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內,顧敏之拿著報紙,翹著嘴角凝視著頭版放大數倍的圖片,沒惱,反而覺得這照片拍的不錯,細微的動作抓的很及時,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往歪處想。不過,她倒要感謝這張照片,如果沒有這個,大概還不能幫蕭瑜澄清之前的種種緋聞呢。

    現下,她特別想揪出拍照的人,琢磨著,如果讓他去給兒子媳婦拍婚紗照,一定會驚豔無比。

    指尖輕叩著辦公桌麵,並不知道家裏的兩位老人已經開始三堂會審的顧敏之還在等著蕭瑜,思附著要怎麽在推波助瀾一把。

    “叩叩——”敲門聲傳來,不輕不重,但卻能聽得出門外之人很有禮貌。

    “進來。”顧敏之立刻想到了蕭瑜,趕忙收起手中的報紙,拿著文件遮蓋住,朝外頭招唿了句。

    推門而入,蕭瑜笑著走進來,朝顧敏之微微頷首,“顧校長,您找我!”

    “瑜兒,你來了。坐!”顧敏之和藹的看著蕭瑜,那眼神滿是歡喜。說著,她指了下辦公桌對麵的椅子,起身朝茶水區走去,並轉頭問她,“想喝點什麽,咖啡還是茶?唔……嚐嚐玫瑰紅茶吧,你程爸爸從英國帶迴來的。”

    不等蕭瑜迴答,顧敏之已經幫她做好了決定,給她沏了杯紅茶,遞到她麵前。

    蕭瑜從容站起,接過精致的白色骨瓷杯,輕聲道謝,眼睛卻不落痕跡的打量著顧敏之,不知道她叫自己來到底是為了什麽。是因為報紙的事兒,還是新人賽?反正不會隻是叫她來喝茶,如果是這個理由,那麵前這個鐵定不是顧敏之了,至少不是她熟悉的那個!

    “玫瑰濃香不掩紅茶甘醇,的確是好茶。”見顧敏之不說話,隻是再看她,蕭瑜不得不接著喝茶掩飾眼底的狐疑,抬眸再用品茗的話題打破此刻的僵局,笑盈盈的打趣說:“我今天來的可真是時候,能喝到顧校長親自調製的紅茶。不過……顧校長,您不會隻是請我來喝茶吧!”

    “嗬嗬,瑜兒,你要喜歡啊,我就去調教程諾去。讓他學會了後,天天泡給你喝!有句話不是說,抓住女人的胃才能抓住女人的心嘛!”顧敏之玩味的笑著,看著蕭瑜漸漸變紅的臉龐,雙手交口著輕輕搭在桌麵上。清了清嗓子,就題歸正傳了。“瞧你這臉紅的,顧阿姨不和你開玩笑了,咱們說正事!”

    一聽說“正事”二字,蕭瑜立刻坐直了身子,放下杯盞,認真的看著顧敏之,等待著……

    其實,她現在挺擔心的,萬一要是顧敏之提起報紙上的

    事兒,她要怎麽解釋?照實說,還是找理由誑過去?

    “我找你是為了……”看著蕭瑜那糾結別扭的樣子,顧敏之在心裏偷笑著,故意吊胃口的拖著嗓音。突然一頓,顧敏之挑起唇角,勾起一抹慈愛祥和的笑,拿起手邊的文件夾交到蕭瑜手上說:“給,你自己看看吧!”

    結果文件夾,蕭瑜翻開掃了眼第一頁紙,高懸的心髒終於安穩的墜了下來。她悄悄的舒了口氣,看著文件上的通知,原來是她和景致十一參加的寫生大賽都入圍了。

    “瑜兒,恭喜你了,同時也謝謝你。”看著她輕鬆了些的神色,顧敏之笑的更為溫暖。伸手指了下文件夾,她繼續說:“y大美院在寫生大賽這一塊,已經蟬聯冠軍六年了,如果這次你們可以再決賽上取勝,那就是我們學校蟬聯的第七年。作為團體賽來說,我挑選了你和景致出賽,就是因為你們截然相反的畫風……可如今看來,你們很可能到最後會成為個人賽上的對手。不過,看你們兩初賽這關都以第一和第二名的成績闖過去了,我相信,複賽,也是關鍵的團體賽,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校長,既然參加比賽,誰不為了贏呢?”蕭瑜淡淡的迴應著顧敏之的鼓勵,可這淡淡的語調聽在顧敏之耳中卻是另一種韻味,有著和程諾極為相似的自信、清傲,卻並不令人討厭,相反會更吸引人,讓人情不自禁的更信任她。

