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將近一個月無微不至的照顧下,那小子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不知道他所說的內傷怎麽樣了,但看他每天消失幾個時辰滿林子亂竄的精神勁兒應該也沒啥大礙了。

    我一直都沒習慣叫他的名字,就像他也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一樣。

    “冷楓…冷楓……”怪名字,我邊碎碎念邊偷偷向正在床上閉目打坐的冰山靠近。

    “走開”,一聲冷喝,他沒有睜開眼睛。其實一個月相處下來,我已經對他那滿身冰凍三尺的寒意免疫了。

    於是不怕死地繼續靠近他嚷嚷:“你是在療傷嗎?”不理我。

    “那是在練功嘍,喂,你武功是不是很高啊,那怎麽會被人打傷呢?”我疑惑道。

    還是不理我,我無趣的拍拍手走出屋外。

    藍天白雲,風輕雲淡,一種專屬於黃昏時的寧靜。

    抬腳悠閑地朝山坡那邊的樹林走去……

    不知在林子裏溜達了多久,等我想迴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迴家的路了。試了幾次都走不出去,一直在原在打轉。一開始我還是很鎮定的,可天色漸漸變黑我就急了,越急越慌不擇路,等跑不動了被腳下的樹騰絆倒才發現,四周雜草叢生,樹枝橫七豎八纏繞交錯,遮蓋了大片月光,照著周圍千奇百怪的樹影形如鬼魅。

    四周漆黑一片,森然詭異,偶爾幾聲蟲鳴哇叫讓人毛骨悚然,我無力地挪動身子靠向最近的一棵枝幹,雙手抱膝警惕地望著四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聲似狼嘯的野獸的低吼傳來,我全身一抖,小聲嗚咽起來,但我還是很聰明的沒敢大聲哭,怕把狼招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一股熟悉的氣息向我靠近,我緊張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冷冰冰的眸子,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呆了呆,箭一般衝過去一把抱住來人大聲哭嚎:“你怎麽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來的人當然是冷楓了,他站在那任我抱著,沒有掙開,也不有安慰我,想也知道他那座冰山不推開我就算好了。

    等我哭夠了,停下來,他才說:“迴去吧”,然後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我趕緊追上,卻一下跌倒在地,

    “好痛”我輕唿,左腳傳來一陣鑽心疼痛,一看,腳裸又紅又腫,小腿還在流血。肯定是剛才跌倒時弄傷的,我哭喪著臉捂著腳不知怎麽辦。

    卻見那小子迴過身來在我麵前蹬下,鄒眉看了看我的腳,又用手按了按,我一聲痛唿,他冷聲道:“沒斷,隻是筋拉傷了。”

    我疑惑地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被騰空抱起,我驚詫地望向他,他倒是麵無表情直視前方地走著。

    臉不禁微微紅了紅,雖說我是個現代人很開放沒錯,但畢竟隻有十八歲,還沒被男孩子這樣抱過呢,不過看那些肥皂劇時有羨慕過來著,想著不僅小小感動了一把,頭慢慢靠向他的胸膛,竟感覺有融融的曖意從他冷寒的身體透出來,頭噌了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快撐不住的眼皮,我想我是驚嚇過度,累了。

    所以在閉目的瞬間,我沒看到那座冰山眼底閃過的一絲溫柔,和嘴角浮起的淡淡笑意。

    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腳還隱隱作痛,鄒眉看了看,卻見腿上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腳裸上卻不知塗了一片綠綠的什麽,想著那冰山昨晚抱我迴來又幫我處理傷口,心裏不禁又是一陣小感動,他也沒那麽冷血嘛。

    抬眼四下看了看,不見他的蹤影,桌上卻放著一碗粥,我慢慢地移過去,端起來喝了個底朝天,每天都是我伺侯他吃喝,今天終於我也享受一迴這待遇,而且還是那冰山做的,想著不禁咧嘴傻笑起來,那小子剛好進門看見我那傻樣,鄒了鄒眉冷聲道:“那藥是化腫止痛的,多敷幾次”,頓了頓,又道:“沒事躺著不要亂動。”說完又出去了。

    他也會關心人,我愣了下,然後笑的花枝亂顫,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竟會為了他一句近似關心的話語開心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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