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楚兄你開了口,那自然是不會委屈了蘇秀。”浩瀚王的眸子落在眼前的人兒身上,看她的神情有著幾分的明快,話語也輕快了些,不似以往那般沒了溫度。

    蘇秀聞言臉上已經染上紅暈,輕柔的聲音像黃鸝在鳴唱,她再次道:“賤妾謝王爺抬舉。”

    說話之間外麵已經傳來了匯報聲:“王爺,王妃迴來了,正朝這裏走來。”

    提到王妃那楚公子的臉上就映上了一抹玩味道:“聽說你這王妃大度得很,她來得正好,蘇秀你剛好把這茶也一並敬了吧。”楚公子今日明顯的是意在成全蘇秀與浩瀚王的好事啊!

    蘇秀臉上紅暈未退,抬眼看一眼浩瀚王,見他的眸子也正朝外看了過去。

    果然,不出多時就見西洛已經是一身高雅的走了進來,身上有著雲淡風輕的從容,臉上掛著盈盈笑意,看來她是心情不錯的。

    一走進來西洛就看到了這裏麵多的二位麵生的男女,幾個人的眸子也全都落在她的身上。

    西洛不著痕跡的收斂起盈盈的笑,作了一福道:“妾身剛剛迴府,先來給爺請個安。”

    浩瀚王微微點頭道句:“王妃請坐吧。”

    西洛看這場合分明是有事發生,再看那女子臉上還未退的紅暈,心裏似有了然。

    西洛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等著這位爺出聲。

    果然,浩瀚王開了口:“這位是楚子肖,本王相交多年的摯友。”

    西洛瞧了一眼那楚公子,他也正抬眼瞧她,浩瀚王介紹過後楚公子倒也起身恭敬的朝她施了一禮,西洛見他客氣,眼神裏也並無惡意時自然也就笑著說:“原來是爺的故人,妾身是不是打擾到爺說話了。”這般說著西洛故作姿勢準備站起告退。

    浩瀚王果然微微示意她坐下,又道:“這位姑娘叫蘇秀,是楚兄特意送給本王在身前侍候的,本王已經允可抬為五夫人,王妃可有異議。”

    西洛冷然的想:果然是有奸情啊!

    西洛又想,你丫的都已經答應抬成五夫人了,現在來問我意見不就是裝模作樣嗎?

    不過,人家是王爺,問你意見也是給你麵子了,西洛自然是不能說什麽的,本來她也是沒有意見的。

    西洛抬眼又瞧了瞧這位蘇秀姑娘,長得倒真是一個妙人兒,這姿色不錯,王爺的豔福向來不淺啊!

    心裏品味著她的名字,這名字都帶一個秀字,難

    怪這位爺要留下來了,原來是想找個替身啊!

    西洛的想像力向來很豐富,腦海裏立刻天馬行空了,眼神裏有著一抹冷嘲,但嘴上還是輕柔的說:“倒是一個妙人兒,隻要爺喜歡,妾身自然也是為爺高興的。”

    “妾身正愁爺的身邊人不夠多,院子裏也不夠熱鬧呢。”西洛真誠的笑著說,可眼神裏的冷嘲卻是達於了浩瀚王的眸子裏。

    浩瀚王神色上染上了抹複雜之色,瞧了她一眼後微微抿了抿唇道:“那就敬茶吧。”

    浩瀚王開口說了話,東月與含紗立馬上前倒茶,含紗這時刻意避開了給西洛上茶,而是走到王爺的麵前先給王爺上了茶。

    給王爺上茶的含紗還是小心的偷偷的抬眸瞧了一眼這位天神一樣的男子,一個撫琴的丫頭竟然一下子就被抬成了夫人,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含紗是很希望這位天神一樣的男人也能注意到自己,就是抬不成夫人,抬一個通房丫頭也好啊!她之所以留在王爺這裏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嗎?

