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的兵器碰撞聲傳下山來,雖然微弱,但對牛奔和吳馳來說,卻聽得很清楚。


    牛奔陡然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自己是著了吳馳的道了。


    容不得牛奔進一步反應,那吳馳卻撲了上來,雖然招數間毫無章法可言,甚似流傳於市井之間的潑婦拳法,但擱不住這貨一身的渾厚內力,每一拳每一掌均是唿唿作風威力不淺。


    牛奔甚為尷尬。


    與之對戰?


    孫主任的警告猶如在耳,萬一被扣上頂加害凡人的帽子,那孫主任分分鍾便能夠讓自己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不能戰!


    不能被這個臭不要臉的給碰了瓷。


    牛奔掉頭就跑。


    跑,還不敢施展天庭的遁形大法,更不敢直飛九霄,隻能和凡人一樣,撒開了兩條腿,與山澗一側,上躥下跳左奔右突。


    石守信趙匡義二人亦不肯閑著,也積極參與到了這場空前絕後的凡人圍獵神仙的大戰當中。


    神仙確實了不起!


    但,無法施展天庭法術的神仙可就一般了,這牛奔不光不敢施展法術,就連體內真氣,也要極力壓製,以免那孫悟空孫大主任借題發揮牽強降罪。如此一來,居然在三追一逃的對陣中完全落了下風。


    眼看著那吳馳的潑婦拳愈發逼近,而石守信和趙匡義的協調包圍不見漏洞,牛奔羞憤交加,卻是無可奈何,隻能是一咬牙,一閉眼,噗通一聲順著山澗,跳進了下遊的水潭。


    這牛奔祖上,原本屬於水牛一族,水性自然了得。


    吳馳不會遊水,自然停了追逐的腳步,那石守信身穿防彈衣,亦是不便,唯有趙匡義,玩的起興,居然不假思索,隨著牛奔,也是躍起身來。


    吳馳連忙提起一口真氣,橫向裏飛身將趙匡義攔腰抱住,然後一個鷂子翻身,落在了岸邊。


    “天冷,弄濕了衣裳沒得換,再說,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差不多就得了。”


    趕走了牛奔,這哥仨向山腰處走來。


    到了另一塊戰場,石守信搭眼一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那是一個地動山搖。


    “哈哈哈,居然是你?窩靠,哈哈哈,老子實在是受不了……”


    可不是嘛,這唐茅,比上一次輸的還要慘。臉也花了,腿也瘸了,肚子上還被戳了個洞,汩汩冒血。


    見到了吳馳,侯琅表情極為嚴肅,靠過來悄聲說了兩句。


    一臉笑容的吳馳倏地一下變了臉色,先撩起一腳踢在了笑個不停的石守信的屁股上,然後再上前兩步,蹲在了唐茅的麵前。


    “你把柴箏藏到哪去了?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你活著離開。”


    唐茅咬緊了牙關,冷眼盯著吳馳,默不作聲。


    “我數五個數……五……四……”


    唐茅淒慘叫嚷道:“老子已經說過了,老子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沒找到。”


    吳馳反手便是一巴掌,並罵道:“在老子麵前稱老子?找死是吧!”


    此時,被侯琅派去附近搜尋的部下陸續返迴,但無一人發現了柴箏蹤跡。


    “莫非,這幫賊子並未將柴箏藏於此山之中?”身後侯琅提出了疑問。


    吳馳站起身來,眯眼思考了一番,手指唐茅,道:“這哥們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一定是想以柴箏做餌,誘我前來解救,然後趁我不備,對我偷襲。所以,這柴箏的藏身之所,理應跟這哥們的埋伏地點相距不遠。”


    石守信知曉了問題,也不敢再笑,此刻插話道:“那會不會是被猛獸給叼走了?”


    吳馳苦笑一聲,道:“那得多大的猛獸才能叼得動啊!再說,弟兄們把這附近都翻了個遍,也沒發現猛獸拖人的痕跡,更沒聽到柴箏的叫喊。”


    侯琅凝目疑道:“莫非,他們尚有同黨且未露麵?”


    吳馳沒做迴答,而是吩咐下來:“幫這三位處理一下傷勢吧,都是爹生娘養,為了這麽點屁事丟了性命,劃不來。”說完,拍了拍侯琅的肩,又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也算是給自己下輩子積點德。柴箏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帶著弟兄們就先迴去吧。”


    說完,吳馳便要下山。


    那石守信和趙匡義二人趕緊跟上。


    吳馳停下腳步,搖了搖頭,道:“你倆就別跟著我了,留在這兒,監督老侯,確保那哥仨能活著離開這座山。”


    對石守信趙匡義而言,馳哥的話就是聖旨,甚至比聖旨還要管用。


    於是,這哥倆一左一右,立在了唐門三弟子的旁邊,監督著侯琅部下為此三人包紮療傷。


    吳馳獨自一人下了山。


    憑著夢中記起來的一句話,吳馳鬥膽跟牛奔幹了這一仗,從過程看,自己算是賭對了。


    既然那牛奔不敢與凡人動手,那麽,柴箏被擄必然是那唐門哥仨所為。換句話說,柴箏莫名消失,也一定不是牛奔所為。


    那還有什麽好擔心?


    走出了兩百來步,眼見著前後均無人影,吳馳摸出了雞血石,心中幻想著柴箏所在之地,口中念道:“一二三,走你!”


    ‘唰’的一聲後,吳馳居然嗅到了火鍋的香味。


    。


    。


    。


    唐門哥仨夜半時分潛入柴榮擄走柴箏之時,也是驚詫不已。


    沒怎麽這個胖丫頭啊,怎麽著就暈厥過去了?


    而且,暈過去的柴箏死沉死沉的,可是沒把唐茅的兩個師弟給累的夠嗆。


    看似很蹊蹺,其實很簡單。


    柴箏餓了一整天,早已是頭昏眼花,再受驚嚇,不暈才怪!


    這一暈,一直暈到了嵖岈山。


    唐茅和兩位師弟在藏匿柴箏之時,也曾捆住了柴箏的手腳堵住了柴箏的嘴巴,隻是經驗不足,再加上柴箏一身肥肉實在難捆,結果導致了豆腐渣工程。待半山腰上廝打起來之時,終於驚醒了柴箏。


    胖丫頭隨隨便便扭動了幾下,便將身上的繩索掙脫了,取下口塞之後,尚未喘上幾口痛快氣,便哀嚎了一聲:“我餓!”


    隻是那會兒侯琅等人跟唐門哥仨激戰正歡,而吳馳三人正追得牛奔狼狽不堪,根本沒有人能注意到柴箏的那聲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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