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王福不由發出一聲驚唿,見周圍站著這麽多人,忙又捂上嘴不敢吭聲了。


    軒轅琛看著柳淑妃的模樣,嘴唇翕動半天說不出話,完全沒想到原本鮮活的一條人命,現在竟然就這麽消失了。


    對於柳淑妃,軒轅琛在心中是留有一片位置的,否則也不會在軒轅昊迪被軟禁之後,而對她除了沒有看望,其他用度待遇都一應如前。


    畢竟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縱然帝王無情,卻還是為柳淑妃的死而感到心痛無比。


    白布拉下,看到柳淑妃頸間的傷口,軒轅琛目光一緊,而後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意抬起頭,盯著軒轅昊淩雙目通紅的開口: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聞言,軒轅昊淩看了眼地上跪著的小德子,而後對軒轅琛道:


    “父皇,兒臣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早間兒臣本來在東宮裏,可是這個小太監自稱是典西苑照看皇兄的人,然後跑來東宮告訴兒臣說皇兄昨夜染了急症,想讓兒臣幫忙請禦醫。”


    軒轅琛一聽,忙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德子,目光如炬盯得小德子後脊梁一陣發冷,軒轅琛冷冷開口:


    “平王昨夜染了急症?”


    王淵見狀,忙將堵著小德子嘴的毛巾拔出來,好讓他開口說話。


    小德子被滿屋子的人注視著,額頭和後背上的冷汗不禁直冒,趴在地上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望著軒轅琛不停的哭喊:


    “沒有!皇上,這都是太子殿下冤枉奴才,奴才一直在典西苑中哪兒也沒去啊。”


    “皇上麵前你竟然還敢狡辯?”沐冰忍不住怒氣衝衝開口。


    聞言,小德子立馬做出一副害怕的神情噤聲不語,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受到威脅而不得不如此一般。


    軒轅琛見狀,眼底浮上一層陰翳,抬頭瞪了沐冰一眼,而後才看著小德子繼續道:


    “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若是你敢欺瞞朕,朕誅你九族!”


    小德子一聽,一顆心在胸膛裏頓時七上八下跳個不停,但想到自己被威脅的親人,咬了咬牙而後閉上眼睛答道:


    “是,皇上。奴才今兒個本來在典西苑裏,後來看快到正午了,奴才想著這段時日側妃娘娘胃口不佳,便想著去禦膳房讓廚子做些清淡的吃食。可是走到禦花園裏的分岔口時,老遠就看著太子殿下在和淑妃娘娘說著什麽,主子們說話奴才自然不敢上前打擾,於是便悄悄隱在暗處,想著等他們說完之後再往禦膳房走。”


    聞言,軒轅琛盯著軒轅昊淩,眼中隱隱帶著一絲怒氣,而後沉聲開口:


    “繼續說!”


    小德子抬頭偷偷打量了下皇帝的神情,見看向太子的目光有些不善,便知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於是便接著道:


    “誰知太子殿下和淑妃娘娘說著說著,就換成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然後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就刺向了淑妃娘娘,然後奴才就看到淑妃娘娘就倒地身亡了。”


    “你說是太子用匕首殺了淑妃?”軒轅琛目光冰冷的注視著小德子。


    軒轅琛的眼神太過犀利,小德子被看的心裏一個咯噔,後背也不由自主升上一股冷汗。


    想到自己隻要成功引起皇上對太子的猜忌,那自己的親人就都安全了,自己也就不會死了,便對軒轅琛連連點頭:


    “是,奴才敢用性命擔保,奴才說的句句屬實。”


    聞言,軒轅琛眼裏的陰翳越來越重,目光緊緊盯著小德子半晌不開口。


    就在小德子以為軒轅琛不會相信自己,自己就要被這目光淩遲處死的時候,軒轅琛終於扭過頭看向軒轅昊淩語氣冰冷道:


    “老二,這事你怎麽說?”


    “父皇,兒臣若說和淑妃娘娘的死沒有關係,您會相信嗎?”軒轅昊淩淡淡道。


    “那你就給朕一個相信你的理由,你好端端的在東宮裏,不陪你的側妃,跑到禦花園裏去做什麽?和淑妃又為什麽爭吵?”軒轅琛眼中一片冰冷。


    見狀,軒轅琛昊淩發出一聲輕笑,而後看著軒轅琛緩緩開口:


    “父皇,照您這個意思,如今已經是相信這個小太監的話了,覺得兒臣和淑妃之死脫不了幹係。”


    “你若說沒有關係,那便拿出一個讓朕相信的理由!”


    “兒臣方才已經說了,是這個小太監來東宮裏跟兒臣說皇兄染了急症,想讓兒臣幫忙請禦醫。”


    “老大若是真的染了急症,那為什麽不是來向朕稟報,而是去跟你說?”軒轅琛的神情滿是懷疑。


    聞言,軒轅昊淩麵上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歎口氣而後才道:


    “兒臣當時也是這樣想的,問這小太監他卻說是皇兄被您罰禁閉,是戴罪之身。若是直接跟您稟報,恐怕您念及皇兄犯下的過錯,便根本不予理會,於是他才會來向兒臣請示。”


    “那既然是讓你為老大請禦醫,那禦醫在哪裏?誰可以作證你說的真假?”


    “當時這小太監來的時候,兒臣身邊隻有沐冰一人,並未有別人可以作證。至於禦醫,兒臣當時覺得皇兄的身子一直不錯,不像會得急症的樣子,擔心這小太監是騙了兒臣,便想著親自過去看看。”


    “哼,朕看你不是擔心著小太監會騙了你,而是擔心老大在耍什麽把戲吧?”軒轅琛不由的冷哼。


    聞言,王淵等人忙垂下頭裝作沒有聽見。


    軒轅琛看了一眼禦林軍等人,便對王淵道:


    “你們都先退下。”


    “是,皇上。”王淵暗地裏長籲一口氣,對著軒轅琛行完禮便帶著所有禦林軍退出了禦書房。


    看到屋子裏隻剩下自己和王福,還有軒轅昊淩和沐冰,以及地上的小德子了,軒轅琛方才盯著軒轅昊淩繼續開口:


    “你和這小太監說的話完全不一致,讓朕究竟該相信誰?”


    “父皇,不管您相不相信兒臣,兒臣說的都是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若說是兒臣真的動手殺了淑妃,那兒臣為什麽要殺了她?而且就算殺了她,還會讓人看到嗎?兒臣又怎麽會給這個小太監來禦前告狀的機會?”軒轅昊淩不急不緩的反問。


    聞言,軒轅琛頓時一怔,對於軒轅昊淩的話竟然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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