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旁邊的飯店一般味道都不怎麽樣,嶽重和妹紅選的這家也算是典型了,點了四個菜一個湯的嶽重望著麵前沒有一點油葷的三鮮湯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已經沒有見到其他的菜上桌,就連一邊好奇的望向門口車水馬龍的妹紅也不耐煩的開始拍桌子了。


    “服務員,服務員……老板,老板!”整個飯店了沒有其他顧客,坐在櫃台前麵的老板和其他桌位上坐下玩手機的服務員就像聽不到嶽重的喊聲一樣,驚悚得如同恐怖片。


    嶽重坐不住了,示意妹紅先稍安勿躁,他自己站起來向廚房走去,推開門就見到兩個帶著廚師帽的男人靠著灶台在聊天,見到有陌生人闖進來了其中一個開口喝道:“你這人怎麽迴事,不知道廚房不能隨便亂闖嗎,還不快出去!”


    特麽的你們能看到我啊,嚇得我還以為被拉入幻境了。嶽重毫不示弱的問道:“都半個小時了你們怎麽就上了一個湯,其他四個菜呢?”


    “你問老板去,快滾。”廚師也不耐煩了,直接對嶽重罵道。


    還真是,似曾相見的待遇,追憶上次的景象已經是五年前了。


    嶽重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在妹紅一幅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視下,嶽重端起那缽湯直接潑到了牆上,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撥弄著流淌的湯水在牆壁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喂喂,你幹什麽呢!”這下子服務員和老板都有反應了,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跳起來道。


    “吃飯你們先收錢我不管,點了菜半天不上一個個還不搭理人,真當外地人好欺負嗎?”嶽重將湯缽放迴了桌子上,收斂起笑容一臉平靜的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嶽重居然發飆了?妹紅突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她印象中的嶽重除了一麵的麵癱外就是一幅唯唯諾諾的小人物樣子,想要看見事態發展的妹紅將心裏的不爽忘得一幹二淨,興致勃勃的看著嶽重表演。


    老板帶著服務員一下子就圍了上來,好像嶽重不給個說法就不打算放他走了。


    “我以前的生活,都是這種樣子的。從撕開那張車票的時候起,就決定告別這種讓人感到惡心的平淡,結果饒了一大圈又重新迴來了。嶽重,你還真是脆弱,那些經曆哪怕讓人痛苦與絕望,也好過處處是歧視與偏見的真實。”嶽重完全無視了不斷聲討他的飯店人員,臉上流露出一絲掙紮的神色,“從現在的情況上看來,卑微的活著並不見得就能夠保全性命,那我還需要掩飾什麽,那我為什麽還要強迫自己成為那種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甘願被一些渣滓般的普通人踩在頭上的廢物?”


    那曾經是自己最不待見的性格,我是否說過走上了這條道路就不再妥協?


    嶽重能活到現在,這種強大的心態自我調節能力功不可沒,當時一廂情願的打算背負著對戚小萌的虧欠而苟延殘喘既然不合時宜,就用更強硬的姿態來麵對好了。


    有些發展早已命中注定,命運的指引無處可躲也無法迴頭。


    就算是曆經悲傷,逃避又是更好的出路嗎?


    這麽簡單就調整好心態了?注意到嶽重神情轉變的妹紅頗為驚訝,她早就看出來了嶽重那拙劣的頹廢偽裝,本來還打算找個機會好好說教一頓,沒想到嶽重自己就走出了從陰影向著真實的一步。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一點的確比自己當年要強啊。


    平靜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盡露著醜陋的人們後,嶽重微微揚起了頭,色調昏暗環境髒亂的環境之外有著陽光灑落……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我們不是早已經說好了?


    “閉嘴。”手上沾染過不少的鮮血的人,與從前不同的便是這厲喝空曠震人,斷言篤定。


    所有圍攻著嶽重的人就像嘴裏被卡住了異物一般隻是張著卻發不出聲音,短暫的沉默過後,廚房裏的廚師急慌慌的衝來出來:“老板不好了,水管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結冰然後炸開,老馬被碎塊打中了腦袋已經昏迷了。”


    見到出事了的老板顧不上和氣息變得危險起來的嶽重過多糾纏,色厲內荏的放了一句狠話後連忙跑進廚房去查看情況,反正錢已經收了,他造成了破壞洗洗就行。


    “走吧妹紅,去市中心吃飯,那裏不會像這邊一樣了。”嶽重對妹紅說了一句後直接走向大門,預付的餐費他沒心情去討要了,浪費時間。


    又得餓肚子的妹紅頗為不滿的跟了出去向嶽重抱怨道:“跟你出來連飯都吃不飽,你混得也太失敗了。”


    “你這麽說我很沒有麵子啊。”嶽重少見的在妹紅麵前露出笑容,笑容並不陽光但有這內斂的自信,“放心一定讓你吃頓好的,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我要吃烤八目鰻魚!”


