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總有預感,覺得他就站在門外,如同以前一樣。


    “我在你樓下,下來!”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在樓下?


    蘇凡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地上。


    他說她想見她,她又何嚐不是?


    什麽都不想,蘇凡扔掉手機,拿著鑰匙就衝出了家門。


    她想見他,好想,好想


    以前,她一直都覺得這電梯好快,沒感覺就到了,可是今晚,她盯著數字顯示屏,一下下數著數著,怎麽就是到不了一樓?


    霍漱清閉著眼坐在車裏,他剛剛迴到家裏,司機和秘書離開了幾分鍾,他就拿著車鑰匙和手機出了門。他想見她,這個念頭,一直困在他的心裏。


    這幾天被礦難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閉上眼,腦子裏全是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的問題。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他終於有了喘息之機。內心裏突然空虛,叫囂著另一種渴望,那些空虛,需要另一種東西來填滿,這種東西,隻有蘇凡才能給他!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了她的樓下。


    突然間,車門開了,霍漱清警覺地睜大眼,眼中卻是那張瑩潔俏麗的麵龐。


    他的心,如波濤一般起伏不平,什麽都沒有想,一把攬過她,將自己炙熱的唇瓣覆上她的。她似乎有些驚訝,因為她完全沒有想過他會這麽


    就在她驚訝的時候,他的舌滑入了她的口中,糾纏住她的。


    他的舌,是那麽滾燙,連同他的唿吸。蘇凡的心,劇烈地跳動不止,她甚至都感覺到自己被他迷暈了。


    齒間,是屬於他的氣息,那清新的茶香。


    他想見她了,她想他了。


    蘇凡隻是愣了那麽片刻,就閉上眼迴應著他。


    他要快樂的發瘋了,真的要瘋了,這個小丫頭,他的小丫頭,這麽讓他心潮澎湃,這麽,乖!


    霍漱清的內心叫囂著,那股壓製在身體深處的渴望,再度噴發出來。


    他鬆開她,喘著粗氣望著她,卻又忍不住再親了她那滾燙的麵頰一下。


    什麽都不說,他覺得她應該知道,於是,他發動了車子,將車緩緩開出她住的小區,匯入深夜依舊如潮的車流。


    蘇凡的心裏,似乎明白他要做什麽,有些緊張不安,卻又有些期待。


    她的手,一直被他握著,偶爾他會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一下,可是,她根本沒有想要掙脫的念頭,就這麽被他帶著,不管去何處。


    也許,在她的心裏,那件事的影響已經消失了,或許,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被他強占的那一次,因為她太愛他了麽?


    黑夜的雲城,依舊熱鬧非凡,而他們去往的那個地方,卻和白天一樣的安靜。


    車子停在了蘇凡之前住過的那套別墅門口,他熄了火,深深地注視著她,盡管看不清他的眼神,蘇凡卻覺得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一言不發跟著他下了車。


    他一直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向小樓的門口,開了門。


    她以為他會像那次一樣把她抵在牆上吻,可是,他沒有,出乎意料的,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客廳,走向樓梯,一直來到二樓。


    蘇凡在一陣暈眩中,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胸口。


    他抱著她,直接奔向二樓的那個房間,而這個房間是蘇凡陌生的,盡管她在這個樓裏住了好多天,卻始終沒有踏足。


    黑暗中,她被他放在那張床上,身體微微陷了進去。


    全身的細胞,在恐懼中渴望著,渴望著暴風雨的來臨!