    “這麽有自信啊,那我就再告訴你個好消息。”顧敏之打開抽屜,抽出兩張長方形的卡片,推到蕭瑜麵前,朝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在複賽前,大賽的組委會會舉行一次巡迴畫展,而你們則是入圍者中極少數接到邀請的人之一。”

    “巡迴畫展?”蕭瑜研究著自己的那份邀請卡,卡片中還夾著一個畫展嘉賓證件。目光不經意的劃過邀請卡背麵印著的特約嘉賓名單,看見一個眼熟的名字時,她眸光不禁顫了顫,有些激動。

    顧敏之看看蕭瑜,見她的眸光正瞬也不瞬的看著邀請卡背麵的眸名單,不覺嘴角翹的更高了些。那專注的神情,讓她想起了自己那個可憐的愛徒,至今生死未卜,但不知為什麽,她卻總有一種錯覺,覺得眼前這個小女生和愛徒有著許多相同之處,越看越像,有時候她甚至一個晃神會把蕭瑜錯認成夏瑜。但……她和夏瑜之間,還是有許多差別的,尤其是些細微的地方。

    搖了搖頭,顧敏之甩開腦中的想法,對蕭瑜解釋說:“這次的特約嘉賓裏,有幾位是國手。我希望你和景致去參加這次活動,並且好好準備的原

    因也是這個。如果有幸,被那位國手看上,你們就可以跟著他們學習,將來在這一塊的造詣必定不淺!”

    “嗯,我一定會好好準備。”抬頭,蕭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顧敏之,眸中染著一層喜色。一般情況下,她是決計不會參加這種活動的,但她卻在特約嘉賓的名單中看到丹青國手的名字,那個人正是她上輩子的師父,從啟蒙到在丹青上有所成就,一路都是他細心引導的。現在若能再見到他……應該會對她的事業有所幫助吧!

    “我相信你。”望著她的眼睛,顧敏之又交代了些關於活動和課程衝突的零碎瑣事的安排,並詢問了蕭瑜的意見後,才說:“這樣安排我就放心了,瑜兒,你迴頭和景致也說一聲,到時候,我會盡量幫你們安排在一起的。”

    “多謝,顧校長。”

    “還叫校長啊,瑜兒,我上次不是說過嗎,沒外人的時候就叫我顧阿姨或程媽媽!”眉梢一挑,顧敏之的眸光忽然變了,變得有些曖昧,又有些玩味的上下打量著她。稍頓,她的笑著揶揄,“聽說,我家程諾和你表白了?”

    什麽?哪個大嘴巴說的!

    蕭瑜麵上一紅,有些難為情的看著顧敏之,支支唔唔的,好半晌才說:“那個……嗯。可是顧阿姨,我還沒……”

    “沒答應是吧!”顧敏之遞給她一個了然的眼神,仿佛在說,我早猜到了。

    “嗯。”從來沒經曆過讓男方媽媽過問兩人感情問題的蕭瑜,此刻除了“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

    顧敏之似乎察覺到了而她的不安,安撫的笑著說:“別緊張,我也就隨便問問。瑜兒,阿姨也是過來人,明白的,這種事急不來。不過,阿姨看得出來,你心裏是有程諾的,不然就不會是不答應,而該是直接拒絕了!”

    一向巧言善變的蕭瑜,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木掉了,現在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就胡亂點了點頭,可轉念一想又趕忙搖頭。正糾結著,顧敏之的笑聲倒給她解了圍,接著就聽顧敏之好似不在意的問了句,“哦,瑜兒,你這個周末有沒有時間?”