    還真是一個沒有追求的要求呢,還好沒有指定是某種夜雀烤的,不然等他們找到米斯蒂婭的時候估計妹紅的餓死好幾次了。


    烤八目鰻在貴州這種內陸省份基本找不到有地方賣,好像幻想鄉也是內陸地區,天知道米斯蒂婭是在哪弄來屬於海底生物八目鰻魚來作為原材料的。嶽重大膽的猜測了一下,這絕對是紫媽承包了那個夜宵店的原材料供應而從外界的11區弄來的食材。


    到了下午六點,兩人依舊沒有找到傳說中賣烤八目鰻魚的地方,迫於來自肚子的壓力妹紅還是選擇妥協了,天朝的食物她了解的不多,最後他們來到了嶽重最喜歡的一家牛排餐館。


    位於鬧市區的牛排餐館不是那種氣氛曖mei的高檔西餐廳,收費的標準也偏向大眾,並不是嶽重摳門舍不得帶妹紅出入高檔餐廳,他是真覺得這裏的牛排好吃。


    拿著刀叉熟練的將麵前香嫩可口的牛肉切開放入嘴裏咀嚼了一陣後,嶽重滿意的問道:“吃得習慣嗎?”


    “還行,雖然味道有點奇怪。”妹紅笨手笨腳的學著嶽重好不容易切下一塊牛肉嚐過後道,“就是分量太少了,吃起來也好麻煩,就不能抓在手裏啃嗎?”


    妹紅的胃口意外的大,基本和嶽重一樣,不愧是純爺們。嶽重自己也是覺得一份牛排根本吃不飽:“重新再叫一份就行了。”


    吃飯中途嶽重向妹紅說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今天晚上在這裏休息,每天我們就乘坐飛機去山東查查藍翔重工的底細。”


    “你不是要培訓嗎?”妹紅之前已經聽嶽重說過他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了,是以奇怪的問道。


    “那是什麽?”


    嶽重又開始熟練的講起了冷笑話,不過妹紅並不覺得好笑,拿起旁邊贈送的紅酒喝了一口,皺著眉咽下去後道:“這東西也是酒?怎麽這麽難喝。”


    “難喝你還不吐掉。”嶽重對酒從來都沒有興趣,在他的常識裏酒就是用來自虐用的。


    “……以前吃到不喜歡的東西就吐掉,被慧音教訓了好幾次後習慣了。”因為想到了一些溫馨的記憶,妹紅眼中多了一分溫柔。


    打破屬於她們的寧靜的是嶽重,他之前隻想著保全那份令人不快的平淡生活,略微封閉的內心與自私讓他隻想著將妹紅打發走,慢慢的想明白並在今天宣泄出來後嶽重心裏多了一份虧欠。


    “妹紅,一定能找到慧音的,我向你保證。”


    想要乘坐飛機去山東有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就是妹紅沒有身份證,沒法訂機票也沒法上飛機。嶽重說出了心裏的顧慮後妹紅表示自己可以跟著飛機一起飛過去。


    “算了,那樣你可真的紅遍全中國了。”會惹麻煩不說,讓妹紅跟著飛機飛嶽重心裏也過意不去,“我找個人想想辦法。”


    嶽重的大學時代就是在貴陽這座城市度過的,三流的大學吸引不了多少外省的學生就讀,所以嶽重班上的同學大多數都是本省的人。畢業以後有不少人選擇在貴陽發展,到目前為止這些人混得有好有壞,有的人已經小有成就在商場或職場成功打拚出了一片天地,也有的默默無聞的在平凡的工作崗位上工作著。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正規的人生道路,當初睡在嶽重上鋪的家夥就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邪路,**。


    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後嶽重問道:“黑鬼,在幹什麽呢吃飯沒有?”


    電話裏的聲音挺熱情的,雖然畢業後大家的聯係都少了,但同一個宿舍的友誼並沒有忘記:“嶽掌門你來貴陽了?正好我沒吃呢,你打算請我嗎?”


    “不好意思我剛剛吃過了。”


    電話裏沉默了好一陣子後傳來苦笑聲:“你還是這麽惡趣味,說吧找我又打算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要幫人辦個身份證,能上飛機那種。”嶽重說明了來意道,“最快能多久辦好?”


    “你這要求有些高啊,先帶人來我這拍個照吧,先說好交情歸交情,**費用可少不了,我也需要去打點關係的。”


    拍照啊……掛了電話後嶽重就一直盯著妹紅,雖然她現在的裝扮已經很正常了,但一頭的白發還是太過惹眼。


    被盯著發毛的妹紅感覺渾身不自在,迴瞪了嶽重一眼道:“看什麽看?”


    “哦,沒事。”算了,以幻想鄉的常識白發也可以被人們接受,等過去了再問問能不能辦下來吧,身份證的拍攝大家都懂的,規矩多照出來也是一臉麵癱的表情,“等下去照張相,順利的話明天就能一起坐飛機了。”


    照相的話妹紅還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的,不過她對此並沒有什麽好感,那隻到處偷拍的烏鴉早已將被拍照等於上花邊新聞這個常識灌輸到了幻想鄉的每一個人心裏。


    話說迴來了,既然河童有很大的可能隱藏在藍翔重工裏麵,那麽同為妖怪山居民的天狗會不會也在山東聚集著呢?想到這裏嶽重越發覺得去一趟山東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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