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是鐵狼?」


    晏青確實被驚呆了。


    就算是是軍中太子爺,但對於這個神秘的特戰隊也是充滿了好奇的。


    難怪這麽短時間內,陸老大能將人給帶出來。


    鐵狼功不可沒啊。


    「走!」


    鐵狼帶著精銳部隊離去,陸淩鄴也將菸頭擰滅,直接坐在了副駕駛。


    司睿和晏青兩人站在車頭前,看了幾秒鍾之後,司睿一下子就飛奔到駕駛位,速度之快,就像是有狼攆他似的。


    晏青自然慢了一拍,等他想上車的時候,才發現……地方不夠了。


    後座上,陸少然抱著季晨說肉麻的情話呢。


    副駕駛坐著陸老大,駕駛位則是司睿。


    那他……


    『蹭』的一下,後備箱被司睿打開了,車窗降下來,他大拇指往後指了指,「麻煩你,後備箱,專人專座,趕緊的!」


    這給晏青氣得。


    早知道今晚上就開兩輛車來了。


    不甘心又能咋地,要盡快離開化工廠附近才是正事。


    最終,晏青這位堂堂太子爺,硬著頭皮跳進後備箱,還沒坐穩,司睿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慣性使然,後備箱的蓋子嘭一聲,就把晏青給砸在裏麵了。


    他的手槍呢?


    可不可以崩了司睿這個傻逼!


    ……


    某警醫院。


    陸少然和季晨被連夜送到了醫院。


    季晨則直接推進了手術室。


    陸少然身上的傷不重,但是連日來的折磨,和暗無天日的囚禁,不管他的心有多大,躺在病床上依舊讓人心疼的不行。


    食不知味,寢食難安的樣子,哪怕此時他已經幽幽睡了過去,仍然很不踏實。


    陸淩鄴站在床頭,看著陸少然緊緊抱著被的模樣,一抹心疼拂麵而過。


    這是沒有安全感的體現。


    雖他平時對少然很嚴厲,但也僅僅是出於他不爭氣的頑劣性子。


    現在,自己的大侄子被人傷成這樣,他不心疼不憤怒是假的。


    陸少然昏睡著,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站在病床邊看了半天後,陸淩鄴轉身走向了門外。


    司睿和晏青站在走廊,兩人看到他走出來,便一致的看向他。


    「季晨的情況怎麽樣?」


    司睿嘆了口氣,「醫生還在搶救,隻說會盡力!」


    他的語氣噙著明顯的無奈。


    要不是醫生的話,他們也想像不到季晨的情況居然那麽糟糕。


    肝髒破裂性損傷,被切掉的尾指有感染跡象,導致高燒不退,體內還伴有少量內出血。


    這些病症,單單拿出來一樣,都足夠要人命。


    更何況,現在全都出現在季晨身上。


    靠著牆,司睿薄唇緊抿,晏青也是一言不發。


    季晨這樣的情況,他們實在是難以估量,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而如果季晨出事的話,那陸少然……


    下麵的情況,他們不敢多加揣測。


    他們兩個的感情,誰都看得出來。


    一個小時——


    三個小時——


    五個小時後,天亮了。


    早上八點,硯歌和晏柒以及溫小二匆匆趕來。


    在得知少然獲救的第一時間,硯歌什麽都顧不上,匆匆起身就趕到了醫院。


    她來得很急,甚至連外套都是披在肩膀上。


    病房門外,硯歌疾步走來,陸淩鄴連衣服都沒換,看到她就蹙眉迎了過去,「慢點!」


    硯歌抓著陸淩鄴的手,「小叔,少然呢?他怎麽樣?有沒有事?」


    急切的追問著,硯歌一心隻想知道,少然是否還安然無恙。


    「他沒事兒。休養幾天之後,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就好!」


    陸淩鄴伸手將硯歌的外套穿好,薄唇微啟,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淹沒在唇邊。


    硯歌看著他們身後的病房,走到門前,順著窗子一看,就見到陸少然抱著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睡得很不踏實。


