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煉製的東西,果然有用,至少這陣法沒有繼續攻擊,不過……


    薑成看著懷中麵色有些發白,意識明顯有些不清醒的殷瑋,心中莫名有些煩躁。


    貌似從接受了這個任務開始,自己就像被無形的線操縱著一般,隻能被動應付,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不爽,自己對學問沉浸太過,但在權謀的領域中,無論嗅覺還是敏感度,都差了太多。


    盡管在城主府時,已經有些察覺,卻也沒有想到此行會如此兇險,以智商見長的學霸被人陰了……


    薑成覺得自己應該好好鑽研一下權謀之術,此前他的心態大都是沉浸在學術之中,不問世事,但如今看來,要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生存,隻憑知識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人當槍使了。


    “這裏,是何處?”殷瑋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是一間屋子,麵積不大,但顯然已經逃出了陣法。


    “須彌屋!須彌石輔以陣法,讓須彌石中可以存放活物,這麽一間須彌屋,耗費了足足十顆須彌石!”薑成看向殷瑋那絕美的臉龐,苦笑著問道:“為何這麽拚命救我?”


    “隻有你能出去,也隻有你有可能將消息傳迴王庭,城主……有異心!”殷瑋雖然重傷,但聲音中卻一如既往地不帶絲毫感情。


    “這個時候,該關注的不是這個吧。”薑成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算自己出去了又能如何?跑到王庭,會有人信他的話?看著奄奄一息的殷瑋,胸口的黑箭已經消失,但傷口卻似乎被什麽東西腐蝕了一般,連流出來的鮮血都是散發著腥臭氣息的黑色。


    沒有結痂,傷口在不斷地往外湧出黑血,一般人體都有自愈功能的,修真者更是如此,像殷瑋這種金丹期巔峰的強者,一般的傷勢就算不能立即恢複,這麽長時間,自己止血應該沒問題,現在的狀況,明顯並不樂觀。


    “疼嗎?”想到之前那些身死的將士,甚至連宗望這種金丹級別的統領在那黑箭之下都頃刻消亡,用手指戳了戳殷瑋胸前的傷口,薑成問道。


    殷瑋看著薑成,搖了搖頭。


    伸手,想要去解開對方的衣甲,卻被殷瑋一把抓住,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看向薑成:“你做什麽?”


    “治傷,除了陣法之外,天元城中,在醫術之上能超過我的,也不多!”薑成看著殷瑋,果然,再怎麽冷的女人,對於這個還是無法真的保持冷靜:“或者,你可以假裝昏迷,這個應該可以化解一些尷尬。”


    “不必,若你有所不軌,我會直接殺了你!”殷瑋冷冷的看著薑成,抓著他的手默默地放開,隻是雙眸卻死死地盯著薑成。


    雖然身受重傷,但以他金丹巔峰的修為,要殺薑成還是做得到的。


    薑成點了點頭,伸手想要解開她的衣物,隻是……


    “這樣解不開!”薑成抬頭,對上殷瑋的雙目,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殷瑋作為金丹期修士,又是備戰狀態,身上的衣甲都是靈器,薑成可沒本事解開。


    殷瑋沉默片刻後,身上的衣物閃爍的流光逐漸消失,冰冷的雙眸依舊死死地盯著薑成,她雖然冷,但並非不通世事。


    薑成深吸了一口氣,將對方的衣甲解開,上衣全部除去,整個上半身毫無保留的暴露在薑成眼前。


    黑色的鮮血沾染了大半,仿佛在一件完美的玉器之上潑了墨汁一般,有種邪異的美感,即便以薑成的見識,此刻也不由得唿吸一窒。


    “我先幫你鎖住心脈、丹田、紫府等重要血脈!”再度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住心中的躁動,薑成從百寶囊中,取出一袋銀針,一口口水吞在喉嚨裏,怎麽也咽不下去。


    不知道師姐的又是什麽樣子?


