐!”

    皎潔的眸子閃爍著靈動的光,病態的臉蛋即使蒼白的有些透明,卻依舊帶著她特有的風情,叫人隻看一眼就不會忘記她的存在感。這樣的女人太過夢幻,就像是花瓶裏的花,永遠需要別人小心保護,稍有不慎就會敗落。但就是這樣的女人,卻讓她一心仰慕的男人死心塌地,為之做了從來沒去嚐試過的事兒,讓她記得的有些發瘋了。顧妍眼中的蕭瑜實在沒有一丁點的好處,尤其是她所聽聞的,那個見不得光的背景,更讓她想不通,程諾為何放棄那麽多千金閨秀,而選擇這個……這個私生女!

    不過,就是這麽個在顧妍眼中除了臉蛋長得漂亮一點,其他都“一無是處”的女人,卻總是能輕描淡寫的把她噎的死死地。而她那單純善良的樣子,更是讓她看著就惱火,判斷不出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蕭瑜自信,她的偽裝雖然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要騙過顧妍,還是能混過去的。

    又是片刻沉默,就在蕭瑜以為顧妍會識趣的離開,讓她可以好好睡覺時,突然聽到顧妍開場白似的嬌柔的笑聲。

    “嗬嗬,蕭瑜妹妹,你可真會開玩笑,這媳婦和女兒是兩樣,但又是一樣。我想程媽媽一定會對你很‘滿意的’,至於外頭的那些傳聞,你也不要在意,程家不是那麽不通情理的家庭,而且他們並不太介意出身門第。你,也不要太在意,萬事放寬心,病也能好得快一點!”

    好一句不要太在意,這不明顯是在提醒她,讓她在意自己的身份嗎!蕭瑜不禁冷笑,想來她這個“私生女”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就是不知道,等哪天把這個“私”的內幕解開,外頭又會鬧成什麽樣呢?!

    似乎,還真的挺期待的!

    “多謝顧小姐關心,不過,既然你都說是傳聞了,我又何必在意?真實的情況,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你說是吧!再說,我們中國有句古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的是非黑白,身份與否,還輪不到外人來議論。就算那些是真的,隻要程諾不介意,我就不會介意……”蕭瑜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止住了。隻見她轉眼深深的看著程諾,眸光中閃爍著濃濃的情意,與堅定不移的信念。就這麽望著,四目相觸,同樣在心底偷笑著,好一會兒她敢在顧妍說話前,又搶先開口。“諾,你介意嗎?”

    執手,不知是在做戲,還是真實感情,那雙眸子裏在那個瞬間流轉了太多的情愫,而落入程諾眼底的最深的一抹記憶,是她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濃濃情意。

    “從不!隻要你不嫌棄我,我就該偷笑了。”他看中的小寶貝兒怎麽會嫌棄呢,不過這個顧妍一向橫知道分寸,今天這話說的是否有些過頭了!

    摸了摸蕭瑜的腦袋,程諾轉身,眼神依舊是淡淡的,看著顧妍,沒了方才他看著蕭瑜時的那種溫柔。“顧妍,迴去和你哥說,我最近要忙婚事,那個案子我會交給景揚跟進,以後你也直接找景揚商議。還有,你嫂子身體現在還不大好,醫生囑咐她要她多休息,你就不要在這打擾她了。”

    一句“嫂子”劃清了他們之間的界限,而那個委婉的不要打擾,就等同最好的逐客令。這些,還都是看在顧妍兄長的麵子上,不然,她別說能說那些話,就這病房,她都別想踏足半步。

    “你……你趕我走?還……嫂子!”難道他不隻是玩玩

    ,而是動了真心!