    後背剛挨上那床單沒有片刻的工夫,他就壓了上來。


    急切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的臉上。


    床頭的燈,開了。


    他拾起身,在燈光下注視著她的臉,可是她根本不敢讓他看自己,她這樣的心思,一下子就會被他看穿。


    蘇凡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手,卻被他拿開了。


    燈光柔柔的,蘇凡抬眼,望著自己身上的男人。


    這幾天,他真是累壞了嗎?臉上看著有些憔悴,可是那眼神,似乎比之前更加銳利深邃。


    他的渴望,毫不掩飾地寫在他的眼中,那麽直接,那麽熱烈。


    她沒有躲避,也不再害怕,抬起手,輕輕貼上1;150850295305065他的臉頰。


    霍漱清的眼裏,露出了笑意,他握住她那隻手,放在嘴邊不停地親著,親著每一根手指,從指尖到指根。而那雙浸透著他欲|望和笑意的眼睛,一瞬不動地望著她。


    她的身體裏,一股陌生的欲|望開始醞釀,穿透了她的皮膚,一點點滲了出來,染紅了她的肌膚。那白皙的皮膚,慢慢的浸滿了粉色,然後是紅色。


    好美!


    他在心裏不禁歎道。


    五根手指無一幸免,蘇凡害怕他又來一遍,想要把自己的手抽迴來,而他,放開了。


    他趴下身,繼續吻著她,她的身體的每一寸,似乎都要淪為他的甜美夜宵。


    她在他的懷裏,不安地扭動著。


    當他那滾燙的舌尖在她耳垂下纏繞旋轉時,蘇凡的口中發出了一絲呻吟,那陌生的聲音,婉轉嫵媚,讓他的骨頭都要酥了。可她恥於自己這樣的聲音,不禁咬住了嘴唇。


    可他似乎不願她這樣,右手的指頭分開她那緊咬住的雙唇,指尖摩挲著那飽滿的唇瓣。


    一波又一波微小的電流,從她的唇上蔓延開來,她閉著眼,又扭動了下身體。


    耳畔,似乎有他的笑聲,那麽輕,她甚至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睜開眼望著他,卻見他正凝望著自己。


    那灼熱的視線,那毫不掩飾的情欲,似乎要將她燃燒淹沒。


    想起他剛剛在自己指尖的傑作,蘇凡突然想要惡作劇一下,她小心地伸出舌尖,舔了下他放在她唇上的手指。


    而她這個動作帶來的結果,顯然比他之前的要更加直接激烈。


    霍漱清的心裏,原本就澎湃不息的情潮,此時因為她這個微小的動作,而掀起了巨浪。


    他深深喘息一聲,舌尖繞著她的唇線遊弋。


    “可以嗎?”他啞著聲音問。


    她沒有迴答,雙手攬著他的脖子。


    霍漱清抬起身,大手拂過她的臉,開始解開她的衣扣。


    今天早上出門早,她穿了一身短袖長褲,迴家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著了,也沒來得及換。


    和那次不一樣,今晚,他似乎很有耐心,一顆顆解著扣子。


    可是,在扣子解開後,蘇凡突然拉住衣襟。


    他有點錯愕地望著她。


    “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先,先衝個澡”她不敢看他,小聲地說。


    霍漱清以為她不願意,卻沒想到是這件事。


    “知道有個詞叫‘香汗’嗎?”他說著,輕笑一下,拉開她的衣襟。


    感覺到他的身體沉了下來,蘇凡不禁輕噫出聲。


    “放輕鬆!”他親吻著她的唇瓣。


    那個硬物,不停地磨蹭著她,好像再動一下就要竄進她的身體裏,蘇凡的心,完全沒有章法在亂跳,有些期待,卻又害怕。


    今晚的他,的確是極盡溫柔,好像在有意彌補上次的錯一般。


    此時的蘇凡,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心理建設,忘記了他是個有家室的人,在她的眼裏心裏,他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愛的人。


    她愛霍漱清,所以,哪怕沒有以後,她也願意和他做這件事,隻要他快樂就好!


    隻要他快樂就好!


