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星空璀璨,月光潔白,風嘶嘶的刮著。


    這一輛精致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在這裏紮營地,畢竟在這漆黑的南北交界森林,按照想到劉大根的說法,這不宜貿然前進,容易暴露目標,引起一些野獸的主意。


    這是十五人包圍在這輛精致的馬車,幾堆篝火繞燒起來,三兩人在一堆篝火前,這些人夜晚倒是和白天大不一樣,嬉笑之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隻有一人在馬車的頂部在這,環顧四周。


    劉大根一隻手拿著一塊雞腿,另一隻手端著酒壺,走到涯的麵前,有些醉態地道:“涯小兄弟,怎麽不來口酒啊,隻吃那黑漆漆的肉塊。”


    這些人並不知道這不起眼的肉塊是玲瓏肉,涯搖了搖頭,道:“不了,我隻這個就好。”


    “那好吧,你隨便。”說完這些話,劉大根坐在涯的身邊繼續說道:“涯兄弟,你放心,南北交界現在安全得很,沒有什麽大問題,等到護送完這一趟,我帶你去瑞亞城風流快活去。”


    涯點了點頭,並沒有和酒態之下的劉大根說什麽,不過按照常理,這護送東西的,晚上竟然能喝酒,確實讓涯有些擔心,或者說這些人是不是心太大?


    夜晚,星空滿天,營地鼾聲四起,涯倒是不怕被這鼾聲擾得難以入睡,而是害怕這鼾聲引來這野獸,這劉大根喝完酒醉的和死豬一樣,一隻大腿壓在涯的脖子上,涯半醒半睡,很是難受。


    涯無奈的看著麵前的這條大腿,輕輕推了兩下,這腿竟然沒動,這個時候他頓時有些生氣,一腳踹在劉大根的腰上,這劉大根才挪動一下身子,將大腿從他身上拿下。


    這一晚,安然無恙,早上起來,劉大根一隻手揉著腰,眯著眼睛問涯怎麽喝酒還能腰疼,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他沒有告訴他實情是自己踹的,誰讓他那一條大腿老是騎在涯的身上,涯不踹他,還等什麽?


    早晨起來,大家整理了一下裝備繼續前行,涯將第一刃係在背後,劉大根一直揉著腰,繼續帶路,不過那一走一揉腰的動作,卻是讓跟在他身後的其他人都是偷偷他笑著,好像一個青樓的娘們,走路帶著一股騷勁一樣。


    精致的馬車始終簾帷緊閉,除了一個端坐的人影之外,涯就是感覺這馬車安靜的詭異。晌午,天空晴朗,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聲。


    這個時候,一個侍衛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地圖,正在和劉大根商量著什麽,不過沒說幾句,劉大根連連搖頭,似乎是不同意。


    片刻之後,晌午休息,涯坐在一顆大樹下,這個時候劉大根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罵咧咧地說道:“這些人,真是搞不懂,為什麽要繞路,如果繞路的話,就連我對那裏的地形都不熟悉,這倒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繞道的地方,兩邊都是懸崖,容易設埋伏,如果兩方在那裏交手,不適合大規模作戰,畢竟那裏太狹窄。”


    涯皺了皺眉道:“根哥,照你那麽說,這車隊是在往虎口裏前進?”


    劉大根點了點頭,道:“是啊,到時候如果有什麽意外,前後夾擊,可真是退無可退!”


    休息片刻之後,十五人開始繞道,這個時候涯顯然能感覺到劉大根的神情緊張,這個時候他也時刻最好準備,他總感覺前方的路會出什麽事情。


    已經是下午,劉大根給涯使了一個眼色,涯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他小聲的和涯說道:“如果前方遇到敵人,你便跟著我跑,錢是小事情,但是命是大事情!”


    “恩,知道了。”


    “你現在就在我身邊待著。”


    涯點了點頭,車隊已經在山穀之內,這條山穀非常狹長,是個人都能看到這狹長的山穀非常容易設埋伏。前後包夾,再從上麵攻擊,就會變成甕中之鱉。


    馬車緩緩前進,原本兩麵綠綠蔥蔥的大樹與雜草已經不在,一塊塊如烏銅澆築的巨大岩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外顯眼。


    可是這些護衛並沒有像劉大根與涯那般緊張,倒是一個個輕鬆了不少,兩邊的黑色岩石緩緩地向後倒退,而這個時候麵前的山穀就在眼前。


    劉大根心理清楚的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什麽,就是讓涯死在這裏,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設計的路線竟然沒打亂,他看著近在眼前的山穀陰氣沉沉,心裏不由得一陣慌張,一股壓抑的氣氛也隨之籠罩在這車隊之中。


    劉大根警惕的目光,觀察這高高的懸崖峭壁,露出擔憂的神色。車隊進入峽穀,走了一半的時候。


    前方的路慢慢的形成一層淡入薄紗的霧氣,一層一縷,著實讓人有些看不真切,這個時候一名侍衛走在最前麵,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前方起霧,大家靠攏,小心行事!”