    “不是趕你走,隻是不想讓我的未婚妻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也算是謹遵醫囑了。”稍頓,他毫無感情的眸光就那麽輕飄飄的從她臉上劃過,又轉向了蕭瑜的方向,從那個側麵看去,眉眼間盡是舒展開的難以掩蓋的溫柔,但他對她說話的聲音,卻異常冷淡。“你哥哥是我朋友,你叫我一聲‘諾哥’,就等於是我妹妹。而瑜兒是我的未婚妻,也自然就是你的嫂子。”

    顧妍的臉色幾經變化,掐在手心裏的指甲叩的掌心裏的嫩肉生疼生疼的。深吸口氣,她轉即又換上自以為最完美的笑容,對著程諾留給她的側影,低笑。“嗬嗬,既然是嫂子,那我就等著你們的喜帖。如果可以,請我當伴娘吧,還能省我一份紅包錢!”

    “這個還要問你嫂子。”朝門口做了個請的動作,程諾送她走到門口,卻在開門前,叫住背影繃得直直的,不知此刻在想著什麽的顧妍,語調依舊清冷的說:“顧妍,你的優點就是細心謹慎,且知進退。這些都好好揣著,別再丟了!”

    聽這話像是在褒獎,其實落在顧妍耳中,那就是警告。警告她不要再像今天這樣不懂進退得宜的道理,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兒,徒惹人不高興。同時暗示她,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會僅僅隻是讓她走那麽簡單了。

    “諾哥,我最聽你的話了。”說完,她仿佛沒事人似的朝程諾擺了擺手,就開門離開。但就在她帶上房門時,聽到裏頭傳來程諾很輕卻沉穩的腳步聲,一句略帶寵溺的話也隨之傳出。

    “寶貝兒,別總皺著眉頭。生氣了?”

    顧妍想著,能讓蕭瑜生氣,那她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但她算得到開頭,算不到結尾,沒想到蕭瑜小姐居然再為難的是……“諾,我突然想起來,周末要去見程奶奶,我這個樣子……誒,好難看啊!”

    “不論怎樣的你,在我心裏都是最美的,瑜兒!”

    深情幾許的聲音,是她最期待的,卻始終不是對自己。

    “咣當——”一聲巨響,顧妍重重的帶上門,再也不去看病房內親昵的兩人,使勁踏著高跟鞋,轉身離開,在病房的走道裏留下一連串“嗒嗒”的聲響,似乎在宣泄憤怒。她不平,為什麽那個身份低賤的女人可以得到程諾的溫柔,可以得到程家人的關愛,而她做得再好,也得不到他對蕭瑜十分之一的關切與溫柔!她更恨,恨蕭瑜對她的不屑一顧,恨蕭瑜仿佛從不把她放在眼裏的輕狂模樣,更恨蕭瑜得到了她怎麽努力都爭不去來的身份

    ,即使她挑釁,暗示,警告,她都隻用淡淡的三言兩語,就將她擊倒……

    越想,心裏就越難受,直到她走出醫院時,顧妍已經有了番計較。她撥通了兄長的手機,“喂,哥,幫我個忙,這次的案子我要程諾來打,隻要他來打!絕不換人!”

    ……

    在醫院觀察了兩天,蕭瑜腦內的血塊在藥物的控製下,慢慢被吸收掉了。至於腦震蕩的症狀也沒有加重,腦袋上的傷口恢複的也很好,醫生特地把纏繞的繃帶取下來,換上了較為輕鬆的一方小紗布,四邊用膠布粘住,防止紗布掉下來。

    就在這一天的傍晚,蕭瑜出院了,但並沒有迴家,而是被程諾直接帶迴了他的公寓。蕭瑜一個勁的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就是去他家住幾天,權當住酒店吧,而且還是有帥哥服務的酒店,嗯,還不錯!

