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那麽一天!」


    陸淩鄴嗓音渾厚低柔,知道硯歌是太入戲了。


    但電影終究是電影,又何必當真。


    此時此刻,誰又知道未來發生的事,同樣湊巧的令人心意發寒。


    ……


    幾天前,陸少然召開記者會,公然宣布出櫃的消息,幾天時間裏就像是颶風一樣席捲了整個g市。


    人人都有八卦的心思,更何況是陸家這樣的地位,愈發讓人難以釋懷。


    而短時間內,網絡上也出現了兩種極端。


    一種表示無條件支持陸少然的資深腐女係列,而另一方麵則一些自詡名門正道的專家,對這件事持嘲諷態度。


    甚至,在近段時間以來,硯歌每一次走出家門,都感覺不少人都在對她評頭論足。


    可能是在意,所以才會格外敏感。


    這一天,已經是周四。


    幾乎一整個星期,她都和小叔膩在一起。


    詭異的是,自打i.u被拿走後,硯歌就再沒見小叔有任何打算奪迴i.u的意圖。


    一天接一天,他都開著車和硯歌到處溜達。


    又或者兩個人就安靜的在家裏呆著,她上網,他看報。


    她洗衣,他做飯。


    這日子,過的足夠平靜,但硯歌的心裏卻怎麽都平靜不了。


    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的,人心惶惶的。


    清早,硯歌起來之後,就坐在沙發上愣神。


    她在想,不知道今天小叔又有什麽安排。


    這兩天他倆在外麵露麵的時間已經太多了。


    甚至還有幾次,她好像都看到了身後有人狗仔在偷拍。


    雖然名義上她已經和少然解除了婚姻關係,但實質上大家更在意的事,為什麽陸少然會選擇在那個時間開記者會。


    所以硯歌盡可能的小心,但終究還是避免不了,被有心人看到她和陸淩鄴整日整日在一起的畫麵。


    衛浴間的門打開,硯歌一顫,連忙走過去,「小叔,商量個事唄。」


    「說來聽聽?」


    硯歌咂吧著小嘴兒,「內個——咱倆這兩天就在家呆著唄?別出門了,好不好?」


    「累了?」


    小叔反問,硯歌不會撒謊,定定的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咱倆這兩天是不是在外麵露麵的有點頻繁?現在爺爺本來就在氣頭上,萬一被他——是不是不太好!」


    硯歌的話並沒有說的特別明白,但是她相信小叔一定會懂。


    聞聲,陸淩鄴並沒有開口。


    反而目光深邃的凝望著硯歌,眼底的深意是硯歌所看不懂的。


    「叔啊,你意下如何?」


    硯歌蹭到他身邊,漾著明媚笑意的臉蛋,倒是掛著幾分諂媚。


    「不如何!」


    硯歌:「……」


    眼看著小叔轉身走進臥室,硯歌亦步亦趨,「喂,小叔,你仔細想想啊,咱倆現在的身份已經這麽尷尬了,爺爺又大病未愈,再鬧出什麽亂子的話,可怎麽整?」


    「我是你老公,哪尷尬?」


    小叔一把扯下腰間的浴巾,每一寸肌理都精壯有力。


    看的硯歌血氣直竄腦門。


    她移開視線,「聽你這意思,該不會不想理會爺爺了吧?這不現實啊,小叔。你看看少然前幾天的記者會,現在已經讓不少然都盯著陸家呢,就算你無所謂,但是爺爺的臉麵總要顧忌啊。」


    言畢,硯歌晃神的樣子,被小叔全部收入眼底。


    他喟嘆一聲,直接舉步上前,將硯歌一把撈過來,「身為我的女人,你就這麽沒信心?」


    「我當然有信心,別人我也不願意理會。可爺爺不是外人,而且——媒體如果真的肆意渲染的話,那咱倆多被動?另外,你難道不覺得你這兩天出現在街頭的次數有點頻繁?」


    其實,這才是硯歌妞兒心裏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平時沒見小叔這麽愛露麵啊。


    怎麽最近幾天,恨不得見天兒的不迴家,巴不得在外麵的時間越長越好的。


    甚至堂堂大總裁,還拉著她在商場的打轉兒。


    掉價啊,跌份啊!


