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給爺,洗白了


    蕭景寒快馬加鞭趕到太子的甘泉殿。


    還沒有入殿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聲劇烈的咳嗽聲,他心中擔憂,步子就更快了幾步,剛要進門,正好撞上父皇攬著母後從內走出來。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不知太子皇兄怎麽樣了?”


    “皇兒,你們兄弟感情甚篤,父皇甚是欣慰。”


    “寒兒,你快些修書給你師父,讓他老人家入宮給桓兒瞧瞧,怎麽好端端的才迴京不過數月這病都犯了好幾迴呢?桓兒的性子自小就要強,母後實在是不放心啊!”


    “父皇,母後請放心,兒臣已經給師父去過書信了,不出半月師父定然就來了,還望父皇母後寬心靜待,太子皇兄定然不會有事。”


    父皇欣慰的點點頭,伸手攬過母後,“皇後,朕陪你迴宮,皇兒你進去陪你皇兄說說話吧。”


    “兒臣恭送父皇母後。”


    蕭景寒說著就躬身一禮,目送父皇跟母後離開後,方才急急的踏進內室。


    一進來,就瞧見皇兄掀開被子下了床榻,走到一邊的太師椅上坐下,將四方桌上的棋盒打開,望著他淡然開口:“陪為兄下一盤棋吧。”


    “皇兄你,你沒有犯病。”


    他起初隻是猜測,可見皇兄不吱聲的默認,他心底立刻就有些慍怒,走過去站在蕭景桓麵前,“皇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父皇、母後有多擔心?皇兄你實在太過分了!”


    “坐下。”


    “皇兄!”


    他看著皇兄手指夾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那感覺就像是他聚集千鈞之力,卻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胸口憋悶的難受,便帶著幾分情緒的重重坐到椅子上,隨手捏起一顆黑子落在白子的右下方。


    “皇弟,這下棋最講究的是一個心平氣和。你這心焦氣燥的一子下去,可就輸了一半,這若是戰場便葬送了成千上萬的無辜性命。”蕭景桓蹙眉。


    “太子皇兄既然無事,皇弟這就迴去了。”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棋盤終究是死物,輸了就輸了,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皇兄怎麽可以一而再的詐病。


    “四弟妹炸死可算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蕭景桓扭頭沉聲道。


    他心中一驚,猛地扭頭迴望著蕭景桓,不曾想皇兄已經知曉了這事,那麽今日這詐病是?


    竟是為了攔住他。


    “皇兄,我...”


    “皇弟,你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又或者皇弟想借此事治歐陽博文一個教女不嚴的罪名,先挫挫其銳氣?”


    “我沒想要她死。”


    “既然不想要她死,你之前又一直十分厭棄她,執意不想她做你的王妃,如今她既然假死遁走,不正是合了皇弟的心意。皇弟,為何又要執意去將她帶迴來?”蕭景桓說著頓了頓,又道,“莫非皇弟你喜歡她,放不下她?”


    “我?本王怎麽可能喜歡她,放不下她。隻是她歐陽藍無法無天這般耍弄本王,本王若是吃了這虧,以後有何顏麵可言?豈不是要叫天下人恥笑。”


    “真是如此嗎?”蕭景桓微微歎息。


    “當然了。”他說的義正嚴詞,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沒有底氣。


    明明就是那麽的討厭她,明明恨她給他戴了綠帽子的,為何隻要想到若是將錯就錯的當她死了,他竟覺得難以割舍呢?


    “那皇弟想好了怎麽安置她嗎,是要繼續讓她做你的王妃,令你府上江靈珊傷心;還是借機剝了她王妃頭銜,貶為嬪妾?”蕭景桓拳著手輕咳了一下,抬手取過黑子,一人分飾兩人的對弈。


    是啊,他要如何安排,又要如何跟靈珊說?1;150850295305065


    這段日子,他是看到了靈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的,他不是一直要給她王妃位置的嗎,為何他現在會覺得如此為難?


    莫非,他果真喜歡上歐陽藍那個可惡的女人了?


    不是,一定不是的。


    他怎麽會喜歡一個給他戴綠帽子,死都要維護那個野男人的她,他隻不過是無法忍受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而已,他一心想要抓她迴來,隻不過就是想要親自討迴他王爺的尊嚴而已。


    “皇兄,這件事皇弟會妥善處理的。”


    “皇兄知道這是你的家事,本不該插手,可歐陽博文如今已經知曉拿到的信物是假的,蕭敬騰為此跟歐陽博文已經生了嫌隙,我們隻需要繼續製造假象證明是歐陽博文藏了真的暗影閣信物,而將假的給了蕭敬騰。讓蕭敬騰從心底徹底同歐陽博文決裂,便算是斷了蕭敬騰一隻臂膀,也能孤立歐陽博文。”


    蕭景桓緩了緩唿吸,手上又落下一枚黑子,已成平局對立之勢。一時有些興致缺缺將手裏抓起未落完的棋子放迴棋盒,轉過身正視著蕭景寒又道。


    “若是你此時將她帶迴來,便破了死無對證的死局,歐陽博文便得了活盤的機會,非但她有危險,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會功虧一簣,你可想清楚了?”


