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律師到來之後,跟蘇子傑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商量對策,蘇凡的父母坐在那裏也聽不懂。


    “陳律師,謝謝您!”蘇凡跟著陳律師走出會麵室,感激道。


    “沒事,邵處長打電話說的,我一定會盡力。”陳律師道。


    “那,費用的問題。”不管是什麽人,還是要把錢說清楚,這樣大家心裏也都有個數,蘇凡還是明白這一點的。


    “這個,明天你來一下我辦公室,我們再簽合同,我先去和警察那邊了解情況,看看能不能把你弟弟保釋出來。”陳律師道。


    保釋?那就是要花錢的,現在她的手上隻有父親給的這兩萬,銀行裏還有五千塊,這就是全部的家當了。可是,不管怎麽說,能保釋總是好的。


    然而,和警察溝通的結果是,蘇子傑的案件屬於惡性案件,不能保釋,蘇凡隻能眼睜睜看著弟弟被警察帶進了看守所。


    母親抹著眼淚看著兒子遠去,蘇凡的心頭被壓上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事已至此,蘇凡便勸父母返迴老家等消息,在這裏耗著也沒什麽用。盡管心裏不願離開,可是想一想在省城的花銷,還有家裏的損失,再加上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夫妻不懂這件事該怎麽處理,來來去去都得要蘇凡出麵跑腿。


    “我們還是迴去吧,留在這裏,小凡還得分心照顧我們。”父親對母親道。


    母親看著蘇凡那幹幹的嘴唇上翹起的幹皮,心裏還是不舍,道:“小凡,你也別太累了,照顧好自己!”


    蘇凡點頭,道:“爸媽,你們今晚就先別走了,在我那兒住上一晚,現在也天黑了。”


    “沒事,我們去火車站等等就有火車了,你不是和別人合租嗎?我們去了,不方便,住旅館又要花錢。”父親說,“小凡,有什麽事記得告訴我們。”


    “嗯,爸,我知道了。”蘇凡說著,陪著父母走出派出所,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吃店吃飯,可是一家人心情都不好,沒什麽胃口。吃完了飯,蘇凡便把1;150850295305065父母送到了火車站,買了火車票和路上喝的水就離開了。


    夜色濃濃的壓在雲城的上空,蘇凡望著車窗外那炫麗的夜色,心頭卻是一絲絲說不出的痛。


    深深歎了口氣,她環抱住自己的雙臂,把頭靠在窗玻璃上。


    明明是夏夜,怎麽還這麽冷呢?


    弟弟這件事,還得要借錢才行,可她上哪兒去借?邵芮雪是個月光族,吃住在家,自己的工資還不夠花,要靠父母接濟。可是,除了邵芮雪,她能找誰?辦公室的同事,她又不熟,誰願意給她借錢呢?而且,借了之後,她什麽時候才能還給人家?


    窮人,真不好!她望著外麵的夜色,眼裏蒙上一層水霧。


    可是,不管怎麽說,她都要把這件事扛下來,直到弟弟洗刷冤屈的時候。


    還沒到住處,蘇凡就接到了邵芮雪的電話,問她找律師幹什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雪兒,我,”她張不開口。


    “小凡,什麽事你說啊,別急死我!”邵芮雪道。


    “我弟弟出了點事,被,被拘留了”蘇凡道。


    拘留?邵芮雪驚呆了。


    那個蘇子傑,一看就不是個靠譜的,平日裏老跟小凡要錢不說,現在還被拘留?全都是他父母慣出來的。邵芮雪就想不通,這一個家裏的姐弟,怎麽就差距這麽大?重男輕女真的有這麽厲害嗎?她真的要慶幸自己沒有個弟弟啊!


    “小凡,小凡,你別急,我爸說那個陳律師很厲害的,劉書記介紹的人沒有錯,他一定會”邵芮雪安慰道,可是,她的心裏也沒譜,陳律師一定會怎樣?蘇子傑犯了法,肯定要接受懲罰的。


    “雪兒,等哪天事情平靜了,我再去你家謝謝邵叔叔。現在,我,我還有個事想請你幫忙。”蘇凡說了,卻覺得自己真的,真的不好意思開口。


    每一次都這樣麻煩雪兒,雪兒又不欠她什麽


    “說吧,什麽事?”邵芮雪問。


    “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借點錢,我手上”蘇凡說著,不禁緊咬住了唇角。


    朋友之間,她欠雪兒太多了。


    “你要多少?”邵芮雪問,她理解蘇凡的處境,生在那樣的家庭裏,攤上那樣的一個弟弟,真是,唉!