    對與這個公寓,蕭瑜可以說是輕車駕熟了,但在她踏進客廳的瞬間,卻怔住了。入眼的還是那個柔軟舒適的沙發,隻是在沙發的旁邊多出一個半圓形球體狀的沙發,那種沙發叫星球沙發,要從外國訂購都不一定能買到的,他卻因為某天她隨口的一句話,幫她給弄來了。

    “程諾,你……”

    “嗬嗬,你可別先誇我,去臥室瞧瞧,我選的東西都核不核你的心意。”

    看著程諾溫柔內斂的笑,蕭瑜不由得好奇,這裏頭難道還有什麽大變化?情不自禁,她加快腳步,踏入臥室門。偌大的臥室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冷色調的壁紙換成了淺紫色的溫暖,配上原本冷色的衣櫃、寫字台,就像她和程諾,是一種和諧的溫馨。但他所說的驚喜應該不是壁紙的變化,而是多出的一麵穿衣鏡,以及顯眼處擺放著的結合現代流線設計與古雅特色的乳白色梳妝台。

    但她還注意到了一點,“那個,程諾,沙發呢?!”

    沒沙發,她睡哪兒!

    “嗬嗬,撤了。”程諾走來,站在蕭瑜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笑道:“怎麽樣,還喜歡嗎?”

    冷色與暖色的結合,全由慕寒參謀擺放。

    “喜歡是喜歡,可是……”蕭瑜從來不知道,程諾居然那麽了解她,了解到連她的喜好、款式、甚至是設計師都知道。走進臥室,她撫摸著梳妝台上擺放著的一套新的護膚品,牌子是她常用的,擺放的地方也是她所習慣的左邊。而最讓她在意的是梳妝台鏡子下方的設計師名章,有些好奇,他怎麽會連這個都知道呢?

    “怎麽了?”見

    她看著名章出神,程諾忽然有種小學生等待老師檢查作業的感覺,期待她的笑容,期待她說喜歡,但在她什麽都沒說時居然會有些緊張。心說,如果慕寒那小子在這裏擺他一道,他鐵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照顧他!

    “沒,隻是好奇,你怎麽會連這個都知道。”轉過臉,一陣風從背後吹拂而過,蕭瑜伸手掠過耳邊的碎發,朝他揚起嘴角。“程諾,我突然覺得自己什麽做的都不夠好,似乎一點也不了解你。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喜歡什麽,還有……”

    “這些你都不用知道”,程諾的指尖輕輕壓著蕭瑜的唇,溫和的眸色中浮上一層不自知的寵溺。理了理她的絲發,程諾扶著她在床畔坐下,眼神依舊專注,專注的仿佛要把她吸到那幽深的眸裏,將她淹沒。“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而你要了解的不是我喜歡什麽,是你的丈夫會有多愛你!”

    他愛她,所以可以遷就,即使他最討厭這些粉嫩嫩的顏色,但現在看在眼中就和她的顏色一樣,誘人可愛,充斥著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溫雅暖意。

    丈夫……蕭瑜一個激靈的迴過神,慌忙的推開程諾,朝床邊坐了坐,故作一本正經的將目光瞥向原本放沙發的地方,“那個……為什麽把沙發撤了,我睡哪啊!”

    瞧著她害羞的小模樣,程諾拍了拍床,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當然是這裏,夫人!”

    這裏?!

    蕭瑜震驚了,這同居一個屋簷下就算了,他丫現在居然還要同床,萬一哪天他獸性大發,不,是哪天她獸性大發……蕭瑜有些不敢想象了,閉了閉眼睛,她氣運丹田的一字一頓的吊高嗓門——

    “我、不、要!”

    “寶貝兒,我又沒說我也住這兒,你激動什麽!還是說……你想,嗯?”

    呃?

    聽著程諾有些戲謔的聲調,蕭瑜悄悄的睨著程諾,見他笑的和偷了雞的狐狸似的,心裏就蹭蹭的冒起小火花。好嘛,這隻腹黑狐狸,居然又把她給算計進去了!

    “放心,就算你脫光了睡我旁邊,我都不會動一下!”

    “那我動好了,夫人要做的就是享受。”

    蕭瑜臉紅了,狠狠地瞪了眼程諾就飛快收迴視線,想著,這年頭怎麽會有人把那麽不和諧的話,說的那麽麵不紅心不跳,難道是他心髒功能太好了?