    這一幕,讓硯歌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多希望還能看到曾經的浪蕩公子哥。


    但是經歷了這麽多之後,她無法想像在少然的心裏會留下什麽樣的陰影。


    她指尖貼在門窗上,眼睛酸脹,想開門進去,又擔心會驚到他。


    「季晨呢?季晨怎麽沒在?」


    少頃,硯歌才注意到,高級病房裏,一應俱全的設施中,卻隻有少然躺在裏麵。


    硯歌顧盼著,轉頭看著陸淩鄴。


    晏柒也站在晏青旁邊,撞了他的胳膊一下,「喂,對啊,季晨呢?」


    溫小二眨眼間,就明顯察覺到他們臉上難言的神色,心下一緊,「季晨……該不會死了吧?」


    「去你大爺的,溫晨陽,閉上你的……」


    「誰死了?誰……」


    突地,站在門口的硯歌一時不查,並不曉得少然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門扉洞開,意外的被他聽到了溫小二的那句話。


    他沙啞著嗓子,瘸著腿站在門口,率先看向陸淩鄴。


    見他仍然是昨晚那一身打扮,心沉了又沉。


    「小叔,誰……死了?告訴我……」


    陸少然抖著手,抓住了陸淩鄴的手腕,他在發抖,唇色也瞬間變白。


    所有人看著溫小二,都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陸淩鄴凝眉,眉目冷凝,「誰跟你說死了,迴去躺著!」


    他的冷厲,在此刻對陸少然似乎沒有任何用處。


    站在原地,陸少然像是丟了魂似的,拖著一條腿,深深的看了一眼陸淩鄴,轉身舊往走廊的另一側走去。


    嘴裏還陣陣有詞,「他不會死的,他說過會陪著我一輩子的……死不了的……」


    見到他這樣,司睿等人不忍的別開了視線。


    硯歌的眼淚倏然決堤,走上前扶著少然,迴眸期翼的看著陸淩鄴,「小叔,季晨……在哪兒?」


    陸淩鄴喟嘆,「在手術室!」


    一聽到『手術室』三個字,陸少然的身子一震,迅速轉身,要不是硯歌扶著他,恐怕就要摔倒了。


    「他還活著,對不對?」


    陸少然整張臉頰都因為這個消息而變得明亮起來。


    陸淩鄴微微點頭,「手術還在繼續!」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我的季晨怎麽會出事!我要去配他。」


    轉身要走,但陸少然看了看走廊,忍不住迴頭看著硯歌,「小嬸兒,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少然叫她小嬸兒,硯歌心裏雖然疼的透不過氣,但也根本張不開嘴拒絕他。


    祈求似的眼神兒望向陸淩鄴,最終一行人從高級病房區來到了手術室門外。


    陸少然坐在輪椅上,出了電梯,看到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他緊握的手慢慢鬆了。


    等,是最熬人的。


    即便陸少然身體並沒有大礙,但是就這麽坐著幹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他的額頭上也沁出了汗。


    『叮』的一聲,手術室的燈滅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膠著在手術室的大門上。


    當門自動打開後,穿著手術袍的醫生透著疲憊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


    「我是,我是他的家屬!」


    醫生話還沒說完,陸少然直接從輪椅上跳起來。


    一步步拖著退挪到醫生麵前,滿臉的期翼。


    醫生蹙眉,看了一眼陸少然身後的陸淩鄴,躊躇了一瞬,便幽幽嘆息,「我們盡力了,病人能不能醒來,就看他自己了!」


    能不能醒過來?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跌入了穀底。


    陸少然的手一抖,險些站不穩,「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醫生又看了一眼陸淩鄴,這才對陸少然說,「他傷的太重,接下來如果能退燒的話,問題就不大,但是……病人肝髒損傷,體內還有積液,需要……」


    「他會醒的,他一定會醒的!」


    陸少然咬著牙,不肯再聽醫生的話,執拗的重複著自己的話。


    不到半分鍾,季晨被退出來,身上插著不少管子,雙眸緊閉。


    而明亮的燈光下,他好看的臉頰上,一道如同蜈蚣觸角般難看的縫合傷口讓人無比的心疼。


    陸少然跛著腳,跟在手術車邊,伸手想要碰觸季晨,又害怕弄疼他,隻能摸著他的半邊臉頰,呢喃,「季晨,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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