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聚氣圓滿之後,對天地之間氣機的感應十分敏銳,三天之後,他在落鳳坡的一處地方,尋到了一麵極為隱蔽的光滑鏡壁,在鏡壁之上,有一個清晰的雷電標誌。


    唐寧沉吟片刻之後,祭出長生鼎護住周身,試著向雷電標誌輸入了一道雷元,頓時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從鏡壁中傳出,下一刻,唐寧已經消失在原地。


    靈棗峰向道園。


    玄青衣佇立在小溪邊,望著遊走在石縫間的錦鯉,一動不動。


    “小姐,玄鷹堂有斷劍門的消息匯報。”小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待玄青衣詢問,她又接著說道,“今天斷劍門和大刀堂的第二次挑戰開始了。”


    “唐寧迴來了?”玄青衣露出關注的樣子。


    “沒有。”小綠搖了搖頭說,“不但唐寧沒有迴來,大刀堂的孫留也未現蹤跡,跟上一次的挑戰一樣。”


    “怎麽迴事?玄鷹堂竟然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查不到了。”玄青衣有些不滿。


    “小姐,玄鷹堂的玄明副堂主就在外麵,要不讓他進來解釋一下?”


    見玄青衣輕輕頜首,小綠就轉身離開,不一會,一個英朗的年輕男修走了進來。


    “小姑,玄明有禮了。”那個叫玄明的男修向玄青衣見禮。


    玄鷹堂中的修士都是玄氏家族之人,而身為副堂主的玄明,三十八歲,築基四層修為。雖然年紀比玄青衣大,但輩分卻要比玄青衣低,看上去也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


    “不必多禮。”玄青衣問道,“玄明,上次你說唐寧和孫留已經離開了黎原城,為何一個月過去了,還查探不到進一步的消息?”


    “迴稟小姑,其實我們玄鷹堂的鐵鷹已經查明,唐寧和孫留最後出現在邯風城境內的楓林鎮,隻是,我們得到確切消息,狂獅門的江雄略在楓林鎮一帶出現,所以不敢再細查下去。”


    “江雄略!”玄青衣低低的聲音響起,“此人一向與父親作對,對靈棗門也很是敵視。不過他是虛丹境的修士,應該不會跟唐寧扯上關係吧。”


    這時,小綠又走了進來說道,“小姐,風軒閣的齊橙月來訪。”


    “齊橙月?請她進來。”


    一身亮色甲胄的齊橙月來得很快,她見玄青衣迎了上來,爽朗的笑道,“幾年不見,玄小姐還是這般美麗動人,也不知要便宜誰!哈哈!”


    “齊閣主說笑了,青衣哪裏比得上閣主颯颯風姿,不知齊閣主大駕光臨,有什麽吩咐?”玄青衣輕輕一笑答道,她知道齊橙月的性格。


    “哈哈!是這樣的,唐師兄托我帶了一些東西給玄小姐。”齊橙月取出一個儲物袋,隨手一抹去掉了禁製,然後遞到玄青衣手裏。


    “唐師兄?哪個唐師兄?”玄青衣問道。


    “是斷劍門的唐寧唐師兄,玄小姐不認得嗎?”齊橙有些詫異的問道。


    “唐寧!”小綠驚叫了一聲,玄青衣也露出了激動之色,問道,“齊閣主,你在哪裏遇見了唐寧,還有,你為何要叫他唐師兄?”


    連站在一旁當樁子的玄明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幾人都知道唐寧是聚氣境的修士,實在想不明白,築基境的齊橙月為何要叫唐寧師兄。


    “不叫師兄叫什麽?”齊橙月有些摸不著頭腦,“唐師兄修為比我高呀!當時我在落雷山,唐師兄踩著飛劍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哈哈!”


    想起當時的場景,齊橙月就覺得好笑,隻是想到劉傳陽,她的心裏又有些堵。


    “飛劍!”玄青衣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聽見齊橙月說道,“不過,唐師兄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我倒是覺得叫他師弟更是恰當一些,哈哈!”


    “落雷山距離楓林鎮那麽遠,唐寧怎麽會去了落雷山?他怎麽可能禦使飛劍?”玄青衣不相信的自語了一句。若真是唐寧的話,可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就已經成功築基,並且煉化了飛劍,修煉能這麽快麽?