    盡管自己沒錢,可邵芮雪還是決定要幫蘇凡,她知道,在雲城,除了她,蘇凡根本找不到別的人來幫助自己。因此,哪怕她現在是要去跟父母借錢,她也要幫蘇凡。


    “給我借五萬,好嗎?我,我不知道夠不夠。”蘇凡道。


    五萬塊,她就是不吃不喝,一年都存不下來。


    可是,弟弟的事迫在眉睫,她總不能隻顧著自己就不管弟弟了吧!就算是背債,她也得背。


    蘇凡這麽一想,不禁有種輕鬆的感覺,幸好自己還是單身,要是自己結了婚或者有男朋友了,哪個男的願意和她過?


    單身,還是有好處的,起碼,很自由,真的很自由!


    不論這五萬夠不夠,蘇凡都覺得這筆錢要自己來還,父母那裏是很難了。這麽一來,近兩年她就不要考慮自己的事情,安心存錢還債就好。


    自己的事情?什麽事情?結婚嫁人?誰願意和她結婚呢?而她,又能嫁給誰?她心裏的那個人,她這輩子都是沒機會的。別的男人爬過了華山,還會覺得爬別的山有意思嗎?


    想這麽多幹什麽?輕重都不分了。


    “五萬啊?沒問題沒問題,你什麽時候要,我給你直接打到卡上。”邵芮雪道。


    “明天吧!”蘇凡道。


    她覺得明天那個受傷的學生家屬就會來找她了,人家現在是訛上他們家了,要讓那個學生改口說出實情,還是先給他把醫藥費交上吧!


    邵芮雪答應了父母之後,就去找父母說明這件事了,順便跟父母借錢。邵家父母對蘇凡的印象向來很好,現在蘇凡遇上了這樣的事,她一個弱女子要扛著實在不容易,便答應了給蘇凡借錢。


    “你跟小凡說,讓她別著急還,我們又不急的。”邵德平道。


    “嗯,爸,我知道了。”邵芮雪道。


    “走,我給你去拿銀行卡,你是要直接給她打到卡上嗎?”母親芮穎起身,問女兒道。


    “這樣方便一些。”邵芮雪說。


    躺在床上,蘇凡心裏煩的連洗漱睡覺的念頭都沒有。


    那個受傷的學生,她該怎麽辦?明擺著是在說瞎話,可是,怎麽讓他把實話說出來?給他交醫藥費就可以了嗎?


    蘇凡想了想,決定還是打電話問一下律師的意見,她可千萬別自作主張做了錯事。


    撥通了陳律師的電話,蘇凡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陳律師勸她先別去給那個學生交醫藥費,否則就會落下口實,越來越不能擺脫了。


    “可是他現在一口咬定就是子傑打他的,要是他不改口的話,子傑就沒救了!”蘇凡道。


    “目前除了那個孩子的口供,還有刀上的指紋,沒有其他的證據指證子傑,你先別急,我們再想辦法。”律師說。


    指紋是沒什麽用的,因為子傑說他當時看見地上有刀,好奇撿了起來,所以留下了指紋,這一點也說得通。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學生挨了幾刀,不知道傷口在哪裏。


    現在,蘇凡覺得要找其他的證人,來證明子傑在案發時不在現場。可問題是,案發當時,沒有人證明子傑在做什麽。


    夜色漸深,蘇凡打開電腦,開始在網上查閱刑事案件相關的資料,一直到了很晚。


    第二天早上,蘇凡跟宋科長請了個假,去見了陳律師簽了合同付了一部分律師費。然而,她還沒有返迴單位,就接到了宋科長的電話,說有人在市政府門口大鬧,要找她。


    “你先別來,要是被人家撞見了怎麽辦?”宋科長道。


    “科長,是什麽人在找我?”蘇凡問。


    宋科長頓了片刻,道:“小蘇,你弟弟,出事了?”


    蘇凡點頭“嗯”了一聲。


    “小蘇,你別急,那幾個人被保安趕走了,他們也不進來咱們樓裏鬧,聽說就在路邊守著呢。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認識你,要是他們認識你的話,就麻煩了。”宋科長道。


    “是,謝謝科長,我,我下午再過來吧!”蘇凡道。


    “小蘇,要是需要什麽幫忙的,你隻管跟我說,別跟我客氣。”宋科長說。


    “謝謝科長,我,沒什麽需要的了,現在找了律師在辦,我弟弟他是無辜的,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洗刷冤屈了。隻是,我沒想到那家人竟然找到單位去”蘇凡歎了口氣,道。


    “別難過,誰一輩子不遇上點窩囊事呢!”宋科長安慰了蘇凡幾句就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宋科長突然覺得,蘇凡沒有和她堂侄子相親是件好事。就蘇凡那個長相,還有她的脾氣和工作,她堂侄子肯定會看上,萬一結了婚,不就麻煩了嗎?把他們家和蘇凡那種家庭摻和在一起,還有沒有安靜日子過?萬幸萬幸啊!


