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柄長劍均勻的承擔了電梯及嶽重自身的重量,曉美焰製造的這批魔能長劍的用料采用的是來自備胎大聯盟的黑科技所製造的新式合金,本身就具有極高的強度及韌性,在刺入了電梯外的牆壁後輕易的使得電梯靜止在了半空。


    二百四十米的高空之上,透過觀光電梯的外層玻璃將以冰雪晴空塔為大寒終末整個二十四節氣景象淨收眼底,四季的衍變在實際的空間裏漸次發生,壯觀而不突兀,嶽重看到了他和曉美焰來時的道路已經被徹底覆蓋,想來那是宮永咲為他們故意留出來的,至於千裏山高中的其他的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她們全都被阻擋在了立春的表層之外,完全無法進入這個類結界的領域之中。


    曉美焰還在頭頂不斷跳躍上行,可能因為宮永咲的威脅而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嶽重一抬頭就能夠看到罕見的風光。


    自從被備胎大聯盟誘拐以後,嶽重今天是最為親近曉美焰的日子,這似乎昭示著他隻要能夠解決所有問題,那麽一直以來的夢想可能就要實現了。


    短暫的憧憬被現實的發展輕易擊碎了,棕色短發,烈焰燒雪的眼眸,它的主人為卷起的雪風所裹挾著出現在了玻璃窗外,手掌輕覆在足以抵擋數百米高空強風的厚實玻璃上,而後將其凍解破碎,宮永咲與嶽重之間再無阻攔。


    刺穿電梯的一柄長劍反退而出落入宮永咲的手中,隨後再度刺穿電梯,不過這一次先一部分刺穿了嶽重的左腿。


    魔能之力尚未消退的長劍帶來的不隻是洞穿肉體的疼痛,活躍的能量在皮肉與筋骨中到處遊竄,如同被大量的蟲子鑽入了皮膚一樣。


    “曉美焰,你不來救他嗎?”宮永咲再度抽出了另一把長劍握在手中,同時抬起頭朝還在努力向上跳躍的曉美焰喊道。


    說完不等曉美焰是何反應,宮永咲將嘴湊到疼得滿臉大汗的嶽重耳邊道:“如果她肯下來,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嶽重似乎打算提醒上空的曉美焰,卻被宮永咲捂住了嘴,同時另一把長劍也貫穿了他的另一條腿。


    痛苦的**從指縫中流出後已經沒有了力量,細微的也隻有宮永咲能夠聽到,鬆開長劍的手輕輕在嶽重的傷口周圍撫摸著:“你還是不要出聲的好,讓我看看你們的決定是否那麽堅定……嶽重,你真的願意為曉美焰付出一切,即使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嗎,還有曉美焰,帶你走的心意真的那麽堅決嗎,她會冒著生命危險並放棄唯一救贖鹿目圓香的可能,來救你嗎?”


    一連串的問題就連嶽重也無法迴答,宮永咲在拷問著他與曉美焰的心意,又何嚐不是在宣泄她的不滿?


    “咲,你還是,變了。”因為劇烈的疼痛使得嶽重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的,“恨,終究影響了你。”


    第三把長劍選擇刺穿的是嶽重試圖悄悄拔槍的右手手掌,宮永咲陰沉的道:“你終於選擇對我發起攻擊了嗎,我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為什麽,決定殺我?”嶽重用自己唯一還能夠活動的左手伸向宮永咲的臉龐道,“我複活的時候,你並不介意我走。”


    拒絕了嶽重這個親昵的舉動,宮永咲伸手反握住嶽重的手腕,然後將其折斷:“從你給我文明聖物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不放開你,要麽保護,要麽將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愛與恨的轉換,意外的快啊……


    一把接一把的長劍被拔出並刺穿了嶽重身體的各個非致命部位,被固定下來的電梯也變的有些不穩定起來,也許不懂等到嶽重失血過多而死,這個電梯就會因為失去足夠的支撐而墜落將其摔成肉泥。


    而見證了這一切發生的曉美焰,沒有迴頭並堅決的朝三百五十米的觀景台跳去,她距離那道大門隻剩下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了。


    “你似乎被拋棄了。”宮永咲說著話時手上動作沒有一點遲緩,一直保持著不急不緩的速度用不斷拔出的長劍給予嶽重肉體上的傷害。


    小焰……即使這是自己所願意承受的痛楚,然而嶽重並沒有開口讓曉美焰這麽做,所以這一切都是那個少女個人的決斷,雖然明智,卻也很傷人。


    “嶽重,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再選擇留下來,不過我會去殺掉曉美焰。”宮永咲的身高使得她在近距離的情況下隻有抬頭才能看見嶽重的臉,在寒冷的冬之領域裏,最開始的幾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不過金屬緊緊粘連著皮肉的感覺也不是那麽美妙,“她的決心不夠堅決,你的呢?”


