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麽……

    短促的四個字倏然劃過腦海,仿佛一把利劍,刺穿了心口,挑起她以為可以忘記的往事。但此刻,她沒有暴走,沒有失去理智,反而異常清醒,清醒的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怕。

    ——“求我上你。”

    魔魅的聲音依舊在耳畔迴旋,一直沉默的蕭瑜忽然低笑,繃緊的後背從後麵看起來是那麽的孤傲、不可折服。這讓一直默默關注著她一舉一動的景致有些揪心,想要叫住她,卻覺得她是那樣的遙遠,遠的讓她不知怎麽才能追的上她的腳步。

    “嗬嗬”,清幽的笑聲比女子嬌柔的媚笑來的更為誘惑,就連電話那頭的男人也不能免俗,似乎也認真了起來,等待著她的迴答。站在馬路對麵,蕭瑜緩緩抬眸,眸光銳利的嚇人,穿過車流,射向對麵的人行紅綠燈,倒數著紅燈的秒數,淡淡開口:“陸先生,你不會還想讓我謝謝你吧!”

    “這是交易,你我各取所需。”稍頓,陸煜的臉色浮現出一絲紓解的神情,低頭看著正為他服務的女人,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眼底卻藏著深深的嘲諷。“蕭小姐,程少不是說,隻是嚐並不能知道你的好嗎,那我們就來個全套的,嗯?”尾音一揚,聽那邊沒有動靜,陸煜低笑幾聲,輕蔑的說:“算起來,還是我吃虧,把你捧紅捧到夏瑜那樣需要多少人力財力!而我……隻要你服侍我一晚,你,嗬嗬,還是被程諾玩過的二手貨……”

    “真是屈就你了,陸、煜!”蕭瑜的神色漸漸陰鬱,咬了咬唇,她壓著被陸煜挑釁起的怒火,低笑著,故作淡漠的迴了句:“我記得我和陸先生說過,我這人有潔癖,對你這種被女人玩了太多次的男人沒興趣!還有,讓你捧紅,我更吃虧。因為,我不需要任何人去捧,我會踩著墊腳石一步步的爬上去,而你……嗬嗬,倒是快不錯的墊腳石!”陡然,蕭瑜的聲音隨著她漸漸暗沉的眸光變得越發森冷,一種完全讓人琢磨不透的寒意滲透到她的聲音裏,再傳到對方的耳中。不等陸煜做出任何迴答,深知陸煜脾性的蕭瑜在這時加了把火,低咒:“陸煜,我倒可以教你一種緩解需求,令你解脫的快感!”

    那邊還是沉默,蕭瑜知道他在聽,故意等了會兒,才一字一頓的說:“去——死!”

    “嘟嘟嘟——”一整盲音傳來,陸煜的眸顫了下,那女人膽子不小,居然敢掛他的電話!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才更有意思,敢挑釁他,拒絕他,並讓他去死的女人,嗬嗬……真有趣啊!

    流轉波光的桃

    花眼朝已經黑下來的手機屏幕上瞄了眼,停頓兩秒的功夫,隻見屏幕又亮了起來,是蕭雪。

    陸煜已經膩歪了那個女人,有些嫌惡的將手機拋給跪在地上的嬌媚女子,如同帝王般的吐出一個沉重的音節,“接。”女人戰戰兢兢的拿過電話,麵上卻還掛著姣好的笑容,接起電話應付蕭雪的同時,她被陸煜整個人抱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寬大的水床上。背狠狠的貼在顫動床麵,仿佛意識到危險,她本能的想要尖叫,但她很快響起到自己還在和蕭雪通話,硬生生的吞下那銷魂的低吟,繼續用禮貌的口吻應對著身上男人的未婚妻。“蕭雪小姐,等陸總還在開會,嗯……是……”

    濕熱的吻從頸間滑下,男人在她掛斷電話的那個瞬間霸道糾纏……

    但這並不是身體的契合,隻是一場王者的盛宴,沒有前戲,沒有溫柔,隻有王的無情的欲,和女人的百般屈就。室內春色旖旎,但陸煜的眼裏、心裏看到的都不是身下的女人,而是那個仿佛遠在夢裏的清傲身影,漸漸的又和蕭瑜的重合。嘴角一彎,他泄憤似的加快了動作,看著身下女子糾結的眉峰,笑容冷魅的低哼:“愛,也不過如此,下作!”

