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裏,聽起來不短,但事實上,對於現今的三大王朝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危險的距離,不止是因為國土的缺失,更重要的是人心向背的問題。


    從地圖上看,嵩嶼山之敗,袁粱率領的大軍再往前就有孤軍深入之嫌了,但在心理上,大夏朝的兵將恐怕都會生出難以匹敵之感,加上各路像薑成這樣的偏師配合,已經得到消息的各路城主,抵抗的心思不是說沒有,但會少很多。


    而且主將的威信也會大幅度下降,那左豐薑成也看過,能力不錯,未必就在袁粱之下,這次會敗,主要還是兵力上的差距,一邊是精兵猛將,一邊卻是臨時拚湊起來的,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遠不及對方,哪怕拒城而守,仍然是被袁粱給吃的死死的。


    所以說,將領雖然重要,但兵馬的質量也一樣,有時候將領處在同一個水準,地利上又沒有絕對優勢的時候,兵源的素質就能決定正常戰爭的走向。


    當然,劍走偏鋒,很多將領都喜歡用險,一不小心翻盤了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戰場上的不確定因素太大,沒人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贏,這一次,左豐如果翻盤了,那就是另外一番局勢了,三足鼎立的局麵還得繼續下去,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大夏主力的潰敗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大量的城池丟失,不止是主戰場方向的,薑成這邊派出的兵馬幾乎就是毫不費力便將薑成擬定的十八座城池給收複了,這還是薑成命令收著打,拿下十八城就行了,如果放開來打,別看兵少,占四五十座城池,將大夏朝沿江這條線都吃下也沒有問題。


    這也是修真王朝的弊病,上位者在上麵待得太久了,跟底層百姓脫離,真正掌控地方的,還是那些一城之主,王庭隻要掌控這些城主就行了。


    聽起來很方便,但這樣的結果,就是在這種時候,一旦城主選擇倒戈,那城中的百姓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意見,畢竟王都離普通百姓來說,太遙遠了,誰來統治他們,其實沒有太大區別。


    人心向背在這種時候變得很薄弱,民心在亂世,並沒有史書上說的那麽重要。


    當然,要說完全沒用,也是不可能的,趙寅的滿朝氣運,便是民心匯聚而成,這代表著一位君王的戰力,大夏朝大量的城池丟失,也等於是氣運的丟失。


    當薑成帶著白芷柔抵達夏都之時,抬眼望去,那大夏都城的城池依舊雄偉,但此刻卻給人一種遲暮之感,相比於大昆朝上空雄厚的氣運,此刻大夏都城上空的氣運雲海便淡薄了不少,而且還在以肉眼能見的速度不斷衰弱著。


    “昔日第一大國,兩年之內成了這般景象,可悲亦可歎!”薑成沒有進城,甚至沒有靠近夏都,哪怕大夏朝如今氣運薄弱,一旦靠近,定能被夏王察覺,就如同當初趙寅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一般。


    “我們來這裏為何?”白芷柔有些不解的看向薑成,她記得薑成說過,夏都之事,薑成不準備參與太多的。


    “等!”薑成看著那漫天氣運笑道:“我想與這位夏王對弈一局!”


    “對弈?”白芷柔疑惑的看著薑成,不明白薑成的打算,萬裏迢迢的跑來,就為了下盤棋?以白芷柔對薑成的了解,薑成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但薑成不說,白芷柔也不會多問。


    二人在山間找了一處秀麗之所,薑成開始修煉,他的靈魂境界已然很高,修為也沒有了瓶頸,如今薑成沒有再去修煉靈魂境界,而是全力提升修為。


    夏都的氣運,一日比一日薄弱,薑成兩人剛來的時候,那漫天氣運遮天蔽日,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便開始稀薄起來,甚至無法再遮住天空,那漫天氣運之中,幾乎每天都會傳來一聲聲哀鳴之聲。


    白芷柔看著天空,雖非大夏朝人,但看著大夏朝氣運一日衰過一日,心中也有股難言的難受,這是身在大夏朝境內,受氣運影響而生出的心思。


    修煉三月的薑成似有所覺,突然睜開眼睛,停止了修煉,這三月來他全力修煉,修為已經攀升到元嬰三重的境界。


    “你醒了?”白芷柔看著薑成。


    “打到哪了?”薑成點了點頭,白芷柔跟望江城那邊保持著聯係,軍隊的動靜這邊能很快收集到。


    “趙子皓和李牧兩位將軍已經返迴,帶迴來不少人才和官員,袁粱都帥率領的大軍距此已經不足五百裏,這段時間,大夏朝的參軍反擊了三次,兩敗一勝,但勝的那次似乎更慘。”白芷柔將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情報簡單的說了一遍,主力這邊太詳細的就沒有了。


    “差不多了。”薑成看著那稀薄的氣運,一翻手,在白芷柔驚訝的目光中,雷劫元嬰出現在薑成手中,薑成將棋盤遞給元嬰,雷劫元嬰舉著棋盤,足尖一點,一朵巴掌大的劫雲出現在腳下,就這麽朝著那大夏朝的氣運雲海飛過去。


    “你的元嬰!?”白芷柔吃驚的看著薑成。


    薑成點了點頭:“為我護法!”