    “咲,你心裏知道答案。”越發寒冷的環境讓嶽重的痛覺也被削弱了,宮永咲要做的不是讓他感到疼,而是要他恐懼、遲疑與改變心意。


    曉美焰並不清楚電梯裏發生的事情,自從宮永咲喊了她一聲後她就注意到了嶽重陷入危險,然而她之所以還在選擇往上而去,是因為她開啟了時停,由於對自己能力的信心,她根本不知道已經破解了時間規則的宮永咲在對嶽重施加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攻擊。


    而這一切的變故,嶽重乃至宮永咲自己都不知道,自發運轉的輪迴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它的主人,除非它的主人自行發現。


    以魔王的尊嚴,她不會用不公平的手段來讓別人接受考驗,哪怕她定下的結局隻有三種,每一個都要有人付出生命。


    三百五十米處的觀景台電梯門被暴力破開,嶽重身插二十七把長劍而奄奄一息,搖搖欲墜的電梯隨時可能壓斷剩餘的長劍,宮永咲用手中新拔出的長劍指住嶽重的心髒道:“你是不是還在幻想著曉美焰會來救你?”


    雖然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了,不過上次的死亡無法阻擋,而這一次嶽重一直都有活下去的機會,在不斷的動搖與堅定中,再堅韌的神經也不免變得脆弱起來,迴應宮永咲的話顯得軟弱無力:“我不知道。”


    “我不想殺你,然而留給你機會的話,就連我也沒有把握一直掌控局麵。嶽重,你很優秀。”宮永咲的劍鋒已經初步破開了嶽重心髒前的皮肉,“你們,還有最後的時間可以選擇。”


    終於發現不對勁的曉美焰帶著被藤蔓束縛住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的圓城寺憐從高空看見了嶽重的慘狀與宮永咲手中抵在嶽重胸前的長劍。


    為什麽我的時停失去效果了?曉美焰穩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如果現在去救嶽重,那麽沒有了最大依仗的自己,能有一點可能性擋住宮永咲的攻擊嗎?


    如果我死了,小圓會不會被所有人遺忘,或者淪為川城綺香的戰鬥工具。救下嶽重成功逃離的可能性萬不存一,宮永咲沒有給出自己死而嶽重迴去救贖小圓的選擇,自己死後嶽重也不會那樣去做了。


    那個給予自己第二次動力與希望的男人說,自己對小圓的愛是從仰慕開始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開始逐漸擠占了小圓在自己心裏的地位,用無數次的失去為代價也要占據一個位置,真是固執又不講道理啊。


    愛的途徑與方式不僅一種,相比起單純的仰慕,能夠無限容忍自己的任性,在處事風格與觀念上和自己更為接近的嶽重帶給自己的不隻有感動,還有那不可拒絕的溫柔與溫馨。


    “宮永咲……你是想看見我背叛嶽重的那一幕嗎。”曉美焰的腦中第一次沒有存在小圓的身影,帶著圓城寺憐奮不顧身的縱身一躍,向那個幾乎注定是死亡之地的電梯間急速落下,“不可能,你別做夢了!”


    曉美焰跳下的同時,宮永咲也打出了最後一張底牌:“曉美焰和我,都與你有一個奇怪的聯絡通道,所以即使是你死了,我們都有可能通過這個通道把你的靈魂找迴來,不過這個聯絡通道可是能夠轉移的,如果曉美焰拿走你的聯絡通道並建立在鹿目圓香身上,她們就能夠突破那個一層概念,而這一切的來源,就是這個。”


    宮永咲掏出嶽重口袋裏的會員證,朝著落下的曉美焰高高扔去,同時無數的冰刺林立在電梯的頂端,以曉美焰落下的速度為參考,宮永咲推動著長劍刺入嶽重的心髒,要麽他們一起死,要麽,曉美焰拿著會員證逃走。


    一個所有人都不需要去思考就能做出決定的選擇題,然而這裏麵參雜了太多感情而變得奇妙起來。


    是擁有極大的希望而有著瑕疵的偷生,還是不顧一切的共死?


    嶽重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當他看見一陣幽藍的光幕顫動著落下些許微光時,無力抬頭的眼神徹底渙散。


    宮永咲靠近了失去意識的嶽重屍體,從裏麵將一個失去了意識的靈魂抽離出來,那微弱的靈魂之火即使在被宮永信丞複活,失去了一切的絕望也注定他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將那個靈魂重新藏入自己的身體中,隱約能夠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鬼影在無意識的飄動著,於時刻可能墜落的二百四十米高空,於一片冰潔無塵的雪國,宮永咲露出了微笑,踮起腳尖吻上嶽重那屍體的雙唇。


    “不管怎麽樣,嶽重你終於能夠重新屬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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