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盡皆失色。


    江昊之強勢,江昊之功力,江昊之劍法,盡數震住參賽者,就連那個一臉精靈古怪的林葉露,臉上也露出了巨吃驚的表情,這個江昊真有那麽厲害?似乎真的是跟她一個級數。


    “司馬一族還有人阻止我否?”江昊道。


    司馬清風瞳孔收縮,他旁邊的那個淩夜手落在長劍之上,手指尖陡然變成純白,而司馬秀衣身上的秀衣突然紋絲不動。


    不過,一個聲音傳來,他們三人慢慢放鬆。


    “隻要你能連勝十場,後麵終有你我會麵之時!本人不屑於乘你之危!”司馬清風森然道。


    另外十一座擂台此刻大戰正酣,而江昊這一座擂台,突然出現了真空狀態。


    短時間內,無人上場。


    那些頂級高手,多數已經取得十連勝,沒必要跳出來。


    而那些一般高手,被江昊震住,一時也不敢上台。


    隻有林葉露,躍躍欲試,但她父親對她嚴防死守,一縷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露兒,你已十連勝,別妄動,人家出個風頭也不容易,你莫名其妙地跳出去踩人家,不厚道。”


    如果老子勸女兒說,那個小子很危險,搞不好陰溝裏翻船,林葉露絕對會跳出去,可她老子對女兒太了解了,這麽一勸,林葉露真勸住了。


    好半天,才有一名劍客上了江昊的高台,此人一站定就表態:“江兄劍法獨特,造詣極高,本人周陽討教一番,點到為止!”


    “周兄,請!”


    周陽與江昊打了一番,兩人打得精彩絕倫,拆了十餘招,江昊一劍頂在他的咽喉,雲淡風清,第七勝!


    原來也不是隻有兇殘!


    下麵的人都放了心,又有一人上台,江昊與他拆得更久,大約五十餘招,此人方敗,此人似乎揣摩了江昊的心意,知道江昊不打算傷他,所以放得特別開,一手劍法施展到了極致,雖敗,依然讓觀眾看得津津有味,也讓觀眾記住了一個叫孫開的年輕劍客。


    比賽不止有勝負,還有展示,原來黑山大比還有這種打開方式?


    第八人,卻是一個名人,周天霸。


    此人修煉肉身,性格也極是豪爽,一上台就道:“江兄,咱們也較量一番,倒不是爭什麽輸贏,而是聽說你也是煉體的,煉體之人難求,我與你印證印證。”


    “好!”江昊手中劍一飛,插入石台之上,手一起,一拳擊向周天霸。


    周天霸拳頭一出,拳頭之上突然纏繞著一道道白色氣流,宛若一條巨龍一般馳來。


    而江昊,拳頭上連猛虎虛影都沒有,顯然根本沒用任何武技。


    兩拳對碰之初,氣勢完全不在同一層級。


    但雙拳對碰,周天霸突然一聲大吼,整個人飛出擂台,落地連退十步才站穩,他雙眼如銅鈴:“怎麽可能?你的肉身怎麽可能如此強橫?”


    “周兄承讓!”


    “承讓,隻怕還真是承讓!”一人冷笑道:“根本沒用武技,單憑肉身就一招擊敗周天霸,周天霸,你是演戲麽?”


    周天霸大怒:“司馬軍,有本事你自己上去試試,你若能一招不敗,我向你磕頭!”


    那個司馬軍慢慢抬頭:“閣下依舊用拳頭?連武技都不用?”


    下麵的人全炸了,柳氏一名弟子叫道:“哪有這種狗屁約定?連武技都不準人用,你幹嘛不幹脆讓人家綁住雙手雙腳再跟你打?”


    “是啊,這約定原本就是狗屁,江昊,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別被一些小人利用。”是江婷的聲音。


    江昊笑了:“也並不妨,對付司馬一族這種小角色,即便不用武技,照樣收拾,上來,我教教你什麽叫強橫肉體。”


    司馬軍衝天而起,落地如釘,高台震動!


    他的手掌陡然一劃,似乎帶動天地風雲,正是司馬一族高層武技:震天掌。


    掌出如潮水,直指江昊的腦袋,灰白相間的元氣橫流,顯示此人同樣為半步法境。


    江昊手起拳飛,沒有任何武技,一拳頭砸過去。


    這一拳頭看似卷入無邊的浪潮中,但偏偏突破重重封鎖,準確無比地擊在司馬軍的掌心。


    轟地一聲,司馬軍高飛遠走,空中吐血如雨,重重地摔在擂台之下,他的右掌完全扭曲,經脈盡斷。


    江昊冷笑道:“看來你也在陪我演戲,演的還是苦情戲!”


    司馬一族盡皆大怒!


    司馬秀衣頭發飛揚而起:“大長老,我忍不住了!”


    “暫緩!”大長老緊急傳音:“以大局為重,先奪九席,再殺此子!”