    周末……

    蕭瑜迴想了一下,如果慕寒不催稿子,她應該是有時間的。

    “有。”

    “那好,來阿姨家一趟吧,程諾的奶奶迴來了,聽老爺子說過後,也想見見你。這樣,就定周五吧,周五下午,我讓程諾早點過來接你,一起去老宅那邊坐坐。”

    蕭瑜怔了下,她

    怎麽有種要見家長的錯覺。

    可是……她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不過聽完顧敏之的話,蕭瑜最終還是鬆了口氣,想來程諾還算夠義氣,沒把她住在他那邊的事情告訴顧敏之他們。

    那麽,這樣看來,透露程諾和自己表白的,又是誰呢?難道是何岑念!

    “瑜兒?蕭瑜,阿姨這樣安排可以嗎?”沒等到蕭瑜的迴答,顧敏之從文件堆裏抬起頭,看看麵色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的蕭瑜,用透著點失望的語調又說了句,“誒,如果不想來,阿姨也不會勉強你的,你放心!”

    “不勉強。顧阿姨,聽您的安排。”察覺到自己失態的蕭瑜,趕忙補了句。但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收聲時有些懊惱,還差點為這個咬到了舌頭。

    “嗬嗬,那太好了!”聲音裏明顯帶著喜意,顧敏之又瞧了蕭瑜好一會兒,那眼神完全是再看媳婦,越看越歡喜。

    而現在蕭瑜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答應顧敏之去程家完全是個錯誤,尤其在自己的身份還那麽尷尬的情況下,再加上最近的這些報道,程家老太太要是能喜歡她,都叫怪了!

    等等,她在想什麽?

    程老太太……喜歡她?!

    蕭瑜又陷入的糾結中,她為什麽非要讓程老太太喜歡啊!就在她腸子都快悔青的時候,顧敏之桌上的商務機忽然響起。隻見顧敏之按下內線,接通後就傳來顧敏之助理的聲音,“校董,物理係的許教授已經來了,現在要帶他去您那兒嗎?”

    “嗯,來吧!”掛斷電話,顧敏之又會如往日裏的那副從容神色,這讓蕭瑜不由多看了她兩眼,在心裏嘀咕了句:果然是母子倆,連偽裝的狐狸麵具都那麽像。當然顧敏之並沒有讀心術,不知道蕭瑜在想什麽,但她知道,蕭瑜和那個許崇舟是萬萬不能撞到一塊的,就對蕭瑜牽起了笑容,朝門口做了個請的動作說,“好了,別的我也不囉嗦了。瑜兒,比賽的事就看你和景致的了!”

    “我們一定會不負所托。”蕭瑜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站起,她和顧敏之禮貌的道了聲再見,轉身就朝門口走。剛走到門口時,卻又被顧敏之叫住,“周末的事兒別忘了,你要敢不來,可別怪我到時候去你家裏搶人啊!”

    囧,你要去搶還真搶不到,去你兒子那兒還比較靠譜!

    當然,蕭瑜可沒膽子把這話說出來,生生吞迴了肚子裏。

    “顧阿姨,您的

    邀請,我敢不去嗎?”蕭瑜淡淡的迴了句,笑著轉身打開門,走出辦公室。

    長籲口氣,蕭瑜踩著七寸高跟鞋,穩步走在長廊柔軟的地毯上,腦子卻處在高速運轉狀態,想著許多事情。而這時,一道身影忽然朝她這邊閃來,令她陷入一片陰影中。

    蕭瑜隻覺眼前一暗,在這采光良好的走廊上突然被遮擋了陽光的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卻看見一張極為厭煩的臉。那臉上寫著憤然之色,正橫眉冷對著她,仿似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正要質問她一般。

    “許教授,好。”在學校裏,尤其還是在校長辦的樓層裏,蕭瑜稍稍收斂,壓著心頭的那股子不耐煩,冷笑的勾著唇瓣,和許崇舟打了個招唿。

    “好?蕭瑜,你……你怎麽好意思說!還笑得出來?”

    許崇舟冷冷的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火光忽明忽暗,如果不是他還有一絲理智牽扯著,估計已經化作野獸,把蕭瑜給撕了吧!

    聽著他譏誚的聲音,蕭瑜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收斂著性子,朝後退了兩步,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漠然的看著他說:“許教授,我明白了,以後我見到你一定不會和你打招唿,但也請你下次不要攔著我得道,讓我以為你是來討聲‘好’的。還有,我和你似乎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你也不能幹預我的人身自由權,所以,我愛笑就笑,愛說就說,你管不到!”

