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嫋嫋的黑煙升騰


    仇視歐陽藍的眾人各自分工,很快一座簡易的邢台就搭建成了。


    在邢台下方堆滿了柴火,而邢台的木柱子上貼了不少寫滿符咒的符紙,看起來她倒真是遭人恨的災星。


    看著完工的高台,陳天師的嘴角劃過一絲笑意,他剛剛已經在柴火上動了手腳,隻要一點火,這個女人很快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隻要這個女人一死,他就能得到一筆不小的銀子,他以後想要去尋芳閣,還不是那個姑娘都能隨便挑一挑的主。


    不怪他心狠,怪隻怪這個女人不僅敢瞪他,還狠狠的打了他,那麽她有此下場也是她活該。


    歐陽藍嘴裏被塞了布條又被人強行架上高台,綁在了木柱之上,瞧著腳下的柴堆以及周圍人舉起的火把,不可否認的她怕極了也恨極了。


    “就是這個時辰,快點火。”陳天師望了一眼天,當即發號施令。


    裏正是第一個,其他舉著火把的人都緊跟其後將火把扔到了柴堆上。


    嫋嫋的黑煙升騰,她被嗆的眼睛,喉嚨一陣難受。


    腦海裏想到在現代看的那些酷刑紀錄片,其中被活活殺死的人死前劇烈的掙紮,猙獰的死相,讓她心中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下意識的掙紮扭動四肢,隻是四肢被綁著,底下的火舌張狂,那熱度讓她覺得下一刻就能將她吞噬了一般。


    原本想著這陳天師是個招搖撞騙的騙1;150850295305065子,不會真有膽子敢要她的性命,卻不想這個陳天師是打定了注意要弄死她,是她輕敵了。


    可眼下的情況明顯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


    更糟糕的是腳下的柴堆不斷發出“滋滋”的聲音,空氣中飄著一股臭味,那火舌更像是被牽引了一般的往上直躥,明顯過於迅猛的火勢讓歐陽藍恨得牙齒直癢。


    該死的,陳天師竟然在柴堆上灑了黃磷粉!


    難怪火勢迅速,煙霧又異常的濃白。


    眾人看著她痛苦,非但不動容,反而是解氣解恨的,這是鐵了心的要她死。


    實在太可恨了,蕭景寒你安插的暗樁呢,這個時候怎麽不見起作用!


    她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自救,可是火勢太快,一下子就燒斷了她身上捆綁的繩子,她腳下踩著台子也隨著一聲巨響歪了,她重心不穩直直的就朝著那熊熊燃燒的火堆中倒去。


    臉,身上,手腳全都被一種灼熱溫度引起的痛感取代。


    蕭景寒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歐陽藍整個身體撲向火堆的畫麵,那簡單用著木頭搭建的邢台也隨之轟然倒塌。


    那一刹那,蕭景寒心髒突然驟停了,冷若霜水的眸子一片通紅,不知道是紅光映照的,還是怒的。


    他腳尖挑起一個壯漢手中的鋤頭,運起全身力道朝著歐陽藍掠去,快一點,再快一點。


    “該死的!”蕭景寒飛身進入火海,手中的鋤頭唿唿的上下翻飛,一團團火球朝著四麵八方飛射而出。


    就在最後一刻,他手中的鋤頭往前一勾拉起歐陽藍的身體在半空中向上轉了幾個圈,趁這點贏來的時間,蕭景寒腳下再度用力,飛過去,雙手穩穩的摟住了急速下降的歐陽藍。


    剛剛的一番動作虛耗內力太多,加之抱住歐陽藍時,蕭景寒心神一鬆,就沒有注意到落腳點正有幾塊燒的通紅的木炭。


    一隻腳不偏不倚地踩在了一塊木炭上,他悶哼了一聲,一個運勁飛出了火圈落在屋頂上。


    他將她放下之後,迅速的脫了鞋子,這番動作竟生生將腳心的一片皮撕扯掉了,紅肉赤赤的好不嚇人。


    歐陽藍驚魂不定從剛剛那驚心動魄的場麵中迴過神來,看著蕭景寒腦海中想起他剛剛白衣翩然而下,宛如神抵的樣子,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


    好半響才找迴了一絲神智,伸手扯掉嘴巴裏的布條,望著蕭景寒,“你腳怎麽樣?”


    蕭景寒不動聲色的坐下來,將衣袍掀起恰好蓋住了他的那隻傷腳,“我沒事,你怎麽樣?”


