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年禮貌的衝她點下頭,準備去拉車門。


    胡玉霞忙走過來問:“陸先生,我看過有關你的報道,聽說你是陸氏集團的ceo,是嗎?”


    陸薄年再次點頭。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案,胡玉霞7;150838099433546興奮的無以倫比。


    女人的天性都是八卦的,所以她按壓住內心的喜悅,對著他問:“淩小寶是你的?”


    話到這裏,她故意停下,就是留有一定的轉圜。


    陸薄年四兩撥千斤的說:“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沒有得到內心期望的答案,胡玉霞失望的看著陸薄年離開,心想,下次見麵,她應該找他要簽名的。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夏暖正在胡思亂想。


    看到是李玫打來的電話,她接了起來。


    “暖,你今天怎麽沒有來上班?”


    夏暖哦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哦,我請假了。”


    李玫打趣道:“你可是百年難遇一次請假,莫非出什麽事了?”


    夏暖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掛著的輸液管說:“沒事,隻是生病。”


    “生病可不是小事,你注意身體,下班我去看你。”


    掛斷電話之後,夏暖就躺在病床上數綿羊。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一直到一百隻綿羊,她依然沒有困意。


    閉上眼睛,感覺好似有人在看自己,她長長的睫毛顫抖兩下,睜開眼睛,就對上一身肅清的陸薄年。


    夏暖忙不迭坐起來:“陸,陸總。”她每次都想像以前那樣叫陸薄年的名字,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陸總。


    幾乎每次都這樣。


    陸薄年沒有情緒的聲音問:“夏暖,你欠我一個解釋。”


    夏暖心尖一抖,對上他那雙清冽的視線,她低下頭,輕聲的問:“解釋什麽?”


    “明知故問。”陸薄年就這樣注視著她,臉上漸漸鋪滿冰霜。


    夏暖低著頭,半晌沒有說話。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而她,也沒打算告訴陸薄年真相。


    她不說話,陸薄年也不說話,很有耐心的盯著她,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溜走,空氣的氣氛越來越僵硬。


    在他強大的氣場下,夏暖率先繳械投降:“你,不去公司?”


    “你沒有迴答問題!”陸薄年可不是好糊弄的,緊咬著夏暖問。


    夏暖低頭,那樣子就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陸薄年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狠狠的將這個女人揉進懷中。


    可是最終,他什麽都沒有做,就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淩小寶到底是誰孩子?”


    “當然是我的孩子了。”夏暖脫口而出道。


    陸薄年眸光危險的眯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岑之意:“夏暖,單憑你一個人,你確定能生出來孩子?”


    夏暖差點吐血。


    “淩小寶的父親是誰?”陸薄年逼近一步,眼眸盯著夏暖,眸底氤氳著濃濃的陰霾。


    夏暖心尖一抖,果然她還是逃避不掉。


    她揚起一抹笑容,試圖用一種輕鬆的口吻來掩飾內心的不安跟慌亂:“小寶的父親是,是,是——”


    “是誰?”陸薄年目光犀利的射向夏暖,讓她根本無處遁形。


    夏暖目光閃了閃,用力的說:“淩天。”


    陸薄年身子晃了兩下,他以為自己能夠淡定的,卻沒想到,當答案從夏暖口中說出來,他居然是那麽的難過。


    也對,他在期盼什麽呢?


    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七年前就被夏暖無情的殺死,他為什麽又自取其辱?


    他天真的以為,這孩子,哪怕有一分一毫跟他的關係,那麽他會用盡全力,讓他們過上幸福的日子。


    可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夏暖無情的敲碎了。


    他恨,恨夏暖竟然如此無情無義。


    血腥,在口腔裏蔓延,陸薄年用力的將那抹腥甜逼迴了肚子裏,他陰鷙冷魅的目光看著夏暖,帶著一絲狠厲:“好,很好。”


    話音剛落,就覺得胃裏氣血翻湧的厲害,一股腥甜再次從喉嚨裏蔓延出來,陸薄年再次狠狠的逼了迴去。


    他凝睇著夏暖,話語從牙齒縫裏蹦躂出來,一字一頓的說:“夏暖,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成的?為什麽能夠絕情到如此程度?”


    在親手殺死他們已經成型的孩子之後,她又轉身投入別人的懷抱,並且又生下他們的孩子。


    他真想剖開夏暖的心,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構造。


    為什麽,為什麽能做的這麽徹底!


    夏暖低著頭,用力的攥緊自己的雙手,不敢去看陸薄年,更不敢去承接他的怒火。


    她用力的將眼淚逼迴去,揚眸看著陸薄年問:“淩小寶是淩天的孩子,除了這個,你還想知道什麽?”


    陸薄年刀子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薄唇抿出一道直線,一句話沒有說,冷冷的轉身,大步離開,他怕自己走遲一會兒,會真的忍不住掐死這個女人。


    這一次他想,他對夏暖再也不用抱有希望了吧。


    這一次,算徹底的斷了他們之間的那種關聯了吧。


    這一次,就這樣塵歸塵,土歸土了吧。


    他前腳剛離去,後腳夏暖的眼淚再也忍受不住,肆無忌憚的落了下來,她將自己埋在被窩裏,任由眼淚灑滿臉頰。


    那種心痛,如果你沒有經曆,一定感受不到,隻有經曆過的人,方知其中滋味。


    疼,真的很疼啊。


    陸薄年,對不起,原諒她騙了你。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麵對慘淡的現實,她根本沒得選。


    蘭子鈺去到會所的時候,就在包房裏看到醉倒在沙發裏的陸薄年。


    看到桌子上擺放著的空酒瓶子,蘭子鈺心疼極了。


    “老大,你也忒不夠意思了,想喝酒,怎麽不叫上兄弟一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薄年抬起頭看了一眼他:“你來了,陪我喝一杯。”


    “還喝,你看你都喝了多少。”蘭子鈺上前奪走他手裏的杯子,扔到一邊,“老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什麽會這樣?”


    印象中,陸薄年可不是一個會將自己灌醉的人。


    所以看到他這樣,他本能的認為,陸薄年這個舉動,或許跟夏暖有關。


    看陸薄年不說話,蘭子鈺說:“是不是因為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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