    “你……”憤然的朝前走了兩步,如果不是顧敏之的助理正站在兩人之間,估計許崇舟都要動手了。伸到半空的手突然僵住,許崇舟心中一滯,悶氣不得發的狠狠的握住拳頭,指甲使勁的掐著掌心的嫩肉,印下幾枚彎彎的月牙兒。眸光忽然變的陰鷙,許崇舟有些咬牙切齒的盯著蕭瑜,一字一頓的說:“你自己做了什麽好事,自己心裏清楚!”

    說完還連哼幾聲,以表不滿。

    她做過什麽嗎?她自己怎麽一點也不清楚!

    蕭瑜秉持著“沒做虧心事,一生坦蕩蕩”的態度,輕嗤了聲,轉臉睨著許崇舟,稍稍顯出些不耐的癟了癟唇角。眼睛一眯,詭譎的光亮從眼底劃過,蕭瑜咽下本想說的話,微微蹙著眉尖,做出一副思慮的模樣,好一會兒,她搖著頭,輕輕的歎了口氣,有些為難的說:“我做了什麽好事還真不清楚,要麻煩許教授您賜教了。當然,我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麽我做了好事,還讓許教授您這麽氣惱?難不成,我的好事壞了您的事兒,那您……嗬嗬,豈不做了壞事兒?”

    見他臉色

    迅速冷了下來,蕭瑜故意稍稍揚高些聲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在給許崇舟,就繼續說道:“許教授,您別著急,您那些壞事兒可以稍後再告訴我,我下次會考慮著要不要再破壞了。隻是現在……我想你應該進去見顧校長了,好歹顧校長也是學校最大的校董,您再怎麽年少有為,也不能讓上司久等啊!這要讓別人傳出去,說你自視甚高,眼過於頂,那可就不好聽了!”

    “蕭瑜,你!你給我過來,我有事要你解釋清楚!”臉色早已鐵青的許崇舟一把推開想要阻攔的助理,伸手就要去抓蕭瑜,卻被她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反手再去抓時,卻聽一道大力的開門時傳來。

    “砰——”一聲巨響,顧校長辦公室的門開了,至於其他辦公室門內,並不被外頭人所知的、正趴在門邊偷聽的人們均被這聲巨響給震得抖了下,趕忙離開門邊,揉了揉被震得有點疼的耳朵。

    蕭瑜、許崇舟及助理同時朝聲響看去,眸光剛剛掃過,就聽顧校長的聲音傳來,聽著極具威懾力,但蕭瑜卻在她的語調中聽到一抹關切與淺淺的笑意。

    “小宋,讓你帶許教授過來,你怎麽讓他在門外頭站著喝風啊!”轉眸,她淡淡的掃過蕭瑜,又補了句,“蕭瑜,還不去上課!”

    “誒,就去。”有顧敏之解圍的蕭瑜,毫不吝嗇的朝她露齒一笑,轉眸有幾分得意的瞄了眼許崇舟,用古怪的腔調說了句,“許教授,您別耽誤我上課,我也不耽誤您的事兒了,今天就先走了,你要有事,以後再說吧!”

    說完,蕭瑜根本不等他在說話,一溜煙的跑了。靈巧的身影在轉角處拐入電梯中,乘著電梯下了樓。

    走廊裏,許崇舟鬆開的拳頭又一次緊緊握住。他壓抑著心頭跳動著的難以平息的情緒,看著蕭瑜離開的方向,輕哼了聲,重重的一拳砸在了牆壁上。低咒了聲:“該死的!”