    她閉上眼,自己主動迎接了他。


    痛,還是好痛。


    不是說隻有第一次會痛嗎,為什麽現在還


    蘇凡想不通,她突然好想把他推出去。


    望著她那緊鎖的眉頭,還有眼角的淚,他耐心地哄著。


    “乖,沒事的,沒事的,馬上就好!”他沒有動,就那麽停在她的身體裏,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


    蘇凡的身體,如雨中樹葉一般顫抖著,那麽僵硬。


    他不停地吻她,吻她的眼,吻她的唇,吻她的胸。


    抬起頭,就看見他那漲紅的臉,還有額上的汗珠。


    是不是,是不是很,很難受啊!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擔憂地問。


    他輕輕搖頭,道:“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沒關係。”


    可是,她好擔心,她知道是自己的反應讓他如此,他這麽在意她的感受,她


    “來,來吧,我,我想”她想起那些“島國科教片”裏的情節,可是,那樣的話,她說不出來。


    她的身體,在他的身下扭動了兩下,霍漱清從她那閃躲的眼神裏,似乎明白了她要說什麽。


    “想什麽?”他故意問。


    可是,她說不出口。


    “乖,告訴我,想什麽?”他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住了,現在這樣子,比幹脆不進去還要難受的多,那溫熱的內裏包裹著他,似乎有種強大的力量吸引著他繼續深入,可他就是不能動,天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忍耐力。


    她偷偷抬眼看他一眼,卻又趕緊低下頭,臉頰已經燙的受不了。


    他明明知道她要說什麽,可是這個壞男人,就是,就是要裝作不知道,非要逼著她說,她,她怎麽說得出口?


    蘇凡沒想過他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真是看不出來。


    原來,再怎麽優雅內斂的男人,到了床上都變得,變得跟流氓一樣!


    “說,想什麽?”見她強忍著不開口,他含住了她胸前的一粒紅豆,舌尖圍繞著它打圈,時而又吮著。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主動挺起腰身。


    “說,丫頭,想什麽,快說!”他知道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聽起來是命令的口吻,卻完全是在懇求。


    蘇凡閉著眼,怎麽都說不出來,可是,她自己也都快被他的溫柔折磨地受不了了。


    “我,我,”她吞吞吐吐,抬頭望著他,輕輕咬了下唇角,她閉上眼,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動了下,她倒抽了一口氣。


    “想讓我動,還是停下?”他停下來,視線緊緊盯著她,道。


    她搖頭。


    他又微微動了下,她又“嗯”了一聲。


    “說,想要怎樣?快說”他停下動作,盯著她,道。


    蘇凡睜開眼,望著他,像是就義的勇士一般決絕,輕咬唇角,道:“我想,想你,你動!”


    他的後腦,一股熱血湧了上來。


    火熱的塵根,一下子就挺入到了她身體的最深處,她緊緊抱著他脖子的那雙手用力,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肉裏。


    那緊致的包裹的感覺,讓他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開始一下下或淺或深在她的身體裏動作起來。


    “是這樣嗎?”他望著她,故意問道。


    她閉著眼睛點頭。


    “真乖!”他輕輕啄了下她的鼻尖,道,“想快一點還是慢一點?”


    真是,真是討厭,討厭的男人!


    蘇凡滿心羞澀,整個身體因為他的動作而顫抖著。


    “說,丫頭!”


    他,他怎麽,這麽多的話?別的男人也這麽多話嗎?


    蘇凡覺得此時的他那麽陌生,完全是個壞男人的痞子樣!


    可是,他根本不會罷休,她知道的。


    她的小手在他的背上捶了一下,他就猛地挺了進去,她就“啊”的叫一聲。


    那迷離的眼神,那嬌羞的呻吟,如同世間最醇的美酒,讓他沉醉。


    從第一次,霍漱清就意識到這個小女人對自己的誘惑力,她輕而易舉打破了他的堅守,讓他沉淪於她的溫柔,沉淪於她那生澀的嫵媚。


    他以為自己早就對女人失去了興趣,他以為這世上不會再有一個女人讓他動心,讓他瘋狂地想要得到,想要占為己有,直到他遇上了這個小丫頭。她的一顰一笑流露出的嫵媚,每每讓他心神蕩漾,在暗夜裏撩動著他的心弦,讓他心慌,讓他難眠。而那杆早就解甲歸田的老槍,在遇到她之後又昂起了頭,重新煥發了生機,渴望著上陣殺敵。此刻,他的老槍沒讓他失望,它讓她迷失,讓他重獲青春。


