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


    於斌坐在大廳之中,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對這張欣桐說道:“涯必須殺,但是在這藩鎮不行,過幾天我會告訴你地點,不過你心裏有點準備,應該是南北交界森林。”


    張欣桐表笑了笑,道:“是。”


    於斌點了點頭,說道:“我計劃,過幾天有一輛馬車要從這裏出發,經過南北交界森林,進入瑞亞城,這車隊之中應該有涯,你要把他殺了。”


    張欣桐問道:“沒問題,對了,這個少年名字叫什麽?”


    “他叫,涯。”


    “牙?怎麽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天涯的涯。”


    “涯?恩,很奇怪的名字。”


    此時的張欣桐眼中閃過一抹兇光道:“真想今天給他殺了。”


    於斌搖了搖頭,道:“不行,在這裏不能動他,聽說他身後勢力挺大,隻能出了這個藩鎮,你在殺他。”


    “那好吧。”


    於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了,這件事情,不能被我爹知道。”


    張欣桐笑了笑道:“放心,沒有任何問題。”


    ......


    入夜,涯在床上沒有絲毫的睡意,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他輕歎一聲,起身下樓,真巧看到張洪恩在跟著豬蹄。


    “洪恩,怎麽你沒睡啊。”


    張洪恩一愣,一嘴油漬說道:“餓了,這不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吃。”


    涯看著張洪恩手裏的豬蹄,突然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洪恩,你這醬豬蹄還有麽?”


    “有,給。”


    說著,張洪恩從身邊的盤子中又拿出一個。


    涯接過醬豬蹄,笑了笑,道:“謝謝哈。”


    “切,謝什麽,反正以後都是自家人,你娶了我姐之後,就是我姐夫,然後給我撐腰。”張洪恩蹲在地上,雖然他平時不正經,但是這番話說的卻是一本正經。


    涯一愣,嘴中慢慢地咀嚼著豬蹄道:“姐夫可能做不了,但是你大哥依舊是你大哥,這個錯不了。”


    涯說完這番話,衝著張洪恩笑了起來。


    張洪恩呲牙從嘴裏吐出一塊骨頭,道:“哎,我姐長得好看,書院追她的人可是不少,不過自從你獨戰九個地痞之後,我姐身邊就沒有人敢接近了,除了於斌那個富家子弟之外。”


    “於斌?是麽?”


    “對呀。哎,反正我感覺我姐和你最合適。”


    張洪恩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一隻手摸著圓潤的肚子,道:“吃飽了,就犯困,我迴去睡覺了。”


    涯也站了起來,道:“哦,對了,問你一個事情。”


    張洪恩沒有迴頭,慢悠悠地向著樓梯上走著,道:“說,什麽事情。”


    “你知道一個叫酒神的人麽?”


    “酒神?於天聖?”這個時候張洪恩身子一頓,他眯起眼睛從樓梯又走了下來,涯看到他這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自主提高警惕,生怕他又提出什麽鬼主意。


    張洪恩湊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怎麽?你突然問起這個了。”


    涯說道:“今天看到他,他說要說我為徒弟,但是我沒有答應。”


    “什麽?!他竟然收你為徒弟?!”


    涯點了點頭道:“是啊,怎麽?”


    張洪恩搬過來兩把椅子,道:“坐下,我和你說。”


    “於天聖是出生在這個小鎮上的,不過聽說他是步入修行後,百年之內是最近接近武鬥天尊的存在,都說武鬥天尊是與神並立的存在,可是因為他一心想突破極限,他渡劫衝擊巔峰,結果失敗,竟然一身修行全部廢掉,成了廢人一個,就連剛剛步入修行武者級別的人都能輕而易舉打敗他,從起他一生墮落,又迴到他出生之地藩鎮,準備落葉歸根。”


    涯皺了皺眉頭道:“他這麽年輕,修為就那麽高?”


    張洪恩搖了搖頭,道:“當初他可是藩鎮的驕傲,但是自從他渡劫失敗之後,成為白衣百姓,他自己的身體也有了變化。”


    涯眼眸一凝,道:“什麽變化?”


    張洪恩呻吟低沉,嘴中的字慢慢說出:“逆生長!”


    “逆生長?”


    張洪恩點了點頭,道:“於天聖當年是一位道骨仙風的老者,那時候他已經達到尊靈上鏡三重境界!雖然不能逆天,但是確實屬於無人能敵的地步!他渡劫失敗之後,就迴到藩鎮一蹶不振,可是他一天比一天年輕,算一算現在已經活了一百五十幾歲了吧。”


    涯聽到這些,極為震驚,道:“一百五十幾歲?!那麽說再過二三十年,他就會比你還年輕?”


    張洪恩說道:“哎,隻是可惜他渡劫衝擊武鬥天尊失敗,要不然就真的就能封神。”


    涯點了點頭,道:“那他可是這個世上活的最久的人,知道的東西也應該很多。”


    張洪恩說道:“這個確實。”


    “那為什麽稱唿他為酒神?”