    “許教授,顧校長還在等你。”而這時,久候在一旁的助理朝許崇舟做了個請的手勢,沉穩的聲音拉迴他的注意力,等他轉身時朝顧校長辦公室的方向揚了下下巴,示意他。見他挪步子,助理這才終於鬆了口氣,跟上他的腳步說,“請跟我來。”

    迴到教學樓時,第二節課已經開始了,蕭瑜隻得貓著腰從後門進去,借著桌椅板凳和前頭那些人的遮掩,蹲著走到坐在最靠後的一排的景致身邊。

    見她迴來,景致還沒等她坐穩當,問題就直接撲了過來。

    “怎麽樣,顧校長找你去什麽事兒,是不是……

    她罵你了!”景致的聲音突然揚高了些,引得坐在前頭的同學朝這邊看來。她趕忙捂住嘴,朝被打擾到的同學歉意的扯了扯唇角,隨即又轉迴頭看著蕭瑜。似乎怕她不止被罵,還被打了一般,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

    蕭瑜暗了下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有些無奈的說:“阿致,我什麽事都沒有活蹦亂跳的在你麵前呢!”稍頓,她想起了什麽,趕緊從包裏翻出那份通知單,以及景致的邀請卡,遞給她,壓低聲音說:“我們初賽入圍了,下麵要進行複賽,顧校長找我去就是說這些事的,讓我通知你一聲,還囑咐我們好好準備。”

    “哦,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她是看了報紙,來找你興師問罪的。”景致的話也是蕭瑜原本的想法,不過倒也牽起了蕭瑜的另一個念頭,由不得的打了個寒顫。

    她琢磨著,顧敏之應該已經看到過那則報道了,但她為什麽對她隻字未提?會不會是……她想就此為借口,推波助瀾,然後就把她和程諾的事情變得順理成章?!

    如果是這樣,那校長大人,可就真是隻老狐狸了。

    不得不防!

    “沒有,她可能沒看到報紙,所以並沒和我提起這件事。”蕭瑜怕景致沒完沒了的問下去,就隨口找了個借口,當然也是她所希望的。

    “誒,可是她遲早會知道,蕭瑜,你還是早點做好準備吧!”幼年的陰影讓景致對程家人產生了戒備,不止程諾,隻要是和他有點血緣關係的,對她來說,那都是狐狸變得,一不小心就成了他們嘴裏的雞骨頭,所以要萬般小心!閃亮的眸光放著灼灼光芒,關切的看著蕭瑜,過了會兒,投向她手邊的邀請卡,見蕭瑜緩緩的將那張卡片推向她,景致的注意力就立刻全放到了這上邊。伸手接過卡片,她打開快速閱覽了一遍,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就和突然點亮的白熾燈似的,漸漸大放異彩。“蕭瑜,這是真的嗎!”

    她雖然高興,但還是知道壓低聲音,悄聲說著。可這樣激動的聲音被她這麽一壓低,就有點變了味道,有些啞啞的,仿佛被誰掐住了脖子似的。不過裏頭的喜意依舊可以聽得出。

    蕭瑜肯定的點了點頭,朝她招了招手,讓她附耳過來。

    “組委會邀請我們去參加巡迴畫展,我們是新人嘉賓。”說著,她將邀請卡內頁翻了過去,指著上頭用金色也能刷的一個個名字,指尖在重要的幾個名字旁頓了下,眸光皎皎如月的望著景致,笑了笑。“這次的特約嘉賓有好幾個都是國手,顧校長說,讓我們好

    好準備,這是一次和名師接觸機會!”

    “名師我倒不在乎,我隻想……”低頭看著名單,景致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張熟悉的臉旁,不覺神色一僵,嘴角的笑容也收斂住了。稍頓,她的眸光變了又變,卻因為她始終低著頭而遮掩過去,並沒被蕭瑜看出來。啞住的聲音轉為低歎溢出,接著,她好似說給自己聽一般,自言自語的呢喃道,“誒,我隻是想……想讓他認可我。”

    “誰?”蕭瑜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有些好奇的隨口反問了聲。

    “哦,沒什麽!”被蕭瑜這一問,景致很快迴過神來,收起臉上的迷茫之色,眼眸又有了聚焦的看著她,揚起燦燦的笑容說:“我是說,這是好事,一定要好好準備。阿瑜,尤其是你,說不定會被某位名師賞識呢!”

    “你也會的,別忘了,我們可是決定了要再決賽上一較高低的!”笑著,蕭瑜從包裏翻出這節課要用的書,又看了看景致。洞察力極為明銳的她,又怎麽會看不出她眼底的那抹愁思?但因為景致不說,她也願不多問,免得讓景致為難,就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聽課吧,具體的事情中午再談,不急!”

