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雲鶴他們吃過早飯便早早來到青石峰,預見吳道人掉進坑裏的場麵,然後被自己嘲笑的無地自容,沈雲鶴表示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幾人紛紛各就各位全副武裝起來,有的藏在樹上,有的貓在路邊的大石頭後麵。


    沈雲鶴兩支手裏舉著小樹枝擋住臉,一動不動等了好長時間,頻頻透著樹杈向外張望,仍不見半個人影。轉頭問李快腿:“這咋整的?是不是今天不來了,我站這老高都沒見著個人影。這陷阱今天能不能派上用場了?”


    沈雲軍也等的有些急躁,蹲在石頭後麵腿都有些發麻了:“盯了半天也沒來,我看那道士今兒個也是來不了了,要不咱明個再過來堵他。”


    李快腿急忙攔到:“不能啊,他這規矩呀!我在山上放羊,他始終這樣啊,沒見那道士挑水那天落下過。可能今兒個有點晚了。”


    正說著,遠處快速走來一個人影。此人身穿灰色道袍,身高馬大,雙目清明,一手提著一個大木桶,卻不見絲毫吃力,仍走的健步如飛,正是吳道人。


    “噓”沈雲鶴抬起食指,小聲道:“別說話了,他來了。”眾人紛紛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盯著吳道人。


    看著吳道人離陷阱越來越近,沈雲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向前邁開幾步,沈雲鶴神情激動。一直走到了到了陷阱邊上,可是那吳道人仍然向前走了過去,竟然沒有如預想中的掉下去!沈雲鶴摸了摸下巴,難道我把陷阱的位置記錯了?他怎麽還沒掉下去?隻見吳道人目不斜視,又繼續向前,這時沈雲鶴已經是目瞪口呆,張了張嘴不知所措。


    直到吳道人揮了揮衣袖,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遠。沈雲鶴立刻從樹上跳下來,帶著惡作劇徹底完敗後的氣憤:“這咋迴事啊!他咋啥事都沒有啊!咱好不容易挖得陷阱不白挖了嗎!”


    這些孩子也是摸不到頭腦,陳多嘴圍著陷阱看了看,忽然恍然大悟似的看向孫鐵蛋子,埋怨道:“你是不是樹枝都擱的太粗了!你看看!掉都沒掉進去!”


    孫鐵蛋子也是一頭霧水,撓了撓頭皮:“不能啊!這我總是捕鳥抓獸的,這樹枝要擱多粗的我還不知道!他咋還能沒掉下去呢?”


    陳多嘴撇撇嘴:“你看那道人身高馬大的,熊瞎子似的,得二百來斤!他都沒掉下去,就你整的這玩意兒,肯定是他太結實!不信我給你走走!”


    沈雲鶴心情鬱悶,對陳多嘴翻個白眼:“你可別折騰了!就你小胳膊小腿的,哪像那個神棍壯實,掉進去也沒事。你要是掉進去,可別想讓我們幾個給你抬迴去!”


    “切!”陳多嘴不聽:“我可比吳道人輕多了,我走也沒事!”


    可憐陳多嘴隻認識到了他倆體重上的差別,卻不知道吳道人早在接近陷阱時,便辨出氣息,發現了沈雲鶴幾人。隨後定眼一看,雖然陷阱偽裝的是很好,但仔細瞧便能看出土被鬆過的痕跡。吳道人心下不動聲色,提起氣來,運起輕功便走了過去。


    可陳多嘴哪會什麽水上漂啊!剛邁出一步,還沒落實,便聽撲通!一聲,一頭便栽了進去。“媽呀!”這聲是李快腿失聲叫出來的,沈雲鶴等人也下意識捂住嘴,摔的這一跤分量太足,兩米的高度,這得有多疼呀。不過沈雲鶴決定以後要對陳多嘴有所改觀,這陳多嘴雖然平時油嘴滑舌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挺硬氣!知道自己是男子漢怕丟人,咬緊牙關一聲疼都沒喊。


    可他們哪知道陳多嘴的苦衷啊!還沒反應過來就掉進坑裏,摔得感覺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就像在火辣辣的關節上又澆了一把油。就想鬼哭狼嚎一番發泄一下,剛要開口,突然感覺碰到一個黏糊糊還有點軟的東西。陳多嘴腦中電光一閃,這不是自己拉的屎嗎!想到這裏,陳多嘴便支支吾吾的吭哧,但就是不敢再張嘴了,如果再張嘴喊疼,恐怕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消受了。所以說雖然掉下去渾身疼痛,卻一句話也不說。


    “你還能不能走啊!用不用我們下去扶你一把!吱個聲!”沈雲鶴從上麵喊道。


    沈雲燕也看向陳多嘴:“摔傻啦!說句話呀!”


    孫鐵蛋子看了看,忽然感慨,也不再計較陳多嘴質疑自己能力的事了。滿是佩服:“平時看陳多嘴這的那的、孬了不羈的,還多嘴多舌,像個小老娘們似的。原來竟如此剛強!這要是擱我掉裏頭呀!非得疼得哇哇大哭不可。陳多嘴從這老高掉下去,竟然聲也不吱!”


    這句話說出了大夥的心聲,紛紛豎起大拇指對陳對嘴爭相稱讚,一時間也沒人下去看陳多嘴摔得如何。他們哪知道陳多嘴是有口真正難言啊!


    此時坑底下的陳多嘴閉著嘴淚流滿麵,神色還有點扭曲。疼的一動也動不了,更關鍵的是還不能開口求助,隻在心裏戚戚然,真是天妒英才,是老天要亡我陳多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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