    這局,她完敗!

    正想著自己怎麽把局麵扭轉過來時,蕭瑜的手不小心

    碰到個絨絨的東西,嚇得趕忙縮迴手,迴頭一看,見到一個長長的,粉紅色的東西藏在被子裏。

    長長的……

    粉紅色……

    蕭瑜的臉瞬間爆紅,腦子裏出現一樣更不和諧的東西。

    “瑜兒,你這是怎麽了,臉紅成這樣。很熱?”

    程諾作勢給她扇了扇,一絲涼風拂過,讓她那顆跳得都快奔出來的小心髒稍稍平靜了些。目光極為不自然的撇像那要角的粉紅色,吞了口幹沫,她找這措辭,小心的問了句,“程諾,你不會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吧!”

    特殊癖好他從來沒有,如果要他硬說出一個,那他的癖好就是蕭瑜,自從被她牽引了心後,他就想寵她、疼她、愛她,想要和她共度一生。

    程諾張了張嘴,還沒說,卻發現她的目光再度不由自主的朝他們中間的位置撇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程諾看見了那節粉紅色的毛絨絨的東西,心中不覺莞爾,揚手就把那東西給捉出來了,展示到蕭瑜麵前。

    “你是說這個吧!”

    “呃……海馬?!”粉紅色的海馬!

    蕭瑜不淡定了,她剛才想的那堆有的沒得,居然是一直海馬翹起的小尾巴!

    尾巴,好吧,她又歪樓了。

    猛吞口水,借勢掩飾自己眼中的尷尬,笑了笑說:“你別告訴我,你還玩這個!”

    “不啊,這是送你的。”程諾說的理所當然,還把那個長相奇特的家夥朝她懷裏塞去。蕭瑜又不淡定的哆嗦了下,想要推開,但程諾似乎執意要讓她抱著,她一看見程諾的眼睛,和中了魔似的,不想讓他失望,就抱住了那隻海馬。別說,這軟軟的手感還不錯,和她在家裏的那隻熊差不多。隻不過熊一手抱不過來,這個足夠了。

    “嗬嗬,他很可愛吧,還有個很有趣的名字。”見她抱著,程諾眼中劃過一絲古怪,閃了閃,卻讓蕭瑜的心跟著抖了下,總有種又一次被他給誆了的感覺,剛想要扔開海馬玩偶,就聽程諾說:“它叫海馬男朋友,我讓慕寒幫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以後如果我出差了,你就抱著他入睡,雖然遠不如我,但湊合湊合當做是我抱著睡吧!等我迴來在補償你,嗯?”

    嘴角抽抽,心裏也跟這抽抽,蕭瑜聽著程諾的那堆歪理,還有末了那句曖昧的讓她覺得臉紅的話,彎起了唇角,腦海中卻劃過一句極為熟悉的話——每個男人的心,其實都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一時間,室內一片寂靜,但這種氣氛卻極度溫馨,令蕭瑜陷入一個又程諾為她營造的溫柔鄉中,許久才從那種溫暖中脫身。轉臉,她瞧著程諾,想逗逗他扳迴這局,就低笑著垂下頭,仿佛很認真的看著手中的粉色河馬說:“其實,我突然發現這家夥真的挺可愛的,嗯,還很柔軟。你放心,以後我每天都會抱著他睡!”

    每天?那還了得,他怎麽辦!