    夏瑜,我會證明給你看,你那清高的愛情,也是可以用錢來買斷的!

    令女人痛苦卻歡愉的遊戲結束,男人無情的抽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摔在那張嬌顏上,冷冷道:“清理幹淨就出去工作。從明天起,每天訂一束香檳玫瑰,送到蕭瑜小姐的手上,親自送到!”

    香檳玫瑰,夏瑜的最愛,她應該也會喜歡吧。

    陸煜想著,轉臉看了眼女人依舊嬌美如花的容顏,眼中滑過一抹厭棄,伸手抽過浴袍踏入浴室,卻在關門前迴頭淡淡的瞥了眼仍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女人。“辦不到嗎!”

    “辦得到,陸總。”看著那決然離去的高大背影,女人的臉上布滿了痛苦的神色,抓著薄被的指尖不住顫抖,卻在撿起那張支票時,眼底劃過一抹嘲弄,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因為男人的涼薄。

    機場,蕭瑜默不作聲的跟著景致,穿過斑馬線,到了1號候機樓。本來她們是要從1號裏頭進入2號樓的,但看著裏頭的人流,景致想了想,還是繞開從外頭往2號樓奔過去。

    趕去的路上,景致一直在打量蕭瑜,本以為自己是最熟悉她的人,但在現在看來,她卻是最摸不透她的那個。不是因為她此刻高深莫測的表情,而是因為她周身隱隱環繞的煞氣。

    電話裏的那個人怎麽

    會變成陸煜,他和蕭瑜說了些什麽,為什麽他總纏著蕭瑜不放,難道是一見鍾情?可是像陸煜那樣的男人,別說一見鍾情,就是感情都很能從他身上奪到一分一毫,聽說他曾經那個未婚妻,就是因為想要反抗他,才遭遇了一場滅頂災禍,至今下落不明。但在她看來,那個下落不明其實已經很明了了,葬身海底就是必然的結果!

    “蕭瑜?”

    “嗯。”

    “那個陸煜你最好小心點,他……不簡單。”不論是世家、權利,還是商場上的地位,可以說如今能夠敵的過的隻有s市的程家,y市的何家,遠在國外的慕家,還有b市的徐家、顧家了。蕭家勉強隻能算得上是勢均力敵,如果真拚起來,蕭瑜很可能會成為政治或者商業下的犧牲品,所以她很擔心。

    “我知道。”蕭瑜的心思從如煙往事中遊迴來,抬頭,她朝景致遞去一抹燦燦的笑容,自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吧,我沒事,隻是想起了陸煜的話,有點惡心他!”偷偷做了個深唿吸,她又恢複了以往的淡定從容,甚至還帶上了一些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朝馬路對麵指了下說:“呐,時間還來得及,過了這條馬路,你就能見到那小子了!不過,話說迴來,我記得那小子走之前還親過你來這,不會是對你……嗯?”

    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就在這邊兩人還在玩笑時,馬路上,行駛的較為靠後的一輛不起眼的商務車裏,開車的司機正拿著望眼鏡朝這邊觀察著,副駕駛座上的人則握著手機,頻頻的說著對不起,神色看上去極為緊張和焦躁。

    “蠢貨,找不到她單獨行動的機會,就連著她身邊的人一起幹掉!”聽著電話那邊近似乎暴怒的吼聲,拿著手機的男人麵色蒼白,唯唯諾諾的卻又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好半天最後才憋出了一個“是”字。

    掛斷電話,他朝身邊的司機比了個手勢,眼中透出一縷狠勁兒,朝蕭瑜那邊看過去……

    紅燈閃爍了幾下綠燈亮起,蕭瑜和景致互相挽著,朝馬路對麵走去。

    當她們站在路中央時,轉彎道上的一輛商務車突然發了瘋似地朝她們這邊衝了過來,而她們就像是了兩塊吸鐵石,牽引著這兩似乎失控的車子,近似乎直線的朝她們撞了過來。

    “啊——”街道兩旁的行人,公路上的女車主,發出一連串的尖叫聲,有的甚至本能的捂住了眼睛。也有男人再吵蕭瑜她們大喊,“快跑,快閃開!”