    含紗的姿色還是不錯的,所以她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隻可惜,從頭到尾這位天神一樣的男人的眼裏都沒有她,他的眸子不是在那位撫琴的女子身上流轉,就是落到王妃的身上了。

    倒了茶,蘇秀這時也就捧著茶跪在二位尊貴的王爺與王妃的麵前恭敬的道:“賤妾給爺敬茶。”

    “賤茶給王妃請茶。”

    西洛笑盈著接了茶,二個人一起把茶喝了,喝過茶後的西洛說:“事發突然,本王妃又是剛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準備一下,改明個本王妃就讓身邊的丫頭給你送個信物過去。”這也算是認了她五夫人的身份了。

    “賤妾謝過王妃。”西洛恭敬的應下。

    西洛笑然道:“爺,這茶也喝過了,妾身一會還要幫爺準備與注漣郡主的大婚,先告退了。”她可是個大忙人呢,一旁的蘇秀聞言神色上有著一閃而逝的黯然,西洛不動聲色的收盡眼底。

    浩瀚王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西洛站起來後又說了句:“郡主的院子妾身安排在了西院,五夫人的院子就在西院旁邊的梅亭閣裏吧。”

    “王爺,妾身這樣安排妥當嗎?”西洛一臉真誠的詢問了句。

    “王妃看著辦吧。”浩瀚王瞧著她那笑盈著的真摯之容淡聲道。

    “那妾身這就著手辦了。”西洛笑盈,優雅轉身,帶去一身的瀟灑,臉上絕無

    半點不悅之色。

    西洛的大度就連坐在一旁的楚子肖公子也看得一愣一愣,天下間竟然真的有此等寬容大度之女?

    以往隻聽說她蠢鈍不堪,可今天一見,她的身上竟然有著不容忽視的風采,似乎也真的很高興為夫納妾,眼波流轉之間竟然讓人看不出她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再看浩瀚王,他神情上似有若思,正盯著那抹瀟灑離去的身影,眸子裏漸漸又變得沒了溫度。

    西洛是沒有想到自己一迴來這府裏就又多了一位五夫人,其實,浩瀚王的身邊多一位夫人和或者多十位夫人與她都沒有多大的關係,頂多就是又熱鬧些罷了。

    嘴角扯過一抹冷嘲,腳步走得有些快了。

    晴天丫頭與明月丫頭都迎了出來,在她進屋之時為她解去了身上的紫霞披風。

    西洛坐了下來,晴天便忙給她倒杯茶道:“王妃,外麵天冷,喝杯茶先曖曖身子曖曖手。”

    西洛把茶棒在手中看向晴天丫頭說了句:“府上來了個楚公子,說是王爺的摯友,送了一位蘇秀姑娘給王爺,現在是王爺的五夫人。”

    西洛這話是說給晴天聽的,她來府的時間最長,如果這位公子是王爺的摯友,晴天多少應該是知情一些的。

    晴天果然也是一個得力的丫頭,很快就意會了西洛聽話,迴她道:“那位楚公子奴婢是知道一些的。”

    “這三年來楚公子每年初三都會到府上小住幾天,與王爺對酒當歌,把酒言歡。”

    “他的確是王爺的一位摯友,據奴婢聽言,這楚公子是那漢城有名的一個大財主。”

    漢城的楚家,那可是真是名氣天下的大財主,在整個浩瀚王朝都是位居首富之列的。

    “奴婢之前並沒看見過那位蘇姑娘,她也是今天剛剛到府上的。”倒是沒有想到楚公子竟然會送一位美人給浩瀚王。

    西洛沉吟,三年,又是一個三年。

    總感覺這中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一時之間又理不出個頭緒來。

    既然理不清楚一個頭緒西洛暫時也就不再去想,隻是吩咐道:“一會差人先去把梅亭閣給收拾起來給五夫人用。”

    “明個,再去王爺那裏要些人手把西苑收拾出來,給將來的側妃居住。”