    “是!”


    車上的馬夫扯了扯韁繩,使得馬車變慢一些,最前麵的侍衛左手繞在韁繩上,右手握緊兵器,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此時,薄霧突然變得濃厚起來,使得侍衛看不起清前方的道路,濃霧飄來蕩去,像是滴在水中的濃墨,幻化著各種形狀。


    此時一個肅殺之氣緩緩地蔓延開來,劉大根神情有些緊張,時不時地左右望著,顯然是有些不安,就在此時,


    “嗖!”


    一聲底鳴,一支箭羽從濃霧之快如閃電般的射出,擊穿最前方的這名侍衛!


    “額啊!”


    中箭的侍衛隻感覺胸口一震,身前的胸甲竟然被射穿,出現一個血洞!侍衛驚恐地瞪大雙眼,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一臉驚錯,他的喉嚨佛被一把鋒利的刀刃憑空斬斷,在發出不一聲,手捂著淌血的胸口摔下馬來!


    車隊其他侍衛眉睫一跳,勒緊韁繩,全身戒備,紛紛拿出兵器。


    “嗖!”


    “嗖!”


    “嗖!”


    破風銳響之聲不絕於耳,一隻隻箭羽快速從濃霧之中襲來。


    另一名侍衛訓練有素的,沉穩地說道:“列隊,保護馬車!”


    “是!”


    就在這時,霧氣之中的箭羽已經不再攻擊,馬車周圍突然再次陷入安靜,剩下的侍衛並沒有慌亂,將身後的盾牌取下,盾牌此時如白玉一般,發出淡淡地白光,侍衛迅速退到馬車周圍,將馬車裹住,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沉穩。


    “當當當......”


    突然間,從懸崖上飛射而來,這些箭羽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來。


    這個時候,其中一名侍衛大喊一聲!


    “防禦!”


    “是!”


    侍衛右手持盾牌,左手一道白光注入盾牌之中,這個時候劉大根險些被一隻箭羽射中,他見形勢不妙,說道:“涯,快,咋倆躲到馬車下。”


    涯點了點頭,看著滿天箭羽,兩人快速的躲在車下。


    這個時候劉大根害怕得要死,迅速趴在地上,扭著屁股向著馬車中間爬去,嘴中罵道:“這些挨千刀的,說了不要走這裏,非不聽這下可好,就連逃不都難了。”


    此時的箭羽如漫天大雨開始集中朝著馬車暴射而去。


    其中兩名侍衛,將手中的盾牌擋在兩邊的車窗處,在這短短地眨眼之間,盾牌之上已經連中數箭,


    “砰砰砰砰......”


    涯從縫隙之內看到一隻隻鋒利的箭羽狠狠的紮進盾牌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更有些已經狠狠紮入地麵,濺起的泥土四散到涯和劉大根的臉上。


    劉大根咧著嘴,將嘴裏的泥土吐了出來,罵道:“呸呸呸,這一次可是九死一生。”


    此時懸崖兩邊的亂箭更加瘋狂,地上的箭羽也是越來越多,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


    涯心中驚恐掠閃而過,暗自想道:“恐怕,這一次很難脫身,隻要出去,就會紮成馬蜂窩!”


    這個時候,隻聽見盾牌之中,一人聲音沉穩的說道:“反擊!”


    “是!”


    這時一名侍衛臉色肅然,雙手抬起,刹那間身上竟然泛起一抹金色的光輝,將全身包裹,他雙腳彎曲,如獵豹一般高高躍起身子。


    “嗖!”


    一聲。


    刹那間已經騰身在空中,左手在空中舉起盾牌,,以托天之勢抵擋著陣陣箭羽,右手抬起,輕喝一聲,此時右臂突然膨脹,手掌不斷膨脹,就像是一隻翅膀一般。


    侍衛目光看向空中的箭羽,口中念念有詞,左手之中的盾牌突然如流星一般,向懸崖之上暴射而去,破風之聲竟然使得周圍的空氣不斷地顫抖。


    天空之中的箭羽更加瘋狂射向這名侍衛,可是這空中的滿天箭羽並沒有傷及到他,右手的手掌竟然像鴨掌一般。


    “當當當......”


    在場的其他人聽到這聲音好似滿天冰雹落在屋瓦之上,發出的悶悶響聲。


    此時這侍衛反應迅速,左手在空中比比劃劃,一道藍光出現在他手指之上,頓時左手五指已經如鷹爪一般,指甲變得鋒利無比,他右臂在空中一揮,從縱身一躍,左手手扒在峭壁之上,快速的峽穀頂端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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