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被迫離開了溫柔鄉的帝辛被聞太師押著上了一迴朝,朝會上聞仲毫不留情的斥責了他的昏庸和無能,並且將幾個平日裏最討他歡心的廷臣定上了惑亂天子的罪名予以處死,即便是紂王如今最為寵愛的蘇妲己也沒討到好,如果不是聞仲身為外臣不好過問天子後gong之事,說不準他就把紂王的這個愛妃給廢了。


    一直以來帝辛對聞仲這位托孤大臣都是敬畏有加的,無論他再怎麽墮落這種已經烙印在了靈魂深處的敬畏卻難以更改,然而聞仲的話將帝辛說得一無是處還是引起了他的反感,他不敢采用實際行動來反抗聞太師的威嚴,所以他這幾天乖乖的處理了幾天政務,想以此來證明自己可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說起來帝辛在遇到蘇妲己之前還是一個有能力的統治者,文治方麵有比幹這位大能撐著他沒多少表現的空間,不過在武功方麵卻將商朝的軍隊管理得井井有條,要不是他色膽包天去褻瀆了女媧娘娘的塑像恐怕也不會落得身死國亡的悲慘下場,女人的憤怒還真是可怕呢。


    因為被蘇妲己魅惑的時間還不是很長,帝辛現在尚處於有得救的階段,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像聞仲證明自己,要是再過個一兩年,即使他依然畏懼聞仲恐怕也沒有任何心思想著去表現了。


    一個君王好色一點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曆朝曆代的那些明君大多也都熱衷於此,然而帝辛好色得有些過頭了,上一次得罪女媧結果招來了蘇妲己這個小妖精不斷引導著他墮落,這一次他又看上了從天而降的藤原妹紅,自然也就得罪了怨氣衝天的嶽重。


    天子儀仗由紂王宮中出行後,先遣隊開始驅趕沿途的攤販和百姓,然而他們這個任務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麻煩,近幾個月來紂王殘暴的名聲不斷流傳出來,朝歌的百姓知道這個暴君要出行躲都來不及哪還有什麽心情來圍觀呢。


    與帝辛同乘一車的自然是豔香芳菲的蘇妲己,八雲藍的遠方親戚將這名少女的靈魂吸收並占據了她的肉身後更是顯得妖媚入骨,隻見她半依在帝辛懷裏,流轉著迷離神色的眼眸淺笑著看向帝辛道:“大王,看您神采奕奕的樣子想必今日去迎娶的必然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吧。”


    “愛妃可是擔心孤王會因此冷落了你?你大可不必擔心,那位美人好比清冽的荷花,而愛妃卻是那豔麗的牡丹,孤王可是哪一個都舍不得的。”帝辛的心情很不錯,不僅因為又能得到一個美女,更因為最近幾天他的表現得到了聞仲的認可,這兩人的關係就好像一個經常出差工作的嚴父和自製力很差的叛逆期青少年。


    蘇妲己看著帝辛神采飛揚的樣子心裏暗暗有些擔心,要是那個聞太師一直留在朝歌,自己誘使紂王墮落的計劃不就無法繼續下去了嗎,她來到紂王的身邊可不是來當賢內助的,要是自己的任務完不成,女媧娘娘的怒火可不是她一隻小狐狸能夠承受的。


    晴朗的天空沒由的下起了細雨,載著帝辛和蘇妲己的車輦放下了重重羅綺將雨水完全阻擋在了外麵,而後繼續前進著。


    與此同時,在一個偏僻的巷道裏,幾名巡查街道的甲士正押著一個在大街上傻笑的瘋子準備將對方關進監獄裏以免他傷到無辜百姓,突來的細雨讓他們不禁加快了行走的步伐,然而那個瘋子卻一點都不配合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一名瘦高的甲士剛想起腳給他屁股來上一下時,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手上拿著的青銅戈矛也一個不穩脫手而出,順勢撞到牆壁上後鋒銳的戈尖直接朝著這名甲士的脖子而去,電光火石般的變故沒有人能反應過來,等他的同伴想要去把他拉起來是,他的武器已經徹底刺穿了他的喉嚨。


    “咕咕!”頸部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甲士雙手往上方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嘴裏不斷的帶出血沫發出怪異的聲響,不多時,這名甲士的眼中失去的神采瞳孔徹底翻了過去。


    其他幾名甲士慌忙的衝到他的屍體旁,再也無暇顧及他們抓到的這個瘋子了,正不知所措時那個瘋子卻開口說話了:“人的生命,或許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就會遭到毀滅,而這把控製意外程度的鑰匙卻極為有趣,這就是力量的感覺啊。”