    “是,奴婢這就差人去辦。”晴天丫頭應下。

    “你的手還沒有好,這些亂七八糟的活你

    就不用管了,明月和錦兒去辦這事吧。”西洛開口道。

    一旁的明月錦兒聞言立馬應下,晴天見狀忙道:“王妃,奴婢的手已經不礙事了。”

    “再養幾日。”

    “你這幾日就去幫本王妃挑些機靈的丫頭進來。”西洛淡聲吩咐下去。

    晴天知道王妃這是為自己好,心裏自是感激的,當下也就謝了恩。

    府裏馬上就要有二位新貴,西洛的日子其實是比較忙碌的,隻是又覺得有些疲憊,便上床去休息了一下。

    許是真的有些累了,西洛這一上床當真也就睡著了,隻是迷糊之中卻被外麵的雜吵聲給驚醒了。

    西洛微微睜開眸子,晴天這時已經匆匆的走了進來,乍見她已然醒了過來便忙上前道:“王妃,您醒了。”

    “什麽事這麽吵?”西洛坐起隨口問了句。

    晴天丫頭便忙迴道:“是大夫人來了,奴婢看王妃剛剛睡著不忍吵醒,但大夫人硬要闖進來,奴婢隻好進來請示王妃。”

    西洛微微點頭道:“先給本王妃梳妝吧。”

    晴天應下,忙先起來給她梳妝一番,換好衣裳,這才走了出去。

    西美被晴天攔在外頭本就有氣,這刻終於見著西洛走了出來後她便上前又是氣又是嗔的道:“姐姐,你的這些個奴婢真的是越來越不相話了,居然連我見姐姐都要攔著。”

    晴天垂眸,在一旁準備起了茶水點心,西洛笑說:“妹妹別氣了,都是這丫頭見我太累睡得太沉,心裏心疼我勞累就不忍驚擾了我。”意已遙指她這個當妹妹的竟然不知休恤她這個當姐姐的。

    西美臉色一僵,現在不管她說什麽她總是有辦法把矛頭指向她,暗指她這個當妹妹的不是。

    西洛這時果然是又帶著幾分懶慵揉揉太陽穴說:“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今天要先把五夫人那裏安頓好,再過十來日還要去葉側妃那裏收拾出來,府裏馬上又添新人,這段日子妹妹也別想著偷懶,在一旁幫襯著好好張羅張羅。”

    西美的臉色已經暗沉下去,她知道是已經曉得這事的,王爺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而且一個比一個出眾,長此以往,本來就見王爺的麵不多的夫人們,隻怕往後見到王爺的機會更少了。

    西美心裏是恨的,強顏歡笑的說:“姐姐說得是,往後我們姐妹更是要一條心了,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話去。”

    西洛笑顏道:“妹妹說

    得極是。”

    西美微微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一個西洛還沒有搞定,現在又來了這麽多與她爭寵的,西美隻能咬碎銀牙往肚子裏咽,麵上還要裝著毫不在意,隻是道:“姐姐,妹妹今天來還有一事相求。”

    “自家姐妹,說什麽求不求的,這樣會顯得生分的。”西洛笑顏著說,當真是和顏悅色。

    西洛笑得越是溫柔,西美的心裏就越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她倒真的是小瞧她了,現在不隻她被她算計了,就連她娘家的人也全被她算計在其中了。

    西美隻能繼續與她做戲,輕聲的歎息道:“青兒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青兒弟自小就不懂事,這次迴去倒是令姐姐為難了。”

    “隻是,青兒畢竟是我們西家的獨子,也是爹娘的心頭肉,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是自小就把他疼在手心裏頭,責罵一句都不肯的。”倒是她這個大姐殘忍得很,居然把青兒打成殘廢

    西美的話裏是聽不出一絲怨恨的,但那話卻已經是在暗著嘲諷她了。

    西洛也隻當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笑著說:“妹妹是想迴去看一看了?”