    程諾伸手撚起她懷中海馬的腦袋,抬手就把那可憐的小海馬撂了出去,眼見著他摔在了牆上,反彈到了地麵,就那麽直挺挺的躺著不動了。轉眸再看向程諾時,隻見他漆黑的眸正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眸光中夾雜著些許晦澀難懂的情愫。緩緩靠近,他低啞的聲音伴隨著暖暖的氣息,吹入她的頸間,“寶貝兒,既然不喜歡,我不介意委屈一下,讓你抱著。不如,現在,我們就嚐試下……”

    話音夾雜在熱吻中,朝她緊緊的貼下,消失在唇齒的廝磨間。溫暖的手掌托著她的後腦,炙熱的吻突然起來,令蕭瑜的腦袋瞬間空了,隻能靠著感覺去迴應他的熱切。這一吻溫柔中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或深或淺的挑逗著她,靈巧的舌在她的唇齒間遊走,似乎急切的享受著她所帶來的甘甜美好,甚至恨不得連齒縫都不放過,瘋狂的想要占據她的所有。

    緩緩壓下,程諾半扭著身子把蕭瑜壓在床上。深藍色的床單將她承托的更為鮮明,尤其是那張瓷白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所求更多。

    交融的唇齒互相傾訴著濃濃的愛意,炙熱的糾纏叫蕭瑜有些招架不住,似乎因為氧氣快不夠用了,她覺得這樣的美好幾乎要讓她的靈魂脫殼了,有些縹緲的浮動在空中,上下搖曳。迴過神,這樣的姿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本能的想要掙紮,但他根本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有些害怕的她竟顫抖了起來,睫羽、唇瓣、指尖,似乎整個人都在顫動著。

    “瑜兒,別怕,別怕。”感覺到她的顫抖,程諾的欲望被理智生生的壓了迴去,雖然理智奪迴了主控權,可聲音還是嘶啞的駭人,摻雜著濃濃的情欲。“是我不好,沒控製住自己,嚇著你了。”

    捧起她的臉,程諾將她抱住親身的哄著她,但身體卻繃得直直的,深怕那洪水猛獸般的欲望再度襲來。

    拱在他懷裏,蕭瑜緩緩睜開眼睛,眸中劃過一絲受驚似的恐懼,但很快掩飾過去。細密的睫毛仿佛羽扇般,撲閃著,睫羽劃過他製裁柔軟的襯衫,一下又一下的重複著。纖細晶瑩的手指微微彎

    曲著,緊緊揪著他的襯衣,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上頭還有著他清朗的男子氣息,比古龍水的味道更好聞。

    “瑜兒,別怕我好嗎,我不會傷害你,這輩子絕不會!”下輩子的事兒他不敢保證,所以永遠他不會許諾,但這輩子,他完全可以給與。

    低沉粗重的喘息依舊在耳畔迴蕩,蕭瑜能夠感覺到他隱忍的欲望,但卻因為他的不強迫而欣慰。心中那點懼意緩緩消融,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蕭瑜輕輕的“嗯”了聲,就感覺到她箍著她的手臂更緊了些,似乎在迴應她。許久,蕭瑜鬆開他的襯衣,也朝他伸出了手,環住他的身體,低喃了句,“以後,給我當人肉枕頭吧!”

    是夜,月華高照,蕭瑜畫完稿子在陽台欣賞夜色。夜間的風有些微涼,她因為穿的單薄,沒注意打了個噴嚏。而這時,一件溫暖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肩頭,熟悉的氣息旋即將她裹住。“天涼了,以後別穿那麽少,凍著了怎麽辦。”

    “謝謝”,蕭瑜緊了緊衣領,隻覺那堅挺的手臂從身後將她圈住,圈在那片狹小的空間裏,卻仿佛是將她的世界圍住了一般,很安全,很想依賴。

    “很晚了,休息吧,明天還要迴老宅。”

    聽程諾提起,蕭瑜還有點擔心。她長這麽大還真沒去見過家長,尤其還是程諾這種家世的,那陣勢她該怎麽應對,需要做什麽準備工作嗎?剛剛在網上,她百度了下見家長的各種方法,但總覺得不靠譜,最後她決定就算是狐狸窩,為了把帥哥拐迴家,她去了!