    “喂,你這個混蛋在幸災樂禍嗎,我看你就是一個災星……”巡街甲士的隊長看著嶽重的背影沉思了片刻,自己的手下無緣無故的被自己殺死了他覺得這種理由說出去別人也不信,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拿麵前這個瘋子頂缸比較好,“被他給我綁起來,膽敢在朝歌城殺害我同僚,我要讓你死都死得痛苦無比。”


    幾名甲士很快就領會了上級的意思,放開自己同僚的屍體後如狼似虎的衝上嶽重,然而恐怖的事情卻發生在了他們的身上,踩在有些許積水的路麵上的腳步如同踩到了柔滑的膠體一樣,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地上,手持的戈矛無一例外的倒轉將自己的主人殺死,一切和自己的同僚遭遇的一樣。


    嶽重迴過頭來看著躺了一地的甲士,他們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仿佛看到了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極端的恐懼之中連掙紮都忘記了,眼神中充滿了驚悚,隨著生機的流逝不斷擴大著。


    一次意外可是說是巧合,而自己的所有手下都被如法炮製的死於同一個方式,唯一幸存的甲士隊長再傻也該知道情況不對了,他再也顧不得會遭到上司的問責,扔下燙手山芋一般的武器向著來時的方向驚慌的逃竄而去,這個瘋子不是人啊,他必然是什麽妖邪之物,隻有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強大的聞太師由他來出麵才能殺掉這個妖怪。


    奔跑的過程中這名甲士隊長漸漸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那個恐怖的妖怪好像沒有追上來,難道他就這麽放任自己逃跑了嗎,不過腳下有點痛,估計是踩到石頭了吧。


    疼痛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強烈,急於逃跑的甲士隊長連低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巷口就在眼前了,這一段平時隻要一分鍾就能走過的巷道出奇的漫長,不過隻要能跑到主街上就安全了。


    希望往往是美好的,然而甲士隊長卻在最後的一段路時雙腿失去了知覺而撲倒在了地上,幸好自己機智已經提前把武器給扔掉了,這個妖怪不能用相同的方法殺掉自己……


    “啊啊啊啊!”痛苦的叫喊聲響徹在小巷之間,原來自己並不是因為腳滑才摔倒的,他看到自己的雙腳時已經找不到腳掌存在的痕跡了,逃跑的道路上流淌了一條血水組成的長線,那是奇特的雨水沉積腐蝕了自己的雙腳而產生的,而且那些有著強溶解能力的雨水還在不依不饒的侵蝕著自己的小腿。


    甲士隊長趴在地上想要爬出這條死亡巷道,然而沒有任何防護的手掌接觸到地麵上的積水時瞬間傳來了一股火燒般的痛苦,肉掌也開始不斷被溶解了。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聽到甲士隊長的求饒聲時,嶽重已經將一名甲士的衣服給扒拉了下來穿到自己身上,冷漠的看了對方一眼後,嶽重道:“紂王宮在哪個方向?”


    急於求生的甲士隊長忘記了紂王是如何的殘暴,也不再去想出賣了他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急忙指了指一個方位後便目光急迫的盯著嶽重。


    “多謝了。”嶽重留下一句話後直接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僅留下絕望的甲士隊長發出淒厲的慘叫。


    當附近的百姓聽到他的唿喊而趕到時,他們隻發現了一個還剩下一個腦袋與上半身殘軀的人類屍體泡在血腥味濃厚的水坑之中。


    嗤嗤聲伴隨著氣泡不斷傳來,這具屍體還在被繼續溶解著,這比之紂王的酷刑更甚的恐怖場麵引起了接二連三的嘔吐聲,有殘忍的妖怪出沒在朝歌城的異聞不斷流傳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人敢一個人走狹隘的小巷了,就連有組織的巡街甲士看到陰森的小巷時也充滿了畏懼,如非必要他們是不敢進去的,因為上一個死在那裏的人就是他們這個職業的啊。


    初步接受大魔王的力量後,因為對八雲紫的怨念使得嶽重現在的心境與宮永咲很是接近,加上之前充當夏桀狗腿子的經曆,嶽重對於殘殺普通人已經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不過他還是有最後的底線的,不是必要的情況他不會隨便動手殺人,這一點也和宮永咲很像。


    而那個甲士隊長,他的死很有必要,引起朝歌城上下的恐懼氣氛對於接下來的計劃有著很大的作用。


    唯一讓嶽重遺憾的是,即便已經通過聯絡通道得到了宮永咲力量的分予,但他還是不能和對方聯係上,考慮到在這之前的區別,嶽重能夠斷定宮永咲出現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要是能夠取得溝通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雨幕越下越大,在自然現象的掩護下嶽重從民宅屋頂上朝著紂王宮而去,路上他看到了帝辛的天子儀仗經過,但僅是看了一眼後就不在關注了,他們不可能在太師府就對妹紅做什麽,一切等他們迴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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