    “隻是怕姐姐和爺不允,如果為難姐姐也就當我沒有說過吧。”西美麵有憂色的說,眸子裏卻微微含了淚水。

    西洛正色說:“這說的是什麽話,妹妹想要迴去看望青兒弟,我這個當姐姐的絕沒有攔著的道理。”

    “隻要妹妹能說服爺同意,我自然是同意的。”

    西美聽言心裏冷笑,她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的,為難的事情她從來不自己做,隻讓王爺拿主意,而她的確也正想去王爺那裏一趟,她倒是要瞧一瞧那個五夫人究竟是哪般模樣,不過是一個歌妓,竟然被抬成了五夫人,能當王爺的通房丫頭都是便宜她的了。

    當下西美也就告退,一路直去了找王爺去了。

    自寶兒離去後西美的身邊現在隻有雀兒這麽一個信得過的丫頭,所以不管去哪這個丫頭都會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

    西美朝王爺的院子裏走去,人還未入院子就聽裏麵傳來了琴聲,琴聲悅耳,但又帶著一種綿綿的悲歌情懷。

    西美知道這琴聲是那個被抬為五夫人的女子所彈湊,說到撫琴西美自然也是彈得極好的,她隻是沒有想到王爺會如此喜歡會撫琴的女子,竟然因此把一個歌妓抬為五夫人了。

    西美沒有想到,這次撫琴的並非那五夫人,而是那妖孽似的男子。

    那男子在撫琴,浩瀚王在一旁飲酒,東月與含紗在一旁侍候茶水,而那五夫人則在為浩瀚王獻舞。

    那畫麵,當真是世間絕美。

    多少年來,浩瀚王府沒有這樣開懷過了,現在他卻這般閑情雅致的在這裏欣賞歌舞,把酒言歡。

    西美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為浩瀚王弄舞的女子,遠遠的就看見那阿娜多姿的嬌影,一身雪白舞在中央,竟然美若凡塵,兩旁坐的男子也都是絕代風華,一個尊貴如斯,一個溫爾儒雅,讓人一時之間以為誤入仙境。

    西美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一下,因為浩瀚王從來沒有這樣開懷暢飲過。

    西美過來,已經有丫環匆匆走了進來朝浩瀚王低聲匯報,他微微點頭,也是應許她進來了。

    西美並沒有驚動這正為浩瀚王獻舞的五夫人,眸子裏隱去那嫉妒之恨,臉上出現一抹悲傷之情,眼裏含著一碗清淚,似要滴出來般,當真的也是我見猶憐了。

    那五夫人也並沒有因為有人忽然介入而停下來,展盡芳華,也不過是隻為博得那男子一笑。

    “賤妾見過爺。”西美跪下行禮,浩瀚王微微示意她起身。

    西美站起,眼中帶著淚珠兒道:“賤妾知道不該再在這種事情上煩擾爺,隻是賤妾的三弟受了重傷,賤妾心裏擔憂萬分,隻想迴去看一眼,看過立刻就迴來,求爺準予。”

    浩瀚王自然是曉得這事的,那西洛當真是個心狠的人,不過是多住了一晚,居然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浩瀚王的眸子冷清的看著她,他又豈會不知道這西美迴去為何,怕是看自己的弟弟是假,與她那母親相見後合謀一些事情是真。

    這些女人的那點小心思他若是猜不透,也就枉為浩瀚王了。

    西美垂著眸子,隻覺得心裏發冷,一怕他不同意,二總覺得他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洞察一切般,直看得人無處藏身,良久,浩瀚王卻終於說了句:“去吧。”

    “謝爺恩典。”西美如臨大赦,立馬謝了恩,再看那男子,他的眸子又落在那弄舞的五夫人身上。

    西美忍著心裏的嫉妒,不過是一個五夫人,姿色雖然不錯,但還沒有出眾到讓人隻看一眼便會神魂顛倒,不足畏懼。

    西美款款而退,一曲這時也正好結束,那五夫人眸子裏正含著情似的看向浩瀚王,看西美走了過來似猜出了她的身份般,她便恭敬的福了一福。

    她福身之時西美假裝沒有看見,已經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西美心裏疑她不過是一個歌妓,可能會些狐媚的手段罷了,所以壓根是瞧她不起的。