    將要步入四十歲大關的霍漱清,如同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樣,在心愛的女人身上馳騁縱橫。盡管經曆了身心煎熬的幾日,可他依舊有無窮的力量。


    誰說女人四十歲是似虎的年紀,男人也是同樣!


    她的靈魂,在身體裏漂浮著,聚集起來,慢慢脫離她的皮膚,懸浮在空中遊弋著。那個靈魂,如同一個調皮的小妖,從空氣中望著她。可是,那個小妖似乎根本不滿足於在空中觀看,她潛入了蘇凡的身體,控製了她的大腦,讓她以最最嫵媚的模樣出現在他的眼中,讓她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嬌弱的呻吟。


    霍漱清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個小女人,完全就是他的蠱,他這一生解不開的蠱。雖然隻是第二次,就讓他深深陷了進去,無法也不願抽身。他想要永遠就這樣下去,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隻是在她的身上馳騁就好。


    可是,人生的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是美好,就越是難以持久存在。盡管他在努力克製,可最終還是在某一刻將自己的精華交付給了她,低吼了一聲趴在了她的身上。


    蘇凡暈了過去,在那一刻,在她飛起來的那一刻,暈了。


    果然,果然這就像是飛起來的感覺,就像那天飛起來!


    這件事,真的好快樂,比所有的經曆都要快樂!


    她的臉上,她的嘴角,是根本褪不去的笑意。


    霍漱清抬起身,含笑望著她。


    “現在可以去洗澡了。”他親了下她的額頭,道。


    他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滿足的笑意。


    對於蘇凡來說的這獨一無二的快樂,對於他來說又何嚐不是?


    霍漱清的心扉,全身的每個細胞都被清新的空氣填滿,輕鬆又滿足!


    從她的身上下來,霍漱清給兩人拉過薄被蓋上,擁住她。


    可是,她依舊嬌喘連連。


    “丫頭,你好美!”他的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歎道。


    可是,蘇凡不相信,抬起頭望著他。


    “長這麽大,從沒人這麽說過!”她說。


    “那是因為你是一塊美玉,隻有打磨過了,才能看到你的美。別人看到的,隻是那層包裹著你的東西。”他說。


    霍漱清以為這麽酸溜溜的情話,自己是說不出口的,可是,沒想到此時竟這麽自然就脫口而出了。


    她笑了下,將臉貼在他的懷裏。


    不管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此時她都願意相信。


    他輕輕抬起她的頭,注視著她。


    被愛情雨露滋潤過的她,顯得和平時又不一樣,那麽的嫵媚動人,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如春波一般蕩漾。


    他真想一輩子擁有她,真想永遠都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他,必須!因為隻有她才能讓他忘卻公務帶來的壓力和煩亂,忘卻自己的身份和年齡。


    是的,年齡,霍漱清都不知道自己具體多大歲數了。從政十多年來了,他感覺自己的年齡已經變成了一個單純的數字,那個數字代表的朝氣和活力,早就消失不見。而她,讓他跨越了這十幾年的艱辛,讓他又迴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輕歲月。


