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琛見狀,眼底滑過一抹不喜:


    “皇後,這是朕的事情,你逾越了。”


    聞言,皇後忙低下頭放緩了語氣:


    “臣妾知錯,皇上,臣妾隻是不甘心,為什麽您對鬱新尋懲罰這麽輕?臣妾看著淩兒和逸兒現在都還躺在床上,臣妾心裏就咽不下那口氣。”


    “鬱新尋是鬱蔓蔓的父親,如今他的兩個女兒,一個是朕選定的太子妃,另一個賜給是平王的側妃,如何能罷黜他的官職?”


    “那又如何?若非不是他縱容妾室,又何至於淩兒跟逸兒都中了毒?”


    “婦人之見,朕自有決斷,無須多言,你迴你的寢宮去吧!”軒轅琛冷冷開口。


    皇後聞言,麵上閃過一絲濃濃的不甘,卻隻能壓抑著內心的不悅,屈膝應道:


    “是,皇上,臣妾告退。”


    見到軒轅琛擺手,皇後方才鬱悶的甩袖離開。


    軒轅琛起身又看了看軒轅昊淩和軒轅昊逸,對一旁的幾名禦醫吩咐道:


    “你們都退下吧。”


    “是,皇上。”方正幾人恭敬道,然後輕輕退了出去。


    “來人!”軒轅琛對外喊道。


    外麵守著的太監宮女聽到後,忙走進來恭敬開口:


    “皇上,您有什麽吩咐?”


    “將太子送迴東宮,三皇子送迴盛安殿吧。”


    “是,皇上。”太監們應道。


    然後動手抬起軒轅昊淩和軒轅昊逸,向兩人各自的住處走去。


    待到房間裏沒人了,軒轅琛便走進內室。


    芙蕖正在收拾那些被蔣氏和吳氏的血跡染髒的毛巾,見到軒轅琛進來,忙放下手上的東西恭敬喚道:


    “皇上。”


    “嗯,貴妃可有醒過來?”


    “還沒。”


    “那你今夜好好照顧她吧。”


    “是,皇上。”


    簡單的對話之後,軒轅琛看了看熟睡中的徐菡,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轉身離去。


    次日


    太守府妾室姚媚兒在嫡長女生辰宴上,毒害太子三皇子,還有皇親國戚的罪名,便被張榜掛了出去,並定於午時押往刑場處以磔刑。


    除此之外,皇上還又下了一道聖旨,命太守鬱新尋暫時停職,即刻啟程前往北疆邊境之城,以百姓身份曆練三月,待三月期滿方可迴京官複原職。


    皇榜聖旨一出,京城裏頓時掀起了狂潮巨浪,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皆紛紛議論起太守府的是非。


    不得不說鬱新尋是幸運的,兩個女兒一個被賜為太子正妃,另一個女兒被賜為平王側妃,無論是在朝中還是京城都可謂是春風得意。


    隻可惜府裏卻出現了一個敗類姚媚兒,硬是將這好好地太守府帶入了是非之中。


    自己得了謀害皇子和皇親國戚的罪名,要落個屍骨無存的境地不說,還連累的鬱新尋要去北疆曆練。


    最可悲的是她的女兒鬱菲菲,被封為平王側妃的人,竟然有個這樣大逆不道的母親,真是不知道待鬱菲菲進入王府後會怎麽樣。


    人們眾說紛壇,對鬱新尋有同情的,姚媚兒有同情的,也有拍手叫好的。


    認為鬱新尋被貶去北疆受罰是活該,誰讓他自己連枕邊的女人都管不好?


    也有認為姚媚兒活該的,女兒都是平王側妃了,竟然還想著還嫡長女,嫡長女害不成害了太子等人,簡直是罪有應得!


    總之眾人對這些高門大戶,官府後宅的事十分津津樂道,一天議論上百次都不見累的。


    又聽說姚媚兒即將被處以磔刑,便又對什麽是磔刑感到好奇不已,以至於還未到午時,刑場便已占滿了人群,為了能清楚的看見行刑場麵,對這些最前麵的位置大打出手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京城裏如今最熱鬧的不是集市,而是這刑場,甚至有人就在刑場搭鍋造飯,隻為了不錯過絕佳的觀看行刑位置。


    太守府裏


    空曠的鶴延居裏,站著馮氏和鬱落落,鬱蔓蔓和鬱菲菲,以及小小的鬱子維和管家老頭。


    主位上坐著眼底有些青黑,麵色疲憊不堪的鬱新尋。


    鬱新尋一身青色布衣,穿著甚是簡潔,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藍色的包裹。


    看著麵前的這幾個人,鬱新尋感覺有些疲憊,不禁抬手揉了揉眼睛。


    原本一家人聚齊是十分熱鬧的,現在隻剩下這麽幾個人,看著甚是淒涼。


    鬱新尋頓時感覺有些無力,又有些不敢置信。


    不明白為什麽短短一年的時間,府裏的人就少了兩個,氣氛為什麽變了這麽多?


    如今的家裏,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家看著也不像家了。


    鬱新尋兀自的想著,鬱菲菲就有些不耐了。


    今日是娘去行刑的日子,自己還沒去大牢裏見她最後一麵,就被鬱新尋命管家叫來這裏,說是有要事要說。


    結果自己在這裏站了一炷香的時辰了,鬱新尋還沒開口說半個字,頓時就感到十分不耐,不禁出聲語氣不悅道:


    “爹爹,你把我們叫來都做什麽?我還要去看我娘呢。”


    聞言,鬱新尋從思緒中迴過神,看著眼前神色不耐的鬱菲菲,以及清冷淡然的鬱蔓蔓和馮氏幾人。


    歎了口氣,終於緩緩開口:


    “老夫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想跟你們說,再過一會兒我便要前往北疆了。”


    聲音裏不自覺帶上一絲蒼老,鬱蔓蔓方才發覺鬱新尋頭上生出了許多白發,好像自葉氏死後,他頭上的白發就越來越多了。


    昨日之後,今日看著頭上的白發更甚,原本一張還算俊美的臉上,此時也看不出昔日的模樣,仿佛已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鬱菲菲等了半天,結果就聽到這一句話,不禁翻了個白眼,語氣頗為不滿:


    “這個我們都知道了,你說正事,我真的還要去看娘,沒空聽你廢話。”


    鬱落落聽後,不禁抬起頭對鬱菲菲道:


    “二姐姐,你怎麽能這樣跟爹爹說話?”


    “我這麽說話怎麽了?現在是我娘要死了,又不是你娘要死,你當然覺得無所謂了。”鬱菲菲怒眉橫生。


    “你.........”


    聞言,鬱落落頓時氣的麵色通紅,瞪著鬱菲菲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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