    浩瀚王微微皺眉,五夫人倒也不介意,楚子肖則挑了挑眉,嘴角扯過一抹懶慵的笑說:“五夫人當真是一舞傾城,今日楚某人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五夫人眼含羞澀,浩瀚王的眼睛卻猛然就亮了一下,隻為那一舞傾城。

    什麽叫一舞傾城,在宮宴之上,他撫琴,她弄舞,那一舞,至今想起都迷了他的眼,亂了他的心。

    心裏猛然一窒,曾幾何時,她的身影會繞在他的心頭了。

    再看五夫人,還在含羞含情的瞧著他,等待他片言的讚美。

    他自然也不是吝嗇之人,也就咐和著說了句:“的確,一舞傾城。”話落眸子微微一頓,再說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眼前浮現的偏是另一個人的身影。

    次日,素來也習慣了睡懶覺的西洛在清早的時候便被外頭的聲音給吵醒了,不多時就見晴天丫頭已經匆匆走了進來,見她依然醒來就上前啟稟道:“王妃,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一起前來給你請安了。”

    西洛聞言眸子微閃,略微點頭道:“那就先給本王妃梳妝吧。”

    西洛這廂梳洗,那廂三位夫人正候在外廳之中,對於府上忽然就又多了一位五夫人,那三夫人和四夫人是本能的排斥的。

    雖然她才剛來一日,可整個王府誰不知道,她不知道使用了何等妖媚手段,竟然令王爺一下子把她抬成了五夫人,據說昨天一天她與浩瀚王還有送她來的那位公子撫琴彈唱,好不快活。

    到了晚上的時候浩瀚王自然是在她那梅亭閣裏過的夜,她一個歌妓與她們這等身份尊貴之人平起平坐,幾位夫人心裏頭都是充滿了惱恨的。

    再看此時的五夫人,神色平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抬成了五夫人的原因,氣質上竟然也有幾分的尊貴,往那一站也宛如一個大家閨秀般。

    她們本是前來給王妃請安之時在這裏遇著的,昨兒個她們並沒有見到過五夫人是何等尊榮,如今看到她,三夫人和四夫人的眸子裏都染著冷嘲,姿色倒也沒有比她們強到哪裏去。

    她們的心裏是不屑於她這樣的一個女子的,在她們的心裏她就是一個歌妓罷了。

    五夫人倒也淡然,往那一站隨她們怎麽打量,也不在意她們那冷嘲不善的眼

    神,隻是笑盈盈的輕柔而言:“妹妹見過二位姐姐。”她既然是王爺的夫人了,往日裏大家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該有的禮節她自然也不會含糊,雖然別人不屑於她,她依然要做到完美無缺,讓人挑不出個刺來。

    她既不卑微也不張揚,而是規規矩矩的。

    “聽說五夫人撫得一手琴,難怪昨兒個令爺樂不思蜀了。”四夫人冷嘲的淡聲道。

    五夫人清秀的眸子微閃,瞧著四夫人笑說:“都是爺抬愛了,妹妹隻是略懂一二,若真論到撫琴,誰敢與爺爭鋒呢。”浩瀚王文韜武略無不精通,可能聽到他撫琴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那宮宴之外。

    三夫人嘲諷的道:“爺終究是個男子,豈會沒事天天與婦人一般整日裏撫琴弄舞的,過些日子葉側妃就要入府了,不如到時幾位姐妹一較高低,到時讓爺也做個證人,看誰技高一籌吧。”三夫人這話自然也是在警告她,就算她會撫琴弄舞又如何?在所有的夫人之中惟有她身份最為低賤,連就要進門的葉側妃還是個郡主呢,她算什麽呢!