    正如宋科長所說,被打的那個學生家屬,從學校裏打聽到蘇子傑有個姐姐在市政府做領導,由於蘇子傑家裏遲遲沒有把醫藥費給他們,於是就想到去蘇子傑姐姐單位鬧了。市政府自然是進不去的,可他們知道,政府裏做官的最怕別人看笑話了,隻要他們去鬧一次,蘇子傑家一定會害怕地把錢拿給他們。


    蘇凡沒有迴單位,中午在外麵吃了個飯,就買了一瓶水坐在市政府附近上清江畔,坐了一中午。


    她可以想象現在單位裏怎麽傳說她了,被人指指點點那又怎樣呢?隻要弟弟能洗刷冤屈就好了,別人怎麽看她,她從來都無所謂。


    如她所料,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市政府,除了一些領導之外,很多人都知道了。當然,鄭翰也聽說了。


    他擔心蘇凡會被那些人為難,便趕緊給她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這麽一來,他就更擔心了,什麽都不想幹,他想知道蘇凡的弟弟到底怎麽了,打聽來打聽去,才知道她弟弟被關在北城看守所,就趕緊派人去公安局了解情況了。


    中午的時候,鄭翰得知了事件的經過。


    蘇凡轉過身,遠遠看著市政府那幢翼型大樓,不由自主地就會想起霍漱清。可是,一想到他,她的心裏就難受的不得了。


    她知道他去了台灣,她好想見到他,好想在他懷裏哭一場,好想他能給她一點意見,不要讓她這麽無助。


    可她再也沒有這機會了,他們之間,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


    直到此時,蘇凡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眷戀他,有多麽離不開他。


    低著頭,雙手扶著腦袋坐在長椅上。


    眼前是滔滔的上清江,江邊的路上,總有人走來走去,即便偶爾有人坐在她旁邊的位置,她也不會去在意。而這次


    突然間,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瓶飲料,她猛地抬起頭。


    錯愕的眼裏,出現的是鄭翰那張好看的簡直要奪人心魄的臉。


    他,他,他怎麽,在這裏?


    蘇凡好一會兒都不能動彈,呆呆地盯著他。


    他淡淡一笑,把飲料瓶子給她打開,遞給她。


    “怎麽不跟我說你家裏的事?”他的語氣,有些責備,也有些舍不得。


    她擠出一絲笑意,道:“說這些幹什麽?又不是什麽好事。”


    “我什麽時候說隻聽好事了?”他笑問。


    她喝著那瓶橙汁,不說話。


    “我認識一個律師,他在雲城打刑事案子是一流的,我給你找找他。”鄭翰道。


    “謝謝你,我朋友已經幫我找了一個。”蘇凡道。


    “我們還是找個大律師穩妥一些,現在律師很多,可渾水摸魚的人更多,你不懂這方麵的事,別讓人家把你們給騙了。”鄭翰道,說著,他已經開始打電話了。


    蘇凡一聽,他是打給律師的,趕緊製住,可他沒有聽她的。


    掛了電話,鄭翰盯著她的雙眼,鄭重地說:“蘇凡,讓我幫你吧!我不想看著你一個人承擔這些,你,不該承擔這些事的。”


    蘇凡避開他的視線,搖搖頭,道:“這是我家裏的事,我必須”


    “傻瓜,你是個女孩子,就該讓人好好捧在手裏,我怎麽舍得你受這樣的苦?你看看你,就這麽一天的工夫,臉色多憔悴?”鄭翰靜靜地注視著她,道。


    她不習慣別人這麽熱情,特別,特別是鄭翰。


    他要幹什麽?難道他忘了她當初拒絕了他,讓很多人都笑話他


    從她躲避的視線裏,鄭翰知道她還在躲著他,即便他們兩個見麵了,吃了飯,也留了電話,可她還是,還是像過去一樣躲著她。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替你處理,你什麽都不用管。好好去上班,其他的,都交給我。”鄭翰道。


    蘇凡搖頭,道:“不了不了,我,我自己可以,你,你那麽忙”


    鄭翰突然握住她那顫抖的手,蘇凡一個激靈,抬頭盯著他。


    “蘇凡,就讓我為你做些事,好嗎?”他說。


    蘇凡盯著他那隻手,趕緊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尷尬地對他笑了下,道:“你,不必這樣的,雖然,雖然我挺沒用,可現在”


    “你是顧忌什麽嗎?”他問。


    “顧忌?為什麽?”她問。


    “你是怕我會借著這樣的機會來接近你,重新追求你?”鄭翰很直接,毫不掩飾。


    她不語。


    其實,她是擔心這個,她害怕這個,也許,是她太不知分寸了吧,她是什麽人,有什麽值得他重新追求的?