    歐陽藍動了動身子,倒吸了一口氣,腳底腳背連同大腿都有一股灼痛感,應該是被烤傷了。


    與此同時,頂著人皮麵具的冷逸塵帶領著一群衙役衝進來將還沒有迴過神的眾人團團圍住。


    蕭景寒的聲音冰冷的如同寒冬臘月裏掛在飛簷上的冰梭,“吳浩,一個都不要放過。”


    冷逸塵似是沒聽見,一雙眸子緊張的四處搜索歐陽藍的身影,見歐陽藍無事,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這一刻他有些感激蕭景寒,也有些惱火自個的輕功比不上蕭景寒,不然此刻在她身邊的就是他。


    到底是誰,是誰這麽大膽。


    想著想著,冷逸塵心裏燒起一團火。


    目光陡然間就看到了那散落地上而幸免的符咒,走過去撿起來湊到鼻尖嗅了嗅,接著冷逸塵雙眸狠狠的一縮,拔出腰間的長劍直接架在陳天師的脖子上。


    “說!怎麽迴事?”


    陳天師抖著身子,嘴上卻仍舊不知悔改的辯解道:“大人,俠士饒命。這女人是邪祟,得罪了上天,上天已經降罪了,這才不過兩日已經有不少胎兒殞命。本天師是替天行道!隻有燒死這個女人,這邪祟才能清除,這春水巷子才能恢複以往的平靜。”


    “邪祟,如何證明的?”冷逸塵將黃符放在手裏使勁揉捏,黃符再次自己就燃燒了起來,他攤開手掌,掌心由上轉下,那燃燒的黃符就掉在了地上,“是這樣嗎?”


    “是,...是這樣的,這些符咒都是...都是本法師施過咒語的,隻有感受到邪祟才會自燃。”陳天師突然辯解起來,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他害怕的盯著冷逸塵。


    冷逸塵心中冷然,這種把戲他五歲都會玩了,還跟跟他麵前唬弄,他都不敢想要是晚一步,她還會不會安好,就再也無法壓抑怒火,笑著將劍抽離了一寸,方向一轉,一個劍花就削掉了陳天師的一隻耳朵。


    “說是何人指示?”


    陳天師捂著耳朵慘叫。


    一直噤聲的裏正看不下去了,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看著屋頂上的蕭景寒支支吾吾道:“知府大人,陳天師一向德高望重能獲知上天的指示,這個歐陽藍確實是個災星,才來這裏幾個月就已經攪得春水巷的人不得安寧啊,可憐我那兒媳婦,還有我未出世的孫兒啊!”


    有了裏正的出頭,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還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是被這女人給禍害了呀,都八個月了,就這麽沒了。”


    “我的孩子也沒了,都是她害的。”


    “.......”


    歐陽藍真是被這些人給氣笑了,真應了那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們說你們的孩子、兒媳婦是我害死了,你們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親耳聽見?如果沒有,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是你們自己不想要自己妻子肚裏的孩子?”


    不出意外的,眾人都紛紛的出口辯解。


    “你胡說什麽,那是我媳婦第一胎,是個男孩,我有什麽理由不要?”


    “我那雖是個姑娘,可是我們家幾代人沒有姑娘,巴巴的盼著,我們怎麽可能自己不想要?”


    “就是,就是,誰家能做出不要孩子的事情,要是不要還能留胎兒成型嗎?真是黑了良心了。”


    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歐陽藍沉聲道:“這個委屈就受不了,那我剛剛不僅被你們冤枉,還差點被你們燒死,豈不是更加委屈?”


    “....大人,這個女人就是邪祟,不安好心啊,在這巧言狡辯。還請大人給我們做主。”裏正一臉山羊胡子氣的直哆嗦,一雙跟枯樹枝似得手指著歐陽藍,卻是對著蕭景寒說的。


    “放肆,我東嶽國斷案一向追求證據,自先皇在位時就已經明文禁止這種民間私設公堂,你作為一方裏正,無視國法,無視人命,你該當何罪?”


    如此氣勢淩人的蕭景寒讓在裏正嚇得不輕,腿肚子一軟,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明明蕭景寒的聲音低沉,不緊不慢的,卻給人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甚至連頭頂的烈日都不能驅散這份冰寒。


    “大人息怒,息怒啊,草民,草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麽做的,實在是所有證據都指向這個外來的歐陽藍,所以......”裏正雖然因為兒媳跟孫子雙雙沒了而悲慟,不過這會也迴了不少理智,沒有兒媳跟孫子,大不了再花錢給兒子娶一個能生養的女人就是了,這要是得罪了知府大人,撤了他的裏正,那可真是太不劃算了。


    “你確實罪大惡極。”蕭景寒說著看向歐陽藍,“接下來你想要怎麽處理,都隨你。”


    歐陽藍一愣,迴過神來嘲弄的掃了一眼裏正。


    “說來說去你們誰都沒有親眼看見是我歐陽藍行的兇,光憑這麽一個神棍說什麽就是什麽,什麽上天動怒?就憑那灑了灑了黃磷粉的符咒,還有那杯燃料染紅的一碗水嗎?吳浩,替我搜一搜這個陳天師身,看看到底這老天是不是站在陳天師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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