    五夫人盈盈的笑著,似乎沒有聽懂她話裏扔意思,隻是眼眸望向那簾子之內,似有人走了出來。

    “王妃來了。”五夫人輕柔的道,眼眸一眼不眨的望向那一抹由簾子後走出來的身影。

    王妃來了,三夫人與四夫人也隨之收斂了神色。

    王妃姿態從容的走了出來,眼神在幾位夫人的身上瞟了一眼,隨之她便優雅而坐。

    她向來都是高姿態的,明明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氣勢上便就能壓人一頂,身上總能散發出她尊貴的王妃之勢,讓人不敢忤逆分毫。

    “賤妾來給王妃請安了。”三夫人這刻恭敬的上前行了禮,四夫人五夫人也依禮而行。

    三夫人這時說:“王妃,賤妾已經準備了一盒上好的胭脂水粉,這胭脂水粉原是我爹爹從西國買進送與我們姐妹的,整個浩瀚王朝也找不到幾盒了,現在賤妾就拿來借花獻佛了。”

    三夫人眼含真摯的說,並把自己所帶的胭脂親手奉了上去。

    西洛笑著說:“三夫人有此盛情,本王妃就記在心裏了。”

    晴天這刻上前接過那胭脂盒,果然,連這外包裝也是精致玲瓏,一看就是上好的東西。

    晴天把這胭脂遞到西洛的麵前,西洛也就假裝喜歡的樣子,看了看道:“一看就是個好東西。”

    “這次用著應該是安全的吧。

    ”最後這話西洛是輕笑著說出來的,看似無意卻令三夫人心裏咯噔一下。

    三夫人立刻跪下表忠:“王妃,就是給賤妾一百個膽子,賤妾也不敢心存害王妃的念頭啊!”

    “上次王妃幫賤妾洗清了冤屈,賤妾一直感恩在心,無以為報。”

    “若王妃信不過賤妾,賤妾可以一試,如若有毒,妾賤願隨王妃隨便責罰。”三夫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西洛淡淡的笑了。

    “三夫人起來吧,本王妃不過是個玩笑話,知道你無心害本王妃。”話畢伸手虛扶她一把,示意她起身。

    三夫人這時方才忙起了身,一旁的四夫人乍見三夫人如今竟然這般作小,低聲討好王妃,心裏微微不屑。

    上次三夫人被大夫人陷害的事情她依然聽三夫人後來朝她提到過,隻不過,四夫人的姐姐是當今的皇後,讓她放低姿態討好西洛,她萬是做不到的。

    五夫人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一來就看到這麽一出戲,心裏微怔,再看西洛,她坐在那裏身上是當真有著當家主母的氣勢,明明眼神裏似清水般純淨,便又讓人一眼看不到底。

    西洛的眸子微微掃來,看向低眉站在那的五夫人,看她的氣質怎麽也不像是一個出身低微的歌妓,倒是有著幾分大家閨秀的氣度,西洛便輕柔的她問:“五夫人,住進這府裏可還習慣?”

    乍聽西洛聲音輕柔的問話,五夫人不亢不卑的迴她:“蒙王爺抬愛,賤妾能住到府裏是前世修來的福份。”

    前世的福份嗎?

    西洛品味這話,難道當浩瀚王的妾室都是前世的緣?

    若是那般,西洛與浩瀚王的前世又有著什麽樣的緣,娶了她卻從不肯多瞧她一眼!

    再看五夫人,她恬靜如水的站在那兒,當真安靜得似一副畫。

    她的眸子是幹淨的,可在那幹淨的眸子深處,又似有著幾縷的憂愁,那憂愁之色並沒曾深達於眼底,普通人或許看不懂看不見,可她畢竟是一路由風雨裏走過來的人。

    能給浩瀚王為夫人,她不應該是高興的嗎?為何這眼底裏還會憂愁?

    西洛微微沉吟,笑著問了句:“不知五夫人的父家官居何處?”之所以這般問她,實際上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的來曆,她隻知道她是楚子肖公子送給浩瀚王的,她連她從前是幹什麽的也不知道,作為當家主母,她自然是有權利過問一下她的過往的。

    西洛問起,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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