    但一切來的太快,距離太近,她們又在

    斑馬線中央,躲已經來不及了……可就在那個瞬間,執行道上的一輛車不顧違規的朝那輛商務車撞了上去。

    “呯!”一聲巨響傳來的同時,蕭瑜和隻覺身體被什麽重重的撞了下,本能的推著景致一起翻了出去,卻在那時很不幸的撞在了另一輛車子的車頭,腦袋重重的磕在了保險杠上,劇痛間,她隻記得有個焦灼的聲音在耳畔叫著她的名字,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前後不過幾秒,景致卻覺得恍如隔世。眼前的視線慢慢清晰,她按著擦傷的手臂,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的蕭瑜,眸光一顫,趕忙撲過去,半抱著她焦急的唿喊著:“蕭瑜?蕭瑜!蕭瑜你醒醒!”

    這時,車禍現場已經被迅速圍起,兩輛相撞的車間似乎還冒出灰蒙蒙的煙霧,其中商務車受損較為嚴重,但那輛價值不菲的凱迪拉克受損情況也不小,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但車主卻在別人的幫助下開了門後,自己走了出來,似乎完好無損。

    俯下身,他皺著眉頭看向抱著蕭瑜的景致,“你還好嗎?”

    景致點了點頭,有些茫然的望著眼前突然顯得無比高大的男人,心說,如果不是他,今兒她和蕭瑜估計真要相伴黃泉了。

    似乎因為她木訥的樣子,男人以為她被嚇傻了,無聲的歎了口氣,轉身就要走。而這時,猛然反應過來的景致趕忙叫住那男人,“喂,幫人幫到底,她昏迷了,你總不會……”

    “有人為了救你們,傷的也不輕。”男人的聲音很深沉,透著冷靜。但他的話卻提醒了景致,轉眼朝兩車相撞的地方看去,在她們原先站著的地方,有個人正倒在那兒,身下似乎還有一攤血跡。

    那人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景致的心揪了起來,想著,如果不是因為她非要從這邊走,也不會出事故。不禁有些愧疚,扶著蕭瑜,捂著她額頭上的傷口,卻又仰止不住的想要朝那邊看。

    圍觀的人群裏沒人過來幫忙,有個女的看著坐在路中央的景致,甚至冷漠的輕嗤,“真晦氣”,這讓景致心裏很不是滋味,卻沒有反唇相譏的力氣了。她看見那個冷漠的男人在那個傷員身邊蹲下,將他翻了過來,似乎看見了他的臉時,低笑著說了句,“哧,真沒用,逞英雄還把自己搞成這幅德行。”

    景致嘴角抽了抽,本想放下蕭瑜,無奈蕭瑜頭上的傷還不停的流血,血跡已經沾濕了她的衣襟。“怎麽辦,怎麽流了那麽多血!”景致雖然有些慌,但還是在關鍵時刻保持鎮定,按著蕭瑜的頭,

    並拖著受傷的手,費力的從包裏取出手機,給景揚去了個電話,還沒來及說明情況,“烏拉烏拉”的警車鳴笛聲就越來越近了。

    很快,人群被疏散,肇事者被帶走,幾個醫護人員從車裏出來,抬著擔架朝她和男人那邊奔了過去。

    眼見著那個醫護人員從男人那邊,把看似受傷情況蠻嚴重的人抬上擔架,景致的眼睛瞬間瞪大了,目光落在那個安靜的躺在擔架上的男人的臉,僵住了。

    “小姐,小姐麻煩你把傷員交給我,她需要止血!”幾個醫護人員圍在她身邊,急促的聲音讓景致瞬間迴過神,趕忙鬆開手把蕭瑜交給了醫生,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醫生,我朋友不會有事吧,她不會有事吧!”