    她的男人,怎麽能沉醉的溫柔鄉?!


    硯歌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但陸淩鄴微揚的眼瞼,擋住了他眼底射出的精光和冷芒。


    「你就這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小叔的口吻有點低冽,似是不悅。


    硯歌悵然的嘆氣,「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別糾結!嗯?乖!」


    三言兩語,硯歌所有的『諫言』全部被打迴!


    她耷拉著腦袋,心裏特別的無奈。


    胳膊註定擰不過大腿啊。


    ……


    午飯過後,硯歌整個人萎靡的窩在床上。


    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打定主意今天說啥也不能跟小叔再出門了。


    不然,那些狗仔隊肯定又在跟拍!


    臥室外,偶爾傳來淡淡的聲響,都驚得硯歌心驚肉跳。


    她不停的念『阿彌陀佛』,隻祈禱小叔別再任性了。


    十分鍾過後,客廳傳來電話聲。


    「說。」


    『……』


    「什麽時候的事?」


    『……』


    「好,現在去!」


    小叔掛斷的電話之際,硯歌刺溜一下,就從床上爬起來。


    光著腳跑到客廳,「小叔,咋了?」


    她聽出了小叔口吻的深沉和淩厲,該不會是又出了什麽事吧?


    「在家等我迴來,自己別出門!」


    「啊?」


    這句話,小叔從來沒對她說過。


    「乖,聽話!」


    陸淩鄴疾步走到硯歌的身前,扣著她的肩膀就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她都來不及多詢問幾句,就見他瞬時拿起風衣,穿戴整齊之後開門離去。


    硯歌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腳丫,她想,一定是出了很嚴重的事,小叔才會這麽著急。


    會是什麽呢?


    而且,還不讓她出門?


    硯歌站在原地兀自沉思,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無解!


    反正知道小叔不會害她,而且她本來也不想在出門惹眼,索性就在家裏當個家庭主婦吧。


    等著最近這段風波過去後,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趁著家裏沒人,硯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旁邊的書房。


    拿出自己的電腦,輸入了一排密碼後,和上次一樣,打開了一個外文網站。


    曲線圖扭曲的走勢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看到這個畫麵,硯歌下意識的蹙起了眉。


    ……


    出了門的陸淩鄴,開著奔馳suv以急速趕去了g市總隊的拘留所。


    半個小時後,拘留所行政辦公室,陸淩鄴推門而入,裏麵的幾個人頓時起身,敬禮,「首長好!」


    陸淩鄴暗眸閃著厲色,「怎麽迴事?」


    坐在辦公桌前的拘留所所長尷尬的起身,「是、是這樣的,這個韓澤當初說了要關他一個月,結果現在一個月時間眼看著就到了,他、他聯合其他兩個獄友,一起越獄了!」


    「為什麽會越獄?」


    陸淩鄴一句冷聲的質問,所長頓時出汗了。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所以然,行政辦公室裏的每個人也都低著頭不說話。


    「唿唿——我沒來晚吧?」


    溫小二推門而入,還穿著粗氣。


    他站在門口,扶著門框,就哼唧了一聲。


    「這事你知道了?」


    陸淩鄴站在原地,散發著懾人的威壓。


    溫小二麵色一怔,「別別別,陸老大,我也是剛知道。直升機我直接飛過來的,我多冤枉啊!」


    「給我一個報告,我要知道韓澤越獄的完整細節!拘留所裏的犯人,都是待審待判的,韓澤作為最重要的一個嫌疑人,現在人沒了,後果你們自行考慮!」


    陸淩鄴的話,像是一座大山,狠狠的壓在了拘留所所長等人的身上。


    「操,韓澤真跑了?」


    溫小二聽明白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韓澤的身份有多敏感,他們誰都知道。


    但就是沒想到,居然被拘留所這幫孫子給弄成這樣!


    韓澤的二哥可是『蝌蚪』當年的老二。


    現在他跑了,『蝌蚪』裏的人一定會聯繫到他!


    溫小二的臉色也直接難看了,這後果沒法設想。


    『蝌蚪』近期處於蟄伏期,他們正愁沒法讓對方現身呢。


    結果又出了這個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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