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府兵在門口等待多時,見馬車駛來,立刻迎向前去,抱拳問候道:“侯師爺,一路辛苦,刺史大人等您多時了。”


    趕車老漢本姓侯名琅,乃是敬州刺史柴榮之帳下軍師,又因侯琅早年乃是柴榮義父大將軍郭威身邊的親兵,因此,侯琅在刺史府上的地位頗高,深得柴榮的信任。


    “此人來路不明,先押至府牢嚴加看管,待老夫奏明大人再做定奪。”侯琅一改趕車老漢的模樣,盡顯矍鑠幹練。


    此人在哪?


    府兵撩開馬車箱簾,立刻露出一臉懵逼樣。


    侯琅剛邁出了兩步,感覺到了異樣,急迴轉過來,定睛一瞧,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車廂中空空如也,那個白白淨淨的年輕公公居然不見了蹤影。


    侯琅對自己的點穴功力還是相當有自信的,莫說這公公毫無內力,就算是一般江湖高手被他點了穴,沒有四五個時辰,也決然無法自行衝開穴道。


    好吧,就算這公公能自行衝開穴道,那麽跳下車的時候也會讓自己覺察到才是,可結果卻是自己的茫然無知。


    怎麽解釋?活見鬼了?


    除非,那公公根本不是公公,而是一名武功已達登峰造極臻於化境的絕世高手,至於被自己輕而易舉地扣住了脈門,還把內息掩蓋成常人一般,都是人家存心的逗你玩。


    侯琅立於原地,呆愣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最終長歎一聲,轉身跟著府兵去了。


    府兵懵逼,侯琅跟著懵逼,而吳馳也明白不到哪兒去。


    被點了穴,渾身僵硬的跟個木頭人似的,隻能在心裏罵罵孫不三解解悶,罵著罵著,結果睡著了。


    等睡醒了,就發覺自己的手腳能動了。


    是特麽孫不三偷偷地給自己解了穴?還是馬車顛簸幫自己衝開了穴?


    吳馳當時絕對處於懵逼狀態。


    但同時他也沒失去了機警,清楚此時決不能弄出動靜,不然的話,死老頭子一轉身,再戳幾下,自己個又得僵住不知多長時間。


    當馬車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死老頭子下車跟守城的官兵打了個招唿,吳馳感覺到機會來了,於是便刺溜一下竄了出去。


    這一竄,差點把自己給嚇到了。


    身子怎麽那麽輕?


    速度怎麽那麽快?


    而且,一跳之下,居然跳了那麽遠,整個人就跟會飛似的。


    殊不知,這一切的原因,都來自與那枚方形印記,也就是所謂的晉級卡。


    這枚印記乃是由那份合同化作而來,孫不三雖然隻是天庭天宮電視台的一名臨時工,但那份合同卻是電視台節目團隊統一製作,屬於天庭之物。


    被點了穴,渾身氣息不暢,就相當於封印了這枚印記,而天庭之物雖極盡普通,又豈能受凡夫俗子所辱?於是,印記自生靈氣,催動吳馳內息流轉,不單輕而易舉地衝開了穴位,還順便打通了吳馳的任督二脈。


    若是吳馳懂得修煉之法的話,此時稍加引導,那麽很輕易便可越過築基層。


    然而,這貨一項好吃懶惰,莫說潛心修煉,就算一頓吃不好都難以忍受。


    不過,這也足夠讓吳馳驚喜若狂了,心想,要是能帶著這身本事迴到現代社會,哥立馬報名參加奧運會,不要太多,拿個十塊八塊的金牌也就差不多了。


    迴是顯然迴不去的,吳馳能做的就是在敬州城裏瞎晃蕩,一邊晃蕩,一邊琢磨著該給當今皇上造一個什麽樣的謠言,才能最快速地傳播開。


    沒溜達多遠,突然感覺到眼前熱鬧了起來,抬頭一看,好多個紅通通的燈籠幾乎掛滿了半條街。


    燈籠上還寫著字。


    吳馳眯著眼認了半天,才認出那是篆書書法寫的迎春樓三個字。


    迎春樓?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古代夜總會?


    吳馳突然興奮起來,摸了摸懷中的那錠銀子,捋了捋發型,將身子轉向了迎春樓的大門。


    “大爺,你好久都沒來了哦!”


    吳馳之前,一個肥肥的土豪捏捏這個臉蛋,摸摸那個的屁股,屁顛屁顛跟著倆姑娘進了大門。


    輪到吳馳了。


    “喲,這位公子,好生俊俏哦,姐姐陪你好不好?”


    菜鳥就是辣雞!


    關鍵時刻,吳馳居然緊張了。


    “那,那什麽,我是來找人的。”


    “喲,來我們迎春樓都是找人的哦,公子啊,你要找的是哪位相好?”


    “嗯……嗯……你們的頭牌!”


    “喲,公子真是有眼光哦,相中了我們家鶯兒姑娘,裏麵請吧。”


    剛才還在吳馳身上瞎蹭的小姐姐一聽說要找的是迎春樓頭牌鶯兒姑娘,其熱情度頓時下降了三個等級。


    吳馳獨自一人揣著一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走進了迎春樓。


    這迎春樓的姑娘分為三等,最底層的要不出去攬客的話,恐怕一晚下來也不會有什麽生意,高一層的姑娘就省心了,隻需要呆在自己的房間裏聽從老鴇的安排,甚至還有老顧客主動找上門來。而頭牌姑娘就牛逼了,在專屬的台上唱上一首曲子,然後等著台下的顧客們競相出價,誰出的最高,那麽這春宵一夜便屬於誰。


    頭牌不多,僅三個。


    而那個叫鶯兒的,則是頭牌中的頭牌。


    吳馳哪懂這些,進了門,隻管往裏衝,哪裏最熱鬧就往哪裏奔,結果,誤打誤撞,來到了頭牌姑娘唱曲的地方。


    小說中,青樓頭牌都是傾國傾城多才多藝的姑娘,而這類姑娘往往視金錢為糞土,隻愛才子不愛土豪。因此,吳馳在肚子裏準備了好幾首詩詞。


    比如,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又比如,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


    然而,看到的場麵居然是競拍。


    “我出五兩銀子。”


    “我出十兩銀子。”


    “老夫出十兩銀子零一個銅板。”


    ……


    窩靠!


    高消費啊!


    吳馳捏了捏懷中的那錠銀子,頓時有了挫敗感。


    前麵兩個墊場的頭牌被出價高的倆土豪領走了,接著,便來到了迎春樓當晚的重頭戲。


    鶯兒姑娘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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