    “嗯。”點頭,景致眼底劃過了然,嘴角卻隻能揚起一抹苦澀。

    低頭看著書,她用餘光朝蕭瑜瞄了眼,看她正認真的聽著課,仿佛並沒有聽到她之前的那句話似的,心中的慌亂終於紓解下來,也不再想那些事兒,專心聽課了。

    等下了課,蕭瑜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和景致繼續聊著顧敏之找她說的畫展的事兒,可景致的表現有異於剛知道這件事時的驚異模樣,反而作出一種滿不在乎的樣子,好似在聽她複述一件無關她的事兒。

    “除了這個,顧阿姨就沒對你說點別的?”景致表示懷疑,顧敏之怎麽可能會不問她跟程諾的那條頭版新聞呢?除非,這顧狐狸還有別的計策,隻是她們一時半會兒還猜測不到,揣摩不透!

    蕭瑜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告訴她,“沒有。”

    “沒?”景致背著包,聲音陡然一揚,眉梢也跟著挑了下,很滑稽。皺著眉頭,她想了想就將話題調開,有些狐疑,又帶著幾分八卦的期待感,笑的促狹的問了句,“誒,那你和程諾現在到底怎麽樣了?他和你表白了沒,你接受了嗎?還有,你們倆那天……真的車震了?!”

    背著包抬腳走在前頭的蕭瑜在聽見“車震”二字時,整個人驀地僵了下,就那麽毫無預兆的頓住腳步,突然迴頭,非常鄭重的看

    著景致,本想解釋,卻忽然想同她開個玩笑,就緩和了神色,一字一頓的用非常平靜的語調說:“吻是真的,他表白是真的,至於其他……暫時隻有同居一樣!”

    哦,那就是都沒……等等,什麽叫暫時隻有一樣?而且那一樣還是——同居!

    同居!

    景致在心裏重複了好幾遍這句話,腦海中的管理著八卦的那根弦突然繃緊了,同時,嗅覺似乎也變得靈敏了,她仿佛聞到了jq的味道。

    手肘戳了下蕭瑜,她曖昧的低笑著,靠近蕭瑜,在她耳邊輕聲道:“嘿嘿,怎麽樣啊,給我說說,你們打到第幾壘了?”

    不在原地杵著了,蕭瑜邁開腳步朝前走去,嘴角一彎,勾起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意,似乎迴憶了下,就認真的擺著手指頭和景致列舉道:“牽手,約會,吃飯,看電影……這些我們都沒做,直接跳到接吻。唔……”

    “唔?難道……蕭瑜,你不會和他……和他……”景致的臉紅了,她立刻歪樓了,想到了一堆有的沒的,各種yy的姿態。賊溜溜的眸光在蕭瑜身上來迴掃著,就差沒流口水了。

    蕭瑜被她看得有些尷尬,卻又不免發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滿不在乎的嗔笑道:“收起你滿腦子猥瑣的思想,我和他的關係可純潔了,純的和蒸餾水似的!”

    “這都同居了還純潔!”她突然大吼一聲,令蕭瑜心下一驚,趕忙捂住她的嘴,四下看了眼,還好沒人。放開景致,蕭瑜拍了拍胸口,責怪的瞧了她一眼,低聲說:“景大小姐,你是不是還嫌我的名聲不夠壞啊!”

    “嘁,這是事實,早晚要曝光的!”嘟著嘴,景致突然垂下眸子,懨懨的看著前方的路,心中卻有些感傷浮動起來。

    “那我現在拜托你一件事兒,在這個‘早晚’到來之前,這個事實不要被外人知道!”歎了口氣,蕭瑜覺得有些是還是澄清比較好,就隨口解釋了句,“還有,我和他住在一起,隻是因為慕寒不放心我的安全,讓他暫時充當保鏢。你大可放心,我還沒答應當他女朋友,現在我們兩都隻是試用期,不會做那些越界的事兒!”

    “唿,那我就放心了。”笑著扔給蕭瑜一個媚眼,可她卻不知怎麽了,突然又有些傷感,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景致也說不上來知道程諾和她在一起後的感覺,似乎很期待他們倆在一起,就像聽說兩人沒什麽的時候,心中竟然冒出一絲期冀,真心希望他們兩個有點什麽。但她又很擔憂,擔憂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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