    玄青衣不知道,唐寧雖然沒有築基,卻已經煉化了飛劍,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


    “唐師兄是用的遁符,還記得當時他提了一句,說是有什麽人在追殺他。”齊橙月眉頭微皺說道。


    “被人追殺,都用上遁符了,莫非唐寧真的在楓林鎮遇上了江雄略?”玄明揉了揉眉心,覺得信息量有些大,腦子都不夠用了。


    玄青衣取出唐寧寫給他的信,看了之後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


    黎原城比武台。


    隔著一個大如球場,高達數丈的比武台,兩方人馬相對而坐。


    其中一方人多勢眾,有數十人,議論紛紛,十分熱鬧。另外一方卻隻有兩人就坐,顯得十分孤單沉悶。


    那兩人之中一個粗豪漢子看起來有些緊張,他摸了摸碩大的腦袋,說道,“小水師妹,這已經是第二次開擂了,大師兄還是沒有現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兩人正是陸小水和張厚土。


    陸小水輕輕的皺著秀眉,似乎滿腹心事的樣子,卻沒有迴答張厚土的話。


    斷劍門和大刀堂的挑戰,在一個月之前就開始了。陸小水很相信唐寧的實力,正期待著在挑戰中,大師兄能將不開眼的孫留狠狠的教訓一頓,大漲斷劍門的威風。


    當然,大刀堂的人更是沒將斷劍門放在眼裏,雖然一眾嘍羅都搞不懂,掌門孫留怎麽就看上了沉仙山這塊鳥不拉屎的地方,但是掌門帶頭欺負一下弱小,耍耍威風,當然也是很爽的事情。


    連負責比武台賭局堂口的二星門派聯義堂,對這場挑戰都興趣缺缺,盤口都沒有開,隻派了一個執事應付差事。


    隻是誰也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前,挑戰開始的那一天,兩個挑戰的主角竟然玩消失,影子都沒見到。


    經過斷劍門和大刀堂商議,將挑戰延遲一個月。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唐寧和孫留二人依然如石沉大海。


    這時,從大刀堂那一夥嘍羅之中,一個相貌木訥的年輕修士站了起來,繞過比武台走到了斷劍門這一邊。


    看著此人過來後,陸小水頓時怒目而視,張厚土更是吼道,“二師兄,你怎麽就當了叛徒,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要不然等大師兄迴來,你就要慘了。按照小水師妹的話來說,你要棄暗投明。”


    此人正是斷劍門危難之際,跑掉了的二師兄劉火,他不但背叛了斷劍門,還加入了對頭大刀堂。


    劉火的唇角扯了扯,不屑的說,“老三,我知道你不傻,樹挪死,人挪活,師兄奉勸你一句,要認清形勢,才能活得更好。”


    “陸蒙那老不死的太偏心了,眼裏隻有唐寧那個小雜種,一個月老子一塊靈石都撈不到,修個毛的真啊!”劉火將自己已經聚氣六層的修為亮了出來,“看到了吧,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從聚氣四層晉級到了六層,這就是靈石的威力啊。幸好那老不死的真的死了,不然老子的修煉就要被他耽誤了。”


    “無恥!劉火,你的靈石,是出賣斷劍門,出賣大師兄換來的吧,我現在就替大師兄教訓你!”


    陸小水被劉火的出言不遜激怒了,小胸脯被氣得一鼓一鼓的,她一掌拍出,卷起了一道真元掌刃,斬向劉火的前胸。


    劉火哪裏想到在比武台這個地方,陸小水還敢動手,倉促之下,隻來得及向後急退,胸前的衣服被掌刃劃開,露出一道血痕。


    劉火雖然吃了個小虧,但當他看到陸小水一身合體的修士服,薄怒嬌俏的樣子,才發現自己印象中的小丫頭,突然之間就長大了一樣,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心中的淫邪念頭。


    他的目光像釘子一樣,盯在陸小水胸前已經稍具規模的墳起之上,嘿嘿笑道,“小水師妹,數日不見,你竟然有了一絲女人的味道,莫不是被唐寧那個小雜種開發了?”