    “這個我們還不太清楚,要具體檢查後,才知道會不會有腦震蕩、顱內出血等誘發症狀。”醫護人員將蕭瑜抬上車,一名護士發現景致拿著電話的手還在流血,就順勢扶起了她說,“小姐,你的手也受傷了,跟我們迴醫院包紮一下吧!”

    景致抿了抿嘴唇,緊皺著眉頭下意識的想搖搖頭,她可不想放黎晝鴿子。可手機裏突然傳來兄長近乎命令的嘶吼,“景致,你丫給我滾去醫院老實呆著,我和程諾已經趕過去了!”

    無奈,她隻得上了救護車,而站在救護車旁的那個撞壞自己車子救了他們的、冷靜的叫人發怵的男人,卻在這時從她露出一口白牙,遞給她一個了然的眼神,“原來你就是景致!”

    警車一路開到,護送救護車到了醫院,留下兩名警察,應該是等著錄口供的。而隻受了點輕傷的肇事司機和救了他們的男人則隨著警車迴了警局,原本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受了重傷,被送進了急救室,蕭瑜和另一個傷員也被分別抬進了急救室。而被推進外傷科的景致手上的傷並不重,隻是傷口有點深,清洗、上藥後就止住了血,但護士是說愈合的情況,要看她個人的傷口愈合能力。至於腿上和胳膊上的隻是些擦傷,上點藥過個幾天就能好了。包紮好傷口,景致就被那兩名留下錄口供的警察帶去了會客廳,例行常規的詢問了一番,她問清了急救室的方向,就朝那邊趕去。

    到了一樓急救室,她看著滅了燈的急救室,慌神了,趕忙拉住匆匆走過的小護士,急切的問:“護士小姐,剛才送來的車禍傷患呢?是個女生,傷著頭的那個!”

    “哎呀,你別拽著我,那邊有個男的傷的更嚴重,現在急需血袋!你要問,去到服務台問,別耽誤我時間!”小護士有些語氣不善,但她看起來的確

    很焦急,甩開景致就朝電梯走去。

    景致趕忙又折迴,往大廳的總服務台去,詢問蕭瑜的情況。那裏的人相對剛才的護士,服務態度可以說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她們查閱了記錄,看向滿眼焦急的景致,“你是她的家屬嗎?”

    “不,我是她朋友,她的家人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哦,那個女孩子傷的不是很重,但因為她還沒蘇醒,怕又突發症狀,送到觀察室裏去了。”

    “那另外兩個呢?!”

    “另外兩個……”護士在鍵盤上敲動著,調出資料說,“和她一起送來的還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還在搶救,另一個被移到了vip病房。”

    vip病房?應該是他……太好了,他沒事!

    不過,景致還是要確定一下,就問了句,“那個被送到vip病房的,知道叫什麽名字嗎?”

    “何岑念,怎麽,小姑娘,你認識他?”

    何止認識,景致苦笑著朝護士道了聲謝,很真誠的感謝了一趟聖母瑪利亞,那禍害沒出事,實在應該放鞭炮慶祝。不然,這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看著景致的表情,護士覺得她應該是認識何岑念的,就把兩邊的樓層號說了下,“小姑娘,觀察室在一樓,vip病房在6樓,你去了……”

    “謝謝護士!”不等護士說完,景致已經一溜煙的往觀察室的方向跑去。還沒走近,就聽走廊裏傳來了交談的聲音,仔細分辨,她聽出了那是程諾、景揚還有一個稍顯陌生,卻仿佛在哪兒聽過。忽然想起,是那個開著凱迪拉克的,難道他來找程諾他們賠車?!

    “顧檢,謝謝你救了家妹,你的車子的修理費用,我來出。”景揚的聲音打散了景致的胡思亂想,接著那個冷靜的聲音又傳來,“嗬嗬,景揚,你小子就想著你妹妹了,人家程諾的心頭肉可撞的不輕,現在還躺在裏頭昏迷不醒呢!”