    當然,多年後她才發現,她這女王是被拐了的那個,但不是因為她不夠女王,而是……程諾是妖王,絕對屬狐狸的!

    “嗯,休息。”掩飾著有些慌亂的心思,蕭瑜迴到房間,洗完澡剛好遇見程諾迴屋拿衣服。她擦了擦臉,鑽到被窩裏,又看著他往外走,猶豫了下還是叫住了他。“誒,程諾!”

    “嗯?夫人,還有何吩咐?”

    “你今晚要住哪兒?”低著頭,蕭瑜想自己鳩占鵲巢已經很過分了,如果因為這事兒,再把他給趕走了,那就是大大的不對了。

    “書房。”他迴答的倒幹脆。

    蕭瑜瞬間想到了那天去他書房的情景,仿佛已經看見程諾清早醒來後叢書堆裏爬出來的樣子,不覺眼皮跳了跳,再度陷入猶豫中。無聲的歎了口氣,糾結了一番,她還是不忍心,叫住了剛要走的他,“程諾,其實……我不介意的!”

    “嗯?”

    “我不介意……不介意和你……共用一床!”深唿吸,蕭瑜總算是把這句話給說全了,雖然這話說的破碎,害她臉上滾燙,但她實在不忍心看見他被砸暈。見程諾還站在門口,蕭瑜不落痕跡的再做了個深唿吸,幹脆的將後頭的話快速說完,“別傻站著了,去洗澡,上床睡覺!還有,隻是單純的睡覺,你別給我想那些不該想的東西!”

    說完,她一骨碌鑽到被窩裏,掀起被子把腦袋也給埋了進去。

    聽見程諾“嗤嗤”的笑聲,蕭瑜的臉更燙了,雖然她知道這樣很鴕鳥,但這好歹是她第一趟談戀愛,不能輕車駕熟,所以,原諒她吧!

    室內陷入一片安靜,隻有浴室傳來陣陣流水聲。蕭瑜很緊張,非常緊張,比想到明兒要見家長的感覺還要強烈。浴室中的水聲突然停了,蕭瑜的身體僵了下,幹脆一動不動的縮在被子裏,豎著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

    憑借聲音,她可以猜到程諾從浴室出來,走到了床邊,似乎看了看她,就順手將她的台燈關了。又過了會兒,那邊的燈光也滅了,室內一片昏暗。被子的一端似乎被打開了,身邊的位置因為程諾躺下而動了動,暖暖的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隨之撲麵而來。

    程諾拽了拽被子,隻覺得這丫頭把被子的另一端拽的死緊,似乎還在害怕著什麽。稍頓,他翻了個身,朝她開了過來,幽幽的看著那蜷縮的小身體,緩緩開口:“還沒睡?”

    一滴水順著發梢流下,剛好滴在蕭瑜臉上。蕭瑜怔了下,朝他伸手,順著他的胸口一路攀上他的頭頂,摸了摸他濕漉漉的頭發,有些沒好氣的說:“怎麽也不吹幹,小心頭疼!”

    “我怕吹頭發把你吵醒了。”濕熱的氣息又朝蕭瑜靠近了些,他光潔的胸膛未著寸縷,但那和她身上相同的沐浴乳的味道卻緩緩交融到一起,迷醉了兩人的心神。

    蕭瑜的臉騰地燒了起來,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她慶幸現在是夜裏,也沒開燈。不然這囧樣被他看見,她也不要活了。

    “我沒睡,還醒著呢,去把頭發吹幹吧,不然會著涼的。”蕭瑜推了他一下,但他卻紋絲不動。

    “沒事兒,為夫身體好得很,夫人不必擔心。”程諾調笑的說著,但不等她接話,又突然轉了語調,“倒是你,大半夜的還不睡,在等我?”

    “你……你想笑死人啊,誰等你!”蕭瑜縮迴被子裏,翻過身背對著他,仿佛沒耐心的低斥了句,“睡覺睡覺,不理你了!”

    接著昏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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