    本來就是炎熱的夏日,再加上剛剛做了那麽激烈的一個運動,全身早就被汗液浸透,而她很不喜歡這種黏黏的感覺,便從他懷裏起來,準備去衝澡。


    “幹什麽去?”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問。


    “衝澡!”她說。


    “一起去!”他坐起身,道。


    一起?她,她


    “我,我自己去!”蘇凡一想那個場景,就趕緊推開他的手,從床上滑下去,艱難地挪動著步伐,找到浴室關上門。


    水流,不斷地從她的頭頂衝下去,那溫熱的水流,如同他的手在撫摸著她。她的身體扭動了,卻發現真的有一雙手在自己的身上遊弋,她猛地睜開眼。


    隔著水幕,她看見了他眼中那滿足的笑意,大窘。


    “想不想再來一次?”他抬起她的一條腿,環在他的腿上,低聲問道。


    “不,我”她拒絕道。


    剛剛才做過一次,她那麽痛的,現在又何況,他這麽快就能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懷疑,他故意把她貼近自己。


    啊


    她的心裏驚叫。


    那個剛剛偃旗息鼓的家夥,怎麽這麽快又要開始


    盡管她還沒反應過來,可是她的後背已經貼上那冰涼的牆磚,身體再度被那個硬物刺穿。


    浴室的水霧裏,浸透著她低聲的嬌吟,還有他的聲聲喘息,曖昧又迷離。


    當她滿身濕乎乎的躺在床上,蘇凡幾乎虛脫,她甚至連眨眼睛的力氣都沒了。


    他有些不忍,雖說今天是和她第二次,可幾乎相當於是第一次。第一次就這麽激烈的要了她兩次,她怎麽受得了?


    小心拿著毛巾擦幹她的身體,霍漱清給她蓋好被子。


    蘇凡,我以為我已經死了,是你讓我又活了過來,而且這麽精神地活著。


    他的視線,溫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真的好美,而且,她似乎就是為他而生的。那並不是十分豐滿的胸部,他的一隻手可以完全握住。而她的腰,也是他剛好就可以攬過的。最重要的是,她的那個溫柔之地,那麽讓他迷醉,就想在那裏長眠不醒。


    他的小女人,他的蘇凡!


    霍漱清的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喜悅,盡管他自己看不見,可那種喜悅是從未有過的。


    蘇凡這麽睡著,就再也沒能醒過來,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


    一睜眼,她就看到了房間裏的光亮,完全呆住了。


    幾點了?怎麽這麽亮?不會是中午吧?


    她趕緊找手機去看,可是手摸了半天,什麽都找不見。


    這才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帶


    出門?


    昨夜的記憶,頓時如潮水般湧上她的腦海,身體的那個部位,猛地收縮了兩下。


    她往旁邊看去,房間裏卻隻有她一個人。


    艱難地爬起身,她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視線掃過這個陌生房間的時候,猛然看見了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張紙。


    習慣性的,她拿起那張紙看,竟然真的是他寫的。


    那遒勁有力的字跡,如同他的身體一般。


    她的心,又開始胡亂跳動了,雙頰緋紅。


    “丫頭,我要乘飛機去北京,早上九點的,先要去辦點事。過幾天我就迴來了,好好照霍自己。”


    這句話,一個字又一個字在她的腦海裏飛過去,蘇凡捧著那張紙,閉上眼睛笑了。


    糟了,幾點了呀!上班要遲到了!


    蘇凡趕緊把那張紙條折好,撿起放在床邊椅子上的衣服,拿起桌上的鍾表看了下時間


    竟然都九點了!


    完了完了!遲到了!


    蘇凡趕緊迴到自己之前住的那個房間,洗漱一遍,離開了那個房子。


    坐在出租車上,蘇凡聽著廣播裏播報的本地新聞,講著霍漱清市長昨天的安全生產大檢查動員大會。她的腦子裏,卻浮現出昨夜的情形。


    昨夜的霍漱清,熱情又溫柔,和他平日那儒雅的形象完全不同。她從未想過他會那麽,那麽厲害,讓她那麽的快樂。


    是呀,那件事真的好快樂!