    “我相信,她沒事!”程諾現在隻能這樣安慰自己,其實他心裏頭慌得很,剛剛一過來就讓人把蕭瑜初步檢查的報告送去了專家那邊,現在還在等迴音。

    “她是沒是,不過你們何老三有事,英雄救美的一撲,把自己給撲到病床上去了。聽說剛剛醒來就抓著人到處問這兩姑娘,嗬嗬,看來你們感情真的很好啊!”男人笑著說了幾句,並用餘光掃過麵前兩人,玩味一笑又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好了,別愁眉苦臉的,傷的最重的是那個肇事車副駕駛座上的人,你們愁什麽

    !再說了,這小姑娘沒醒過來,指不定是……太累了。”

    曖昧的玩笑並沒讓程諾笑出來,男人自己也覺得沒趣,看了看表說自己還有事,和程諾他們道別後就先走了。可沒想到,他剛走沒多遠,在走廊的轉角處見到了景致,她正凝神看著他。男人也停下了腳步,垂眸打量著她。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男人忽然笑了笑說:“看夠了嗎,景致小妹妹?”

    “你……是檢察官!”景致清楚但看到他衣領上的徽章,又想起哥哥叫他顧檢,肯定的問了句。

    男人低頭看著黑西服上別著的領扣,坦然的笑著點了點頭,“對,我是。”

    “哦,那我還是不要知道你的名字好了。”景致朝他微微欠身,“不過,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們,顧檢。”

    “嗬嗬,為什麽,你怕我的名字沒有顧檢好聽?”

    不知為什麽,他的語調明明很輕快,可在景致聽來,那聲音的本質沒變,依舊是冷靜的令人發怵。

    搖搖頭,景致想了想,留下句“我不太喜歡和檢察官打交道,他們太兇悍了”,說完,轉身往蕭瑜所在的觀察室跑去。

    看著她的背影,男人緩緩牽起唇角,眸裏有什麽閃爍了下,但很快那抹光華又沒了,轉身,留下英挺的背影,離開醫院。

    “六哥,你不要太擔心,我剛剛把蕭瑜的報告那個三哥看了下,他說沒什麽大礙,隻要腦部出血點不擴散,人醒過來,明天就可以安全出院了!她主要是身體底子弱,又受了驚嚇,加上那個撞擊,所以……”

    “可她到現在都沒醒!”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令走近的景致不禁頓主了腳步。

    景揚察覺到,迴頭看了眼手上纏著繃帶,腿上、膝蓋、胳膊上幾處都貼著ok繃的景致,不禁惱火,但又心疼的厲害。

    “還在那傻站著幹嘛,過來!”

    景致乖乖的走過去,但這次沒等景揚開口,程諾忽然轉過臉來,深深的看著景致,一字一頓的說:“景致,把你們今天的經曆原原本本的說一遍,記住,原原本本,不要放過一絲一毫!”

    警局的調查結果說是車子出了故障,導致刹車失靈,所以才除了車禍,但他始終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顧檢剛才也說了,那輛車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要刹車的意思。短短數秒,哪邊都不撞,偏偏就朝著蕭瑜她們撞,若非事故,那就隻能是人為的了。

    景致一

    看見程諾就發怵,別說反擊了,就是大氣她都不敢多喘一下。迴憶著,她老老實實的將今天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遍。但這裏似乎沒有程諾想要的,“就沒點不同,比如……有什麽人跟著?”

    “我沒覺得,不過小瑜似乎說過,她覺得後頭有人跟著,我以為就是那些狗仔……”

    景致的聲音越說越小,她看著程諾越發沉鬱的臉色,最後自動閉嘴。好在她哥還算有點良心,替她解圍,說:“應該就是這個了,程諾,我現在就找人去查,你進去陪陪蕭瑜吧!還有,她的父母……”

    “我來通知。”

    “嗯。”景揚看著程諾朝觀察室旁的更衣室走去,就朝妹妹努了努嘴,“你在外頭看看蕭瑜就好,這邊交給程諾吧!現在別打擾他們,等蕭瑜轉入普通病房,你再去看她!”

