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曰後,且說那一夜西安城郊九角巷內一八角古居,人來人往,各色人等相約進入小院,李博延懷揣那枚半兩錢幣也來到小院,輕叩九聲院門,開門的是一老太,接過錢幣放得李博延進來院內。


    從小院進入外屋,李博延看到除了老馬眼,其餘都是生麵,透信給他的趙佑孫並沒有來,看到人基本來齊了,老馬眼朝手下使個眼色,幾個手下將一眾人等安排坐於客廳四周,眾人各懷鬼胎,隻等老馬眼拿出暗火。


    老馬眼自己進到裏屋,一會兒拿出一包的嚴嚴實實的舊木盒子。


    老馬眼眯著老眼打量著眾人,慢慢的打開盒子,厚厚的絨布包裹著一把看似普通的青銅配劍,不知劍鞘是否齊全?


    眾人圍了上去,老馬眼賣個關子:“今天來的都是行家裏手,有誰能一眼認出這是那朝那代的玩意?"


    博延近距離觀察了許久,看那劍身狹長似日本武士刀,便知道,若是古物,當是秦漢時期的物件,隻聽得旁邊有買家笑道:”莫不是那兵馬俑坑裏的寶劍早被那班土夫子全繳了去,現在才拿出來露臉。“


    因為當年開挖兵馬俑,聽說有些陶俑手上都沒有兵器,於是有懷疑稱,其實已經有盜墓的進入,拿走了覺得比陶俑值錢的鐵質兵器。隻是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人見過有這類物件流出市麵。


    李博延打量著老馬眼的神色,老馬眼一臉不削,:“這位朋友,內行這一看就是那官家佩劍,其價值當遠超兵馬俑裏那些批量鑄造的普通兵器。"


    來的都是道上混跡多年的主,老馬眼在道上大有名頭,這麽幾十年,經過他手裏賣出來的寶貝不下數百,其中有好些絕世孤品,被賣出天價,老馬眼這雙眼睛價值連城,比那故宮博物館裏的專家眼睛還毒,隻要是他手上的貨,皆是經過他的驗證,絕無贗品,童叟無欺。


    因此各路土夫子或者古董商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牽扯,經常有買賣二主來找他驗貨估價。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眼睛都亮了,老馬眼繼續賣著關子:”與此劍一塊出手的還有一寶貝,是那漢高祖時期辟陽侯審其食墓穴裏的,最值得收藏的物件。“


    一眾人等皆傻了眼,辟陽侯審其食是漢高祖劉邦的皇後呂雉的情人,何等尊貴,當年赤眉軍盜掘西漢帝王陵寑時,開國皇帝高祖劉邦和皇後呂雉合葬陵長陵也未能幸免。呂雉死後遭遇到了奇恥大辱,但是辟陽侯審其食的墓穴一直以來都沒聽說被發現,此物件若真是辟陽侯之物,定當價值不菲。


    博延心中想著老馬眼口中的另外的寶貝,並不見老馬眼有意再拿出來,猜想定是不方便示人。


    眼看到了後半夜,一幹人等各自與老馬眼到裏間一番討價,李博延也試探性的出了個高價,按照道上的規矩,倆人把手伸進一個兩頭有孔的木匣中好一番試探,李博延敗下陣來,寶貝開價八位數,李博延身後的買家沒有幾個有這實力。


    出完價錢的買主皆被送出院外,價錢高者得,倒也無可厚非,出得門來李博延有些不甘心,沒走多遠,找了個偏僻的地點,遠遠地觀察著,陸續有人從院子裏出來,當時人多,難保有些是老馬眼的暗莊,細細想來,李博延想起有個胖子一直沒出來。


    一直等到天亮,也沒見有人再出來,街上人來人往的多來起來。


    李博延也不方便再蹲守,找了個靠近的鋪子,吃了早點,李博延便故意在附近買了一身衣服換下,順便在附近閑逛,說是閑逛,其實眼睛死死的盯著小院。


    因為他昨夜已經在四周查看過,九角巷九角巷,果然有九條出口,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人跟丟了,院子裏白天跟平常院子看起來沒啥兩樣,時不時有人進出,昨日看門的老太太早上出去買了些菜,中午好像又來了幾個客人,進進出出,害的李博延眼睛都要看花了。


    下午六點過後,李博延也有些乏了,正準備換個角度,院門又開了,老太太出來倒垃圾,提著個大垃圾的就往拐角的垃圾箱走去,李博延雙手幹洗了個臉,醒了醒神,一道靈光一閃,急忙往垃圾箱方向追去,果然不見了老太的身影,定了定神,李博延迅速分析了昨晚勘測好的地形,準確有效的從一個出口追去,果然讓他看到胖子坐上了一倆停在路邊的賓利,李博延忙攔住一輛出租車追去。


    一上高速,可伶那出租車哪是賓利的對手,瞬間消失在前方。到了高速安檢收費站,司機問是否繼續,李博延不禁服了老馬眼的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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