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鈺差點淹死在他的口水裏。


    現在的孩子不好纏啊不好纏啊。


    蘭子鈺表示很憂傷,他就不明白了,想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五好青年才俊,怎麽到了這個熊孩子口中變了質呢?


    他扭頭想向陸薄年求救,殊不知那人根本沒看到他發出的訊號。


    好在打開的急診室大門挽救了蘭子鈺的尷尬,不然他都不知道手腳該往那邊放了。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過來問。


    “我是。”淩小寶站起來,走到醫生麵前。


    醫生看了一眼淩小寶,又看了淩小寶身後站著的兩個大人。


    自動的將陸薄年作為說話對象:“病人胃出血,硬抗了許久,再不住院醫治,身體就要廢了。”


    “醫生,我媽媽病情很嚴重?”淩小寶緊張的問。


    醫生看了看他說:“現在已經沒事了,住院治療幾天就好了。”


    將夏暖送入病房,陸薄年轉身離開,蘭子鈺叫住了他:“老大,你做什麽去?”


    陸薄年看了一眼毫無血色的夏暖,說:“辦住院手續。”


    蘭子鈺楞了一下,隨之發愣的,還有淩小寶。


    陸薄年的這一句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救星,因為作為一個小孩子,即便再聰明,對於母親生病住院這是,根本是束手無策。


    蘭子鈺跟他一起辦住院手續,“老大,你對夏暖到底什麽感覺?”


    陸薄年隻看了他一眼,並未吭聲。


    “老大,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蘭子鈺有些擔憂的問。


    陸薄年薄唇微卷,聲音冷淡的問:“你想說什麽?”


    蘭子鈺忙說:“老大,我知道你喜歡夏暖,可是她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不適合你啊。”


    陸薄年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自顧的往繳費處走去。


    蘭子鈺繼續在後麵說教:“夏暖雖說長的還可以,但是真要跟你在一起,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


    感受脖子處傳來的鋒芒,蘭子鈺忙縮起了脖子。


    他還是沒忍住,不怕死的說:“老大,你可想好了,夏暖是一個寡婦,還帶著孩子,這樣的人,跟你距離有多遠,不用測量,肉眼就能看出來。”


    陸薄年轉移話題的說:“梁婉的事,你處理。”


    說起這個,蘭子鈺差點蹦起來。


    當初他將陸薄年介紹給梁婉,本抱著玩玩的態度,省的陸薄年活的那麽禁欲,誰知道梁婉竟然一下子看上他不說,竟然還驚動了兩邊的長輩。


    這算不算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蘭子鈺真的算是感受到人生充滿了滿滿的惡意。


    重新迴到病房,陸薄年將住院手續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淩小寶說:“你家裏還有人嗎?”


    淩小寶搖頭。


    陸薄年眸光一閃,想了想說:“你一個人在家裏害怕嗎?”


    淩小寶搖頭:“我不要迴去,我要留下來陪媽媽。”


    陸薄年說:“你明天還要上課。”


    淩小寶卻固執的說:“不要,我就要陪媽媽。”


    他緊緊的抓住病床上的護欄,眼睛盯著夏暖,那眉眼處的緊張跟擔心,讓陸薄年的心莫名一顫。


    如果他的孩子能順利出生,大概也這麽大了吧。


    可是,這些全部都被夏暖毀了。


    是夏暖毀了他的幸福生活,更是夏暖毀了他構造的藍圖,更是她親手毀掉了他們的孩子!


    他盯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夏暖,那深邃的眼神裏滑過一道傷痛7;150838099433546,可惜此時的夏暖卻看不見。


    看陸薄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蘭子鈺大跌眼鏡的問:“老大,你不走?”


    陸薄年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對他吩咐道:“出去買張床進來。”


    蘭子鈺再次一驚:“老大,你,你,你要在這睡?”


    看陸薄年又沒有迴答的意思,蘭子鈺歎了一口氣,好吧,他出去買床。


    蘭子鈺走後,病房裏又陷入那種沉寂。


    淩小寶忽然開口:“你為什麽留下?”


    陸薄年看了一眼淩小寶,淡淡道:“沒有理由。”


    淩小寶漆黑的大眼睛閃了閃,沒有吭聲,眼睛依然盯著夏暖看去。


    陸薄年眯著眼睛,心中在想著事情。


    蘭子鈺這個特助做事情不是蓋的,床很快買來,有嶄新的被子,還有洗漱用品,還有兩雙拖鞋。


    他將小折疊床放在裏麵靠牆位置,鋪好床,對著陸薄年說:“老大,你將就一下。”


    陸薄年轉頭對著淩小寶說:“你,睡覺。”


    淩小寶抿了抿唇瓣問:“為什麽?”


    “你是小孩子,明天還要上課,所以要養足精神。”陸薄年解釋。


    “那你會趁我睡著悄悄離開嗎?”淩小寶忽然問道。


    “老大不走,在這裏做什麽?”蘭子鈺插嘴道。


    陸薄年睨了一眼蘭子鈺,他嚇得立馬噤聲,後對淩小寶輕聲說:“我不走。”


    “那我去洗漱了。”淩小寶拿著毛巾,端著小盆去了洗手間。


    看他關上門,蘭子鈺對陸薄年說:“老大,你真的要在病房裏呆一夜?”


    陸薄年吩咐道:“明早的例會,你主持。”


    蘭子鈺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固執己見的陸薄年,最終歎了一口氣,他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夏暖,同時心中蹦出一個想法。


    那就是,他要讓夏暖離開陸薄年。


    淩小寶出來的時候,蘭子鈺已經不在,他脫去外衣,鑽進了被窩裏,看到陸薄年在沙發那裏坐著,他想了想說:“你也睡。”


    今天見麵之後,陸薄年再也未曾從淩小寶口中聽到‘爸爸’的字眼,別說這個稱唿,就連叔叔二字都沒有。


    他想了一下問:“為什麽不叫我了?”


    “哦。”淩小寶木然的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陸薄年和衣躺在了淩小寶身邊,很有耐心的問:“為什麽?”


    “叔叔,你不困嗎?”淩小寶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看到淩小寶的樣子,陸薄年拉起一邊的被褥蓋在了他的身上。


    陸薄年本來患有嚴重的失眠症,有時候還需要靠藥物才能緩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躺在淩小寶的身邊,竟然一夜好眠,這是這七年間前所未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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