    “因為他現已一心釀酒,但是從來都是送人,不賣人的,但是喝了他的酒都說能延年益壽,滋陰壯陽的大補酒,而且在這個鎮子上,沒有人能喝過他的,漸漸的就有人給他起了一個酒神的稱唿。”


    “雖然他的屋子很簡陋,但是他竟然給這房間起了一個名字,叫酒神居。”


    涯點了點頭,道:“酒神居,這樣啊。”


    張洪恩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不說我,你要是找他,打聽酒神居就行。”


    夜晚。


    月光如波,在穹頂之中灑向大地,那明亮的月光就好像那白玉一般,涯雙手搭在腦後,雙眼看著屋頂,心中竟然有種說不說的空落感覺,他將身子扭到一邊,看著窗外的夜色,道:“今天怎麽沒有星星了......”


    清晨,天剛蒙蒙亮,涯便起床,他看著牆上掛著的第一刃,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他雙手拿起第一刃,擠在身後,走出春花肉鋪,向著酒神於天聖的方向走去。


    ......


    涯經過打聽,已經來到一間頗為古舊的房前,他抬頭看著這間房子,上麵寫著“酒神居。”


    涯抬頭看著斑駁的牌匾上這三個字,嘴中喃喃道:“酒神居......”


    “咯吱。”


    一聲發澀的門響聲音。


    “你進來吧。”


    外麵的涯一愣,隨即邁步走進酒神居。


    房間之內酒香四溢,各種大大小小的罐子都有序的擺放在牆角邊上。


    於天聖坐在中間,看著涯淡淡地說道:“坐吧。”


    “是。”


    “你有事?”


    “我想找一人。”


    “找人?嗬嗬,我怕你是來做地方了。”


    “我想找這把兵器的主人。”涯將身後的第一刃解下來,輕輕地放在於天聖麵前的桌子上。


    於天聖這時候身子動了動,目光落在這把兵器上,臉色突然變的一緊,道:“這兵器上有殺人的戾氣啊”


    涯也是被於天聖突然的話一愣,心中有幾分高興,畢竟這句話和若南先生說的一樣,道:“我要找到這把兵器的主人。”


    於天聖皺了皺眉頭,音調很低,道:“你隨便找就是嘍。”


    涯沒有想到於天聖能說到這句話,他楞了一下,說道:“可是這把兵器沒有人能看懂,所以......”


    於天聖被涯說的話搞得莫名其妙,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異樣的目光,道:“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恩。”


    於天聖低頭看了看涯這把第一刃,隱約可以觀察到劍刃身上一道道細密精致的紋路。


    “可否讓我掂量幾下?”於天聖說道。


    “可以。”


    於天聖拿起第一刃,握了握分量,又把劍身放在手心上,眯著眼睛,仿佛感受著什麽,手心上幾個厚厚的老繭觸碰到劍身之上的細密的紋路。


    半晌後,於天聖緩緩的說道:“好兵器!”


    “幽綠而似青,似青而不碧,好兵器!果然是好兵器!”


    於天聖剛剛發出感慨,卻又是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道:“不過......”


    “但說無妨。”涯麵色蕭索,皺了皺眉頭。


    “這......”


    於天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的這第一刃太露鋒芒。”


    “太露鋒芒?”涯臉色微變,可隨即恢複正常,繼續說道:“太露鋒芒?此話怎講?”


    涯臉色微變的表情盡落入於天聖的眼中,於天聖嗬嗬一笑,湊近涯小聲的說道:“這把劍不知道小兄弟是怎麽得到的?”


    “爺爺給我的。”涯不加思索的迴答道。


    於天聖一雙黑色的眼仁深陷在眼窩裏,對著涯淡淡的笑著,字裏行間之中都帶著一股輕微的寒意,一頭蓬亂的灰白頭發更是讓涯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於天聖幽幽地說道:“你爺爺給你的?嗬嗬,我看未必吧。”


    涯被於天聖看的有些發毛,雙手緊握,一時說不出話來。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而於天聖臉色一切如常,淡淡微笑,看著涯等待著他的答複。


    於天聖淡淡微笑,誠意十足的說道:“涯小兄弟,這把長劍可否讓給我?我給你一錠銀子。”


    “這把長劍我沒有打算賣。”說完涯一隻手握在劍柄。聽到於天聖的這句話,倒是讓涯有些失望,畢竟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小兄弟,你再考慮考慮。”


    涯臉上同樣露出微笑,但是口中也是十分謙虛的謝道:“這位,這把兵器是我爺爺給我的,這個......這個真的不行。”涯一邊說著一隻手已經自然而然的握緊劍柄上。


    “小兄弟,凡是可以商量......”說完此話,於天聖一隻枯瘦的單薄的手握在劍柄上,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涯一怔,臉色微變,看了於天聖一眼,繼續謙虛的低聲說道:“恕在下真的不行!”


    說完涯用力的握住劍柄,朝著自己的方向發力。


    於天聖表情有些失望,可沒辦法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另一隻手拍了拍涯的肩膀,臉色如常,淡淡微笑,握在劍柄上的手突然鬆開,道:“那好吧,這把劍畢竟是你的,一切都是你說的算。”


    於天聖的突然一鬆手,倒是讓沒有任何準備的涯錯愕了一下,身子向後一傾,這時於天聖拍在涯肩膀上的手急忙扶住他,說道:“涯小兄弟,你急什麽,我也不是搶你的家傳寶貝。”


    “不過,我還是有句話要告訴你。”於天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說了出來。


    涯還沒有從剛才的錯愕中緩迴來,繼續說道:“但說無妨。”


    於天聖在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一塊泛著淡淡白光的布匹,嘴角微微翹起,道:“這把兵器需要遮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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