    “年年都檢查,煤礦年年都出事,唉,隻不過是又多了一次收錢的機會!”司機說道。


    “新官上任,總要找個機會創收,不檢查怎麽收錢?”坐在副駕駛位和蘇凡拚車的男乘客說道。


    蘇凡的思緒被他們的話題拉迴。


    “霍市長,可能,不是那麽想的吧!”她開口道。


    司機和男乘客都通過後視鏡看了蘇凡一眼,笑了,男乘客道:“天下烏鴉一般黑,當官到那種程度的人,有幾個是真正想著老百姓的?”


    “那也不一定,也許就有”蘇凡辯解道。


    “但願吧!反正啊,這位霍市長上任以來,真是沒看到他做什麽事實,房價還是漲,物價還是那麽高,交通也這麽堵。”男乘客道。


    蘇凡,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不記得霍漱清是什麽時候走的,昨晚後來也一直迷迷糊糊的,可她依舊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那個人,就是霍漱清。那份擁抱,讓她覺得無比安心無比欣慰。


    “也許,等時間長了,會有改觀吧!”蘇凡想起霍漱清那熬夜工作的樣子,說道。


    她是願意相信霍漱清的,不管別人怎麽想。


    到了自己的住處,蘇凡趕緊換了一身衣服,拿上包包手機出門打車。昨天剛剛在同事麵前做那件事以正視聽,今天上班就遲到,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趕到辦公室,蘇凡趕緊投入了工作,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遲到,又或許是她遲到沒有影響到什麽事情,這讓她鬆了口氣,卻也暗自下定決心,今後絕對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這兩天,霍漱清去了北京,也許是因為和他的關係親近了許多,蘇凡漸漸發現自己開始有了期待,期待和他通話,期待和他見麵。明明這樣做是不對的,可她想不了那麽多,隻是一廂情願地等待著他。


    對於霍漱清來說,此次北京之行堪稱重大突破。那份被江寧省委常委會重批的文章,竟然在中央得到了肯定,並成為了改變宣傳機構工作作風先行先試的一份優秀報告,在內刊上獲得了重新發表的機會。江寧省宣傳部得到通知,緊急將本省學習實踐的情況總結起來,揉進文章當中。因此,江寧省成為了第一批試點省份,他們在前期取得的成績,贏得了中央的科肯定和表揚。張春年在會議上做了發言,霍漱清被中央首長點名表揚,這讓覃春明誌得滿滿。


    省裏很快就得到了相關情況的通報,當大家得知霍漱清的文章又鹹魚翻身的時候,那份震驚,可想而知。這才意識到,覃春明原來根本就沒有放棄,也沒有認輸,他是在找一切機會為霍漱清鋪路。


    蘇凡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霍漱清剛走的兩天也沒有和她聯絡,盡管她猜想他可能是工作太忙,可是內心裏難免有一種空虛感。霍漱清的確是很忙,除了開會,還要跟著覃春明拜會各路“神仙”。而且,既然是來了北京,就要和孫蔓見個麵,不管出於什麽理由,都必須見麵。


    孫蔓的住處,是多年前霍漱清在北京買的一處公寓樓,地段好,距離單位也比較近。蘇凡並不知道霍漱清在北京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肯定就不知道他和孫蔓之間的事。


    接到霍漱清電話的孫蔓大吃一驚,她沒想到霍漱清來了北京會想著見她一麵,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這一麵,還是覃春明提起來讓霍漱清見的。夫妻分居已經是事實,省裏對霍漱清的議論很多,要是傳出去霍漱清來了北京卻不和妻子見麵,那可就不好了。


    周三下午,霍漱清給孫蔓打電話,說是晚上會過去她那邊,孫蔓大驚。


    “你,過來,住?”孫蔓問。


    既然是出差,那就不需要住家裏吧,孫蔓心想。


    “不了,我過去看看,沒帶鑰匙,你幾點會迴去?”霍漱清問。


    “要到九點以後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等會兒。”孫蔓道。


    九點以後過去,還能待多久?霍漱清並沒有在意,就掛了電話。


    孫蔓愣愣地坐在那裏,木然地盯著電腦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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