    而江婷耳邊也傳來師尊的聲音:“婷兒,你這位本家真是找死啊,跟司馬一族非得磕死不行。”


    “所以說嘛,師尊,隻有你才能救他,你今天救了他,他必定知恩圖報,將來會是你最忠心的弟子。”


    “說得輕悄,司馬一族已起必殺之心,你讓我跟一個大家族結下如此深仇?就隻為一個桀驁不馴的禍根?”


    已經九連勝了!


    隻要最後勝一場,江昊就可以休息,靜待落日擂台之爭。


    誰會阻擊他?


    現在他的實力已經充分展示,有把握阻止他的也隻有區區幾人。


    人影一閃,香風微動,一條人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江昊臉色微微一沉:“江碧水,沒想到會是你。”


    沒有人想到,最後一場的阻擊,會是他本家(前本家)的人,江碧水。


    江昊被逐出江氏,但他與江氏的關係還是很微妙的,他沒有選擇去攻江氏弟子鎮守的擂台,江氏弟子也很默契地沒有攻他,當然,江氏弟子,也沒什麽把握能贏他。


    但此刻,江昊麵臨最後一關,偏偏是他的本家弟子上台。


    “江昊,你已步入歧途,我今天前來,就是要告訴你,人不可不知恩,當了叛徒,注定眾叛親離!”


    江昊道:“江碧水,你近些年並不在族中,對情況根本不知,作出錯誤決斷我並不怪你,但你卻無法完成阻擊之任。”


    “縱然身死,亦要完成血之告誡,江氏,不允許出現叛徒!”


    她的聲音一落,長劍陡然抬起,一劍劃在自己的左臂之上,鮮血染上她手中劍,突然散發出一種奇異的血光。


    “血祭明月劍,她這是要幹什麽?”江婷臉色大變。


    江碧水手中劍光極度妖邪,而她的臉色卻極度蒼白,劍一出,血光漫地,直卷高台,高台之下,眾位高手齊齊變色,他們隻覺得一股兇殺之氣彌漫全身,讓他們元氣都無法運轉,這是什麽恐怖的法則?


    江昊在血光之中,全身也盡是血色,他手中劍陡然抬起,劍勢一橫,無形的血光突然被齊齊斬斷,突然,劍光完全消失,他手中劍似乎也突然消失,下一刻,錚地一聲,江碧水手中劍衝天而起,她的人也衝天而起,落下高台。


    最後一劍,正是那仗劍歌的那個“一”!


    這是江昊最強底牌,原本他不想輕易動用的,但此刻,江碧水以血祭劍,威力太大,而且每一秒鍾,她都反受其噬,他不想讓她武道之根就此毀滅,就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斬斷這劍與她的聯係。


    血祭之術,別人不清楚,他太清楚了,這是一種邪惡的法門,類似於他母親所中的本命毒,血乃本命,一旦融入兵器,就能達到人即是劍,劍就是人的境界,這種境界之下,劍術大張,至少提升一個大境界,甚至能摸到劍意之門。


    付出的代價卻也慘重,隻需七招,她就會精血大損,形成本命之傷。


    所以,他才用最強底牌,一招擊敗她。


    江碧水慢慢站起,眼中的血光慢慢消散,一口鮮血噴出,望著高台,心口起伏不定。


    江氏族群之後,她的母親也滿臉擔憂,她父親一口長氣吐出,看向高台的眼光卻已不同。


    “江昊這個混賬,我要宰了他!”江碧水的母親咬牙切齒。


    “夫人切莫這麽說,這次,咱們該記他一份人情。”


    “什麽?還有人情?他將我兒……”


    “別說了,夫人,血祭之術的高層法則你根本不懂!”她丈夫打斷夫人的話,但他心頭也泛起波瀾,這小子到底有意還是無意?


    而高台之上,孫長老皺了眉頭:“婷兒,這一招也是那殘訣中悟出來的麽?”以她的修為,都被剛才這一劍所震動。


    江婷久久無言。


    孫長老目光移動,看著徒兒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江昊,眼神裏有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沉迷,又似乎是牽掛。


    瞬間,她心頭一直在徘徊的一個問題有了答案。


    此子,決不能收歸門下,否則,他將會成為這個徒兒的心魔,將會對未來的一個重大安排,形成最大的阻礙。


    “十連勝!”柳葉媚慢慢軟倒!


    整個柳氏全都興奮得快發狂了,他們沒有想到,柳葉媚找的這個幫手居然如此強悍,簡直是所有無敵,擂台十二座,座座有人雄,而他一出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雲集,那些傳說級的強敵,在他手下,居然也都一招就敗,憑他的實力,該當九座席位有其一!


    柳氏,真的有望成為自由身!


    “媚兒,母親曾跟你說過,別在賽前輕易便宜他,但現在,母親覺得,你選擇得非常對,他,值得女人托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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