    說完,就如同上次在山穀中一樣閉上了眼睛,整個心神都沉入了雷劫元嬰之中。


    但見雷劫元嬰飛快的接近夏都上空的氣運雲海,那氣運雲海似乎也察覺到有敵人靠近,雲海之中,不斷響起一聲聲怒吼之聲,雷劫元嬰卻並沒有理會,徑直飛到氣運雲海之畔,將手中的棋盤對著氣運雲海一拋。


    “吼~”


    但見棋盤見風就漲,比上一次更恐怖,不到一刻鍾的功夫,整個王都的生靈便感覺頭頂一暗,一個巨大的棋盤虛影出現在大夏朝朝都上空,將那本就已經稀薄的氣運徹底掩蓋。


    夏都,王宮,正在跟滿朝文武商議朝政,突然心覺有異,皺眉抬頭看向虛空。


    滿朝文武也發覺不對,他們發現,自己身上的氣運之力似乎消失了。


    “退朝!”夏王睜開眼睛,揮手道。


    “臣等告退!”群臣也知道出事了,連忙躬身道。


    群臣各自退去,夏王冷哼一聲,雙眼一閉,意念直接飛入氣運雲海。


    巨大的棋盤之上,薑成的雷劫分身在棋盤的幫助下,凝聚出一道實體,負手站在棋盤一端,近距離欣賞著這氣運雲海,感受著這氣運雲海之中所蘊含的屬於大夏朝的規則之力。


    “嗡~”


    遠處的氣運雲海突然一顫,無數氣運匯聚而來,漸漸凝成一道實體,一名頭戴王冠,身著赤色龍袍,麵色威嚴肅重的男子出現在薑成的對麵,看著這棋盤,濃眉一皺,目光落向薑成,沉聲道:“閣下何人?”


    “大昆,薑成,見過夏王。”薑成微微頷首,微笑道。


    “夏朝尚未滅絕,就算搶功,你來的太早了吧?”夏王看著薑成,眼中閃過一抹怒意,冷哼道:“這氣運之處,豈容宵小玷汙?給我滾出去!”


    薑成看著夏王,微笑道:“在下此來,並非代表大昆。”


    夏王看著薑成,微微皺眉:“那你來此為何?”


    “在下以棋入道,今日特持此棋盤而來,邀夏王以這漫天氣運做賭,與我一戰。”薑成微笑道。


    “下棋?還是以漫天氣運?”夏王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揮手一掌,打向薑成。


    巨大的掌影方才出現,便在夏王驚愕的目光中迅速消散,沒有產生絲毫波瀾,令夏王麵色一變。


    “這座棋盤的規則,隻以棋藝論輸贏,任何攻擊手段,在這裏都無用。”薑成好似整暇的站在原地,淡然道。


    “棋藝定輸贏?”夏王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看著四周將這個氣運雲海都覆蓋的棋盤,麵色漸漸平靜下來:“孤以這漫天氣運為注,但不知你的賭注又是何物?”


    “薑某這一身修為!”薑成指了指自己,他既然要這漫天氣運,自然也要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賭。


    “好!”夏王看著天地棋盤,沉聲道:“孤便與你來一局,不過既然你來挑戰,這先手卻該算給孤吧?”


    “慢來!”眼見夏王便要落子,薑成用手一壓,止住對方動作:“下棋可沒這個規矩,在下向夏王挑戰,證明在下棋力不足,按照棋壇規矩,夏王作為前輩,當讓在下一子才是!”


    不管棋藝如何,但跟人下棋和跟天劫下棋真的不能一迴算,天劫隻會被動,薑成落子之後,天劫才會明了規則跟著下,但夏王顯然不是天劫,他要搶占主動,需知這棋盤之上,寧失一子莫失一先,薑成雖然贏了天劫一把,但麵對夏王這種一朝之君,可不敢有絲毫小視。


    “此乃大夏朝,規矩該由我來定!”夏王絲毫不讓,強勢道。


    “但此棋盤是我的!棋盤規則自當有在下來定!”薑成也不準備讓先,一字錯,結局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誰都不願意讓先,最終在爭論了一刻鍾之後,夏王察覺到不對,薑成似乎有意拖延時間,當即斷然道:“既然你我相持不下,不如猜先如何?”


    薑成聞言,也知道誆不了對方,也不再胡攪蠻纏,當即點頭答應,兩人猜先,最終薑成落了後手,夏王黑子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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