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喇叭教訓完陳磨嘰之後說道:“這沈家小少爺啊,是從小就機靈聰明,跟咱們這些孩子不一樣。你還記不記的,前些年,孩子他姨來咱家,城裏來的啥也不知道,看著蘑菇就吃,結果吃中毒了。還是人家小少爺知道讓灌大糞湯大糞,這吐噠!把毒蘑菇啥的都吐出來了,差點把大腸頭子給吐出來!要不,花錢找郎中都不趕趟!”


    陳多嘴搖著腦袋道:“娘,這你就不懂了吧。雲鶴說了,在中醫裏頭啊,大糞湯叫倒藥,是專門的一種藥材呢!”


    張大喇叭一拍大腿:“都說跟著啥孩子學啥樣。咱孩子成天跟著人家小少爺玩,這不!還知道中醫倒藥是啥玩意了。這真是挨龍是龍,挨鳳是鳳,挨著老鼠會打洞!”


    三人又閑聊一會兒,便都有些坐立不安,都是迫切需要出去轉上一圈,要把沈雲鶴的神通廣為流傳。


    陳磨嘰下炕穿鞋:“我出去轉一圈,待會兒迴來。”


    張大喇叭看向陳多嘴:“我也去串串門去。亮啊,你就在家呆著吧,看家。”


    陳多嘴自知可是有任務在身的人,急忙擺手,搬出了沈雲鶴:“不行不行,雲鶴好不容易迴家一趟,還讓我去找他去呢。”


    張大喇叭一拍手:“也對!”轉身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陳磨嘰,大聲說道:“你想幹啥去!馬喂了嗎!我娘倆出去,你在家看家吧。”


    陳磨嘰一個標準的妻管嚴,實在不敢跟老婆唱反調,隻得弱弱的說:“那你倆早點迴來啊。”


    見兩人走出家門,陳磨嘰一人在家是心癢難耐。屋前屋後轉了好幾圈,最後實在是忍耐不住,內心掙紮一番。終於決定把大門一鎖,找人嘮嗑去嘍。


    ————


    第二日早上,小六子正在藥鋪裏,一邊哼著歌一邊給別人抓藥。可以見得他今天很是高興,因為自家大少爺難得迴家。嗯,幾個月不見,大少爺好像又長高了不少,真是越長越俊了。小六子想起馮家二丫頭性子最難伺候,不禁感歎道,自家少爺真是棵好白菜結果被馮家小姐給拱了。


    這時,聽見藥鋪外麵有幾人在打閑嘮。小六子知道每天這附近兩三家的人都會在藥鋪外麵的石桌上打打牌、嘮嘮嗑,而現在這幾人的嘮嗑內容讓小六子豎起了耳朵。


    “這我今兒個,讓我家孩子幫我放個羊,他還跟我較勁,不樂意去呢。”


    一人道:“咱家孩子就這樣了,看看人家沈家小少爺多有出息。”


    另一人道:“我可聽說了,沈小少爺其實已經接了吳道人的衣缽,繼承了一個門派的掌門人!武功是出神入化啊!什麽飛簷走壁、隻手碎石。”


    “那是,我還還記得呢,小少爺十歲那年就自己一個人把脫韁的馬給製住了。”又有一人道:“陳磨嘰跟我說,小少爺他還有學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你以後過得好不好啊,小少爺都能算出來。”


    “你們知道的還少。”聽這聲音是第一個人:“沈家少爺是小神仙轉世啊,能跟長蟲說話,天下的長蟲都得聽小少爺的。這是我家李峰親眼見著的,給我家孩子嚇完了。”


    “這個我倒是沒聽說,不過咱雷溝是出一位神仙似的能人了啊!”


    “哈哈,那還用說嗎!”


    小六子邊聽邊點頭,竟也不覺得那些人說的誇張不妥。隻是在想少爺實在是太謙虛了,迴趟家,學著啥本事也不跟我們說。要是沒聽著這些人打嘮,自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知道少爺本領呢!嗯,等打完烊的時候得好好在少奶奶麵前學學舌。


    此時話題中人沈雲鶴吃過早飯,便出了沈府隨便逛逛,消消食。他見路邊村民見自己的目光中,慈愛中帶著點八卦,八卦中還帶著點仰慕。就連打招唿都格外的,嗯,熱情。比如:


    “大爺,吃飯了嗎?”沈雲鶴見到放牛的李大爺,笑著打招唿道。


    李大爺見沈雲鶴對自己說話,立刻瞪大眼睛。對著沈雲鶴點頭哈腰,好像沈雲鶴是長輩一樣:“誒!小少爺迴來啦!挺長時間沒見著小少爺了!小少爺這迴在家呆幾天啊?”


    沈雲鶴見此情況,真真摸不到頭腦。又向前幾步,看見剛踏出門口倒髒水的李大媽,又說道:“大媽,吃飯了嗎?”


    李大媽見是沈雲鶴,急忙把髒桶放下。看向沈雲鶴目光敬仰,說話帶著受寵若驚的意味:“這不是沈小少爺嗎!幹啥去啦?大媽這剛烙完地餅,來一塊不?”


    沈雲鶴深深的疑惑了,你們平時不都說聲吃了,就完事了嘛。今天是咋地啦?細細一想,沈雲鶴猛地一拍手,陳多嘴,好樣的!第二項任務圓滿成功!


    與此同時,第一項任務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馮府作為一大富家,府裏還開著一個燒酒作坊。上下幫工夥計加在一起,有幾十張嘴要吃飯。這豆腐作為最最家常的家常菜,肯定是不可或缺的。因此,馮家可謂是麻婆子家的最大主顧。每天王鐵拐都會趕著毛驢車二蘭子也一天不落的跟著王鐵拐賣豆腐,在一邊幫襯著收些零錢。


    這天早上,馮二丫頭早上起來,估摸著時辰,候在馮府大門處等著二蘭子。這時,見到一輛毛驢車趕了過來,趁著王鐵拐和夥計去廚房的功夫,馮二丫頭連忙把二蘭子拽到一旁。


    馮二丫頭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說道:“我有點事想要問問你。”


    二蘭子有些奇怪:“你想問啥事啊?還整的挺神秘的。”


    馮二丫頭話頓了頓,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你不是過幾天就要訂親了嗎,我就想問問你覺得自己這親事咋樣啊?”


    二蘭子聽罷,也不說話。隻是絞著手指,又低下頭,顯得更矮了。


    馮二丫頭翻了翻白眼,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任務一點也不輕鬆。二蘭子的性子跟自己相比是差遠了,扭扭捏捏的,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這不!自己就問一句話,就卡殼了,這還怎麽往下進行啊。


    馮紅袖歎了一口氣,任重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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