    不知怎的,薑成腦海中突然出現白芷柔的身影,心中竟不由得生出幾分愧疚之意,連忙收攝心神,開始施針。


    一枚枚銀針以不同的角度、手法落下,很快,因為那原本完美無瑕的上半身已經插滿了銀針。


    “嗡~”最後一根銀針落下,薑成順手一彈,刹那間,數百根銀針如同產生了共鳴一般,齊齊震顫起來,一絲絲黑氣不斷從銀針上蔓延而出,數百枚銀針頃刻間便如同渡了一層黑漆一般。


    “這些是擴散到其他地方的陰煞之氣,我以銀針導脈之術幫你渡出,可以防止這陰煞之氣以及腐蝕之氣擴散。”薑成見殷瑋目光看來,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


    殷瑋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薑成頓時感覺壓力蠻大的,良久,殷瑋才緩緩吐氣開聲:“我想起來了,十年前一樁命案,你有參與,涉及到天元宗另外一名弟子。”


    “都統的記性不錯。”薑成微笑著點點頭,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個銅盆,又拿出一個水龍頭一般的東西,將末端的尖銳插在了地上,然後扳動水龍頭,頓時一道水柱落在銅盆裏。


    “以陣法汲取地脈之中的水,可以直接汲取地底深處的水流。”薑成見殷瑋好奇的看過來,微笑道。


    “奇技淫巧!”殷瑋皺了皺眉道。


    “奇技淫巧?”薑成笑著搖了搖頭,隨口說道:“如今你我不能動用修為,這須彌屋雖能遮掩生機,但若動用修為,很容易被外界察覺,這個時候,你說這奇技淫巧是否有用?”


    一邊說著,薑成取出一塊絲巾,醮了水開始幫殷瑋清理胸前的汙血。


    殷瑋抬起頭,有些不自然的看著薑成:“你頗有才學?”


    “這種事,自己不好說。”薑成搖了搖頭:“不過放眼天元城,能在機關、陣法、醫術之上,任何一門能與我相較者不多。”


    “你很自負!”殷瑋無語的看了薑成一眼,心情沒來由的好了一些,打擊道:“其實什麽用都沒有。”


    “這叫自信,在自己專業的領域如果沒有自信,很難有所進步的。”薑成驚訝的看了殷瑋一眼,沒想到這位冰山美人也不是真的如機器人一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若不是自負,我也不會接這次任務,天元宗裏悠閑的生活,還有十年來常年混跡凡人戰場,讓我失去了警覺!”


    “你在第一天來的時候,已經拒絕過。”殷瑋冷哼道。


    “但心裏還是有些躍躍欲試,否則我若要走的話,你們修為雖高,但也攔不住我。”薑成苦笑著搖頭道。


    殷瑋冷冷的看著薑成:“我們何時可以離開?”


    “等對方撤陣吧?”薑成有些不確定的道:“須彌屋沒辦法自行移動,我們一旦出去,對方會立刻有所察覺。”


    “那要等到何時?”殷瑋皺眉道。


    “兩三月。”薑成思索道:“具體還沒有推算,這種陣法,以百萬生魂祭煉,有違天和,雖然未曾見過天譴,但必不能久存,炙國國都畢竟是一國之都,他能遮掩天機一時,卻不能遮掩一世!”


    “我們要一直等在此處?”殷瑋皺眉道。


    “我想不出其他方法,一旦出去,沒了陣法保護,會立刻迷失,到時候,我也找不到你。”薑成看出了殷瑋的想法,搖頭道:“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幫你治傷。”


    汙血已經被擦幹,但胸口中箭的部位已經被腐蝕,薑成要逆轉這個過程,將傷勢治好,絕非一日可以做到。


    “我們如何能知道他是否撤陣?”殷瑋皺眉問道。


    “須彌屋乃我所煉製,自有感應。”薑成看著殷瑋笑道:“就如你的靈器一般。”


    黑血還在不住的往外滲,不過因為薑成鎖脈的緣故,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洶湧,薑成伸手到殷瑋背後,濡濕的感覺帶著略微的刺痛,那黑血有著腐蝕效果,之前用的絲巾已經徹底被腐蝕了,薑成再次取出一條,幫她墊在背後。


    “這些腐肉得除去。”薑成取出一枚小刀,按住對方胸前的手有些發顫,見殷瑋目光看來,有些尷尬道:“真氣耗損太過,手有些顫!”


    殷瑋皺眉看了薑成一眼,索性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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