    “皇兄教訓的是,是皇弟一時衝動,欠了考慮。”


    “皇弟你要謹記,皇家的人最忌諱感情用事。”蕭景桓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疲累的打了一個哈欠,“皇弟今日一天也累了,迴去歇著吧。”


    ............


    “爺,你還是讓綠蘿隨身保護你吧?綠蘿可以扮作婢女丫鬟。”入夜三更時分,綠蘿同冷逸塵站在一處屋頂的瓦片上。


    她真的很擔心爺,這藥娘下的軟骨散還有三成毒性留在了爺的體內,再服用百毒丹也見效甚微,如今之計隻能靠著爺家傳的獨門功法祛毒。


    若是平常的毒也就罷了,隻是這藥娘深諳毒理,她做的毒藥,隻怕沒有十天半月爺是不可能將身體裏的毒素盡數祛除的。


    萬一在這個時候,幽狼組織的再有人來,爺重傷未愈定然不是對手。


    “這事以後再說,爺還不想她起疑。”冷逸塵有一下沒一下的剔著手指甲,默了一會,問道:“跟到人了嗎?”


    “迴爺,墨簫將人跟上了。墨簫傳信說那人進了四王府,還見了四王爺蕭景寒。莫非就是四王爺買通了幽狼組織的人來暗殺歐陽姑娘的?”


    “應該不是他。”冷逸塵好看的眉角擰了擰,怕什麽就來什麽,這四王爺蕭景寒怎麽說也是歐陽藍名正言順的丈夫,他若是不肯放過她,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倒不是他懼怕蕭景寒,而是他冷家堡向來不攙和朝廷的事情,先前二皇子蕭敬騰多次遞來拜帖,他便已經拒絕。


    甚至為了擺脫蕭敬騰的糾纏,他可是說了不會跟任何一個皇子有來往的。


    “可爺,既然不是他,那麽他派人多次前來,隻怕就是為了確定歐陽姑娘的身份,這番確定了,會不會來同爺搶姑娘呢?”


    “他敢來,爺也不怕他。”


    他也憂呀,那個蕭景寒聽說還是有些手段的。不過若是讓他割舍掉她,就算惹上皇家會有些麻煩,又有何妨?


    “爺,老堡主已經第二次來信催爺去一趟嚴家了,若是爺再不去,定然會讓老堡主疑心的,到時,”綠蘿頓了一下,又小心的提醒道:“隻怕到時老堡主知曉,定然是要反對爺跟歐陽姑娘的。”


    “爺看中的女人,除了爺,沒人能替爺做決定。”冷逸塵十分堅定得說著,心裏越發決得要盡早將身上的毒驅盡,隻要武功恢複,就算他爺爺來了,他也能以武力取勝。


    他頓了頓,倒也覺得綠蘿言之有理,吩咐道:“你去傳書讓墨簫扮成爺的模樣即刻趕往嚴家,務必要嚴家三小姐嫁給二爺。若是完不成任務,讓他給爺,洗白了去樓裏接客一年。”


    “噗嗤!”綠蘿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迴總算是輪到墨簫了,看他還取不取笑她。


    “很高興嗎?”冷逸塵眸光輕閃,起了幾絲玩味,如一隻狐狸般狡黠,口中利落補刀,“若是失敗,你一起去。”


    “爺,能不能換一種懲罰方式啊?”


    “可以啊。”他笑著說著,將綠蘿燃起的希望瞧在眼裏,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給出選擇。


    “男的宮刑入宮,女的嘛,進宮倒夜香。”


    “啊?”綠蘿挫敗的垂下頭,“還不如第一個。”


    “別這麽沮喪,爺向來賞罰分明,若是這次事情辦得漂亮的話,爺給你們一次去兵器庫自己選一件兵器的機會。”


    “爺放心,綠蘿定不負爺厚望。”綠蘿說完,一閃身離開了,對於一個武者,兵器就是夥伴,趁手的武器更是能在關鍵時刻救命的,她如何能不歡喜。


    萬籟俱靜隻留冷逸塵一個人,他收斂起嘴角的笑,嚴肅而認真的看向歐陽藍房間的方向。


    一向瀟灑來去的他,眉間不知不覺襲上一抹愁緒。


    兩日後的晌午。


    冷逸塵在院子裏劈柴,歐陽藍在廚房裏同粉兒一起打算做一迴現代時常吃的冰沙來消消暑。


    “歐陽姑娘,歐陽姑娘在家嗎?”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歐陽藍想了想也不知道是誰,擦了手從廚房裏出來,一眼就瞧見門口不請自來的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


    這女人她倒是見過兩迴,叫王鳳彩,是這春水巷裏出了名的巧嘴媒婆。


    她素來深入淺出,並不跟這周圍的人打交道,不知道這王鳳彩今日找上門來是為了什麽,莫不是要給她家粉兒說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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