    “劉火,你羞辱我倒也罷了,但是你敢對大師兄不敬,我一定要教訓你!”


    一柄長劍出現在陸小水手裏,她一聲嬌喝,長劍舞出數個劍花,一道道真元劍氣,好像一朵張開的食人花,向劉火瘋狂襲去。


    “來得好!小水師妹,師兄看看你有什麽長進。”劉火一拳擊出,真元凝成一個火球,砸向陸小水發出的真元之花。


    劉火隻當陸小水還是以前聚氣五層的修為,口氣大得像一個築基高人在教徒弟,要好好指點一下陸小水。


    哪知道真元相接,劉火就臉色大變,他的火球在頃刻之間就被擊潰,數道真元劍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擊得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就吐出數口鮮血。


    “怎麽可能?你的修為已經是聚氣七層了?”劉火跌落在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住手!”


    “臭丫頭實在兇狠!”


    “小娘皮大膽!竟敢在比武台下動手,請執事大人主持公道。”


    大刀堂的嘍羅頓時哄然一片。


    其中一個為首的中年修士排眾而出,向比武台的執事施禮說道,“羅大人,大刀堂副掌門王遠有禮了。這斷劍門的小娘皮恃強逞兇,傷了本門的劉師弟,還請主持公道。”


    執事羅大人名羅還眠,五旬開外,修為是築基三層,他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語氣飄渺的說,“你待怎的?”


    按照規矩,比武台下麵當然不能動手,要鬥法就要申請上比武台,隻是規矩是規矩,這種事情,在築基境的羅還眠眼裏,連玩笑都算不上,權當看戲。


    “執事大人明鑒,這個劉火,是我斷劍門的棄徒,他欺師罔上,人人得而誅之!”陸小水向著羅還眠躬身一禮,用手指著劉火辯解道。


    王遠見到羅還眠似乎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頓時有些急了,“羅大人,這小娘皮牙尖嘴利,簡直是一派胡言,劉火師弟怎麽…”


    “閉嘴吧!”王遠還未說完,就被羅還眠揮手打斷,“廢話就不要說了,你們挑戰的人呢,還來不來了?”


    王遠眼珠子一轉,一個儲物袋塞到羅還眠手裏,說道,“羅大人,本掌門有話,如果他趕不迴來,就由在下代替出戰,要是斷劍門派不出人來,自然算輸。”


    羅還眠目光閃了閃,唔了一聲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斷劍門的人有什麽話要說?”


    “執事大人,我認為挑戰應該作廢,我陸小水代表不了斷劍門,一切事情還需我們大師兄定奪。”陸小水據理力爭。


    “還請羅大人允許王遠挑戰這個小娘皮,討還劉師弟的公道。”


    由於孫留消失了一個多月,連最寵愛的小妾也不見了,王遠心裏就打起了小算盤,基本上已經把自己擺上了大刀堂掌門的位子。陸小水當著他的麵,打傷了他的馬仔,他豈能罷休?


    “這倒也有些道理。”羅還眠拿了王遠的孝敬,屁股馬上就坐歪了。


    “你們不講道理,師弟,我們走,去找靈棗門的前輩來評理。”陸小水冰雪聰明,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招唿了張厚土一聲就要向外走。


    不料,羅還眠伸出真元大手,直接將陸小水禁錮住,丟在比武台上,說道:


    “小丫頭,在這比武台,我就是道理,你還是留下吧。”


    “羅老頭,你很囂張啊!當自己是元丹境前輩麽?”


    正當陸小水身陷困境之際,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是誰這麽無禮!活膩了嗎?”羅還眠怒目而視,隨後,他就見著一行人向著比武台走了過來,為首之人蒙著麵紗,正是靈棗門大小姐玄青衣,剛才開口說話的人他也認識,玄棗門的玄明,修為比他還高。


    他的臉色頓時精彩極了。


    在離比武台不遠處的某個不起眼的地方,一個黑衣修士冷冷的關注著陸小水和張厚土,當他見到靈棗門之人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斷劍門跟靈棗門還有關係,更是該殺!不過要從長計議。”


    黑衣修士喃喃低語,之後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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