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死灰復燃了!」


    陸淩鄴冷厲的口吻乍響在會議室中,溫瑞良的眸子閃了閃,「陸老大,你確定是他們?」


    顯然,溫瑞良口中的『他們』,大家都心知肚明。


    陸淩鄴的暗眸眯了眯,溫小二則接話,「哥,八成是!」


    晏柒英氣的眉宇也掛滿鮮少出現的凝重神色,「如果真是他們的話,那是不是說明硯歌已經被盯上了?」


    言畢,所有人集體陷入了沉默。


    這是他們最擔心的事。


    硯歌對此一無所知,正因如此才讓人憂心忡忡。


    對方的手段和殘忍程度,是外人想像不到的。


    眼下,他們已經聯繫了國際刑警,但季晨到底被藏在哪裏,一直都是個未知數。


    就連陸少然也是一直處於失蹤的狀態。


    他們誰都沒有說,更不想讓硯歌直麵這些最黑暗的事。


    況且,說了又能怎樣,無非是給她平添煩惱。


    「哎呀,你們別這麽沉重啊,大嫂說不定還沒被盯上呢,也許……也許……」


    溫小二編不下去了。


    誰都知道,陸老大和硯歌在一起的時候,會遇見槍擊,擺明了硯歌已經暴露在對方的眼皮之下。


    惆悵!


    溫小二卷著眸子看著會議桌前的陸戰隊成員,他左看右看,就是沒人說話。


    手中的資料顯示,『蝌蚪』的人已經成功入境國內,而到底有多少人,還暫不清楚。


    他們排查了所有的入境人員資料,根本沒發現任何異常。


    也就是說,這次『蝌蚪』的人重新上岸,已經是做了萬全準備了。


    「溫小二,查一下硯歌的手機。」


    「哈?」


    陸淩鄴突然說話,溫小二一時沒理解。


    晏柒的眼睛轉了轉,猛地拍桌子,「對了,說到硯歌的手機我想起來了。陸老大,就是前段時間你裝死的時候,我有好幾次給硯歌打電話,都無法接通。但是硯歌自己說,她的手機一直沒響過。我當時還以為是信號問題,但你現在要是這麽說,可能真的有問題吧。」


    陸淩鄴瞥了一眼後知後覺的晏柒,薄唇緊抿,「查清楚,她手機所有的信號源,有沒有被人竊聽或者截取過!」


    溫小二鄭重的點頭,「行,放心交給我吧。」


    一旁穩坐如山的顧昕洺,在林小雨出事之後,他就變得寡言少語。


    良久沒開腔,此時他眸色一厲,「陸老大,眼下一定要確保大嫂在哈維那邊,能得到絕對的保護!」


    「嗯!」


    「洺子,你憋了半天,就說這麽一句?太沒建設性了吧。」


    溫小二戲謔的看著顧昕洺,不管他曾經做過何等錯事,但在他們眼裏,他都是兄弟戰友。


    「溫小二,你還有臉說洺子?就你嘰嘰歪歪說的那些話,有哪一句是有用的?」


    司睿拿著指甲刀,修剪著指甲,順便挖苦了一句。


    溫小二一怔,「有你啥事啊?」


    「我的事兒多了,從國外入境國內的方法,可不止一個途徑呢。」


    司睿煞有介事的看著他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怎麽說?」


    晏柒又翻看了一眼資料,忍不住追問司睿。


    「我看,大家是不是都沒想過,入境分為合法和違法。『蝌蚪』都是什麽人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說不定這次入境,是偷渡呢?」


    一瞬,會議室裏的幾人便麵麵相覷。


    而始終沉穩不動聲色的陸淩鄴,則幽幽開腔,「那你去查近三個月來,所有偷渡入境的人吧。」


    司睿懵逼了!


    該!


    讓你欠!


    讓你裝!


    司睿左顧右盼,苦哈哈一笑,「陸老大,不帶這樣的,我又不是洺子,接觸不到出入境的人,再說如果真的有偷渡入境的話,這天南海北的,我去哪兒找啊!」


    「喲,這會兒你著急了,司睿大總裁,您老這麽能耐,我們相信你!」


    溫小二反咬一口,心情格外的好。


    晏柒也連聲點頭附和,「嗯,我們相信你!」


    沉默寡言的顧昕洺,更是掀開眼簾,對上司睿那張生無可戀的臉頰時,幽幽點頭,「嗯,相信你!」


    司睿:「……」


    真想抽自己!