    有程諾在的地方,景致是一千個一萬個也不願意和他呆在一起的。即使現在,她很想去看蕭瑜,但如果要和他一起在這看著,她寧可去shi。所以,景致難得聽話,站在觀察室的窗外,看著病床上靜靜躺著的人兒,白淨的臉龐在光線下白的有些透明,但神情卻很祥和寧靜,似乎並非在病痛中,而是在一場美夢裏。越看她,她就越內疚,最後整個人都趴在了玻璃上,到把送程諾進去的醫生嚇了一跳。

    “走了!景致,你搞什麽呢,弄得和要見不到她似的!”景揚有些無奈的將妹妹從玻璃牆邊扯了下來,半摟半拖的把她帶到了六樓病房。左轉是婦產科病房,右邊幽靜的地方則是vip病房所在。

    景致跟著兄長超右轉,但目光卻不自覺的朝左邊看了眼,很快又收迴目光,垂頭趕上兄長的步伐,走入vip病房區。找到何岑念的病房,景致先和何岑念道謝,後被兄長支了出去,她知道他們有事要談,就在外頭一直等著。

    沒多久,景揚臉色凝重的從病房裏出來,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朝景致看看,緩緩牽起一抹笑容,伸手指了下病房說:“景致,在這裏照顧三哥,等晚上我過來接你迴家。記著,千萬不要一個人出去!”

    哥哥神色格外認真,聲音也很鄭重,這讓景致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她相信景揚這樣說,這樣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沒有質疑,點頭答應了下來。轉身剛要進病房,又想起來了黎晝,趕忙問道:“哥,黎晝他……”

    看著景致,景揚的臉色沒變,眸中卻閃過一抹火光,幾乎不可察覺。稍頓,他朝景致緩緩點頭,仿佛沒事人似的笑著說:“放心吧,我已

    經派人把那小子接迴去了,晚上你們就能見到了。”

    “哦,那好,我去陪三哥,你也小心點。”揮別兄長,景致懷揣著滿腹心事走入病房,但在玄關處她連著做了幾個深唿吸,又恢複了往常的笑靨,朝病房裏走去。

    相比程諾,她覺得和何岑念相處更為輕鬆些,兩人說說笑笑,時間翻到過的也快了。說起來也巧,何岑念今天也是去機場接人的,不過他是先去了2號樓附近的咖啡廳,等時間差不多了才過去,剛好看見她們在馬路上,還沒來及打招唿,就看見一輛車朝她們很衝過去。所以,他就逞能當了次英雄,可惜,這英雄沒當好,差點變了狗熊。

    不過,同樣是頭部受撞擊,何岑念的傷口甚至還深些,但他的身體底子好,保護措施做的也得當,雖然英雄變了狗熊,但他隻要留院觀察一晚,沒事情明兒就可以走人了。但蕭瑜的身體底子差,體質又弱,再加上之前那麽一嚇,現在輕傷變重傷,他們能做的隻有等,而蕭瑜隻能聽天由命了。

    “三哥,你不是讀醫的嗎?”景致在一旁削著蘋果,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仿佛有些期待的看著何岑念,亮亮的眼眸讓他下意識的怔了下。

    “呃?是啊,我學的神經內科。”

    “唔……不是心腦科啊!”景致失望了,低頭繼續削蘋果皮。她本來還想著何岑念這個專家能否親自上陣,幫蕭瑜檢查一下,現在看來……沒戲。

    “你不要擔心蕭瑜,她沒事。雖然我主修神經內科,但各方麵都有涉獵。而且,她腦科也有很多地方和神經內科是密不可分的。”這些專業的隻是,何岑念還是不解釋了,繞過彎子,直接說:“你哥哥一來就把蕭瑜的檢查報告拿給我了,她身體的確差了點,加上前段時間的大傷小傷的受個沒完,一直沒能好好休養,所以這次才會嚴重。但是,也沒你想的那麽嚴重,隻是腦袋裏有個很小很小的出血點,如果明天照x光出血點沒增加,而她又能醒來,那就可以確定沒事了。”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

    “那要是沒醒呢?”景致把削的不怎能漂亮的蘋果放在何岑念手上,擔憂的又問了句。

    “也要分兩種情況,還是在於出血點的問題。如果出血點擴大,壓迫神經,很可能需要開顱。但如果出血點縮小,吸收,那就安心等她睡醒了吧!”

    “開顱?!”景致怪叫了聲,驚的剛咬到蘋果的何岑念差點噎著。

    景致開始祈禱:各路神仙,雖然我平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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