    “其實,我是想重新追求你!”鄭翰道。


    她的頭,更低了,隻是盯著腳下的方格地麵。


    “正因為如此,我必須要幫助你保護你!”鄭翰盯著她,道。


    耳畔,除了從江麵上傳來的風聲,就是路邊的車聲、人們說笑的聲音,還有江麵上輪船的汽笛聲。。


    蘇凡望著江麵上那一艘艘的輪船,好久,才說:“我,不值得你這麽做。”


    “值得不值得,隻有我自己知道!”鄭翰望著她,他抬起手,輕輕扳過她的身體。


    “蘇凡,把你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交給我,好嗎?”他的語氣凝重。


    從他的眼裏,蘇凡也能看出來他的真誠,可是


    “對不起,鄭翰,我”她別過臉,望向那浩瀚的江麵。


    當年,她也是這樣,說了“對不起”三個字,就把他寫給她的情書還給了他,因此,他放棄了她。而現在,往事重演,他又要放棄嗎?


    他知道她的個性是倔強的,既然她現在還是不能接受他,他也不該逼她。


    “沒事,我不會逼你的。我就算再怎麽下作,也不會趁虛而入,在你最艱難的時候脅迫你。”他說。


    這麽一說,蘇凡又覺得自己犯下了大錯,一次又一次傷害了他。


    “對不起”她說。


    “好了,別總說這三個字。我們慢慢來,現在首要的是把你弟弟的事情解決了。”鄭翰道。


    蘇凡抬頭看著他。


    “放心,我會給你處理好的。”鄭翰道。


    “怎麽處理?”她問。


    “這個,你先別管了,這幾天,你想看你弟弟就去看,你之前找的那個律師,就把他辭了,我剛剛已經給你找了律師,公安局那邊,我會替你打點的。”鄭翰說。


    辭退陳律師?那是邵芮雪家幫她


    “那個陳律師是我朋友,對了,是雪兒,邵芮雪幫忙找的,我不能辭退他。”蘇凡道,“謝謝你的好意。”


    “這個時候,是友情重要,還是你弟弟的命重要?”鄭翰道。


    友情重要,弟弟的命,更重要!


    見她不說話,鄭翰又說:“你放心,跟邵芮雪解釋一下就行了,她會理解的。”


    如果鄭翰找的那個律師真的很厲害,可以把弟弟救出來,那


    “你那個律師,要多少錢?”蘇凡問。


    “錢?”鄭翰愣了下,“不是跟你說了什麽都不要管嗎?”


    “你幫我找了很厲害的律師已經很感激了,我怎麽可以連律師費都不出?那也太過分了!”蘇凡道。


    即便到了此時,她還是和他分的這麽清楚。鄭翰望著她,很想問她,到底為什麽?


    看了下時間,到了上班的點了,蘇凡忙起身,道:“謝謝你,鄭翰,我要去單位了,最近事情比較多”


    “走吧,我送你過去!”鄭翰起身,陪著她一起走到馬路對麵,來到市政府門口。


    遠遠望著蘇凡的背影,鄭翰的嘴角,卻漾起了笑容。


    有了鄭翰的幫忙,蘇子傑的事果然變得順暢了很多。律師把他保釋了出來,讓他重新迴了學校,隻是警察要求他隨傳隨到。至於受傷的那個學生家屬,也被鄭翰找的律師警告過了,說他們要是再騷擾蘇子傑的家人,將麵臨訴訟指控。而且,律師也跟那個學生說了做偽證的後果,之後,警察再去了解情況的時候,那個學生說,自己當晚記憶出現了問題,記不清是不是蘇子傑打他了。由於蘇子傑涉案的直接證據還沒有找到,他的嫌疑被洗掉了很多。


    蘇凡沒想到事情進展這麽順利,對鄭翰充滿了無盡的感激。可是,這麽欠下的人情,她怎麽還?


    等到霍漱清從台灣迴來的時候,蘇子傑已經徹底被洗清了嫌疑,案子也查的差不多清楚,警察經過排查,找到了那一晚真正的施暴者。而蘇凡,卻深深陷入了對鄭翰的虧欠之中。


    然而,蘇凡不知道的是,弟弟的事情,內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周四,也就是蘇凡被人鬧到市政府的那一天下午,身在台灣的馮繼海接到了關於這件事的報告。上次蘇凡在外事辦被人編排了那麽多,而他絲毫不知,這讓馮繼海深感被動。他知道蘇凡對霍漱清的意義非凡,霍漱清甚至能當著孫蔓的麵讓蘇凡上車,以後會發生什麽還很難說。於是,馮繼海就叮囑自己在市府裏的一個眼線關注蘇凡的消息,而那場大鬧市政府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馮繼海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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