    活他媽該!


    嘴欠遭報應了吧!


    「晏柒,明天準備一下,去杜拜!」


    正認真研究資料的晏柒,聽到這話就嚇得不輕,「陸老大,你又忍不住了啊?」


    一語雙關!


    「我、讓、你、去!」


    陸淩鄴幾乎從牙關中逼出幾個字,駭的晏柒咽了咽口水,「去就去唄,咋還急眼了呢!」


    「……」


    離開刑偵總局會議廳時,已經臨近深夜兩點。


    各路人馬分別開著車離去,而會議廳內,唯獨陸淩鄴和溫瑞良不曾離開。


    他們二人視線交匯,溫瑞良喟嘆,「陸老大,我恐怕……這次季晨的情況不太好!」


    「查到了什麽?」


    溫瑞良抿了抿嘴,「我和國際刑警已經取得聯繫了,他們說曾經在米蘭的一個廢舊工廠裏,看到了地麵有血跡,還有拖拽的痕跡。但是從現場來看,有打鬥但不像是發生了命案。他們沿途一路查下去,結果在米蘭市區就失去了線索!」


    聞聲,陸淩鄴並沒說話,但是俊彥卻愈發的幽冷暗沉。


    「而且……」溫瑞良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打量著他的神色,也斟酌著要不要說出來。


    「什麽?」


    陸淩鄴挑起冷眉,泓遂陰冷的眸子及其寒涼。


    「而且,國際刑警調查發現,在米蘭的一家小診所裏,曾經接收過一個斷指的病人,但是詢問後才發現,對方並沒有給他過多治療,隻會打了寫止血針就帶著人匆匆離去。」


    「診所,還在?」


    陸淩鄴看似是詢問,但顯然已看透了一切,唇邊一抹涼薄的冷笑。


    溫瑞良也隨即嘆息搖頭,「當然不在了,就在上個星期五,診所發生了煤氣泄漏時間,半夜發生了爆炸,所有人全部身亡!」


    情況,可以說是非常棘手。


    「所以,我打算最近飛一趟米蘭!畢竟和那邊有時差,聯繫起來不是很方便。」


    溫瑞良話音落定,便瞬也不瞬的看著陸淩鄴。


    「好,我安排人手,隨行保護!」


    溫瑞良點點頭,沒再多說。


    他等得也是這句話。


    現在,身為破案高手的他,被臨時調派至陸戰隊幫忙。


    也正因為這一次,他才了解到自己那個堂弟平時都出在什麽樣危險的工作中。


    至於陸淩鄴,愈發讓他敬佩。


    從一開始到現在,可以說除了槍擊的事件,其餘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個男人,手段強悍的讓人心生敬佩。


    隻是……


    再強悍的男人,也有難辦的時候。


    比如,他也很好奇,等一切都結束後,他要怎麽和顧硯歌解釋。


    看戲嘛,誰都喜歡呢!


    溫瑞良和陸淩鄴最後離開會議廳之後,刑偵總隊的辦公室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坐在車裏,簡嚴瞪著倆眼珠子看著後座上的陸大總裁。


    雖然有些事情他並沒參與,但是也知道現在似乎進入了非常時期。


    「大哥,迴錦裏?」


    陸淩鄴揉著眉心,略帶疲色的眼底顫了顫,「去公寓!」


    「哦,好嘞!」


    市中心的公寓,已經有好段時間沒迴去了。


    簡嚴自然是摸不透陸大總裁的真實想法,開著車在安靜的街頭,駛向了城中公寓。


    而錦裏別墅中,此時在無人的情況下,燈卻突然大亮。


    約莫十分鍾過後,房間裏所有的燈又瞬間熄滅。


    有人……在暗中操控著什麽。


    尤其是,之前被硯歌放在枕頭下的手機,屏幕也自動亮了。


    ……


    翌日,g市傳出了一條令人惶恐的新聞。


    『城郊廢舊倉庫中,發現一具男屍,經辨認是幾個月前對陸家前少夫人顧硯歌進行綁架的歹徒。』


    這新聞,瞬間在g市激起一陣輿論的狂潮。


    顧硯歌曾經被人綁架過?


    而現在居然慘死在郊外的倉庫,按說這人涉嫌綁架的話,不是應該還在局子裏喝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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